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有時候就是這樣,沒有吃過虧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老話常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可是卻並沒有多少人把它當回事,有些時候為人處事還是多想想,必竟你不知道並不代表它沒有。


    說到這裏,也許這時有人會問了,神明都是心善的菩薩神仙,平時家家供奉求他們保佑,正所謂菩薩心腸,怎麽會如何懲罰人呢?是的,菩薩“慈”是永恒不變的,神明也是會保佑人們的,但是有些時候你若做了對神明不敬之事,他們也會教育教育你這個不懂事的小孩。


    不是有句老話這麽說的嗎,請神容易送神難,這裏的神,很多人以為是指“鬼”,其實也包括一些地位不高的仙家或是神明,這些地位不高的神明可是很難纏的,你若不滿他的意,他們就能折騰壞你。


    當然,有些菩薩不會因此來懲罰眾生,哪怕削其身也不會對眾生做出懲罰。但是對於那些有大來頭的菩薩,你對她不敬,哪怕菩薩不懲罰你,守廟的陰兵也會懲罰你。


    要知道凡是寺廟都是會有陰兵陰將看護的,哪怕寺廟已毀,他們也依舊存在。大部分上了年紀的老人都知道,凡是建造寺廟時,都會有法師做法事進行招兵買馬,說白了就是找人來看寺廟。而這些招來的人,都是那周邊的人,誰被招去了誰就會死,而且都是青壯之人。


    我行走江湖之時,就曾遇到過一個鎮子裏建寺廟,建廟之時法師便說了,建成此廟,鎮裏必須會死七七四十九個人,當時大家都沒相信,可是結果從建廟動工開始,鎮裏的青年就開始接二連三的莫明去世,這時大家才開始想起那位法師的話。可是那時已經晚了,我記得當時鎮裏有些人請我幫忙擋災,可是這都是天意,我縱使有萬般能力,也阻擋不了菩薩的護法神招兵買馬吧?


    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時有些青年因害怕逃離到了外省去打工,可是縱然如此,被護法神選中了,依舊難逃劫數克死外鄉,而魂魄自然被抓回了當地的寺廟。直到寺廟駿工,抓去了七七四十九個青年一個沒少。


    菩薩雖慈,那是因她六根已淨,而護廟的陰兵陰將則還是凡人之心,有七情六欲,他們的職業隻是護廟,誰若對寺廟不敬,他們便會按章執法,不會有任何心慈。也正是這個原因,所以風水上,凡是以前建過廟宇之地,都是不能建宅居住的,否則便會把人都給住絕。


    總而言之,你可以對鬼神論有持疑態度,但是不可以不敬。


    言歸正轉,土地公對我下手的確很重,藤條抽在我後背上,每一下都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每一下都傳來一種皮開肉綻的感覺,二十多下結束時,我已經是大汗淋漓,早已沒了力氣,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林曉琪看不見土地公,隻能見到我突然傳出一聲聲的吃痛聲,趴在地上一下下的顫抖,每一下吃痛聲喊出的同時,背上的衣服上就多出一道血淋淋的鞭痕,她自然知道我這是在替夏玲他們受罰,所以當時就嚇得急哭了。


    見我停止了叫痛,她知道土地公應當離開了,於是急忙跑了過來,使力將我扶了起來,淚流滿麵的問我怎麽樣了。


    看到林曉琪擔驚受怕淚眼婆娑的樣子,如一隻受驚了的小鳥似的,於是我擠出一絲笑容,告訴不要害怕了,土地公已經走了,而且他是神明,也不會無原無故害人的,叫她放心,別哭了。


    林曉琪擦了一把淚,嘟著嘴巴說,你還笑,看看你現在被打的,我哪是怕土地公呀,我是擔心你嘛。


    一聽到這話,不知怎麽的,我突然感到一絲暖流。難道這就是被人關心的感覺嗎?可是,她為什麽要關心我呢?所有同學都嚇得離開了,唯獨她沒離開,難道她喜歡我?


    想到這裏,我不由癡癡地傻笑了起來,顯然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人家可是女神般的存在,人好看,文化高,而且家境又好,哪能喜歡上我這個沒文化,沒背景的小神棍嘛。她沒和其它同學一起逃跑,也許是認我這位同學吧!


    林曉琪見我一個人傻笑,不由氣道,你看你傷得這麽重,還笑得出來,你還真是個笨蛋。他們自己惹下的禍,你幹嘛還要去替他們受罰呀,你都已經盡力了。


    我說,都是同學一場,何況這裏也隻有我能救他們,不管他們是怎麽看我的,我都不可能丟下他們不管。


    接著我看向她,我說你呢,你剛才怎麽不和他們一起離開,非得留在這兒,難道不也是和我一樣麽,不想拋棄自己的同學。


    林曉琪翻了個白眼,碎了一句:“我才和你不同呢……”這話聲音很少,似若蚊聲,好似是在對我說,又好似是在自言自語。


    隨後,她將我攙扶了起來,一步一搖的往林子外邊走,此時,天已近黑。


    當我們走出林子,來到小河邊時,那些同學們早已離開了,整個河邊就隻剩下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夏玲。


    夏玲見我們出來了,急忙跑上前來,臉上帶著淚花,和林曉琪一起幫忙,將我扶到了河邊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然後問我怎麽樣了?


    我笑了笑,說沒什麽大事,以後別再胡鬧了就成,這世上可是有著太多未知的東西。


    夏玲說,對不起,神保,都是我錯了,害你成現在這個樣子,說到這時又哭了起來,顯得很傷心,很自責。


    我說,現在說這個也沒多大意義了,隻要大家沒事就好了,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罷了!


    隨後,我從石頭上站了起來,說天色也要黑了,這種深山裏還是不要呆留太久,咱們還是早點回城裏吧。


    這時,林曉琪急忙上前來扶我,夏玲說,神保,你還是上我的車吧,去我家,我替你背上上些藥。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我突然糾結了起來,心裏一時無法作出決定,到底是去呢還是不去。說實話,雖然我內心很孤單,從小無父無母,身邊就隻有一個爺爺,可是隨後爺爺也早早離我而去,這些年來我都是一個人生活,別說關心了,甚至就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內心深處,我是很想找個女朋友的,隻想有個伴,能不讓自己過一輩子這種孤零零的日子。麵對突然改變了的夏玲,我忽然有了一種舊情複燃的感覺,就好似恍惚間勾起了以往跟她在一起的那些點點滴滴,內心深處有一種聲音在告訴著我,隻要我答應了,也許我們還能重新開始。


    可是,就在我想開口時,我突然感覺正扶著我的林曉琪,突將將手從我胳膊上移到了我手上,將我的手握住了。我看了她一眼,她卻兩眼看著地上,什麽反映也沒有。


    這時,夏玲見我沒吭聲,於是又說,今天我才發現,其實我一直都錯了,神保你知道嗎?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而且,你是為了救我才傷這麽重的,我想為你上藥,要不然我將一輩子難過。


    見夏玲情真意切的望著我,說實話,我真的有想跟她走。但是我知道,自從上次聚會見麵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因為她變了,我也變了。


    就在我做著決定的時候,身旁的林曉琪,她的手在我手掌心裏輕輕的點點了,我看了看她,她細細的聲音自言自語說:“我家裏也有藥的。”這聲音很小,小到隻有我能隱隱聽到。


    不知為何,我總是對林曉琪的一些話語或舉動,產生著一些胡想連編的念想,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吧。


    不過,對於眼前的夏玲,其實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內心歎了口氣,於是對她說:“夏玲,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我救你隻是因為我們以前是同學,所以我才救你。哪怕今天出事的不是你,是其它同學,我想我也依舊還是會這麽做的。好好保重吧!”


    說完,我握了握手手裏林曉琪的手,然後她便扶著我轉身上了她的車……


    坐在林曉琪的車上,望著車窗外的夜色,我愣愣地發著呆,我知道,今天我跟夏玲算是徹徹底底的結束了,結束的可能不止是以前藏在心裏的那份初戀,也許連同學這份情誼也一起結束了。因為我知道,以後我們不可能還能像同學一樣來交往了,也不可能像同學一樣保持聯係,一切都結束了。


    突然,我開始為之前的倩倩和端陽他們感到慶幸與羨慕,畢竟,在他們的心裏,還藏著一份能時時感動自己的戀情,一份值得留戀的戀情。


    也許,有些事情,不管是人,還是事,或是情,隻要過去了,就不可能再回來,隻能藏在心底。如果你多年後再遇到這些人、或事、或情,你試圖再想延續過去的事及情時,可能一切都已經變了,因為時間能改變一切,你我都將不再是以前的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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