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阿木做了噓聲動作,馬上翻身趴在石頭上,凝神靜氣地看著遠處。


    果然,等了一會,便看到一行數人打著手電筒快速行走,不過因為夜晚的原因,看不清楚來人的模樣,但是他們的目的地,應該是茶花峒。


    等到他們走遠,我跳了起來,環視茶樹林,心中默念道:“小黑狗,希望你保佑我!我會找茅達討回公道的!再見了!”


    我從石頭上跳下來,快速跟了上去。


    阿木也跟在我身邊,它換了一種奔跑的方式,再也沒有“噠噠噠”的聲音,跑起來悄無聲息。


    那一行人走得很快,從小路下來之後,再走一會,遠處兩裏外就是茶花峒了。


    我遠遠看著,忍不住地有些激動,闊別兩年,又重新回到了這裏,相比我的故鄉,這裏有更多的歡樂。麻老姑雖然與蠱蟲為伴,但是對我還是很好的。


    不知這兩年,麻老姑她老人家過得怎麽樣,是不是又老了許多!屋前的菜園子裏,青菜是否長得茂盛,水缸裏的水是否打滿了。


    “蕭寒,你怎麽落淚了!”阿木不解地看著我。


    “越靠近就越害怕,擔心老姑不在茶花峒裏麵。”我小聲地說道。


    遠處,那一行人走得極快,已經趟過了溪水,往茶花峒裏去了。過了小溪的時候,他們統一關掉了手電筒,動作變得謹慎而小心。


    如果是夜訪茶花峒的客人,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舉止。


    真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這一行人到茶花峒,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將硬木棍反扣在手上,快速地奔跑,到了小溪前,背起阿木,趟過了小溪,順著大路進入茶花峒。


    月光下的茶花峒十分地安詳,和兩年相比,道路並沒有多少變化,房屋還是老樣子。


    走進了幾步,我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


    這股香氣聞起來非常地柔和,並不刺鼻。可走出幾步,便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是迷香!


    這一行人進了寨子之後,便四處燃放迷香。


    果然,家家戶戶都傳出酣睡聲,就連平時警惕性極高的看家護院的土狗,也爛睡如泥。


    我雙手遮住鼻子,閉目休息了一會,方才好了許多。


    幸而不是青崖峒所用的那種“屍涎香”,還不至於將我放倒在地。


    我悄悄地奔到大屋前,躲在院子邊上,沒有發出聲音。


    這一行人在茶花峒放了迷香之後,都闖入了大屋裏。


    我側耳貼在院牆上,聽著裏麵的動靜,除了他們輕微的腳步聲,和範東升的聲音,並沒有聽到任何說話的聲音。


    奇怪,麻老姑難道不在家嗎?還是中了他們的迷香,說不出任何話來。我心中有些焦慮不安。


    不過很快,我就想起,麻老姑當年在青崖峒的時候,絲毫不怕屍涎香,這群人所用的迷香,也應該放不倒老姑。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麻老姑並不在茶花峒裏。


    他們來大屋的目的昭然若揭,應該是乘著麻老姑不在茶花峒的時候,過來偷東西的,翻箱倒櫃是最好的證明了。


    “阿木,你站好,我踩在你肩膀上看看!”我小聲說道。


    阿木沒有發生,隻是點點頭。


    我順勢踩著它肩膀之上,趴在牆頭,看著裏麵。


    大屋的燈並沒有點亮,隻有幾束手電筒的光芒,胡亂地晃動。


    客廳大門前站在兩人,不過臉色皆蒙上了黑布,看不清楚五官與模樣。


    過了十多分鍾,幾人從屋內走出來,目光對視,不斷地搖頭,看樣子是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了。


    有一人從廚房裏找出了幾把鋤頭與鏟子,指著院前,又做了幾個手勢。有三人接過鋤頭與鏟子,開始在院子裏挖掘。


    我等了一會,確定他們人數在五個人,有兩人身上帶有鋒利的匕首,體格也比較強壯,要想打贏他們,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必須想個辦法把他們嚇走才好。


    那三人在院中數個角落快速挖掘,終於在院子西邊挖到了東西。挖到東西的那人揮揮手,另外四人快速地靠攏。


    泥土挖開,露出了一個黑色罐子,罐子還有黑色的鮮血。月光照耀下,還可以看到罐子外側有一朵山茶花。


    我自然認得這個罐子,是麻老姑幫我養的第一隻血蠱蟲。裝著血蠱蟲的罐子在我床下放了一個人之後,便埋在了院子裏。那晚我剛埋下血蠱蟲,噩夢就開始了。


    我遠遠地看著,不能確定裏麵的血蠱蟲是否活著,畢竟這兩年過去,我未曾照料過它的。


    五人得了血蠱蟲的罐子之後,相互對視了數眼,其中一人不停地擺手,表示這東西不是他們找的東西,另外一人則不斷地點頭。


    砰!砰砰!我的心髒忽然猛烈地跳動,心口一陣發慌,腦袋有些發暈,與此同時,那血蠱蟲的罐子也散出一絲紅色的煞氣,縈繞而出,在半空之中,交織在一起。


    “啊!”我不由地叫了出來。


    “誰?”五人齊齊看了過來,其中一個黑衣人厲聲叫道。


    我見他們發現,沒必要躲開。這裏是茶花峒,是我的大本營,要是轉身逃走,那就太沒麵子了。


    我從阿木肩膀上落了下來,拍了拍阿木肩膀:“咱們去會一會這五個盜賊!”


    阿木猛地點頭,分外高興,蹦跳兩步,跟了上去。


    我領著阿木,走到院子門口,一腳踢開大門,笑道:“你們這群竊賊,來我茶花峒幹什麽?”


    五個黑衣人的首領走上前一個,盯著我看了一會,眉頭緊緊地皺著:“你是山中的野人嗎?”


    我落入崖底之後,已經兩年沒有剪頭發,再加上身上披著兔皮織在一起的衣服,遠遠看起來,模樣倒像個野人。


    “小爺是茶花峒的守護神,你們這群竊賊,敢來這裏偷東西,我看你們真是找死。”我反手持著硬木棍,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那首領目光從我身上移開,又落到阿木身上,眉頭皺得更厲害,問道:“我看你是自己走進來的,你是木偶人,還是鬼魂啊?”


    阿木很不高興:“小爺也是茶花峒的守護神,專門在這裏等你們這群竊賊的。我看你們有模有樣,應該是偷東西的老手吧。”


    阿木樣子雖然滑稽,但是聲音卻很沉穩與蒼老。五人聽到木偶人說話,不由地後退,其中有兩人身子發抖。


    首領喉結動了動,右手一揮,叫道:“你們不要背這小子蒙了。這不過是傀儡術與腹語術的結合。世上哪有木偶人可以說話的。”


    阿木大叫:“狗東西,小爺今天要讓看看什麽叫做說話的木偶人!”


    阿木一躍跳起來,猛地跑了起來,颼颼地一聲,就劃出一道綠色的影子。


    阿木的速度其實是可以很快的,我剛才潭水鑽出來的時候,它就在我身後跑來跑去的。


    古話說得好啊,海水不可鬥量,人不可貌相。小瞧阿木的下場是很可怕的。不過兩分鍾,五人之中就有三人受了阿木的重擊,斷了兩條腿,跪在地上哀嚎地叫著。


    阿木擊中了三人之後,回到我的身邊,扭動了腦袋:“蕭寒,你比我稍微差那麽一點,所以我放倒三個人,另外兩個人留給你處理。”


    五人之中,隻剩下頭領與抱著血蠱蟲罐子的黑衣人還可以站著。那抱著罐子的黑衣人身子發抖,額頭上一頭的汗。


    “你可千萬別發抖,可要抱好。你手中抱著的那個罐子,裏麵的蠱蟲是一隻吸血狂魔,曾經吸了十頭牛的鮮血!”我大聲說道。


    事實上,有的人膽子很小,是不能誇大其詞恫嚇他們的。我剛說完那話,那貨手一抖,手中的罐子應聲落在地上,砸在了鋤頭上。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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