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是一種很奇特的天文現象,說簡單點就是月亮變成了血紅色。根據科學家的解釋,發生月全食的時候,大氣層把什麽多餘的光都吸掉了,就剩下了紅色,折射到月球表麵,所以形成這般形象。


    發這個帖子的人說,血月是浪漫的代表,是難得一見的天文奇觀。普通的血月常見,但像下周,大型的月全食血月卻是數百年難得一聞。到時候可以帶著自己最愛的人到高山野外,去鑒賞血月的浪漫,許下最美的誓言。


    我把這個帖子讀了一遍,胡月“哈哈哈”冷笑,諦一也難得的笑了笑。


    他們笑得很怪異,我問怎麽了。


    胡月道:“看血月是不知死活。血月是不祥之兆,至陰至少寒之相,預示著巨大的災禍降臨,隨便看上一眼都能生出黴運。大概在百年前,我經曆過一次血月,當時藏在深洞裏不敢出來,就為了躲避災禍。網上這個人發帖子蠱惑別人去看,不知是無知和蠢,還是別有用心的壞。”


    我疑惑道:“範雄在畫裏畫到了血月,那是什麽意思,代表了什麽?”


    胡月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諦一道:“可猜測的方向太多,但肯定有一點,在下周血月的當天,範雄有個計劃、。她想做什麽我不管,也管不著,我們的目的就是盯緊她,找到諦言和偷走的陰間至寶。”


    胡月當又被派出去,任務是盯緊範雄,走到哪跟到哪,範雄可能有神通在身,不敢太近,隻能遠遠的監視。


    其實做這個活兒最好的人選是山貓精嶽野,可惜這小子魂飛魄散了,隻能胡月來做。


    距離血月還有段時間,我思來想去,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血月當晚,很可能就是我們幾方勢力圖窮匕首見,真正短兵相接的時刻!


    我暗暗盤算,目前我的敵人有範雄、眼鏡男於強、沒有現身的諦言,還有自家老仙兒諦一。加上血月當天災禍降臨,大難即將臨頭,這個局兒簡直是必死的局。


    我在腦海中推演當天會發生什麽事,完全沒有頭緒,如此奇觀如此複雜的勢力糾葛,憑借我微薄的經驗,完全想象不出會怎麽樣。


    我想了想,還是先去拜訪陳芬,不管怎麽說,她是隱世的高人,也是我堂口的二神,遇到啃節上,或許會出手相助。


    到了她開的佛用品商店,我傻眼了,竟然關了門,大門上貼著一張打印紙,上麵寫著,因本人家事需回老家,本月暫時閉店,下月初再看。


    這,這……在這麽重要的節點上,陳芬兩口子居然關店了。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諦一跟在心竅裏,冷笑了一聲:“這姓陳的娘們倒也奸猾,預知不好溜之大吉了。”


    我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猶如浮萍,已經看到滔天的大浪,卻無處躲藏,隻能咬牙硬著頭皮硬生生迎接。


    其實我想去找喬雙和二龍他們,想想還是算了,這兩個人在我心目中,說實話,水平不算太高。大難臨頭不要為難朋友,來了也不頂事。


    我翻了翻日曆,距離下周的陰曆十五還有五六天,算了,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到時候愛咋滴咋滴吧。


    這幾天我該上班上班,晚上該出去喝酒喝酒,回家該練功練功。一想到大難臨頭必死無疑,我練功的心態也弱了下來,練了也白練,到時候能不能熬過這關還不知道呢。


    時間過得很快,還有兩天就是陰曆十五了。


    這天晚上,我和保安隊哥幾個喝得酩酊大醉。保安隊隊長大聰帶我回他家住。我無所謂,自己家不想回去,不想看見諦一的嘴臉。


    剛到小區口的時候,就遇到了大聰最近才談的女朋友。這女孩還是個大學生,見我醉醺醺的,低聲問大聰,他怎麽了。


    大聰歎口氣說,朱經理心裏有事吧。小姑娘嘟囔著,那也不能這麽喝酒。


    大聰不耐煩:“我們老爺們的事,你懂什麽。”


    女孩一本正經地說:“越是著急的事,越應該心平氣和的。不應該靠酒精麻醉自己。”


    我本來搖搖晃晃醉醺醺,這一句話就像是黑暗裏點燃了一盞燈,酒意頓時全消。我挺直身子,讓女孩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大聰趕緊道:“朱經理,我媳婦不懂事,你別搭理她。走走,咱哥倆去休息。”


    我很認真地說,“沒事,她這句話給我一定啟發,再說一次。”


    女孩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說道:“其實這裏有個典故。扶桑的戰國時期,有一個大將軍所在的城堡外麵全是敵人,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這位大將軍要給外援寫求助信,他坐在桌子前,一筆一劃寫著。旁邊有人說,將軍,現在十萬火急,你怎麽還這麽慢條斯理的。”


    我聽得很認真,問道,然後呢。


    小姑娘道:“這位大將軍說了一句話,越是十萬火急的事,越是要心平氣和的做。”


    我念叨著這句話,若有所悟。


    小姑娘說:“考驗一個人的氣度,不是在他誌得意滿之時,而應該是最落魄的時候。”


    我看著她:“你是什麽來頭?”


    大聰道:“她就是師範大學的學生,上次我被經理派到他們學校送東西,認識了她。她立誌以後要做老師的。”


    我點點頭:“大聰,你好好跟人家學學,還得說師範的大學生。”我畢恭畢敬拱手:“受教了。”


    然後跟大聰說,我不去你那了,得回家。


    大聰還愣著,他女朋友拉著他輕聲說著什麽,然後跟我告別。


    我一個人躑躅在街頭,身上充滿了一種能量,越是緊要關頭,越要磨練心性!如今大難臨頭,生死未知,正是磨性子的最好時刻,要享受這種感覺!


    不知怎麽的,這些天最害怕的血月之日,突然就不怕了,反而有所期盼。


    這種極為難得的困局,才能最大程度的磨練自己,讓自己飛速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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