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瑤把一片花瓣拿起來放在鼻子下麵輕輕的嗅著,問我,這是什麽花瓣?


    這附近根本就沒有花園,哪裏來的花瓣呢?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我把幾個花瓣拿起來,忽然發現在最下麵的花瓣上麵居然沾著很多的血跡,整個花瓣都要被染紅了。


    看到那些血,阮夢瑤手裏的花瓣差點掉在地上。


    我把花瓣放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著,忽然覺得好像在哪裏看過。


    仔細的想了想,這才想起來,趕緊把麻婆婆供著的淼淼的畫像拿了出來。


    果然,淼淼手裏拿著的花的花瓣跟窗台上的一模一樣!


    這個時候,胡大仙和王濤也從房子裏走了出來。


    我把花瓣給他們看了,他們不認識這種花,跟我的想法也是一樣的,誰也弄不麵白,這些花瓣是從哪裏來的。


    大夥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不過也沒怎麽當回事。


    白天的時候,我們仍舊到街上去尋找馬鳳龍他們。


    我跟王濤還有胡大仙正在一個飯館裏邊吃飯邊聊天,忽然看到有個人在飯店的門口停留了一下,可能是看到了我們,之後迅速的離開了。


    “是老趙。”王濤一眼就認了出來。


    沒想到,我們沒等到馬鳳龍,居然見到了老趙。


    他似乎是故意讓我們發現的,我們趕緊站了起來,往外麵走。


    老趙走走停停的,好像在故意等著我們。


    在一個飯館的門口處,老趙往裏麵指了指,之後一轉身往人群裏鑽去。


    他要告訴我們什麽?難道馬鳳龍在飯館裏嗎?


    我們站在門口往裏麵看了看,吃飯的人並不多,隻有兩桌子人,一桌是本地人,另外一張桌子旁邊坐著兩個人,看打扮應該是外地人。


    卻沒見到馬鳳龍,胡大仙說,不如把老趙捉住,仔細的問問他,到底讓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他出現在這裏,一定是趙亞軒指使的。


    估計我們一進鎮子就被趙亞軒給知道了,而他也一定知道我們住在哪裏。


    王濤說,不如我們進去看看情況再說,說不定馬鳳龍真的在酒館裏,否則老趙也不會把我們引到這裏來的。


    我們三個走到沒人的地方把麵具拿出來戴在臉上,這樣就不會被馬鳳龍發覺了。


    馬鳳龍非常難對付,我們盡量不跟他正麵衝突,要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製住他。


    弄完這些,大夥才走進飯館,找了一張桌子坐下,隨便點了幾個小菜,裝作在吃飯的樣子。


    我聽到旁邊那人低聲說,那個東西最近鬧得越來越凶了,得趕緊把東西弄到手,否則上麵會怪罪我們的。


    說話的人個子不高,長得很白淨也很文雅。


    而坐在他對麵的人則聲音高了很多,不耐煩的說,“也不知道老馬在搞什麽鬼,到現在還沒來!”


    聽他提到老馬兩個字,胡大仙看了看我,難道他說的人就是馬鳳龍嗎?


    矮個衝著那人使了個眼色,之後往周圍看了看,我們趕緊低下頭裝作喝酒的樣子。


    矮個說,羅立,你說話小聲些,這裏魚龍混雜的,誰知道有沒有人在打我們的主意?


    高個很不耐煩的說,顧平,你總是這麽小心翼翼的,我們天九會那麽有名氣,誰敢惹我們?估計他們躲還來不及呢!


    聽他們聊天,果然都是天九會的,看來我們猜的沒錯,他們等著的一定是馬鳳龍。


    看樣子這兩個人應該是馬鳳龍的手下。


    他們兩個坐在那裏連吃再嘮的,天都黑了,也沒把馬鳳龍等來,之後悶悶不樂的從旅館裏出來。


    我們悄悄的在後麵跟著他們,想知道他們的落腳點。


    果然,他們走進鎮子深處的一處院落裏,並進了屋子。


    如果馬鳳龍來了,肯定會住在這裏的。


    看來趙亞軒給我們的消息並沒有錯,隻是還弄不明白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趙亞軒這種人無利不起早的,不知道他又在謀劃著什麽。


    我覺得肯定不會是好事,得多提防著他一些才行。


    等了將近半宿,也沒見馬鳳龍回來,而那兩個人已經關燈睡覺了。


    我們不想打草驚蛇,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落腳點,就不怕等不到馬鳳龍!


    我們回到住處,阮夢瑤房間裏的燈關了,或許已經睡覺了。


    我們剛把大門打開,還沒等進院子,忽然看到一道黑影正站在窗戶的下麵。


    我當時就嚇了一跳,示意大夥別出聲,然後慢慢的靠近過去。


    卻見黑影的手裏拿著很多的花瓣,輕輕的把花瓣放在窗台上,然後跪在窗台前麵,很恭敬的衝著房間磕了幾個頭。


    我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這才明白,原來窗台上的花瓣都是他放在哪裏的。


    “你是什麽人?”王濤一個健步衝過去,問道。


    外麵的光線很暗,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隨著王濤的話出口,身影跟青煙一樣的消散了。


    “是陰靈嗎?”王濤問我。


    我也有些弄不清楚,如果是陰靈,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房間裏有什麽讓他敬佩的東西嗎?


    可是我們在這住了好幾天,也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東西。


    我們走到窗戶跟前,把那幾個花瓣拿起來看了看。


    跟我們早上看到的一樣,其中最下麵的兩個花瓣是沾滿鮮血的。


    “是血祭!”胡大仙說。


    如果不是房子裏有他特別恭敬的東西,就是有什麽令他特別憎恨的東西,才會用這種手段來懲罰房子裏的人。


    房子裏隻有我們三個人,而阮夢瑤單獨住在外麵的小房間裏。


    難道它是衝著我們來的嗎?


    還好我們並沒有感到有什麽不適的地方,為了預防萬一,胡大仙把那幾片花瓣都燒掉了。


    我先敲了敲阮夢瑤的房門,裏麵傳來阮夢瑤的聲音,聽聲音就知道她一定睡得迷迷糊糊的。


    阮夢瑤問我,你們回來了,有什麽收獲沒有?


    我隻是確認一下她沒有事,聽到她的聲音也就放心了。


    我跟她說,你先睡吧,明早我們再聊!


    夜裏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有人好像捅了我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隻見胡大仙正站在我的床邊,是他在推我。


    而小翠就站在他的身邊,小翠目不轉睛的盯著離我不遠的地方,表情很凶惡,不知道看到了什麽。


    胡大仙衝著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向著小翠觀望的地方看過去,隻見一道身影就站在那裏。


    那道身影跟我們昨晚在窗戶外麵看到的很像,不過這次看到的更加清晰。


    她披散著頭發,半張臉被遮住,隻能看到臉色很白。


    那人正直愣愣的站在我的背包前麵,好像在思索著什麽。


    背包裏有什麽她感興趣的東西嗎?


    我悄悄的下床,沒有弄出一點聲音來。


    她放在窗台上的花瓣會不會跟背包裏的東西有關係?


    我悄悄的把纖維拿出來,還沒等跑出去。


    忽然見到身影居然跪在了背包的前麵,抽抽噎噎的哭得很好傷心!


    我硬生生的把手停住了,胡大仙也愣眉愣眼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背包裏除了銅鏡和雕像之外就是那三把鑰匙了。


    連魯班書都放在為貼身的口袋裏,真不明白她為什麽哭得那麽傷心。


    王濤也被她給哭醒了,他沒看到我們,一看到那道身影,趕緊拿出一張符篆來,並拋了過去。


    “轟!”符篆轟在那人身上,立刻暴起一團火光來。


    那人剛才哭得很投入,居然沒有注意到符篆。


    被符篆轟得摔了個跟頭,她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的盯著王濤。


    我們這才看清楚她的樣子,她的臉一半是白色的,而被頭發遮住的那一半卻是紅色的,眼睛很細,臉上長著細細的鱗片,嘴巴很大,幾乎一直到了耳朵邊。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怪異的長相,跟胡大仙一起到了王濤的身邊,卻沒有急著出手。


    那人忽的一閃身跳了起來,長長的舌頭向著我們卷了過來。


    舌頭還沒到跟前,就聞到了一股子腐臭味,看來舌頭上是有毒的。


    我把木頭纖維向著對方祭了過去,舌頭一卷,纖維居然被擋到了一邊,木頭纖維沒用!


    那人把舌頭縮了回去,向著我們逼近過來,我問她,你是什麽人?到這裏來有什麽目的?


    那人沒有說話,而是從口袋裏拿出一把花瓣來。


    花瓣跟我們在窗台上看到的一樣,她伸著手,似乎要把花瓣遞給我們。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因為不知道對方的來曆,胡大仙示意我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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