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涵哭了一陣,站起來擦擦眼淚,冷冷說:“我還不哭了呢。我想到一個辦法。”


    我們都看她,不知道她想出了什麽辦法。


    沈悅涵道:“事在人為,我想再努力一下,剛才想到一個主意。”她頓了頓繼續說:“你們相信女人的直覺嗎?”


    我和沈傑對視一眼,不明白沈悅涵說這個是什麽意思。沈傑道:“你有話直說吧,我們鐵三角在一起,肯定支持你。”


    沈悅涵欣慰地點點頭:“我直覺到這裏肯定有問題,我想刨地三尺!”


    我們驚訝地看著她。沈悅涵說了計劃,她要雇幾個人,把所有房屋全部扒掉,地毯式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我表達了態度,行,就這麽幹。沈傑對司機老張說,回村的時候麻煩你雇幾個人,最好都是棒小夥子,我們要把這片廢墟大卸八塊。


    天色不早了,商量之後,明天早上過來。我們走山路回到村裏。晚上把計劃和村支書說了。醒了之後的村支書有點羞愧,聽到我們的計劃他沒有多說啥,承諾力工他來找。


    第二天早上院子裏來了四個老爺們,都是四十歲往上。村支書說,村裏年輕的沒有幾個了,剩下的也是街溜子。真正能幹活的全是老爺們,都是好手。沈悅涵當場承諾,這幾個人一天出力的酬金是三百元。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四個老爺們充滿了幹勁兒,鐵鍁和鎬頭都準備好了,等著幹了。大家再次進山,這次輕車熟路就快了,上午九點來鍾到了廢墟這裏。沈悅涵一聲令下,四個大老爺們抄著家夥事就上了。


    別說這幾個人真是幹活兒的好手,動作又快又麻利,幹淨利索。三間房子不到一一個小時,扒得幹幹淨淨。又半個小時,現場清理出來,那些石頭都堆積在一起,井井有條。


    比較讓人喪氣的是,房子全都扒了,也沒什麽發現。我們幾人進入到廢墟中間,細心地從頭開始找,找到中午也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司機老張招呼大家吃飯,帶的饅頭香腸。幾個幹活的老爺們不管那些,有吃有喝比什麽都高興,吃的呼哧帶喘。


    我們鐵三角吃不下,愁雲密布,尤其是沈悅涵,拄著下巴看著廢墟,眉頭凝成一個大疙瘩。


    “難道就這樣了嗎?”沈悅涵自言自語。


    “是不是我們調查方向有問題?”沈傑道。


    我拿小樹枝在地上畫著:“咱們來捋一下這條線。最早是一個叫孫獵戶的老光棍,常年在山上打獵,住的茅草屋就在這裏。有一年他在山上發現了老山參,賣了錢發了財。然後他從山裏搬出來,還娶了媳婦。媳婦一共生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就是咱爺爺孫國福。後來孫獵戶得了怪病,長了一身的黑斑,傳染給了自己媳婦,還傳染了另一個孩子,結果一家都死了。唯一活下來的人就是咱爺爺孫國福。孫國福從小吃百家飯長大,長大之後離開北方,從南方偷渡到了國外,一點點白手起家,現在又有了我們。這條線沒錯吧。”


    沈傑和沈悅涵聽得非常投入,我問他們也是問自己:“如果整個時間線裏要插入一個蛇妖,你們覺得哪裏最容易出問題?”


    沈傑道:“最大的疑點就是孫獵戶的黑斑,其實他發現老山參這件事也很可疑。”


    “不管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是發生在孫獵戶沒有出山之前。”我指了指眼前的廢墟:“我覺得我們的方向沒錯,這裏一定有古怪,藏著當年的故事。”


    沈悅涵歪著頭說:“這裏已經扒光了,什麽都沒有發現啊。”


    我笑著說:“其實還有操作空間。”


    他們兩個瞪大了眼珠子看我。我一字一頓說道:“我們還沒有掘地三尺!”


    吃飽喝足,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司機老張拍手:“哥幾個幹活兒了,下午的任務很簡單,把地基刨開。”


    幾個老爺們互相瞅瞅,反正給錢就幹活兒,他們也不多問,抄著工具吭哧吭哧幹起來。下午的時候日頭上來了,樹林裏有些悶熱,我盯了一會兒,覺得眼前發花,昏昏欲睡。


    找了個避風的地方,閉上雙眼迷瞪一會兒,忽聽有人大喊:“挖出來了,挖出來了!”


    我困意頓消,趕緊出來看怎麽回事。隻見其中一間屋子的地基挖出個坑,周圍都是土,幹活的有位大哥滿手都是土,手裏捧著一樣東西。那東西看著不是太大。


    所有人都湊過去,沈悅涵拿出自己幹淨而潔白的手帕遞過去,這時候也顧不得了。大哥用香噴噴的手帕小心翼翼把那東西外麵的泥土擦掉。


    逐漸顯露出形態,竟然是一隻石頭製成的烏龜。看著還活靈活現的。後背有一個深紅色的印記,烏龜的腦袋上也有兩個紅色的小點,看著像是眼睛。


    最為奇怪的是,這個烏龜的脖子竟然還能動,手拉一下,脖子往外抻一下,沒有外力的情況下,又自行慢慢縮回去。


    在這個烏龜的身上綁著一根黑色的線,十分堅韌,竟然沒有斷。司機老張趕緊道,順著這根線找,看看還能找到什麽?


    大家順著線找起來,分別在原屋的其他角落,發現了三隻同樣的烏龜。也就是說這四個龜分別埋在屋子四角,彼此用細線相連。


    我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明白什麽意思。這時有個幹活的大哥說道:“可以去問問白寡婦。”


    其他人都附和,對,問問白寡婦。


    沈傑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白寡婦是你們村一個跳大神的,對不對?”


    “出馬仙兒。”大哥說:“白寡婦很厲害,這些神神叨叨的事她都知道。”


    沈悅涵道:“大家再挖挖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東西。”


    幾個人再挖起來,到了下午,分別在三個屋子的下麵,發現了同樣的烏龜。一共十二個,都是這樣的埋法。


    司機老張說:“這好像是個陣法啊。孫獵戶不簡單,自己在家裏布了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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