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我沒事,二叔你聽我說,那裏麵真的很危險,有一種可怕的蟲子......”


    我還沒說完,二叔就衝我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你說的我們都知道了。”


    我不由得一怔,“那你們剛才在......”


    袁安在旁邊笑了笑,“你二叔剛才在找你,他很擔心你的安危!”


    我的心中不禁一暖,“二叔,你放心,我的運氣還算好,沒事!”


    二叔點了點頭,我立刻問道:“二叔,你們說已經知道那種蟲子了?你們已經見過了?”


    二叔歎了口氣,“不隻是見過,有兩個夥計著了道,已經死在裏麵了!”


    聽到二叔這麽一說,我的心裏忽然就是一沉,然後開口問道:“那咱們在這會不會有危險?”


    袁安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會,我發現這種蟲子似乎不會離開那些池子。”聽到袁安這麽說,我才稍稍放心。


    我跟隨二叔他們來到一處祭祀池的邊上,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我看到池底倒著一個人,隻不過他整個身體已經塌了下去,猶如一個幹癟的充氣人偶。


    我隻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第二眼了,把頭偏向了一邊。我的心裏不禁有些淒然,都說倒鬥的人不會有善終,可是這個下場似乎太慘了一點。


    這個時候,忽然有夥計指著裏麵的屍體,喊道:“看,有血流出來了。”


    我再次抬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一些還沒凝固的鮮血順著屍體流出來,沿著光滑的池底一直流進了中間的黑洞裏。鮮血的匯集,我想這大概就是祭祀池的真正用法吧。


    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這一幕,這次我也沒有回避,隻是呆呆的看著那殷紅的血液猶如一條血線一樣,潺潺的流進黑洞,我感覺這條血線不僅帶走的是這個夥計的生命,還有我心中的力量和勇氣,我感覺身體裏麵變得空落落的。我現在隻想躲起來,什麽事都不管,什麽事也不問。


    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默哀。突然間,文墨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那不是血!”


    我奇怪的朝文墨看了看,然後再次轉頭看向池底的那道血流,我把頭往前探了探,直到這時我才發現,那確實不是什麽血流,那分明就是一長串鮮紅的小蟲子。也許是我以前見過的原因吧,我比別人分辨的更快一些。


    旁邊的元宵一下子也看了出來,脫口而出,“靠!是那些小蟲子,不過怎麽變成了紅色!”


    二叔開口說道:“應該是體內吸飽了血肉的緣故!”


    看著這麽多的血一樣的小蟲子,我的渾身一陣發麻,不禁後退了幾步,遠離這個祭祀池的邊緣。


    袁安輕輕的揮了揮手,“好了,入了倒鬥這一行,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下地倒鬥,既能讓你暴富,也能讓你暴斃。人各有命,走吧!我想咱們距離核心已經不遠了!”


    事已至此,已然走到了這裏,就已經沒有了退路,所有的人抖擻了一下精神,開始繼續前進。不過在經過那些看起來變得陰森的祭祀池的時候,大家還都是下意識的遠離一些。


    我一邊走,一邊在想,祭祀池的這些怪蟲,十有八九也是參與祭祀的工具之一,上古先民們就是利用這些怪蟲的特性,將祭品的血肉吸食,然後通過祭祀池下方的深洞,進行傳輸,隻是不知道這些深洞最終通往哪裏。


    一路上這種祭祀池還有很多,不過吸引我注意力的除了這些,還有就是祭祀池後方石壁上的雕像。除了對於工匠手藝的讚歎之外,還有讓我十分好奇的一點,就是我所有見過這些雕像,沒有任意兩個是相似的,最讓我歎為觀止的是,即便是兩個雕像外形相似,它們的相貌哪怕是眼神都能讓你一下子看出區別。我忽然覺得這些雕像有一絲異樣,但是卻說不出來是什麽。


    又往前走了十幾分鍾,我們終於看到了這個通道的出口出現在了前方,通道的而外麵又是漆黑的一片,袁安說,我們已經距離這裏的核心不遠了,不知道是不是就在裏麵。


    我們走到通道出口跟前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雖然這裏沒有門,但是在出口的邊上有一塊巨大的鎮石。鎮石朝向我們的一麵,被修鑿的十分平整,那上麵還雕刻這一些東西。


    我們靠近了,用手電照上去,認真的看了看,發現鎮石的上麵是一個奇怪的雕刻。在那上麵刻著一個虎頭牛身的怪物,而它的眉心還有一道較寬的豎紋,細看之下竟然似乎是怪物的第三隻眼睛。除此之外,它的頭上,還長著一對犄角。


    我看的莫名其妙,實在想不起來這樣一個造型到底有什麽出處。元宵用手電照了照,開口說道:“我去,這上麵刻的怪物是什麽啊?”


    二叔開口說道:“這可不是怪物,這上麵的形象是傳說中的上古神靈,叫做土伯。傳說他掌管陰間幽都。”


    “那把他可在這有什麽寓意呢?”元宵好奇的問道。


    袁安皺著眉頭說道,“看來,咱們當初得判斷是正確的,這裏恐怕真的跟墓葬有關。把掌管陰間的土伯放在這裏,無非就是表明,這個出口的後麵就是陰間幽都,而陰間幽都嘛,當然不會是給活人準備的!”


    說到這裏,袁安長歎了一口氣,“轉了一圈,又回歸老本行!”一邊說著,袁安率先邁步走了進去,田老四對著一眾袁家的夥計揮了揮手,“快,跟上!”


    看著袁家的人走出了通道,我和元宵不由得看向了二叔,“二叔,咱們呢?”


    二叔笑了笑,“當然要進去啊!不過大家要小心,已經走到了這裏,再往前,除了機關危險,還有一點特別注意,那裏麵很可能就不是咱們和袁家兩撥人了。”


    “我知道!”元宵冷哼了一聲,“還有那個傻x湯建安!”


    其實,我也以為二叔所指的是他,但是二叔卻搖了搖頭,“湯建安沒什麽可怕的,無非是個愣頭青,我們要提防的人是那個鴻先生!”


    二叔不提,我都把那個黑口罩給忘了,對,沒錯,這個人確實是最神秘的人。


    元宵聽二叔說到鴻先生,由於當時他並不在場,所以也不知道我們說的是誰,“鴻先生?哪位?”


    “一個危險的人!”一邊說著,二叔也邁步穿過通道出口。


    通道的外麵,空間再次變的很大,而且地上有一層厚厚的軟綿綿的東西,看上去像是泥土,但是摸上去又好像是木頭腐爛後的產物。


    往前走了幾步,我忽然間發現不太對勁,左右看了看發現文墨並沒有跟上我們,我心裏一動,心說,難不成這個家夥又自己溜了?我急忙回頭一看,才發現他竟然還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沒有急著喊他,而是看了看他。文墨似乎在發呆,這個情況讓我十分的好奇,他出現這種走神的狀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一直覺的文墨就像一台高效率機器,隻是沒想有朝一日“機器”也會溜號。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難道這裏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我看文墨隻是站在原地,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動作,我以為我猜錯了,他也許是在思考,於是開口喊道:“哎,老大,你想什麽呢?走了!”


    被我一叫,文墨似乎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原來他真的在走神,這讓我幾乎忍不住要問他在想什麽,話已經到了嘴邊,我還是想了一下之後,又咽了回去。因為,我知道,這種問題問出來也是得不到答案的。


    文墨走過來,跟著我們繼續前進。沒走幾步,就看到袁家的眾人正站在前麵,似乎在對什麽事情議論紛紛。


    二叔快步走過去,拍了拍與袁安的肩膀,剛想說話,可他往前一看,話沒出口他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們走到跟前,順著他們的目光往前一看,同樣也都愣住了。


    因為我們竟然看到了前方竟然有一片茂密的樹林!我簡直難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低頭看了看腳下。難不成這裏真的是土地,但是我覺得這不可能啊,想要支持如此多樹木的生長,必須有足夠的土壤。山體深處怎麽可能這麽厚實的土層!


    我伸手撥開腳下的覆蓋物,幾下之後,堅硬的成片的岩石果然露了出來。


    難不成是我看錯了,我又抬頭看了看眼前不遠處的樹叢,發現眾多樹木枝杈糾結,從橫交錯,不是樹木又是什麽呢?!


    眾人舉起手電,打量了一番,發現似乎確實沒有什麽危險,這才邁步向前走去。


    可當我們走到樹林的跟前,真正的看清了它的真麵目的時候,卻感受到了更加巨大的震撼!


    我們眼前看到的這些,說它就是樹,這不準確,可是說它不是樹,這也不準確。因為這些看來像樹木的東西,其實就是很多粗壯的樹根!我實在無法想象,那些上古先民是如何想到這裏形成這樣一道奇景的,關鍵是他們怎麽做到的?


    (ps:新春佳節來臨之際,我在這裏恭祝大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闔家歡樂,萬事如意!感謝大家對《九龍天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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