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


    “什麽是幸福?”


    “大概,就是赤裸著雙足在燒得通紅的鐵板上跳舞吧……”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刻當略的寒冬已經來臨。


    帝朗司至高無上的王,追逐著他近在眼前的獵物。


    可是,按捺著天生脾性的溫言暖語,從不曾發生在封旗身上的輕柔**,對夜尋卻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無論封旗的渴望有多麽強烈,夜尋總是倔強地站在屬於自己的頂峰.


    就象兩個人獨自站在可以相互注視的兩個山峰。


    同樣寂靜陰冷的世界,同樣驕傲的人。


    一次次的挫敗,使封旗的狂暴再次被激起,一次次地將渴望的美麗人兒折磨得遍體鱗傷。


    終於在寒冬中等到陽光燦爛的一天。封旗把政事盡早處理完畢,吩咐侍從將夜尋帶到洋溢著熱氣的帝朗司湖邊。


    很快,夜尋蒼白著臉,被抱到封旗的懷中。純白的絲絨墊子厚厚鋪在湖畔,美酒和佳果堆於其上,侍從男童叢跪於旁,顯露封旗的不可一世和一貫的奢華。


    夜尋很難受。


    為了避免夜尋在歡愛的時候經常性的受傷和昏迷,封旗發出了“善意”的指令。在沒有被封旗召見的時候,都會有專人“服侍”夜尋,將一個大小適當的皮製**置於夜尋的身體內,以讓他**的肌肉逐漸柔軟,早日可以不太勉強的接受封旗。這在夜尋看來,不過是封旗另一種折磨自己的手段——漫長而又讓人不得安寧的折磨。


    被召見的時候固然要吃苦頭,不被召見的時候又要受到“例行調教”,夜尋可以休息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唯一可以安睡的機會,可能就是昏迷的時候了。


    短短幾天,小日族生龍活虎的小王子,就被不停息的痛苦折騰得不成人形。唯一不變的,是他堅強的閃亮眼睛,和他憔悴臉上神聖的驕傲神情。


    封旗今天的心情不錯,擁著懷中軟軟的身體,笑道:“夜尋,今天的太陽很不錯。我看你太蒼白了,應該出來走一走。”


    夜尋幽幽看封旗一眼,低哼一聲,別過頭去。他太累了,虛弱得不想說話。


    什麽的神態都能顯出夜尋的美態。封旗的渴望再次抬頭,但他卻沒有行動,要得到夜尋的身體並不難,他不心急。


    手指輕柔地掃著那美好的唇,看淺紅的唇因為摩擦而顏色漸漸加深,封旗嘴角逸出貫有的輕狂:


    “我們談個條件吧,夜尋。隻要你乖乖的吻我一下,我就讓你休息一天。沒有調教,沒有召見,沒有任何東西綁著你。”


    在夜尋的房間裏,夜尋是終日被布條縛在床上的,倒不是為了防止他逃跑,而是為了方便禦醫為他療傷和下人對他進行“例行”調教。


    真有吸引力的條件。夜尋冷笑。


    他確實很需要完全的休息一下,這樣沒有停息的折騰,他不知道還熬得過幾天。但是,要向這個暴君低頭……


    沒有人性的折磨,並沒有磨去這十五歲少年的驕傲,反而磨礪了他的意誌,這份意誌,成為他在如地獄般的王宮中,唯一的依靠,不可失去的依靠。


    夜尋仰起頭,看向等待他答案的封旗,一反平日的倨傲不馴,平靜地喚道:“封旗。”


    “恩?”心中湧起希望的封旗渴望著,夜尋的特別態度讓他高興,難道是陽光燦爛的關係?


    “你為什麽這麽想要我向你屈服?”夜尋眼中的輕蔑一閃而過,嘲笑著:“你不是在害怕吧?”


    封旗一怔,怒氣被輕易挑起:“我害怕?我害怕什麽!你說!”手臂加力,將夜尋箍得喘不過氣來。


    夜尋閉上眼睛皺起眉頭,嘴角卻仍帶著一絲譏笑。


    看著夜尋痛苦的表情,封旗的怒氣慢慢消去,代之是平日的邪惡殘虐。


    低頭吻上夜尋的挺立鼻尖,再逐漸移到小巧的耳垂,噬咬著珍珠般的圓潤,封旗低沉的耳語:


    “夜尋,我有時候真恨不得讓你罰站,看著你慢慢死去。”


    夜尋心裏一懍,他已經知道什麽是“罰站”了。


    在寢宮的外圍,有一排與他腰部平齊的粗大木棍樹立在一旁,那個犯了過錯的男童,就“站”在其中的一根木棍上。粗糙又碩大的木棍頂端深深刺入男童的柔軟之處,鮮血染紅了整根木棍。與其說是站在那裏,不如說是被掛在那裏。為了使插入的深度稍微減少,隻有踮起腳尖,可是過不了多久,就沒有辦法堅持,腳跟著地,又使木棍捅進去一些,實在吃疼不過,又踮起腳尖,如此反複,不但減輕不了痛楚,反而增加了傷口的摩擦。一旦昏過去,看守會立即把人給弄醒,繼續忍受殘忍的酷刑。


    男孩哀叫了兩天才痛苦的死去。如果是夜尋的話……以他現在的身體,恐怕挨不到一天。


    這個殘忍的暴君,他怎麽能想出這麽沒有人性的方法來!


    夜尋不想讓封旗看到他眼中的驚懼之色,偏過頭,冷冷答道:“我寧願受那種罪,也不想吻你。要我乖乖吻你……你休想!封旗。”


    混帳!


    封旗的眼立刻冷得象冰一樣,抬起夜尋的下巴,獰笑道:“要你乖乖吻我,也不是很難。”


    雙臂一揚,抱起毫無準備的身軀,不顧身上華麗昂貴的衣裳,大步走進帝朗司湖,在湖水剛剛過膝的地方,雙手一鬆,讓夜尋直直掉入溫暖的湖水中。


    好難受!……呼吸不了……


    按著夜尋掙紮的肩膀,看他在水下因為呼吸不到空氣而困難地左右扭轉著頭,封旗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氣,伏下身去,對上夜尋甜美的小嘴,向他度入一口空氣。


    臉蛋因缺氧而憋得通紅,正難受得發瘋的夜尋如魚得水似的迎合著,緊緊吸住封旗的薄唇。


    任你再倔強,也控製不了求生的欲望,夜尋。


    空氣將盡,封旗滿足的仰起頭,再吸一口氣,又伏下身去。雖然是被迫的,但是夜尋主動的反應還是讓他欣喜不已,情不自禁地想多吻幾回。


    唇,在水下再度相合。


    毫不費力的撬開夜尋的牙關,追逐甜美的丁香,一陣劇烈的疼痛忽然傳來。


    啊……


    封旗猛然後退,推開身下的絕色人兒。一絲鮮血,逸出他的嘴角,益發襯托出他陰沉的臉色。


    夜尋從冒著陣陣熱氣的水中緩緩爬了起來,急促地低喘著氣,水珠不斷從他絕美的臉龐順著優雅的項頸滴落,整個人在陽光下閃閃生輝……


    夜尋“呀”地輕呼一聲,咬緊了牙別過頭去。


    “這麽漂亮的身體,再沒有反應也可以讓我很舒服呢。”


    封旗貪婪地撫弄身下動人的身軀,品嚐夜尋身體的香甜,隨處留下淫猥的水痕。


    夜尋知道封旗整起人來沒完,不想被他長時間的繼續下去,抬起驕傲的小臉,開口反抗:“封旗,你知道你為什麽害怕嗎?”


    正在花徑中**的手指停了下來。


    “為什麽?”錯愕的君王猝不及防,張口承認了他確實在害怕。


    夜尋輕笑,瞪大黑色眼眸傲慢地直視封旗,挑釁的回答:


    “因為你對我無可奈何。除了低級的折磨,讓你發泄之外,你根本對我無可奈何。你征服不了我,高高在上的封旗陛下,不過是個沒有辦法的可憐蟲。你甚至不敢殺了我。”


    封旗的眼瞳緊縮,危險的氣息彌漫在帝朗司湖麵。


    封旗冷笑,殘虐的光閃現在眼眸,鬆開按住夜尋的手,轉身走回湖畔邊的軟墊。


    “你說的不錯,夜尋。我確實不會殺你。不過……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喝下杯中的美酒,封旗揚聲發令:“來人啊,給我把他按在水裏,好好教訓一下。”


    侍衛連忙執行王令,兩個人奔到夜尋身邊,凶神惡煞地將他生生按入水中。


    打定主意不做出反應的夜尋開始閉眼憋著氣,可是時間一點點過去,胸口處越來越疼,終於忍不住掙紮起來。


    難過……


    不要!


    讓我吸氣……


    湖水灌入他的鼻子和口,夜尋極力敲打將自己按在水中的手,意識逐漸模糊。


    “把他弄醒,再給我淹。”封旗殘忍的命令傳來。


    侍衛們弄醒昏迷的夜尋,逼他吐出胃裏的水,又再次開始慘無人道的**。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停。”


    在夜尋被按入水中前,封旗冷酷的聲音傳入耳中。


    不能呼吸的世界,是如此的痛苦……


    封旗將烈酒含在口中,感受舌尖被咬傷處火燒似的疼,冷眼看著湖中被折磨的夜尋。被窒息的刑罰弄得一次又一次的昏迷、蘇醒、再昏迷,他寶貴的男孩已經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了。


    與其得不到他,不如就這樣將他活活淹死。狠毒的念頭劃過封旗的腦海,讓他的心忽然抽搐般的疼痛起來。


    不!不可以。我尋找了這麽久的珍寶,不能就這麽毀了。


    總有辦法,讓他馴服地偎依在我的懷裏,出現在我的世界。總有辦法的……


    將手中的酒杯隨手一拋,封旗站了起來。


    跨著大步走入淺水處剛剛昏迷過去又被侍衛弄醒的夜尋身邊,虎臂一展,將夜尋溫柔地抱回軟墊。


    “夜尋。”封旗審視懷裏的人兒,低聲呼喚。


    氣若遊絲的夜尋聽到封旗的聲音,卻沒有任何力氣。


    渴望的心顫動著,封旗閉上眼睛,輕吻夜尋鮮美的唇。


    隻有在耗盡力氣甚至昏迷的時候,夜尋才會乖巧地躺在封旗懷中,接受他的吻,任霸道的舌頭侵占嘴內的任一處地方。


    就這個樣子,夜尋,就這個樣子。


    讓我想象你偎依在我的懷中,


    想象你心甘情願送上香甜的唇,


    想象你甜美的笑容為我綻放。


    隻要一次,讓我想象這迷醉的滋味。


    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是多麽的渴望,有那麽一天……


    在他叱吒風雲的人生裏,從來沒有如此害怕得不到一樣東西,從沒有如此害怕失去一個人。


    隻要令你屬於我,即使將你我撕為碎片,又有什麽關係呢?


    夜尋,我的夜尋……


    帝朗司的君王,折磨著他所深深珍惜的人,也折磨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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