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孫長仙接住段滄瀾,望著漂浮在空氣中的安承德,這個曾經的少年,好像和之前的見麵又不一樣了。


    安承德正準備離開此地,卻聽到掌教的製止聲:“小安!”


    “還有什麽事情嗎?”安承德對這個稱呼很敏感,因為在安自若離開自己許久之後,安自若就是以這樣的稱呼,稱謂自己的,而現在很多相熟的前輩們,都會這樣叫自己。


    雖然自己現在知道了很多真相,可是麵對曾經的相熟之人,安承德還是沒有辦法做到真正的無情。


    “沒什麽,隻是這一次見到,感覺你有些大不一樣。”掌教感受到安承德目光所攜帶著的冷漠,這和之前他知曉黃龍尊者的計劃後的狀態差不多,自認為全世界都在欺騙自己,其實真正的麵臨抉擇的時候,才知道謊言有的時候更容易讓人接受。


    “掌教似乎並不想言至於此。”安承德見到公孫長仙欲言又止的模樣,直白的說道。


    “小安,有些事情老夫的確沒有資格教導你,不過你既然身為長仙學院的弟子,那老夫就倚老賣老的給你點建議。”公孫長仙言道,“你是個聰慧的孩子,但是聰明有時,也會成為你的累贅,因為你永遠想的都比別人遠上一步,可一旦你的眼界受到限製,那麽你的路很可能通往的不是勝利,而是死亡。”


    “掌教的話有些道理。”安承德仔細聽了公孫長仙的建議後,沉聲說道。


    “老夫並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可你一定在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光這一點,老夫便不會阻止你。”公孫長仙的手中浮現出一道紅色的訊息,上麵寫著的是守護聯盟的最高命令。


    山海世界黃龍尊者離去,安承德又沒有昭告天下的成為守護尊者,所以如今的守護聯盟,最大的當屬鎮元子這位隱世高人。


    安承德看著紅到發黑的訊紙,心中波瀾不驚的說道:“掌教是準備和我動手?還是放我走?”


    “我剛剛已經說了,本不應該阻止你……”公孫長仙手指朝下揮了揮,示意安承德速速離去。


    安承德看得真切,朝著掌教點點頭後,無形的雙翼震蕩周圍的氣流,一躍而下的重新進入了地底世界。


    “安承德跑了?……那就隻能封印這裏了。”公孫長仙望著空蕩蕩的裂縫,悠哉悠哉的說道。


    麒麟和窮奇分立在裂縫的兩側,合力鎮壓此處。


    ……


    安承德從裂縫中重新進入地底世界,這裏的岩漿已經到了一半的深坑位置,安承德現在掌握了炎之烈的精靈,根本不懼怕這裏的熔岩,他從上方重新歸來,內心卻重新陷入了迷惑。


    “為什麽我知道了真相,卻還是做不到真正的心狠手辣?”安承德剛剛在上麵的時候,感覺到三方力量盤踞,麒麟、窮奇和掌教,三位八階實力,呈犄角之勢將他擋在前麵,分明就是要幹掉他的意思。


    安承德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而卻在準備完備的時候,安承德聽到了公孫長仙決定放他走的一番話。


    “你的膽子也是很大,公孫長仙可以說是山海世界內最強的八階修士了,他的修煉之法很獨特,雖然他自身是八階的修為,可是他體內的兩道神魂,足以讓他有實力和尋常的九階高手一較高低。”於浩洋在安承德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饒有興致的取笑道。


    “我不是說這些。”安承德很無語的回答道。


    於浩洋自然是明白安承德的意思:“是不是覺著他們都應該是壞人,不應該為你考慮?”


    “就是這種感覺不對。”安承德言道,安承德之前聽聞祖龍的話語,明白了很多。


    所謂的情感對於他來講都是虛假的,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隻不過他帶著決絕的想法見到公孫的時候,依舊斬不斷以往的情感。


    “安承德,修煉一途修身為表,修心為內,自古無數英雄豪傑慘敗在修心一環,白萱在你的身上烙下心狐血印,是你的幸運,也是你的不幸。”於浩洋語重心長的說道。


    修士修心,有很多都是來自對幻的理解,白萱幫助安承德杜絕了幻術對他的影響,不管是什麽目的,幻術都不能對安承德造成影響。


    所以安承德修心之路,必然是坎坷的。


    “這並不是白萱的問題,是我命中該有的。”安承德望著掌心中,血色的九尾圖案。


    那翩翩起舞的仙影,安承德始終無法忘卻。


    “現在的山海世界,你很可能已經被通緝了。”於浩洋提醒道。


    “山海世界中,有人不想讓我回去。”安承德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既然如此的話,很多和他有關係的人,都會受到影響。


    “在想姬千禾?”於浩洋看著安承德猶豫不定的樣子。


    “我以為我不會再想這個問題,但卻還是抱著希冀的願望,不管了……前麵的缺口內,給我一種神秘的感覺,應該是天道。”安承德的身形在熔岩世界上急速的飛行,很快便看到另一個出口,他們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


    祖龍對他施加的力量,隻是想要將安承德囚禁,從而達到誤導安承德的目的,不過安承德現在找到了入口。


    “波~”從滾燙的熔岩空間重新衝入深海之地,安承德身上一層無形的薄膜被水壓頃刻壓縮在皮囊上。


    “開!”安承德的雙目重新睜開,黑白相間的眸子望向陌生的海底廢墟,這裏就是曾經的天庭。


    “咕咕咕咕……”


    周圍破碎的石雕、石像、石柱堆積在一起,就像是無用的垃圾一樣,不過光是從這些中看,安承德就能大致的推算出天庭以往的恢弘規模。


    安承德沿著渺無邊際的海底飄蕩,大致從這裏的建築方位判斷,這裏從前應該算是一座道場,天庭中的道場。


    “這裏不算是天庭的範圍。”於浩洋點醒安承德道。


    “這裏不是天庭?”安承德疑惑的問道。


    “準確的說,這裏並不是以前天庭內的建築,光是看到它,我就知道這裏曾經隻是外圍天庭的某處。”於浩洋的神念指示安承德前往保存較為完善的一處,這裏的建築並沒有受到水壓的太大影響,而建築像一棵畸形的大樹。


    安承德落在建築上,並沒有感覺這個長得和歪脖子樹一樣的的東西,以前究竟是誰的居所。


    於浩洋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這裏的出處,隻能沉默的觀察樹周圍的其他物事。


    走一步看一步,安承德摸著樹下下潛,來到樹根的位置,安承德觸摸到明顯的刀痕,刀痕中殘存的力量剛猛淩冽,可想而知當時的斬勁,究竟是何等的凶猛。


    然而,麵對凶猛的斬擊,樹狀建築依然屹立不倒,就足以證明此樹的不凡。


    “那邊好像有什麽東西?”於浩洋對安承德說道。


    安承德潛了過去,看到是一塊斜倒的石碑,上麵娟秀的大字,是安承德認識的山海文字。


    “寒宮?”安承德辨識出這上麵的字跡,不過他看著筆鋒走勢,覺著有些眼熟。


    運筆之人,筆力並沒有安承德想象中那麽有力,這很顯然是個女子,但是女子落筆之後,筆勢走向卻很灑脫。


    “天庭中,似乎並沒有寒宮的地方,看來果然是外圍。”道墟世界大同小異,山海世界的天庭,和封神海域中的天庭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雖然說是寒宮,卻沒有一絲的寒氣。”安承德感受著周圍的海水溫度,和周圍的並無變化,這寒宮之內,沒有寒氣。


    “的確如此,隻不過這個地方有些不合常理的宏大,一般的天庭之外,並不會建造這麽大的建築,這裏住著的人是誰?”於浩洋很好奇的自言自語道。


    “來試試看!”安承德一拳打在地表,從拳勁注入的那一瞬間,安承德便將自己的感知延伸了下去。


    在這一層表現的下麵,安承德似乎看到了不一樣的寒宮,在神秘的力量牽引下,安承德的意識看到了曾經的寒宮之景。


    這個景象隻有刹那的幾個瞬間,就像是定格在虛空中的畫像。


    第一幅上的景象比較美好,那個長得像樹的建築上,立著一男一女眺望遙遠的天地,男子孔武有力,三頭六臂,執鉞斧、弓箭、劍、鐸、戟、索六物,身長五十丈,黑衣玄冠金甲;女子則是窈窕纖細,身著素衣素裙,顰笑間,寒冰得釋。


    第二幅上的景象就沒有之前的美好,寒宮周圍被無盡的黑霧包裹,以往的晶瑩光華,都漸漸的失去了原本的光澤。


    第三幅是仙女起舞的美景,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


    “呼~”安承德看完三道刹那瞬間後,神識回歸清明,這三幅畫很可能是仙人留給他的信號,但他不知道仙人要講什麽?


    “你看到了什麽?”於浩洋本來是想要阻止安承德勘探位置的,不過安承德下手太快,一點都不給他勸阻的機會,現在安承德的意識回歸,於浩洋自然想知道安承德得到了什麽信息。


    “寒宮以前的曆史,不過隻是幾道瞬間,並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安承德簡單的陳述了剛剛的景觀,於浩洋聽完之後,很是平淡的說道:“三頭六臂……黑衣玄冠金甲?天蓬元帥?”


    “天蓬元帥?”安承德聽到這個稱呼,不禁回想起煉獄之中的雲棧洞豬妖,那個時候,豬妖施展過往神通的身後,也曾經說過天蓬元帥的名諱。


    “天蓬元帥可是宇宙中的正道之神,我見過天道係統中對他的描述:三頭六臂之威容,運七政八靈之洪造,帝鍾才震,萬聖齊臨;鉞斧輕揮,群魔碎滅,神光赫赫,常救護於眾生;真性巍巍,誓永興於正道。雖然都是傳聞,不過天蓬元帥的威名一直都深藏在正道之靈的心中,以後你如果有機會出去,你便會知道天蓬兩個字代表什麽。”於浩洋對天蓬的了解,可以說是深刻透徹。


    “那有沒有一隻猴子?拿著一根棍的……還有什麽大將來著……卷簾大將,用的是流沙……”安承德在小世界內施展流沙之力,速成三座雕像。


    安承德剛剛說完,於浩洋便知道安承德所說的,指的是什麽?


    “這是道墟世界中的西遊劫難,你說的三位都是預先訂好的生靈摹本,隻不過他們的原形拓本於界外宇宙,猴子對應的是萬妖中的靈猴王,豬妖對應天蓬元帥,卷簾大將……應該是天宮下屬雙王之一黃金王,其中還有一名高僧,來自佛界的古佛傳承;一條白龍馬,曾是龍族,對應無疆龍域的八臂五爪金龍。這些是道墟世界本來必須經曆的劫難,山海世界的因果錯亂,導致這些沒有辦法正常的進行。”於浩洋悉心的為安承德解釋道。


    “說到這些,你當時好像也在煉獄之中。”安承德指了指自己的眼球說道,當時的那枚豎眼可以說是在挑戰安承德修煉的極限。


    “一枚豎眼,那個是毀滅之神留下來的,我隻是存在其中,保留著一絲沒有被喚醒的神誌。”於浩洋也不避諱的直接說道,安承德現在和他已經不是初次見麵的陌生關係了,這些話,於浩洋沒有絲毫的猶豫便說了出來。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以前的事情,還是讓他們隨風而去吧。”安承德擺擺手,根本不想回憶以前的點滴,因為回想中,滿滿的都是姬千禾的俏臉,太折磨人了,“你說剛剛三頭六臂的男子是天蓬元帥,那麽那個女的?”


    “是嫦娥仙子,仙門中有名的仙女,在這裏應該是寒宮之主,天蓬元帥愛慕的對象,因為苦求不得,所以犯了天條,被貶下凡。”於浩洋回答道。


    “嫦娥仙子的宮殿?這麽大?”安承德環顧周圍,這裏若是真的隻有一位仙子在住的話,那豈不是太浪費了。


    “還有一隻兔子,按照劇情來說,廣寒之內,仙子迢迢,這裏應該並不是天庭受創的主要地點,所以翡翠王的手段,並沒有將寒宮也囊括其中。”於浩洋對十幾萬年前的詛咒災厄,也了解了些。


    對照之前所經曆的,於浩洋很確定說:“當年的詛咒應該也沒有放過寒宮,所以才有了你的第二個瞬間,黑霧入侵,隻是第三個……”


    “第三個,我有些相熟。”安承德的腦海裏,能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沒幾個,那個從天蓬手中獲取《廣寒訣》的師姐,自稱是廣寒宗的後人……十萬年前的山海世界的確是有廣寒宗這一宗門,而他們的《廣寒訣》想必就是來自最後的那支舞,起舞之時,廣寒訣才是巔峰時刻。


    安承德想到的,自然是長仙學院內的大師姐,端木梓蕊,現在已經是長老了。


    “第三個應該是嫦娥傳承了自己的修煉功法。”安承德有些抑鬱的說道,這之前剛剛決定不回憶後,這一連串的事情,就逼著他回憶以前。


    “那麽離開這裏的方法,你想明白了嗎?”於浩洋詢問道。


    “廣寒訣……就是離開這裏的鑰匙,隻可惜我不會。”安承德聽到於浩洋的話後,更加抑鬱的說道。


    “那就用蒼龍神印試試,同為冰係,說不定會有異曲同工之妙。”安承德沒有想到的,於浩洋幫著想到了。


    蒼龍是四象中的冰係尊者,雖然蒼龍並不是靠著極冰之力出名,但是蒼龍之氣中的寒冰之力,可不是說說的。


    安承德從四象神君那裏得到四象之力,現在隻有兩道和自己的手三陽經、手三陰經融匯在一起,其餘的兩種全然沒有和安承德產生共鳴,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試試看……”安承德明白了於浩洋的言外之意,手掌輕輕的摁在廢墟上,手三陰經中的蒼龍之氣一點點的複蘇,桀驁的龍吟聲咆哮而出,同一時刻,手三陽經內的雀影掙脫經絡中的神印束縛。


    在安承德釋放蒼龍之印的時候,一方為尊的朱雀之影竟然壓製了蒼龍之氣的流出,安承德的手掌摁在石碑上,一絲一毫的寒冰之氣都沒有逼出來。


    “沒有用?”於浩洋見著安承德蹲在那裏有一會兒,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


    “朱雀神印的力量貫穿全身,我現在調不動蒼龍之印,你的想法落空了,不過我有更刺激的。”安承德的眼神忽然冒出一樣的火花,似乎是有神光乍現。


    安承德的話剛剛從神念中傳給小世界中的於浩洋,結果回答他的,卻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聽你的刺激法,是不是還要些渲染?”


    “沒有那麽誇張吧?我隻是想做些人事兒。”安承德一陣憨笑後,笑容逐漸的凝固。


    安承德的神識回歸小世界,看到的卻是剛剛圖像中看到的女子,嫦娥仙子。


    “你的身上有故人的氣息,是天蓬讓你來的嗎?”女子雙手搭在身前,顰笑間和剛剛的神韻完全一樣。


    安承德支支吾吾的說道:“天蓬是誰啊?……這位姐姐,可是嫦娥仙子?”


    麵對安承德的緊張,仙子莞爾一笑道:“聽說你剛剛好像是想見我?”


    “姐姐,你長得好漂亮啊!”安承德目不轉睛的說道。


    “誒?……你的心裏應該有人了,這片世界做的很美,在這裏麵,我可以感受到那個女孩對你的愛意,她很想幫你完善這片小天地,但最多能做的隻有這個……”仙子纖細的玉手遙指虛空,蘭花指從裏麵捏出一串安承德從未見過的泥封壇子。


    “這是……酒?”安承德怔怔的問道。


    “女孩將自己最想和你分享的東西藏在了這片空間,她應該是覺得你能夠發現這個秘密……隻可惜你沒有發現,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對她,似乎還有些猜疑,怨憤和……懷念。少年郎兒,你似乎全然不懂愛情是什麽。”仙子拿過其中的一個酒壇,裏麵是珍藏的陳釀,光是開壇時的醇香,安承德就怔住了。


    仙子張開檀口,酒壇引出一縷酒香落入她的口中,仙子臉蛋中掛著桃紅,醉意滿滿的說道:“好酒,隻不過好像加了料啊……不過對我沒有用。”


    仙子說完後,嬌唇輕啟,口中吐出粉色的煙霧,這類可以讓人亢奮的藥粉,在小世界中消散。


    安承德陰著臉,垂著手,站在仙子的對麵,目光中滿是空洞的灰白,他的眼角酸酸的,很想哭。


    “哼~少年郎你的心有所屬……所以你剛剛對我隻有單純的愛慕,就這一點你很像天蓬唷。”仙子的笑靨中,帶著些許的嫵媚。


    安承德強忍著哭泣,擦了擦眼角說道:“仙子說我像……豬豬豬…豬妖?”


    “嗬…你果然見過他呀~”仙子玉足踩著虛空來到安承德的後麵,雙手搭在安承德的肩膀上,下巴靠著手背說道。


    “你不是嫦娥仙子?”安承德有些驚詫的問道。


    仙子嘻嘻一笑,嬌影從虛空中躲開了安承德的目光,然後嬌軀重新凝合,裸-露-的玉足在不遠處的五行命盤上活躍,四肢伴隨步伐靈動,這是一支舞蹈。


    “廣寒訣是宮主自創的一支舞蹈,因為起舞時寒氣縈繞周身,需要體內經脈做很多配合,久而久之,這支舞就成了一門神通,隻不過能夠將這門神通練就的,除去宮主之外,沒有旁人;你若是想看看那個女孩是不是真心的愛著你,你就讓她學這支舞,讓她舞給你看。”仙子在五行命盤上翩翩起舞,舞蹈之時,還不忘和安承德言語著廣寒訣的要點。


    廣寒宮中廣寒舞,神不明其意,仙不知其宗。


    安承德熱淚盈眶的看著五行命盤,他的腦海中浮現著的,全是姬千禾的俏影。


    這支舞,是為了愛人而舞,所以《廣寒訣》是一門關於戀愛的神通,縱觀宇宙無數載,隻此一門,仙不知其宗,神不明其意。


    ……


    (本月加更+改文,求訂閱!求收藏!求各種票!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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