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朱雀,身上散發出了一大圈發白的火焰,而這些火焰匯聚的瞬間,被馬一嶴陡然一指,居然化作了萬朵白蓮,陡然盛開。


    蓮花綻放,凝而不散,落於周遭,恐怖的溫度除了那位禿頭龍王李隆言之外,其餘的人等,紛紛退卻。


    而下一秒,朱雀雙手一張,卻有一股氣流從地上升起,將我、馬一嶴和小狗全部托舉,陡然間朝著上方騰起。


    就好像是打氣筒一樣,陡然而出的力量,將我們如同炮彈一般,彈射出去。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騰然飛到了半空之中,發現下方的人驟然變小,而那個禿頭老者非常不樂意,冷聲哼道:“小娃兒,敢在我麵前施展這等飛縱之術。”


    他也騰然而起,飛身往上,朝著我們抓了過來。


    然而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我們被一股怪力托舉,人離地下,足有數十米,隨後隔空橫移,不知多遠。


    那家夥雖然騰空而起,卻連一根毛都沒有辦法抓到。


    我就這般莫名其妙間,人就飛了起來,不過這樣子並非瀟灑,騰雲駕霧,而是給某種力量托舉著,隔空橫移。


    而隨後,那力量消失,我們幾人,卻如同沒了翅膀的鳥兒,倏然下落。


    好在這個時候,高度已經很低,下方又是林子,所以我們砸落下來,雖然狼狽,但卻沒有傷到根本。


    我落到了幾棵大榕樹交纏的樹冠之上,從樹上一直落到下邊的泥土裏,渾身都疼,卻一下子跳了起來,朝著旁邊衝去,瞧見馬一嶴將朱雀緊緊護著,而小狗則落到了頭上的枝幹處。


    兩人皆無事,唯有剛剛醒過來的朱雀,趴在地上,開始嘔血。


    一邊吐著,她一邊抱怨道:“人類的身體,還真的是弱啊,沒有了翅膀,連飛都全憑力量消耗……”


    原來剛才竟然是她力挽狂瀾,將我們全數給救走。


    朱雀雖然生性善飛,但脫離了以前那一具熟悉而強大的軀體,藏於秦梨落的身體裏,雖然在剛才,使出了那股神奇的力量,將我們騰空帶走,但終究並非本能,全憑消耗妖元而為,此刻行氣不暢,所以才會嘔血。


    我快步走上去,扶住她,問道:“你沒事吧?”


    朱雀一臉驚喜地看著我,說大聖哥哥,你這麽關心我啊?


    我有些無奈,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是侯漠!”


    “讓開!”


    我的話讓朱雀驟然變色,她陡然撥開了我,我以為她在生氣,卻不曾想她卻是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石頭,深吸一口氣,然後陡然朝著夜空甩了出去。


    嘎……


    那一下,如同出膛炮彈,我聽到半空中傳來一道不似人言的慘叫,緊接著有人墜落下去。


    朱雀對我們說道:“那幫人裏麵,有追蹤的高手,來,我給你們做一個淨化,暫時消除你們身上的氣息,然後我們趕緊逃走……”


    她說完話,又嘔起了血來。


    那血順著她的下巴流下,而她卻絲毫不在意,口中念叨著我完全聽不懂的話,隨後指尖處出現了一縷白色火焰,在我們的身周浮動,隨後她讓我們揪下頭上、腋下和丹田三寸之下的毛發,讓那火焰灼燒。


    這些毛發灼燒之後,卻是化作幾道光束,如有生命一般,朝著好幾個方向倏然飛去。


    弄完這些,朱雀方才說道:“我們得走了。”


    小狗這時方才回過神來,他對這一帶最是熟悉,很快就判斷了我們的方位,然後帶著我們往山外走去。


    之前我們不敢出山,主要的原因是害怕寶芝林將那一場大火的鍋甩在我們頭上,然後用世俗的力量來對付我們,而現在我們才發現,是我們高看了寶芝林,或者說蘇家,那幫人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勾結黃泉引的人,來對我們進行截殺。


    從目前的環境來講,黃泉引因為此前幾次肆無忌憚的行動,已經引起了官方的注意,雖然還談不上“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程度,但講道理,他們遠比我們幾人,更加害怕官家。


    所以人越多的地方,他們下手,越是忌憚。


    本著這樣的想法,我們不敢停頓,加快教程,開始往山外行去。


    說起來,雖然朱雀帶著我們逃離,但她的力量終究有限,並沒有能夠帶著我們一遁千裏。


    我們相隔,恐怕也就幾個山頭而已。


    憑借著黃泉引的實力,相信很快就能夠追上來的,好在朱雀對於空中的東西,最是敏感,陡然間,卻是將一名跟過來的飛禽夜行者給打傷,讓其無法追來。


    隨後我們隱匿身形,開始撤離,空中不斷有東西跟綴而來。


    有時是一頭蒼鷹,有時又是一隻蝙蝠,有時又是一團黑霧,總之花樣多多,顯示出了追蹤者裏,有行家坐鎮。


    否則先前他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我們休息的地方。


    不過這些東西,在朱雀麵前,都顯得十分小兒科,她對於空中之物最是敏感,一經發現,立刻飛石而上,將其打落下來。


    她的超卓表現,讓馬一嶴嘖嘖生歎,也發覺出了不同尋常的地方來,低聲問我。


    我並不隱瞞,將事情的前後來曆,跟馬一嶴說起,他聽完,不予置評,隻是深深地望著朱雀,並不多說什麽。


    我們被襲擊的時候,差不多是淩晨四點多,而隨後我們在山裏奔行了兩個多小時,天色大亮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處小鎮子。


    時間緊急,也顧不得太多講究,小狗瞧見一輛違章停在路邊的小汽車,便走了過去,鼓搗兩下,門開了。


    他又弄了一會兒,那汽車居然啟動了起來。


    眾人驚訝,不過也來不及想太多,都上了車去。


    小狗年齡不到,沒有駕照,不過寶芝林並不缺汽車,自小就練得一身好技術,他開著車,我和朱雀在後排歇息,而馬一嶴則撥通了電話。


    這一晚追逃,朱雀的身體有點兒吃不消,我發現她臉色蒼白,十分擔憂,而上車之後,她也沒有多說什麽,枕著我的腿就睡了過去。


    馬一嶴打出去的電話,是給李洪軍的。


    這兒靠著大路,信號很強,沒一會兒就通了。


    接電話的李洪軍還在港島,畢竟他爺爺也在那兒,大概是忙得很晚,接電話的時候還沒有睡醒,打著嗬欠說道:“怎麽,是想跟我說昨天你們在禪城寶芝林放火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蘇家把狀都告到天機處了,準備讓我們這兒嚴懲呢,不過你們放心,事情已經被我壓下去了——同學嘛,這點兒忙還是能夠幫得上的,而且據我們的人說,寶芝林有故意賣慘的嫌疑……”


    馬一嶴嚴肅地說道:“跟昨天的事情有點關係,但不大——我們現在,正在被黃泉引的人追殺。”


    “啊?”


    聽到這話兒,李洪軍一下子就醒了過來,趕忙問怎麽回事。


    馬一嶴沒有繞彎子,開門見山地跟他聊起,然後說道:“乾坤二老啊,看得出來,噬心魔對於秦梨落小姐,是真的上心了,我們差點兒就折騰在那裏,沒辦法出來。”


    李洪軍說道:“這件事情,我沒辦法做主,你們先等等,我去跟上麵匯報。”


    馬一嶴說上麵,誰?


    李洪軍說還能有誰,田女皇唄,上麵出了這檔子事情,她肯定是會過來處理的嘛——對了,你們人現在在哪裏?


    馬一嶴說:“我們偷了一輛車,現在正在往羊城方向開。”


    李洪軍說道:“那好,你們繼續往羊城方向走,然後去xx路的一個軍區療養院,那兒是我們的一個據點,到了那裏,會有人安排,保證你們的安全,另外這邊也會派人過去,跟你們匯合……”


    說完之後,李洪軍掛了電話,顯然是去跟上麵的人匯報此事了。


    沒多一會兒,李洪軍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告訴我們上麵已經知道了,讓我們繼續那個療養院匯合,別著急。


    小狗對於這邊的路很熟悉,不過沒駕照,上高速的時候,換了馬一嶴來開。


    他路不熟,好在小狗在旁邊指導,終於到了早上九點多的時候,趕到了李洪軍所說的地方。


    而一路上也十分平靜,並沒有碰到任何可疑的人追來。


    我們趕到療養院的時候,接待我們的是一個熟人,便是田女皇的助理蘇烈,他提前抵達此處,跟我們匯合之後,聊了一會兒,然後招待我們吃飯。


    朱雀因為消耗過度,也安排了地方給她休息。


    到了中午的時候,天機處的田副主任趕到了,找到我們之後,見麵第一句話,卻是讓我們將秦梨落交給她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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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佛說:再搶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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