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沛扯了兩張紙,一根一根擦幹淨手指,繞到了裴青還身後,從背後環住他的腰,親了一口他的耳背,貼著他的耳朵眼,把呼吸的熱氣往裏灌:“可是我不想走,今晚讓我在你房間過夜吧,裴老師。”邢沛從鏡子裏直視著裴青還被酒精充血的眼睛,嘴唇觸碰他的耳廓:“讓我安慰你,我會讓你忘記今天的煩心事。”說著把裴青還塞在褲子裏的襯衣拉了出來,從下往上解他的扣子。裴青還反應遲鈍似的低頭看他的衣服,才發現領帶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拉得歪歪斜斜,領口的扣子也開了,露出一大片胸膛。剛剛在車裏,半睡半醒間那種恍恍惚惚有人撫摸他的感覺一下子變得明晰起來。裴青還狠蹙眉頭,用力抓著邢沛放在他衣服邊上的手指,捏得他的骨節哢嚓作響。他在鏡子裏凶神惡煞地對上邢沛露骨的眼神,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出去。”邢沛鼻尖頂著他的後頸,輕輕嗅聞著:“真的不想被我安慰嗎?我挺大的,技術也不錯哦。”“滾出去!!”裴青還有些忍無可忍,鏡子裏的臉開始有些扭曲。邢沛無所謂地聳聳肩:“那你得先放手。”實際他心裏充盈著憤恨和憋屈,今天他知道了裴青還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師兄,還知道他師兄即便是要結婚了,他也不願意跟自己上床,連趁虛而入的機會都不給。裴青還放開了他的手,使勁推了邢沛一把。力氣不夠,沒怎麽推動,但邢沛感覺到了他的憤怒,轉身走了。裴青還轉身撐著洗手台,狠狠地閉了閉眼睛,用力捶在大理石台麵上,“哐”地一聲。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和昏沉沉的腦袋,大概衝了衝,隨便裹了一件浴袍,費力地走到沙發旁邊,就不肯再往前一步了,倒下去用手臂遮住眼睛。相當糟糕的一天。他剛躺下沒過幾分鍾,聽到關上的房間門突然打開了,邢沛竟然拿走了他的房卡,此時刷開房門大搖大擺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一個紙袋。裴青還驚得坐了起來:“我說了讓你出去。”“你沒說我不可以再進來。”邢沛不僅進來了,還關上了門,徑直朝裴青還這邊走過來,眼神危險,“看你這樣,留你一個人我怎麽放心。”到了跟前,他又一把把裴青還推倒在沙發上,這次十分強勢地騎在他身上,理直氣壯地趁人之危。這是裴青還逼他的,報複、發泄,邢沛需要一個出口,而那個出口就在今晚。他從袋子裏拿出一瓶水擰開:“裴老師,來喝口水。”裴青還腦子頓時清醒了一大半:“你到底要做什麽?”“要做什麽,你不知道麽?你以為上次把我扔到走廊的事情就這麽算了?裴青還,我告訴你,沒那麽簡單。”邢沛說著一手掐著他的脖子,把擰開的水瓶往他嘴裏倒。“啪”相當用力的一耳光,扇在邢沛半個腦門上,頓時扇得他暈頭轉向、眼冒金星,手裏的水撒了些在沙發上。這他媽不是醉得站都站不穩了麽?怎麽還有那麽大力氣。裴青還又舉起了拳頭,這次被邢沛眼疾手快抓住了,這一拳落在自己臉上,估計明天沒法見人了。他媽的,清醒的時候打不過,這時候他還不信打不過。眼看裴青還另一隻手又揮過來了,邢沛一手被瓶子占著,單手難敵雙手,他趕緊把水瓶放到桌子上,先把人製住了再說。邢沛占據有利位置,然而裴青還兩腳把他踹到地上之後,他的地利一下就失去了。兩人滾成一團,踢翻了好幾張凳子。待裴青還踩著他的腰,把他跟上次一樣綁得動彈不得時,他仍然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一個快四十的醉鬼,他竟然沒能幹得過。這他媽,簡直難以置信,合著他剛醉得要死要活是裝的嗎?演戲演得這麽好,連嘔吐不止都能演出來?邢沛憋紅了一張臉,喘著粗氣叫罵:“裴青還,你他媽放開我,你還想把我扔到過道上去?我md。”裴青還也幹仗幹累了,這時坐在地毯上喘氣。他睡袍全豁開了,因為把睡袍封起來那根腰帶在邢沛手腕上,小腿上是他的領帶。等氣喘勻了,裴青還走過來照著邢沛弓著的腰踹了一腳。“啊……咳咳……m你不是人,混蛋,放開我……唔……”裴青還是真的被氣急了,活了這麽大歲數,沒見過邢沛這麽能搓火的人,沒有誰把他惹得這麽生氣過,一次又一次,給了他無數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他不僅不反省,反而變本加厲。他蹲下來,揪著邢沛的下巴,拿過剛剛那瓶水:“這是什麽?”邢沛瞪著眼,仇恨地盯著他,餘光卻看到了他蹲著時垂下來的玩意兒。裴青還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膝蓋往側麵移了移,完全暴露在邢沛眼前,聲音卻冷冷的:“小東西,沒人教過你這麽看別人不禮貌嗎?沒教過你不要一而再地衝撞別人的底線,觸怒別人嗎?”邢沛咽了一口唾沫:“……咕咕咕……”媽字還沒出口,就被裴青還按著灌水。不管這水裏放了什麽,都是他自找的。邢沛扭著頭避讓,裴青還強勢地掐住他的腮幫子,一個勁往裏倒。頭發、衣服全部打濕了,邢沛吞了幾大口之後,就被嗆得咳嗽不止。裴青還這次一點沒手軟,直到瓶底空了,邢沛咳得眼淚和鼻涕橫流不止,才把他腦袋扔到了地毯上。他跨過邢沛,去酒櫃裏摸出來一瓶威士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坐在沙發上吞了兩口。放下杯子往後順了兩把頭發,才說:“今天不把你扔出去,你就在這兒躺一夜,好好反省反省你幹的這些混賬事兒。”“以後也少來糾纏我。”裴青還把剩下的酒喝完,往後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幾口。過了半晌,這口氣總算順過來了一些。他看著地上的背對著他扭來扭去的邢沛,火氣又“噌噌”冒。這小混蛋真是無法無天,覬覦他就算了,還想對他霸王硬上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裴青還又深呼吸了一口,按了按太陽穴。殘存的理智告訴他,接下來他兩還有對手戲,為了接下來的合作,裴青還也不能真的把他綁在這裏一晚上,他準備去跟邢沛談一談,如果他認錯並保證以後不再犯,這次就放他回去。他回到房間穿上了睡衣,才走到邢沛跟前喊了一聲:“邢沛。”邢小混蛋扭動的身體暫停了片刻,然而把頭使勁勾在自己胸前,一副較死勁的熊樣。裴青還伸手把他腦袋扒了出來。“你……”看到邢沛通紅的臉和霧蒙蒙的眼睛,又迅速掃了一眼他的身體,裴青還也被驚得不輕,“你剛才,給我下這種藥?”“裴青還,我m……”這句叫罵聽到耳朵裏,有氣無力,黏得不成樣子。羞恥讓邢沛渾身更熱了。裴青還咽了一口口水,邢沛眼睛都紅了,一張臉濕漉漉的,胸膛也濕透了,白色的體恤薄薄一層貼在胸膛上。渾身肌肉都微微顫抖著,又有些軟綿綿的。手腳都被捆著,隻能別別扭扭地扭動身體。裴青還又吞了一口口水,全然忘記了打算談的事,而是說道:“你打算給我用這玩意兒,你知道我不是bottom嗎?我喜歡男孩沒錯,但一直都隻做top。”“裴青還,你他媽放開我。”“還有,給人下藥這種事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如果我起訴你,你這一輩子就全毀了。”“少他媽廢話,我讓你放開我。”“你知道自己錯了嗎?”“我知你媽比,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