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文具店裏沒有客人。祁燃推門進來,順手把發沉購物袋的放在前台。木森去裏麵的貨架挑筆記本,他沒跟著,就靠在前台聽著音樂等。這時候店裏放的恰好是《浴火》。祁燃跟著哼了幾句,餘光落在電腦旁的草稿紙上。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一張,看起來像無聊時隨手寫些東西用來打發時間。隻潦草地對折了一半,露出的字跡是小半句《浴火》的歌詞。端正的楷體,印刷般整整齊齊。似曾相識。祁燃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展開了被折疊隱藏起來的那部分。映入眼中的是零星幾句歌詞,和大半張重複的名字祁燃。後背上冷汗驟起,他猛地記起是曾在什麽地方見過這樣工整的楷體字。在被人跟蹤到家門口的那天,發現那束玫瑰上的卡片上。或者更遠一些,在聖誕公演後,被周舟拍下來拿給他看的那封匿名的粉絲信裏。音樂聲仿佛從腦海裏消失了,與之對此的是忽然放大到震耳欲聾的心跳。當下的處境變得異常危險,祁燃條件反射般丟開了草稿紙,拉起裝零食的購物袋想要立刻離開。還未及轉身,後頸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眨眼間波及全身,麻木到不由控製。手上的購物袋也砸在櫃台上撞散,零食嘩啦啦地掉了一地。有一雙手從背後托住了他,用一如往日的明朗溫和的語氣:“為什麽……要離開呢?”短暫的幾秒裏,祁燃意識逐漸喪失。隻感覺到自己在被緩慢地移動,卻連呼吸都變得滯澀,手腳失去知覺。耳邊嗡嗡作響,眼前是模糊的一大片,五顏六色。視線停留的最後畫麵,是散落一地的零食。**不知過去多久,醒來時祁燃依舊頭腦渾身,全身都使不上力氣。空氣潮濕黏膩。他睜開眼睛,視線所及之處一片昏暗,隻有牆角邊放著一台機器,亮了盞紅色的指示燈。他用力眨了眨眼,勉強辨認出那是一台加濕器。水槽裏倒了高濃度的omega抑製劑,二十四小時開著。空氣中滿是濃重的抑製劑氣味。仿佛要從毛孔擠進皮膚之下灌滿身體,刺得他後頸的傷口一陣燒灼的疼痛。他以一個不舒服的姿勢倒在角落裏。費勁地靠著牆直起身,手腳都被牢固地緊捆在一起動彈不得。記憶歸位後懊悔得恨不得時光倒流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踏出家門半步。處境實在不容樂觀,他深呼吸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等眼睛逐漸適應了昏暗的環境,才發現這是個類似於儲藏室的狹小空間。恍惚間,祁燃覺得自己像還在拍戲,身處在應執被關押的暗牢裏。沒有堆放什麽貨物,像是被人刻意地清空,沒有給他留下任何能夠利用的道具。唯一的東西,就是那隻裝滿了高倍抑製劑的加濕器,讓他一秒一秒地更加虛弱。室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祁燃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假裝沒有蘇醒。門被打開又很快地關上,外界的亮光隻有一閃。來人走到他麵前,無聲無息地蹲下。祁燃咬牙忍住沒有睜眼去看,在滿室濃重的抑製劑氣味中嗅到絲絲縷縷的墨水味。下一秒,一隻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逐漸用力。語氣卻詭異的溫柔,“別裝了……燃哥,你早就醒了對不對?”“……”沒有得到理會。木森笑了一聲,拿著手機輕易解鎖了屏幕,語氣溫柔依舊:“紀寒景剛剛打電話來找你了。”祁燃聞言果然立刻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的手機被他握在手裏。“你有多喜歡他?”木森語速緩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拿他的生日當作解鎖密碼?”“……”“多虧了那個蠢貨發的微博。啊,燃哥,你剛剛睡著了,沒有接到他的電話。他可擔心你了,發了不知道多少條消息過來。”他是故意這麽說的。祁燃的呼吸聲陡然加重,無論怎麽用力也掙不開手上的束縛。艱難地發出聲音來,聲音幹啞得不像話,“你要幹什麽?”“你知道嗎?燃哥。”他並不回答,自顧自地往下說,“我不喜歡omega,從出生到現在都不喜歡。幼稚低等,炫耀漂亮臉蛋,隻為了□□和繁殖。信息素的味道膩人得惡心,發情的樣子尤其醜陋。我以為這一生我都不會喜歡任何omega。”“可我卻喜歡你。你和那些惡心的omega不一樣。無論多少人裏,你都是唯一的,幹幹淨淨的。”他輕聲說,“我不想看到你醜陋的樣子。”作者有話要說:來遼!生死時速大家不要在評論區害我風評這怎麽能說虐呢明明就是甜文本甜埋了這麽久的線終於要收遼激動明天有好戲看大家晚安叭mua*感謝在2020-06-0223:34:48~2020-06-0323:56: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竹竹竹之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泊吖6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