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嚇了一跳,低頭怕東西灑了,剛剛把李勝南的門撞響了,又怕被發現,於是焦急地開口說了個“喂……”然後李隅就把阮衿壓在門上,細密的睫毛垂下來,顯得尤其多情,他不說話,隻是猝不及防地吻了一下阮衿的嘴唇,然後是脖頸和耳垂。隻是隨意親了兩下而已,而且那柔軟的觸感分明是微冷的,但阮衿“嘶”了一聲,感覺自己燙得像被火舌舔舐般刺激,手指也攀在門板上抓出了聲音。他滿臉通紅,異常錯愕地看著李隅,就好像是第一天認識他,太大膽了吧,這人……“什麽聲音?我要睡了……”李勝南的聲音悶悶地從房門裏傳出來。“不好意思,是我的貓,馬上弄走。”李隅說。作者有話說:我寫文真是卡啊。在樓下舔毛的撒潑打了個噴嚏。第89章 煎熬在李勝南出事之後宋邵就走了,家裏通常除了鍾點工外就隻有李隅和阮衿在。李勝南所不知道,他在半夢半醒之際的時候,李隅和阮衿就背著他做那些隱秘的事。阮衿發現李隅真的很懂得如何去把刺激最大化,盡管他覺得李隅其實對欲望的實際需求並不算很強,他就像他養的貓一樣,雖然對罐頭存在著一種無可避免的渴望,但從來吃飽了就絕不再多動一口。白天三個人共處一室,李勝南在書房中看書,腦袋一歪,又睡著了,他手中捧著的書落到了地上,阮衿把書放回書架上的時候,李隅就從後麵親他的後頸。李勝南還在房裏,但是阮衿的抑製貼被撕掉了。伴隨著後頸驟然產生的鈍痛,鋒利的犬齒已經刺進去,那屬於alpha侵占性極強的信息素源源不斷地被灌進去了。被李隅給……暫時標記了……阮衿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驟然睜大了眼睛。這感覺很奇妙,突然的標記讓他感到腿軟和鼻酸,並且有種自己成為了某人一部分的錯覺。那種omega與生俱來的,想要被喜歡的alpha占有的欲/望得到了滿足。不等他再度反應過來,這又變成正麵的擁抱,那啜吻的聲音絲毫不避諱,濕/潤黏/膩,就直白地響徹在房間之中,阮衿眯著眼睛,越過李隅的肩頭,看到了書架上厚厚的一本聖經,那啃噬在他唇瓣上的力度,仿佛是獻給情人的最後的一吻。連續很多天的晚上,他們兩個人做完愛也睡在同一張床上,信息素癡纏在一起,總能編織出很好的夢。好像這一切都變得和諧得不能夠再和諧,隻要是決口不提他們之間存在問題。李隅忙很晚從外麵回來,阮衿就等他一起吃夜宵,隻開著一盞小燈,貓蹦到餐桌上,在裝餛飩的碗附近轉悠,左嗅嗅,右聞聞,聞到裏麵鮮蝦的味道,就想抬爪蘸蘸裏麵湯汁,被李隅抬手抵住了它的腦袋,最後又跳到李隅的腿上去了。很奇怪,明明前幾天晚上,撒潑更願意蜷縮在自己的腿上,這是一種什麽奇怪的預兆嗎?阮衿這麽想著,他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果不其然,他聽見李隅說,“我要回a國一趟。”回a國,李隅用了“回”這個字眼,就好像那裏才是他的家一樣。阮衿愣了一下,手裏的筷子一下滾到地上了。他一邊撿起筷子一邊覺得自己有點頭暈腦脹的,因為那實在是太遠了,他知道自己實在不可能成功跟去,也不會把這個愚蠢的問題講出口。“那要去多久呢?”“兩三個月吧,還要具體看情況。”兩三個月,還不是一個確定的時間,實在太久了,阮衿一想,那不都得塘市的秋末……阮衿知道李隅很忙,自己一個人處理著各種棘手的事情,但他還沒有考慮過他和李隅會再次分開的事情。撒潑它是預感到自己的主人要離開好一陣子,所以才突然索取溫存嗎?“那你什麽時候走啊……”“明天上午。”阮衿沒忍住脫口而出,“這也太快了?而且……”而且你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說……這句話太沒立場,被他立刻死死地壓在齒關之下。周遭寂靜,阮衿知道自己的聲音有點太大了。李隅抬起眼睛定定地看他一會兒,然後把碗收到廚房的盥洗盆裏去,期間撒潑一直纏纏綿綿地圍繞著他的腳踝,甚至站起來扒著他的褲腳,拚命地想討來一個抱抱。而李隅也的確用那雙洗過碗之後微冷的手抱起它了,坐在沙發上擼了有好十幾分鍾,沒有麵對著電腦手機和各種文件,就隻是很專注地好好抱一抱他的貓。這都是撒潑平常沒有的待遇,偶爾李隅願意抽空陪他玩個逗貓棒都已經算是很少見的事情。這一切都好像在說明,他是真的,真的,真的要離開一段時間了。第二天阮衿醒得特別早,他第一反應就是去看旁邊的人,然而薄被裏是空的,人早已經走了。他感覺胸口上悶得喘不過氣,再抬頭一看,原來是撒潑盤桓在自己胸口上,貓的額頭上黏著一張便簽,正被均勻的呼吸吹得起起落落。阮衿把這張便簽取了下來,那上麵的黑色字跡很清晰:麻煩這段時間幫我喂貓。ps:我還請了一個護工。他頹然地躺在床上,真心覺得這個人很殘忍。李隅要走,也不同他提前打個招呼,他甚至絕口不提讓阮衿等他的事。他就那麽匆忙的走了,留言說“幫我喂貓”。新來的護工是個年輕的beta女性,她叫凱蒂,是個菲律賓人,身形微胖,有著黑色溫潤的眼睛,巧克力色的皮膚,還有長了薄繭的一雙大手,她做飯要比這個屋子裏任何一個人都好吃,甚至連李勝南也讚不絕口。她用蹩腳語調溫柔的中文非常自信地告訴阮衿,她曾給剛回國的李隅做過一個月的飯,是因為李隅要搬回老宅這邊住才沒有為他繼續工作。她是令李隅最滿意的一個,她刻意強調了“最”這個字眼。因為先前在家政中心,李隅還小有名氣,他一周之內換掉了好幾個鍾點工,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飯做得實在不合胃口。阮衿聽她講,又笑了,笑得機會要揩眼淚,“是的,他一直都很挑食的……”李隅一直都非常忙,也不著家,其實公寓裏除了會有灰塵之外也不怎麽需要清理,倒是偶爾喂貓逗貓的任務分配到凱蒂的頭上了。她閑暇時候和阮衿的話題始終繞在李隅身上,主要是阮衿一直在問,他說“還有呢,再講一點,請再講一點吧。”凱蒂其實跟李隅也不是很熟,畢竟真正見到的麵很少。她講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自己被李隅辭退的那天下了大雨,又剛和男朋友剛分手,匆匆趕到工作地點就得到了被解雇的消息,於是她在李隅麵前忍不住情緒崩潰了,捂著臉大哭了起來。李隅就那樣默不作聲地聽她講車軲轆廢話約有一個鍾頭,也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意思。等她哭完了,他才說自己很抱歉,不知道她今天分手,而且他覺得凱蒂不像她前男友所說的又胖又醜。凱蒂攤著手看阮衿:“他看著我非常真誠地說,‘我認為你很可愛,而且你叫凱蒂,你知道嗎?有個卡通片裏的貓就叫凱蒂。’我很喜歡直視雇主的眼睛,他們都不如他的明亮,所以他把我給說服了,我選擇相信他說的話,而不是那個人渣前男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