……


    千陵城本就是以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著稱,因此天空中驀然出現這類突發情況,周圍的宗門,倒也沒有露出驚愕的神情;隻是出現的時間點,讓他們感到突兀罷了。


    安承德和方天臣隻是匆匆一瞥,便大致了解到這副棺木的基本信息,死氣這般雄渾,可能是真正的千陵城城主回來了。


    方天臣早就有所有戒備,所以棺木出現時,釋放的渾濁死氣,在第一時間被他解決了。


    失去這些死氣的助力,這副棺木的真正力量也就失去了真正的動力來源,接下來想要生事,就要看他裏麵自己的本事了。


    “許久沒有歸來,沒想到回來後,是這副模樣。”棺內的聲音包涵著滄桑的氣息,安承德初步推斷了下棺木的成色,大致可以推斷出棺木的年份,起碼有兩百年的曆史。


    “應該是千陵老祖無疑了,這個老家夥一直藏在棺木中等待造化,以逸待勞,現在被我們炸了出來。”方天臣簡單的和安承德介紹棺木中的人是誰?


    安承德自己也察覺到了棺木裏麵的不同,估摸著此人的來曆也是非凡,剛剛釋放出來的死氣應該是這位千陵老祖閉關前,呼出的最後一口生氣混雜屍骨沉澱而成的。


    棺內的千陵老祖剛剛說話言語,整座千陵城上下都沉浸了下來,八階修為山河共濟,氣息和世界相連,此人一出聲便有連接城池內部中樞的能力,八階修為的千陵老祖,看來是沒跑了。


    城內寂靜的仰望天空,千陵城熟悉的城主回歸了,全城因為老祖的存在,仿佛活了過來。


    “恭迎師尊回城!”千陵老祖回城,最高興的無外乎杜江河一眾城主府人員,擁有一位八階強者可是質的改變,千陵城從此刻起必定會躋身深淵世界前列,周圍一直壓製千陵城的城邦,終於要還債了。


    “恭迎城主回城!”杜萬山起初還不確定是不是千陵老祖回歸,但聽到杜江河如此言語,心中頓時驚喜萬分的叫道。


    “恭迎城主回城!”


    “恭迎城主回城!”


    “恭迎城主回城!”


    ……


    山呼海嘯般的咆哮聲激蕩全城上下,這個千陵城普天同慶的消息,被這群城主府的人員在第一時間,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告訴了全城人等。


    千陵城本土居民自然是歡喜的,能夠得到八階強者的眷顧,他們的氣息也會好上不少。


    “哇……好大的排場……我們需要一起叫嗎?”岑誌在緊張的氣氛中,說了一句非常欠揍的話,惹得周圍人等一陣白眼。


    安承德捏了一下岑誌的臉蛋,無聲的笑了笑,這個時候有一個開心鬼逗他笑,也算是安承德的福氣了。


    “不叫就不叫嘛……幹嘛都這麽凶啊?”岑誌揉著被安承德捏過的臉蛋,一臉不滿的咕囔道。


    蕭嬋則是擔憂的朝著蕭雪的身側靠了靠,心中牽掛著仙雅閣的處境,仙雅閣是深淵世界的一方巨擎,但是千陵城內的仙雅閣,還是太弱了。


    “別怕,姐姐不會有事的。”蕭雪安慰蕭嬋道,以前她就沒有怕過,現在就更不會怕了。


    “這老家夥真是千年的王八呀,這個時候還跳出來嚇人。”安承德望著緩緩立起的身影,深藍色的長袍大褂,鷹鉤鼻,雙目精光四射,臉上死氣彌漫。


    “老夫回來了。”千陵老祖的開場白依舊很簡潔,一聲老夫鎮住無數賊子宵小,亡皇和天承一方的眾人,差點就要跟著行跪拜大禮了。


    安承德和方天臣算是這堆人裏,神情最淡定的了,蕭雪雖然也佯裝坦然,可眸子中的那抹不自然,卻是怎麽都掩蓋不掉的。


    拜禮剛剛結束,眾人緊張激動的心情還沒有平複,安承德便出人意料的揚聲說道:


    “千陵老祖好大的架子呀?”


    一聲嘲諷,萬籟俱寂,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從老祖的身上挪到了安承德的身上,他們都想知道安承德是何來的勇氣?敢和八階強者叫板?要知道,千陵老祖並不是杜江河,他和老祖中央,可不是簡簡單單幾次感悟的差距。


    八階和七階之間,是一道長長的鴻溝。


    “這小子難不成是在找死?”所有人都如此想著,之前安承德和杜江河交手,實力大家都判斷出來是七階妖王境,要知道七階妖王境再怎麽強大,都沒有辦法和八階強者抗衡。


    如果說七階妖王境是強者與弱者的分水嶺,那麽八階就是強者與強者之間的鴻溝,九階那就不必說了,九階修為不管是在山海世界,還是深淵內,九階修為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你有幾成把握?”岑誌小臉煞白的問安承德道,現在她很想聽安承德說有五成,這樣她會有所安慰。


    “嗯?打架嗎?……沒有把握?”安承德被岑誌這一手搞得莫名其妙,回過神來後,故意回答道。


    “你!……那你豈不是在找死啊?還不趕緊跑?”岑誌美眸驚詫的問道,千陵老祖堵在天上,難道事情會有轉機不成?除非千陵老祖腦子秀逗了,相認安承德做徒弟……


    “這不是有你嗎?我出事了,來年記得給我上香。”安承德挑逗道。


    “香火錢高貴……”岑誌的水眸和安承德對視了近三秒,最後憋出一句讓安承德想要自殺的話語。


    安承德強忍著吐血的衝動,回首與天空中的千陵老祖對視,千陵老祖的眼光毒辣,見到安承德時,便看出安承德的不凡,深邃的眸子裏,不知道藏有多麽深奧的秘密。


    單薄的軀體,給人琢磨不透的感覺。


    “這位……身上的氣息好複雜……”千陵老祖一眼看不穿安承德身上的偽裝,隻能說些場麵話讓氣氛正常起來。


    “臭小子!你就等死吧,這就是我們的師尊,千陵老祖,八階修為強者,今天不管你有多逆天的天賦,都要隕落此處。”杜萬山大聲笑道。


    “這小子是誰?”千陵老祖看向一身狼狽的杜江河,詢問杜萬山的身份,杜江河解釋後,千陵老祖才恍然大悟的說道:“都長這麽大了,我離開的時候,你小子還是和沒斷奶的寶寶呢!”


    “老祖見笑了。”杜萬山憋了半天,臉都紅透了,最後說出這句話道。


    “哦對了,那個誰我們的事情暫且先放放,江河,上次我臨走之前讓你關照的臨城師母,現在如何了?”千陵老祖形象一轉,目光注視杜江河,言簡意賅的詢問道。


    “什麽師母?那位不是早就成家了嗎?而且她老人家早就不在了啊?師傅,你這記性?……”杜江河臉色發綠的問道。


    “成家了?我怎麽不記得……難道是閉關的時間太長,腦袋秀逗了……”千陵老祖心中想道,這三百年來,心心念念的那位,竟然已經不在了。


    “師傅……”杜江河小心的提醒千陵老祖回神,這大庭廣眾的,城主府可不能再丟麵子了。


    千陵老祖麵帶疑惑的轉向安承德,揮揮手說道:“那小子是來拜師的?拜師貼帶來了嗎?”


    “師尊,他是來我們這砸場子的!”杜江河趕忙拉住千陵老祖的手臂,滿臉黑線的說道。


    “砸場子?這麽大膽子?他是誰罩的?”千陵老祖一連三個問題,將杜江河問的滿頭大汗,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安承德凝視千陵老祖良久,在千陵老祖沒有搭理他後,又說道:“千陵老祖不用再演了,小子初到深淵,和三當家的身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今日來此,更是別無他求,就是想請千陵城的各位,好好的給我上一課,畢竟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求一死!”


    安承德的張狂無度,著實震驚四座,這是擺明了作死啊……


    岑誌虛掩著側臉,這話從安承德的口中說出來,她都感覺臉上無光,有些丟臉。


    “師尊!”杜江河著急的看著沉默不語的千陵老祖。


    “你的體內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怎麽?這是想和千陵城同歸於盡嗎?”千陵老祖看穿安承德體內有一道繚繞的黑氣,黑氣帶給他的厭惡感觸,讓他不得不小心應對安承德。


    千陵老祖說出來的言語讓不明所以的人們,再度驚駭,安承德這小子有恃無恐的來這胡鬧,感情是來求同歸於盡的?


    隻是誰都看不出安承德身上,到底有什麽樣的法器?可以將整座千陵城毀滅。


    “不愧是八階強者,見多識廣,我這點小偽裝,看來是沒有辦法逃過您的法眼的。”安承德自嘲道。


    “七階裏,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們這群不要命的。”千陵老祖的眸子緊盯安承德說道。


    “既然千陵老祖都出來了,那我們也隻能識相的放棄之前的計劃了。”安承德衝著方天臣聳聳肩,方天臣木訥的沒有做任何表情,什麽狗屁計劃,他完全不知情!


    “什麽計劃?”岑誌老實巴交的補了一句。


    “毀掉城主府,鳩占鵲巢啊!”安承德沒有壓低聲音,周圍的強者都聽的一清二楚。


    “像星洲城一樣?”岑誌沒有顧忌,繼續問。


    “那是肯定的,該殺的殺!”安承德笑著回答。


    “這麽刺激?”岑誌和安承德一唱一和的說著,周圍城主府人等的臉色,滿是鐵青,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一個無心,一個有意,真的將這場戲演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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