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似乎很認真的聽我說完,然後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但願如此,不過有的時候會身不由己啊!也許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我覺的這話有點怪,本想問問清楚,但是袁安接著說道:“剛才你問我,二十年前四大家族為什麽要進入古爾班通古特,進而前往單桓古國,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所做的事情基本和他們差不多,”說著,袁安指了指壁畫上的戰爭場麵,“永生或者也可以叫做複生,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抗拒的事情,我們也並不例外,現在想想當時也是幼稚,永生哪有那麽簡單,古往今來,幾千年的曆史,有誰真正能做到,偶爾卻有人觸及到了一點皮毛,但是下場又是何等淒慘,海島古墓的薩滿大巫師和單桓古國發現的歡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人不人鬼不鬼,最終都會重新灰飛煙滅。”


    元宵開口問道:“可是那歡都和薩滿大巫師,風馬牛不相及,歡都窺得一線天機我能理解,但是薩滿大巫師呢,一個北方遊牧民族的巫師,如何得到這樣的秘密!”


    這時,二叔看了看我們開口說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們說過的曆史上‘匈奴南涉’的事件。”


    我脫口說道:“也就是說,在單桓古國消亡之後,得到這個秘密的竟然是匈奴?!”


    說完這句話,我頓時有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我記得在很久之前,大概在祁連山的那次經曆之後,我就有種感覺,在那些千絲萬縷的各種事件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可是我沒想到事到如今,我終於看到了背後秘密一絲端倪的時候,卻發現它竟然是如此巨大,大到我的腦子裏似乎根本裝不下!


    我揉著頭,依靠在石壁上不想說話,原本我的腦子裏有很多的疑問,可沒想到今天突然得到了這麽多的答案以及線索,多到我連之前的疑問全都忘了!我的腦子裏一團亂麻,我決定回去之後抽時間總結出來梳理一下!


    我倚靠在牆上,微閉著眼睛休息,盡量放空自己的腦子,讓自己得到充分的休息。在這樣的地方,除了保證補養供給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和放鬆了,要注意給自己減壓,否則精神一直緊繃著,一旦遇到突如其來的狀況,很容易會崩潰的。


    一時間,也沒有人說話了,我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剛才激動的心情也漸漸地平複。我本想小憩一下,但是卻根本睡不著。


    忽然間,我聽到了一種奇怪而生意,聲音短促而有力,我不由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這好像是夔的聲音!


    我轉頭看向文墨,顯然他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也警惕的坐直了身子。這樣看來,我聽到的情況沒有錯,我立即開口說道:“大家小心!!那隻夔跟過來了!”


    我這句話一說,所有人都緊張起來,袁安起身向著後方的黑暗看了一眼,“大家盡快離開這裏,往前走,快!”


    我們倉促的背起裝備,旁邊袁家夥計取出來準備燒水的卡斯爐和鍋已經來不及收起來,隻能丟棄。田老四一邊罵著,“這個時候燒個屁水啊!少喝口熱水能死嗎!”一邊催促眾人趕快向前。


    我們沿著通道一路小跑。但是很快我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通道十分的狹長,而且根本兩側都是堅實的岩石,隨著身後夔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們連個可以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元宵一邊跑一邊埋怨,“早知道剛才就不休息了,直接跑就得了,省的現在這麽狼狽!”


    田老四頓時不服氣,“你少來這馬後炮,剛才休息的時候,你比誰吃的都香!”


    元宵頓時有些無言以對,擺了擺手,“我看實在不行咱們就轉身拚了算了!”


    不過以我對元宵的了解,十有八九他還在惦記著夔的那一身皮,可是趕盡殺絕的事情又不能做,但如果是迫不得已,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個時候,後麵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我感覺我們似乎真的要跟夔拚鬥一場的時候。在通道的前方竟然出現了一道拱門!


    這個情況讓我們又看到了希望,雖然我們並不知道拱門後麵是什麽,但是至少帶來了一絲轉機。


    跑到近前,我們才明顯的感受到這道拱門要比我們平時見過的要高大很多,包括剛才經過的那兩道刻著陰陽耦合紋的石門,也是出奇的高大。這些似乎都是給那隻夔量身打造。


    穿過拱門,我們停下腳步四下打量,卻發現四麵全是石壁,仍舊沒有可以落腳或者躲藏的地方。


    而這時,我們已經可以更加清晰的聽到夔的腳步聲了,以及它的陣陣低吼。相比初見時平和,此時的夔聽起來似乎有些狂躁。身後乒乒乓乓的金屬撞擊聲響起,我知道一定是剛才我們丟下的卡斯爐和鍋被夔給頂飛了!


    這讓我的心裏不由得一驚,不僅僅是狂躁,對於麵前出現的異物,夔也表現出了更加強烈的攻擊性,不知道為什麽原本溫順甚至有些可愛的夔,一進入這裏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轉變,這對我們來說,恐怕是個壞消息!


    聽到剛才的聲音,表明我們和這隻夔即將再次相遇。元宵“唰”的一下拉起槍栓,“怎麽樣?拚了吧!咱們一起開火,它一定頂不住!”


    事到如今,恐怕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我轉頭看了看二叔,二叔卻沒有說話,仍舊一直向前跑著。袁安同樣也沒有表態。


    元宵急切的說道:“二叔,安叔,你們說句話啊!”


    袁安突然轉頭對夥計說道:“冷焰火,三個,扔到拱門外麵!”


    袁家的夥計應了一聲,很快三隻冷焰火被打著扔了出去,突然亮起的白光,讓已經適應了黑暗的我們感覺到十分的刺眼,我不禁立刻把頭偏了過去。


    元宵用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抱怨道:“你們這是治標不治本,隻是拖延一會兒時間而已!”


    二叔看了看元宵說道:“我們需要的就是時間!別廢話了!快跑!”被幾隻冷焰火阻擋,使得夔變得更加憤怒。在它的怒吼聲中,我們所有人全力向前跑去。


    忽然間,我們看到前方通道的出現了一個拐彎處,而在那裏竟然亮起了一個手電,衝我們晃了晃。


    二叔和袁安不由得麵露喜色,“所有人加快速度,隻要堅持到前麵拐彎就行了!”


    我一邊跑著,一邊看著前麵的手電光發呆,看了一會兒,我喃喃的說道:“前麵的人,是文墨?”


    二叔點了點頭,“剛一聽到夔的動靜的時候,我們就先行安排文墨出發打探了。”


    “這麽厲害!”我發自心底的讚歎一聲。


    二叔歎了口氣,說道:“怎麽辦呢?我和老袁兩個人老胳膊老腿的是跑不了那麽快了,年輕一輩裏能指望上的還有誰呢?”


    “嘿!”旁邊的元宵不樂意了,氣喘籲籲的說道:“我,我說,二叔,您,您老人家說話歸說話,這老擠兌,擠兌人的毛病可不,不好!”


    二叔看了元宵一眼,“別廢話了,你再不跑快點,你就等著個後麵那個大家夥聊聊吧!不過,就你這體力還好意思怕擠兌?!”


    元宵氣喘籲籲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能擺了擺手。


    其實,我比元宵也好不到哪去,現在也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二叔回過頭來看了看我,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咬著牙硬挺著跑到了拐角處,深切體會到了什麽叫氣短,連日來的疲勞加上食物補給的匱乏,使得我本就偏差的體力,變得更加孱弱。


    我扶著牆繞過拐角,用手撐住膝蓋大口的呼吸了幾下,可當我抬頭往前看的時候,頓時有些失望,前方仍舊是一條漆黑的通道。


    我轉頭看向文墨,“這也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啊,一會兒後麵的夔追上來,恐怕還得直麵相對。”


    文墨用手電指了指前麵,“那邊不遠處,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快!”


    我點了點頭,大口喘了幾口氣,既然文墨這麽說,我覺得可信度還是很高的,於是我們繼續往前又跑了一段距離,果然看到了,在石壁的兩側修建有一些類似蓄水池的東西,而且我看到這些東西並不陌生,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我剛剛從地麵上落下來的時候進入的那個通道,也想起了那個會動的人頭。當時,我從那個通道裏麵逃出來的時候,就是掉進了這樣一個類似蓄水池的地方。


    這樣的話,我們確實可以借助這個來躲避夔。


    所有人快衝幾步,各自尋找可以藏身的位置。我來到其中一個蓄水池的前麵,剛想翻進去,忽然看到了水池後的石壁上,有一個人形的雕刻。其實,對於這個雕刻,我同樣比較熟悉,因為我在第一次看到這種蓄水池的時候,也看到過。


    這些人形的雕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我記得我當初第一次看到這種雕刻的時候就曾經感歎過它的表現形式。而這次,我隻看了一眼就立刻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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