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是拍過電影的偶像了,要逼格的嘛——”上麵如是說。所以明宸最近理論上沒那麽忙,如果不是侯文昌給他找事,連《非凡秀場》都不會去。不過要是不上那節目,平子說不定也不會出事,想起這事他還是不太舒服。“《星塵》拍多久?”湯圓問。“計劃書上是三個半月。”明宸說:“片長八十分鍾,不長,場景也比較簡單,大部分都是主角戲。”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要是我不拖後腿的話……應該還是挺快的?”“怕什麽。”司延安看他一眼:“我不是在嗎。”“噢!噢……嘿嘿!”明宸笑起來。湯圓在小本本上記了幾行,又問:“那《少年行》什麽時候拍啊?要軋戲嗎?電影這樣不太好吧,又都是主角。”“不會太快的,徐導說項目書都還沒改好呢,是侯文昌突然急著要定下選角,各方麵才忙起來的。”湯圓皺眉:“徐黃山怎麽這麽磨嘰啊?這都立項多久了?資方就由著他拖?”“徐黃山又不是傻子,”司延安抱著臂,漫不經心說:“當然是侯文昌讓他拖的。”“啥?”湯圓不解。“你以為揚帆投資盤子有多大?”司延安道:“它本質是隻是侯文昌倒騰自己個人資產的工具,再怎麽順利做大,在投資圈也隻是小蝦米。很多項目方並不是看中他資金實力強,而是看他背後有司家撐腰。”明宸露出傻乎乎的表情。“影視投資是風險最大的投資行為之一,揚帆當然不會隻做這個。但如果做別的,那些看慣了大場麵的項目方怎麽可能選他?那些大佬不過是覺得他一旦崩盤,司家還可以接手。這一代,侯文昌就是司家明麵上的繼承人,大佬們選他還能賣個好。”司延安說。湯圓反應靈敏:“所以侯文昌其實沒什麽錢?”“沒你們想的那麽多。”司延安說。明宸左看看,右看看,決定掏出手機玩一會兒。司延安繼續:“揚帆一共也就這麽點錢,給了你就不能給他,很簡單的道理。徐黃山和他合作多年,雙方都有默契,《少年行》拖了這麽久,一定是揚帆短時間沒能拿出錢來。”“啊……那為什麽徐導不換個人合作呢?”明宸抱著手機問。“因為徐黃山沒有底氣。”司延安看他,笑了笑:“別以為他很厲害,拍了很多電影很有名,其實市場不看好他,類型片太小眾了。侯文昌已經是他最好的合作對象,他隻有等,一旦破壞了雙方的關係,下一部電影更沒著落了。”明宸看著司延安,就覺得男神好厲害好厲害好厲害……“《少年行》這部電影,他的選題已經在尋求改變。他想讓這部電影更紅一點,想跳出傳統動作片的小圈子。主角不再是中年人,也不是那老一套的替父伸冤國仇家恨……”“對,我覺得還挺喜劇的。”明宸說。“所以他執著的想找你,你是他的完美主角。”司延安說。車裏靜了一會兒,明宸暈暈乎乎地問:“因為我有流量?”“因為你既有流量,又有他想要的能力。”司延安看他:“徐黃山拍了一輩子動作片,是個有情懷的人。如果不是現實難走,他可能想永遠拍傳統個人英雄主義電影。尋求改變的人,內心肯定是掙紮的,得到了什麽,失去了什麽,是不是違背了本心,各種矛盾。”“這時候你出現了。”司延安說:“你讓他看到了希望。”明宸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侯文昌還是不夠了解他。”司延安看向車窗外:“他隻知道徐黃山有情懷,沒意識到他改變的決心。如果沒有你,徐黃山可能會選一個年輕的流量偶像,也不會再選一個沒有人認識的武林高手。侯文昌挑那個趙越,這步棋走岔了。”“……這樣。”明宸喃喃說。“嗯。”司延安應了一聲。明宸心裏亂糟糟的,想想徐黃山徐導,想想龍拳傳人任平,想想係統,也想司延安。大家都好厲害。司延安拿過國際影帝,他隻覺得特別強,為了這個電影付出了好多好多,但是他沒想過這個獎對男神來說意味著什麽。這種時候,錢好像又變得不那麽重要了,每個人的想法,追求,做某件事的意義,司延安明明和大家也就是點頭之交,卻能懂這麽多。真的好厲害啊。哪怕他不懂,隻是在旁邊聽一聽,看一看,都覺得很震撼。很幸運。“放心,你爭取到任平的支持,試鏡已經贏了。”半晌,司延安說:“徐黃山會站在你這邊,三打二,侯文昌不算什麽。不要緊張。”“本來就會贏的。”明宸往右挪了挪,又挪了挪,忍不住蹭了司延安一下:“我很強的。”司延安嘴角微彎,狠狠揉他腦袋。到了醫院,湯圓和郭盔留在車裏,明宸和司延安上樓看了一圈。陸芒看到司延安,整個人當場爆炸,一副“臥槽你他媽還敢出現真是找死的天才我欽佩你”的表情。明宸用力按住他:“好了好了隊長別罵了當心氣壞了身體你看我男神根本不在意……”陸芒轉頭罵明宸:“你能有點出息嗎?白白就白白下一個更乖?”“啊!”明宸指著吊瓶大喊:“水掛完了!”“護士!”陸芒最怕回血的場景,嚇得看都不敢看,一邊吼一邊按鈴。接著好一陣兵荒馬亂,三個護士以為怎麽了全跑過來,一看水還有一半,把陸芒噴了個狗血淋頭,指責他病人沒瞎你先瞎了。陸芒忍氣吞聲地挨了一通罵,等人走光了,又被平子一聲“吵死了”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