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胡大仙,有沒有什麽辦法找到麻婆婆的心髒?


    胡大仙說,有麻婆婆在跟前,這個很好辦。


    他從麻婆婆的頭上拔下一根頭發來。


    這個時候,麻婆婆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她惡狠狠的盯著胡大仙說,“哼,一會我就讓黑貓把你給撕成碎片!”


    胡大仙不緊不慢的說,你的黑貓都快要死光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胡大仙把頭發給小翠嗅了嗅,小翠當先往村子裏麵跑去。


    在不遠處矗立著一座二層的小樓,麻婆婆的臉色變得煞白的,拚命的掙紮著。


    不過我們這麽多的人,肯定不能讓她逃掉的。


    我們連拉再扯的,把她拉進小樓所在的院子裏。


    我們看到幾隻黑貓站在樓門口處。


    胡大仙所說的沒錯,大多數黑貓已經被左澤權的纏術給消滅掉了。


    小翠直接往小樓裏麵而去,黑貓雖然張牙舞爪的,卻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在小樓的一個角落處,放著那個小的塑像。


    而在牆壁上也有一個佛龕,佛龕前麵的香爐裏滿是香灰。


    看樣子經常有人來燒香的,隻是村子裏隻有這麽幾個人。


    左澤權和王濤來的時間並不長,不可能來燒香的。


    而吳啟貴很少從密室裏出來,更不可能來燒香。


    麻婆婆把小塑像放在這裏,難道燒香的是她?


    能讓麻婆婆當成神仙一樣供著的會是什麽人?


    我問麻婆婆,燒香的是你嗎?


    麻婆婆冷冷的說,是我又能怎麽樣?


    我讓胡大仙看護著麻婆婆,然後輕輕的把佛龕上的黃布掀開,一張畫像出現在我的麵前。


    “是淼淼!”畫像畫得很傳神,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淼淼畫像的樣子很慈祥,手裏捏著一朵小花。


    連阮夢瑤都很吃驚的望著畫像,她也想不到,吃人不吐骨頭的麻婆婆居然會把淼淼當成神靈一樣供奉著。


    “你為什麽要供著她?”我問麻婆婆。


    看到畫像,麻婆婆滿臉敬慕的神情,跟我說,她對我有恩,我當然要供著她了。


    具體是怎麽回事,麻婆婆又不肯說了。


    我知道,如果直接問淼淼,以她的性格是不會告訴我的。


    胡大仙把地上的塑像拿起來,然後往牆壁上一摔。


    一顆跳動的心髒從裏麵露了出來。


    知道自己必死,麻婆婆一直都凶巴巴的瞪著我們。


    胡大仙說,如果讓她活著,肯定會害死更多人的!


    我點點頭,王濤把那顆心髒接過去,低聲說,吳叔,我給你報仇了!


    說完,用軍刺向著心髒上刺了進去。


    麻婆婆一聲慘叫,血從嘴裏噴了出來,之後癱軟在地上,抽搐幾下不動了。


    我把淼淼的畫像收了起來,一定要把淼淼的來曆弄清楚,才能把它從青丘山救出來。


    就在這時,我聽到阮夢瑤在另一個房間裏喊我們。


    我們趕緊跑了過去,這才看到村民都直愣愣的站在那裏,就跟木雕似的,連陳慶海也在人群之中。


    “終於找到他們了!”我也是非常的高興。


    胡大仙趕緊給老盧打了電話。


    外麵天都快要亮了,不一會,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傳了過來。


    我看到老盧帶著二十幾名年輕人走進了院子。


    我們幫著他們把村民都弄到車上,大夥這才離開村子。


    而村民就跟過年了似的,把我們迎進村子裏。


    他們把自己家人都扶回家,那些現在神智還不清醒,得胡大仙做了法事之後才能恢複知覺的。


    我們累得快要散架了,一到富貴家就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天都快要黑了,這才起來,福根兩口子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在等著我們。


    而更多的村民則坐在院子裏,怕打擾我們休息,誰都沒有說話,見我們醒來才圍了過來。


    他們都是來讓胡大仙驅邪的。


    胡大仙吃飽喝足之後,在院子裏擺了一張八仙桌,讓村民把家裏中邪的人都扶到院子裏來。


    村民在一邊,而那些貓屍則擺在另一邊。


    胡大仙燒了香,念動著咒語,把一大把符篆點燃然後,向著空中拋去。


    符篆的灰燼就跟蝴蝶似的在空中飛舞著。


    我看到一道道的黑氣從村民的身上升騰起來,而與此同時,一個個半透明的影子從貓屍的身體裏同樣的飄了出來。


    胡大仙的驅邪手段很高明,並不會像我上次那樣,用金銀錁子來吸引。


    半透明的影子緩緩的都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我看到村民的眼睛裏都有了神采。


    陳慶海拍著自己的腦門,很慚愧的說,“唉,看來真的不能再幹這行了,沒想到居然也中了邪術。”


    胡大仙笑著說,這很正常呀,你可以問問趙兄弟,我中邪了多少次?


    經過胡大仙的開解,陳慶海也想開了一些。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老盧擺了一大桌酒席感謝我們說,如果不是你們,恐怕這座村子跟荒村一樣,沒人能活下來了。


    他低聲跟我說,昨天夜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有個人讓他幫忙修廟,並說這件事你答應過他,是真的嗎?


    土地果然去找他托夢了。


    我說,是的,把村民救出來多虧了他幫忙,所以給他修廟和重新塑像也是應該的。


    我很好奇的問他,你看清楚那人長什麽樣嗎?


    老盧從身邊拿出一張紙來說,我從來都沒畫過畫,誰知道昨晚迷迷糊糊的居然畫了一幅畫,你們看,夢到的就是畫上的這個人。


    大夥都感到很好奇,伸長脖子看著那張畫。


    畫上的人個子不高,長相很滑稽,特別是大鼻子,幾乎蓋住了半張臉。


    我叮囑他,這件事別忘了,否則會有麻煩的。


    老盧和村民當場表態說,這兩天就去辦。


    福根提議說,等塑像弄完的時候,歡迎你們再來村子,大夥能活下來多虧了你們。


    我跟他們說,如果有時間就會過來的。


    吃完了飯,陳慶海開著車拉著我們回到了市裏。


    陳慶海說,這次可真的丟臉了,恐怕以後不會有人來找我驅邪了。


    胡大仙說,要不你跟著我門走吧,回到省城之後,怎麽也比你在這裏強多了。


    陳慶海歎了口氣說,我這個人沒有什麽大的誌氣,隻要掙點錢夠吃夠用就滿足了,我還是比較喜歡過消停日子。


    或許他聽胡大仙給他講,我們大家經曆的事,有點被嚇住了。


    我們回到住處,王濤把趙亞軒給他的紙條拿了出來。


    那是一張地圖,上麵的地名標誌很清楚。


    圖上標著的是雲南的一座山,名叫梅裏雪山。


    而按照趙亞軒所說,馬鳳龍就在那裏。


    大夥都有些猶豫,因為趙亞軒這麽容易就把地圖給我們,肯定不懷好意的,並且那裏非常荒僻,馬鳳龍怎麽會在那裏?


    我們都在征求王濤的意見,因為馬鳳龍是我們唯一的一條線索。


    隻有找到他才能找到天九會,然後我們才能找回珊珊的魂魄。


    對王濤來說,珊珊的魂魄非常重要。


    王濤沉思了一會,跟大夥說,我肯定要去的,如果你們覺得有危險就不要去了。


    胡大仙當場就拍了他一巴掌,跟他說,你說的是什麽話?我們是貪生怕死的人嗎?你上次就不應該獨自離開,我們很生你的氣。


    被胡大仙打一巴掌,王濤非但沒有生氣,反倒笑了,跟胡大仙說,我是在試探你們,我知道你肯定會這麽說的。


    他的話剛說完,胡大仙又扇了他一巴掌。


    胡大仙說,我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還試探我們?


    王濤這下不說話了,不過我看得出來他並沒有生氣。


    大夥商量著去梅裏雪山的事。


    阮夢瑤是雲南長大的,對那邊的氣候很了解。


    她說小時候聽父親說過那個地方,據說那裏非常凶險,到處是一望無邊的原始森林,進去了就很難活著出來。


    最關鍵的是,趙亞軒給我們的地圖上並沒有說馬鳳龍的具體地址。


    那麽大的一座山,想要找到一個人哪有那麽容易的?


    王濤說,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這次機會。


    大夥商量好了,第二天就定了機票。


    而我們當天也跟陳慶海告了別,陳慶海拉著大夥的手不肯鬆開。


    跟我們說,你們就安安穩穩的住下多好,大夥互相幫襯著,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我跟他說,我也想這樣與世無爭的活著,可是現實不允許呀,因為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我們去辦,等事情忙完了肯定會來找你的。


    陳慶海千叮嚀萬囑咐的說,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來啊。


    跟陳慶海告別會後大夥上了飛機。


    從這裏到雲南要五六個小時,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這裏離阮夢瑤家還有很遠的路程,我們先找了一家旅館住下來。


    第二天,按照地圖上的標記,坐車到了雪山腳下的一個小鎮子。


    到這裏來旅遊的人很多,小鎮子非常的熱鬧,而趙亞軒給我們的地圖上終點就是這裏。


    我們一直在大街上閑逛,或許能夠遇到馬鳳龍他們,結果逛了兩天一點線索也沒有。


    王濤有些著急了,胡大仙安慰著他說,這麽大的鎮子哪能那麽容易遇到,趙亞軒讓我們到這裏來,肯定有他的目的,我們再等等。


    王濤也沒有辦法,大夥把鎮子上好吃的都吃遍了。


    我們並沒有住旅館,而是租了一處農家院,大夥住著也方便一些。


    早上起床的時候,阮夢瑤在外麵喊我,你快出來看看!


    不知道她發現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喊得這麽著急。


    我邊刷牙邊走了出去,阮夢瑤正站在窗台跟前。


    窗台上放著幾片白色的花瓣,花瓣有杯口大小,離得很遠,就能聞到一股子濃濃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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