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支舞,是為了愛人而舞,所以《廣寒訣》是一門關於戀愛的神通,縱觀宇宙無數載,隻此一門,仙不知其宗,神不明其意。


    安承德眼角濕潤了,望著五行命盤中的可兒,他內心五味雜陳,過往的一切在他的腦海中飛快的流過,就像是放映機一樣,回憶美如畫。


    於浩洋站在安承德的身側,拍了拍安承德的肩膀問道:“你好像哭了。”


    “有點想她了,想和她說一聲抱歉。”安承德內心苦楚的說道。


    “你後悔把她和小世界的聯係斷開了?”於浩洋不嫌事大的在一側戲謔道,這種悔不該當初的情景,於浩洋也經曆過,當時也有那麽幾個在他身邊損他的人,如今回憶,也是美好的。


    “沒有,和我斷開聯係,或許是對她好。”安承德搖搖頭,對於那件事,安承德還是沒有怨言的,畢竟天庭凶險,他自己都不敢說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又怎麽舍得牽扯到姬千禾。


    “或許?”於浩洋微微一愣道。


    五行命盤上的翩翩之舞已經結束,五行命盤已經記住了仙子的每一個動作細節,如果安承德有機會讓姬千禾學習的話,她可以看到完整的回放。


    仙子落在安承德的身側,身形飄飄若仙,曼妙的身材中,流露著非仙的嫵媚。


    仙子教育安承德道:“少年郎,你終歸不明白女人心,男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你可懂?”


    “仙子究竟是何人?”安承德怎麽想都覺著這位不像是謫塵仙子,倒像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妖精,披著仙子的外衣,在誘惑他。


    “被發現了呀,我是嫦娥仙子的萌寵,你可以叫我玉兔。”仙子嬌笑著對安承德說道,美眸中那粉色的情意已經告訴安承德她身份的真實性。


    “玉兔?原來如此……仙子讓你在此等候有緣人?”於浩洋詢問道。


    玉兔搖搖頭,玉手輕輕一揮,安承德的小世界中憑空出現了一張安承德的畫像。


    “這是什麽意思?”安承德看著自己的模樣,以為是剛剛拓印出來的摹本,不過仔細看後覺著不像。


    “天庭遭劫的時候,詛咒曾經落到此處,但卻在逼近寒宮的一刹那,扭轉了前進方向,從側麵迂回,強攻南天門。”玉兔望著安承德說道,“這張畫像是天庭下發給各個宮殿的,天蓬給宮主也帶來了一張,說是此人凶險,遇之不可強敵。”


    “既然如此,詛咒為什麽從寒宮繞過?他們認識?”安承德自然不會認為自己就是詛咒本人,要這麽說的話,他意識深處的黑影才是罪魁禍首。


    “宮主曾經說過此事,當年詛咒出生時,身上鋪滿了月華,寂靜的黑夜中,隻有月光是詛咒內心最美好的事物,所以詛咒並沒有對寒宮下手。”玉兔望著安承德炯炯有神的說道。


    “仙子既然安排你在這裏等候,想必是翡翠王要阻止我進入天庭。”安承德猜測道。


    玉兔搖搖頭說道:“並非如此,宮主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讓宮主決定將我留下的人,並不是翡翠玉帝,而是天道伏羲。”


    “伏羲?”安承德又聽到了這個人的名號,自從安承德踏入海底開始,一切的事情,就都像是被伏羲安排好了一樣。


    凡塵監察司內,伏羲落下的陣法廣場,這裏又是伏羲留下來的玉兔。


    “伏羲說,廣寒宮並沒有遭受到詛咒的襲擊,所以翡翠玉帝是不會將寒宮一起封印的,這樣一來的話,他假設的事情就可以實施下去。”玉兔將伏羲和宮主說的話,講給安承德聽。


    安承德聽完後,內心帶著疑惑問道:“伏羲所說的事情究竟是什麽?而且翡翠玉帝為什麽要將整個天庭封印?”


    “玉帝是個大能者,他用神通之法罩住整個天庭,之後又用大手段囚禁了詛咒之力,讓詛咒之力囚困在天池之內,以天庭各界聚集的仙氣靈力,淨化天池內的詛咒之力……而伏羲讓我在此等待的原因就是,他不想讓事情鬧大,詛咒出現的確滿載怨憤,但是它的存在已經給山海世界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為了更多人的平安,他並不想讓詛咒獲得自由。”玉兔耐心的和安承德陳述道,安承德聽完之後,覺著這和自己預料的沒有區別。


    翡翠玉帝已經將天庭封印,十幾萬年的淨化,說不定已經讓詛咒之力灰飛煙滅了,但他和伏羲依舊不想有人打破這個定數,詛咒一旦被觸發重新覺醒,不單單是山海世界,界外宇宙都會受到影響。


    “我也是想要進去幫人辦事罷了,而且現在說那麽利弊得失,為時太早了吧。”安承德對天庭之內的世界已經充滿了希冀,現在讓他退……可能性不是很大。


    “天道伏羲不會無緣無故的讓人在這裏阻止你,伏羲如果阻止你的話,那麽很有可能是因為卦術上的直觀體現……畢竟卦象不會撒謊。”於浩洋提醒安承德道,對於未來,卦象都會說明的很準確。


    這一次於浩洋意外的站在了別人的立場,安承德謹慎的問道:“對於未來,我從來不相信什麽卦象,什麽天道…我隻相信我自己,難道說你要阻止我?”


    於浩洋心神平靜的對安承德言道:“安承德,你還記得毀滅之神嗎?”


    “記得……不過即便是毀滅之神,出現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會阻止我,天道雖然可以代表絕大多數,但不能代表每一個人。”安承德態度異常明確的對於浩洋說道。


    “我的存在是毀滅之神安排的,你知道毀滅之神交給我的任務是什麽嗎?”於浩洋表情凝重的對安承德說道。


    安承德思忖了片刻,然後語重心長的回答道:“以前不知道,現在大概明白了,你身上的大道法則是解脫大道,毀滅之神就想你,並且千方百計的讓你的殘魂靠近我,很可能是想在我失控的最後一瞬間,由你解決掉失控的我。”


    “既然如此,那你還是要進去嗎?”於浩洋很認真的問安承德,他的意思很了然,安承德並不是所謂的詛咒,這一點於浩洋了解的最深,不然在確定安承德是詛咒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用所剩不多的解脫之道,解決掉安承德了。


    安承德經曆過一次感情的變遷,自然是不會再衝動的對於浩洋做什麽,他指著虛空說道:“在天庭裏麵有一切的答案……現在的我麵對真相一直很好奇,為什麽十幾萬年前的翡翠王會對十幾萬年後的我如此此的在意,這一點搞不清,恐怕以後一直會是我的心結。”


    安承德很確定的說著,十幾萬年前的曆史,安承德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了解,可是翡翠王卻異常確定他就是整個山海世界災星,擋住安承德,就能夠將一切回歸正常。


    占卜之術安承德沒有涉足過,隻聽說過:趨吉避凶、請仙扶鸞、問卜揲蓍……但那些都是古來典籍中的隻字片語,根本不能讓安承德信服;他所相信的,依舊是自己的所聽所見所感。


    “詛咒是出現在十幾萬年前的山海世界,翡翠王必然是想讓之後的山海世界更加安寧,所以才如此安排。”於浩洋也有些疑問,但在問題麵前,他是選擇相信問卦。


    “你覺得這話說得通嗎?”安承德聳著肩,搖頭笑道。


    “說不通你也不能進,就算沒有天道伏羲的指示,你也不能進去,這個時候你去隻會送死。”玉兔在一旁對安承德說道。


    安承德聽到玉兔的話,很不解的問道:“什麽意思?難道說裏麵隻有現在很危險嗎?”


    “並不是,天庭中一直都很危險,據我的了解,翡翠王在封印天庭之後,還在天庭中留下了十三位神官駐守,這十三位神官唯一的任務,就是殺掉畫麵中的安承德。”玉兔對安承德言道。


    天庭中的危險,有絕大多數,都是對安承德而設的。


    “那隻要不是這張臉,是不是就能活著了解真相?”安承德摸著下巴說道,安承德細想如果可以的話,他是不是可以易容一下?


    “沒有這張臉,進不了天庭。”玉兔接下來的話,將安承德的心中所想直接掐滅。


    “這是早就準備好的殺陣,為的就是殺我呀。”安承德有些無力的歎道。


    “伏羲說了,知道很多事情的你,必然會執著於天庭中的一切,但是你現在實在太弱,根本沒有資格進到天庭之中。”玉兔直言不諱的說安承德是個弱雞,安承德雖然不爽,可是也沒有辦法反駁,的確如此,現在他的實力有所精進,對上尋常的八階強者,也有一戰之力。隻不過,天庭中埋葬的強者們,恐怕已經不是山海世界實力範疇內的大能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實力足夠強,可以進入天庭的?”安承德問道。


    “不是。”玉兔搖著瓊首,掃興的回答。


    安承德有些忍不了了,這個玉兔頂著一個仙子的模樣,卻說這種話。


    “那你說那些話的意思,豈不是胡說?”


    安承德剛剛發怒,就感受到整個小世界都在震動,就像是地震一樣,小世界中的安承德受到的牽扯最大。


    “轟!轟!轟!……”空間上出現淡淡的裂紋,還想是有人在強行入侵小世界,安承德感受得到五行命盤上反饋給他的強大破壞力,這樣的力量,是安承德無法阻攔的。


    “什麽聲音?”除此之外,安承德似乎還聽到震怒的吼叫聲,聲音雄渾似虎,其中攜帶著的衝擊也都傳遞到安承德的小世界上。


    空間結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安承德感覺,不出三息,小世界就會被強大的外力破壞。


    “完了,我忘記了,天庭周圍有一位大將在的。”玉兔也在震動中回想起了曾經的一些以前的事情,隻見她巧容失色,嘴唇泛白。


    “誰?!”安承德和於浩洋異口同聲的問道,安承德單純的好奇發問,於浩洋卻不一樣,他是真的想問問是誰?


    道墟世界的相同性,於浩洋的記憶中,會有很多的相關資料。


    “不會是……巨靈神吧?”於浩洋想了良久,最後喃喃自語道。


    “就是巨靈神!”玉兔很確定的說道。


    安承德一臉懵圈,對巨靈神的稱呼,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名號很霸氣。


    “快走!”這次輪到於浩洋和玉兔催促安承德離開了,隻是安承德好奇的問道:


    “他很強嗎?”


    “巨靈神是南天門的守將,你說呢?”於浩洋解釋道,同時他也在讓安承德重新回歸肉身。


    安承德的意識回到山海世界中的海底,見到廣場內,半身巨影映入眼簾,巨靈神的形象足以搬山涉海,他的外觀竟然可以和安承德印象中的萬丈金身相媲美。


    “這隻是……一個門將?”安承德在廣場廢墟中打了個滾,小世界也在跟著他一同移動,就是安承德沒有辦法將小世界挪到其他的位置,所以巨靈神依然追著他的小世界跑。


    “是天將,他的大道法則是破碎之類的毀壞型,最關鍵的巨靈神的力量,可以作用在時空上!”安承德在深海中飛速挪動的時候,周圍的水壓被巨靈神大開大合的行動搞成一團亂麻。


    海底如此震動,海麵上無疑是一陣海嘯突襲新海和大陸沿岸。


    “作用在時空?你的意思是?……”安承德聽到於浩洋的解釋,目光中帶著驚愕的問道。


    於浩洋大驚失色的吼道:“意思就是你的小世界,也有可能會被他踩碎的!”


    安承德的神念還處在於浩洋的咆哮中,巨靈神的淩天一拳正好落在安承德的小世界上,這種其他生靈連碰都碰不到的小世界,巨靈神竟然在追著打!


    “……”安承德一陣無語,身影剛剛拉開,巨靈神的身影就擋在了麵前,安承德飛快的拉開身位,便聽到巨靈神的貼臉吼叫。


    “入侵者,死!”真的是吼叫,在深海之下,這位虛幻的影子,仿若下凡巨神,一拳接著一拳的對著安承德轟殺過去。


    “我靠,這麽大一個洞?”安承德垂首一看剛剛巨靈神的重擊,一個深坑一樣的拳頭印。


    安承德身後無形的雙翼張開,朱雀真火帶著風之微催動到極致,身體內的領域同時在幫助他從剛剛的位置挪開身位。


    “快躲開,是開山一擊!”安承德躲開一記重拳後,忽然聽到玉兔的叫聲。


    安承德的目光輕輕一瞥巨靈神的雙臂已經高高舉起,幻化的淩厲斬擊正在匯聚。


    “安承德,巨靈神的攻擊不能硬擋,需要智取!”於浩洋和安承德說道。


    安承德正要發問,沒想到巨靈神的移速也不慢的追著安承德跑,口中還不忘嘟囔著:“入侵者!往哪走?”


    望著雙手中的板斧一點點的凝實,安承德欲哭無淚的想道:“你大爺的,我又沒進去,幹嘛追著我打呀?”


    腳下有一點不真實的落腳感,安承德一腳踩空,看到已經是寒宮的邊緣,然後看著下麵不遠處的石柱,心中想道:“原來具體的路線是這樣的,和黃金王給我的有些差別……”


    “你不是說天庭被封印了,除了我沒有人可以進去嗎?”安承德的意識開始在小世界中和玉兔對話道,按照現在的進度,安承德還真的沒有實力進入天庭。


    一個守門大將,將安承德追著打……


    玉兔很無辜的回答安承德道:“我沒有說過他們出不來啊…而且這是正身化神咒,巨靈神並沒有真身降臨此地,我們還有機會的!”


    聽到玉兔說的話,安承德眼前一亮,很驚喜的問道:“什麽機會?你有辦法將他解決了?”


    “你想什麽呢?我這瘦胳膊瘦腿的殘魂之相,能夠活著就不錯了,你還指望我對他動手?”玉兔很較弱的回答道。


    “趁著這個空子,離開這裏!”於浩洋在安承德一臉黑線的時候,對安承德說道。


    安承德身軀移動的已經很快了,但是巨靈神的斬擊還是緊追不舍。


    凡塵監察司的位置是安承德的目標,到那裏,安承德認為巨靈神的正身化神咒不會再像之前那麽強。


    “安承德小心下方的廣場,我感覺得到上麵有力量在攢聚,像是天道!”於浩洋在安承德聚精會神逃竄的時候,對安承德說道。


    安承德目光看向廣場,沒有看到任何的異常,心中不禁想道:“不會是這廣場也要對我動手吧?”


    果不其然,安承德的思想剛剛落下一瞬,廣場中一道修長的白光貫穿安承德的身影,將後方的巨靈神一擊轟碎。


    巨靈神的微光零落而下,就像是點點星光在深海中飄散。


    安承德摸了摸胸口的白光,沒有實質的感覺,沒有受傷。


    “安承德,看石柱上。”於浩洋對安承德說道,就在身後的巨靈神被白光解決的時候,石柱上多了一道身影。。


    安承德順著於浩洋的提醒,將目光投向石柱的頂端,白衣儒雅的男子,雙目炯而有神的望向安承德。


    “前輩是?”安承德漂浮到男子的麵前,目光中帶著疑惑的神情詢問道。


    男子嗬嗬一笑:“安承德,這些年過得還好吧?”


    “我們認識嗎?”安承德迷迷糊糊的問道,從小到大,自己唯一見過的白衣儒雅之人,隻有掌教公孫一人而已。


    “別多想,你沒有見過我,不過我已經見過你不止一次了。”男子屈指一彈,深海中多出了幾幅畫麵。


    裏麵呈現的都是安承德,不過有很多,安承德沒有見過。


    第一幅是安承德手中一柄長槍穿過陌生男子的胸膛,而且安承德的眼眸中滿是怒火,周圍的景象很模糊,安承德並沒有辦法辨認這是什麽地方,隻是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裏應該很熱,因為長槍上的通紅的視覺感,讓安承德有這種不真實的感觸。


    第二幅是安承德摟著姬千禾,坐在朱紅小樓上,周圍是櫻花滿天。


    第三幅是安承德麵對無邊的黑暗,黑暗中似乎有很多看不見的敵人,讓安承德手握長劍的時候,目光裏還藏著若有若無的擔憂。


    第四幅是安承德和子書睿安兩人的會麵,隻是安承德身披襤褸破衣,蓬頭垢麵;子書睿安一身銀夙甲胄,兩個人的視覺衝擊感很強。


    第五幅是一條無盡的血河,安承德在血河上追趕著什麽奇怪的東西。


    一共是五幅畫,安承德全部記下之後,化成了一堆泡影。


    “前輩是哪位?”安承德問道男子的名號。


    “在下伏羲,在此等待你多時了。”男子淡淡的自我介紹道。


    安承德清晰的感覺到‘伏羲’兩個字說出的時候,石柱上的浮雕圖騰有著明顯的躁動,他們隻是因為伏羲的名號而共鳴。


    “兩極雙儀之天道?”安承德淡淡的吐露道。


    “準確來說是八卦,脫胎於河圖,怎麽?你想學?”伏羲和善的笑道,他感覺到安承德的眼中,不僅僅隻有尊敬和憧憬,還有畏懼和戒備。


    “前輩隻是想和我說這些?”安承德苦笑著問道。


    伏羲單手屈指,安承德的腳旁多了一塊蒲團,伏羲攤手說道:“坐,我慢慢和你講,現在我們的時間很富裕。”


    “你想要和我說些什麽?”安承德盤坐在蒲團之上,蒲團中似乎有什麽力量在牽引安承德體內的道氣流轉。


    “你剛剛氣息不穩,我已經將你調勻了,正身化神咒是天庭的手段,你不是對手,是正常的。”伏羲笑著說道,剛剛替安承德解圍,他已經解決倒不少信息了。。


    “你安排了這一切,就是想告訴我剛剛的事情?”安承德指著下方的廣場,眸子冷冷的問道。


    “當然不是,而且這一切也並不都是我安排,也有你自己的選擇。”伏羲和顏悅色,目光中的平易近人讓安承德心中重新生出無數疑惑。


    ……


    (本月加更+改文,求訂閱!求收藏!求各種票!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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