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製定計劃後都需要根據實際情況磨合修正。比如方外聯盟總部的工作例會吧,原定時間是每周一上午,隻有總部工作人員參加,丁齊這位理事長以及其他人是不必參加的。


    但實際情況卻完全不同,丁齊不僅幾乎每次都參加了,而且還以理事長的身份主持會議。由於各家方外世界幾乎都在南沚小區置業並派來了常駐人員,所以每次開會,每家方外世界都會派一名代表列席。


    漸漸的,方外聯盟總部的例會就改在了周二上午召開,因為丁理事長經常周一上午趕不回來,規模也變成了包括全體成員代表的擴大會議。就算沒有在南沚小區置業的響水峰,也有一名常駐代表李誌遙在方外聯盟總部任職。


    本周二的例會又有一位很少露麵的副理事長出席,就是五心穀的穀主葉宗清。五心穀是方外聯盟的六位創始成員之一,五心穀還派了兩個人在方外聯盟總部工作。但自從成立會議之後,丁齊還沒有再見過葉宗清呢,常駐南沚小區的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副理事長。


    各家方外世界之主平日大多都很忙,基本上都是派代表常駐方外聯盟總部,本人是很少露麵的,像丁齊這種情況倒是例外,因為丁齊就住在這裏嘛。


    大家經常見到的方外世界之主,還有小境湖之主朱山閑以及大小赤山之主石不全。其實在方外門內部並沒有誰是某個方外世界之主的說法,他們隻是被推出來的代表,對外總要有這麽一個名義,比如丁齊就是金山院之主的身份。


    曾經的朱區長現在的朱書記工作也很多,就算住在總部對門也極少參加方外聯盟的會議,倒是在總部工作的石不全大家天天都能見到,今天眾人又見到了葉穀主。


    葉宗清帶來了一個消息,正是此次會議要公布的事項,又有一家新成員加入了方外聯盟,名叫盧餘洞。當初在方外聯盟的成立會議上,葉宗清和田仲絡都寫下了盧餘洞這個名字,因此它也有免審核加入聯盟的資格,後來便讓五心穀負責聯係。


    盧餘洞那邊的反應慢了些,直到最近才給出明確答複,同意加入方外聯盟。這種情況其實也很正常,自古以來隱於世間的天地秘境,突然聽說又個方外聯盟成立還要邀請他們加入,也得把情況打聽清楚了,再商討一番才能做決定。


    盧餘洞這次並沒有派代表來到南沚小區,按照方外聯盟的要求,他們提供了一份公開級資料給方外聯盟總部,可供其它成員查閱。也有一名理事加入了方外聯盟理事群,就是盧餘洞的洞主,群名片為“盧餘洞—蘆居子”。


    每個方外世界有三名理事名額,可是盧餘洞眼下隻任命了這麽一名理事,其餘的兩個名額說是先空著,內部討論之後再決定。盡管盧餘洞的人這次沒有露麵,隻是委托聯絡人葉宗清辦了加入手續,但眾理事也在微信群裏紛紛表示祝賀。


    按照方外聯盟不成文的慣例,盧餘洞不僅提供了公開級資料,同樣懸賞黃金十斤查找朱大福的下落。眼下口頭懸賞就可以,黃金也不必拿過來存放,一切都等找到朱大福之後再說。


    可是朱大福在哪裏呢?目前至少有兩個朱大福,一個正以理事長的身份在主持方外聯盟會議呢,當然就是丁齊;至於另一個朱大福嘛,則是莊夢周扮的,設局去釣施良德這條大魚。


    但也不能說莊夢周這是撒謊騙人,因為朱大福隻是一個化名而已,誰都可以給自己起個化名,叫朱二福也行啊!而且當初闖進白雲洞題詩的人就是莊夢周,大家想找的人也是他。


    莊夢周周末時去了金山院,執掌禽獸符主持山水大陣,譚涵川、畢學成、葉言行、孟蕙語也去了。還是譚涵川在外麵領路,將訪客從張坊鎮接到鐵鎖崖,就算有的客人已經認識路了,這個過程也不可省略,必須有人在門戶外監督。


    葉言行等三名晚輩弟子則在金山院中充當接待人員,他們也是有報酬的,三人分十萬,外麵領路的老譚得十萬,執掌禽獸符的莊夢周獨得二十萬。


    方外門中的眾長輩就不說了,畢學成等三名晚輩弟子如今才讀大三啊,這段時間掙的錢已經比他們畢業後正常參加工作的年薪要多多了。


    假如是別的方外世界,隻要有控界之寶,其實方外門弟子都可以執掌其打開門戶,但是金山院的情況比較特殊。金山院其實是兩層秘境,像譚涵川、朱山閑等人雖然都可以執掌禽獸符把人帶進去禽獸國,但他們卻打不開金山院讓那些禽獸休息時恢複人身。


    至少要有大成修為,才能揮禽獸符的另一層妙用,以之打開金山院大陣。所以每次開放金山院,丁齊與莊夢周兩人中必須至少去一個。因而每兩周開放一次是比較合適的節奏,假如他們倆輪流主持金山院大陣,平均每人每月抽出一個周末即可。


    丁齊當然希望方外門中有更多的人可以打開金山院大陣,但這種事情無法強求,無論是哪一門秘法,大成境界都不是想突破就能突破的。


    周末主持金山院大陣之後,莊夢周沒有回境湖,譚涵川也直接回了上海。莊夢周托畢學成帶回來一句話,他打算下周中與施良德見麵,叫丁齊等人都做好準備。至於是什麽準備,,總之是防範意外,具體情況事先也不好預計。


    方外聯盟的每周工作例會,照說也沒什麽事情,就是大家溝通一下消息而已,但最近每次都有特別的情況出現。比如這周吧,就有盧餘洞的加入,然後麻曉宣布聯盟總部食堂下周一就可以開業了,提供早、中、晚三餐五星級服務,眾人皆熱烈鼓掌。


    最後是公布每周常規事項,確定各方外世界的開放時間以及參觀人員與人數,其實這是早就溝通好的,隻是拿到會議上說一聲。響水峰本周不開放,它也是每兩周開放一次,而且開放時間是與金山院錯開的,但每次可以提供三十個參觀名額。


    靜沙島隨時開放,提供“海濱度假村及海島三日遊貴賓尊享服務套餐”,但每次隻有五個名額,目前也預定到三個月之後了。


    在剛剛過去的周末,金山院接待的仍是九放離空島一行十人,莊夢周還親手給那十名訪客每人了一粒“糖豆”。按照早先安排好的日程,下周末該輪到遊懷界一行十人了,不料又臨時出現了變動。


    靜沙島也想參觀金山院,但是它加入方外聯盟的時間太晚,所以提出的申請時間也晚,至少半年內是排不上號了。於是麻曉就想了個辦法,找到遊懷界派駐此地的理事宋奎昭商量,以參觀靜沙島的名額,換取了遊懷界此次參觀金山院的名額。


    為了達到目的,麻曉又承諾以二十人次參觀靜沙島的機會,換這十人次提前參觀金山院的機會,且一律優先安排。假如算賬的話,遊懷界等於是占了一百萬的便宜啊!反正兩處方外世界他們的人都沒去過,參觀誰家不一樣呢?


    麻曉還送了宋奎昭二十張仙頂山莊會員金卡,每張卡裏預先都充值五千,持卡可以在仙頂山莊消費,哪怕自己不去,也可送給親朋好友使用,算是下了本錢。


    這些事麻曉自己當然做不得主,都是出自麻元領的授意。麻元領讓她想辦法插個隊,總之要盡快拿到參觀金山院的機會,她就想了這個辦法。而外人更不清楚,麻元領這麽做,也是出自施良德的授意。施良德正在搜集各方外世界的詳細情報,小境湖和金山院是其中重點。


    會議結束之後,丁齊卻收到了一條私聊微信,五心穀的葉穀主想約他單獨吃個飯。


    丁齊當即就告訴了冼皓,問冼皓要不要一起去?冼皓抿嘴道:“人家單獨約你,應該是有事情想私下談,你就一個人去吧!好歹是地主,別讓人請你,我幫你們找個好點的飯店,訂個包間。”


    丁齊當即給葉宗清回了微信:“怎麽可以讓葉穀主請客呢,我來定個地方請您。”隨後把冼皓剛剛訂的飯店位置了過去,並約好了時間。


    出門時冼皓又叮囑道:“假如喝了酒,就不要開車了,叫代駕或者給我打電話。你是理事長,和副理事長談工作要注意影響,別看人家漂亮就想調戲……酒也不能喝多了,失態就不好了。”


    丁齊笑道:“關師太什麽事?”


    冼皓掐了他一把:“我說的是儀態!”然後又皺了皺眉頭道,“我記得上次一起吃飯,那位葉穀主還是有點酒量的。假如是在飯店裏點,一般的酒沒有檔次,高檔的酒既貴又可能不是真的,這樣吧,你幹脆自己帶一瓶去。”


    丁齊:“帶什麽酒啊?我平時又不喝。”


    冼皓:“你忘了呀,莊先生藏在琴高台裏的酒,還有兩箱被我們帶出來了。你就拿一瓶過去,這樣請客既有誠意又有麵子……就一瓶啊,喝完了不要再點,頂多續點啤的。”


    丁齊帶著一瓶酒提前一刻鍾來到冼皓定好的飯店包間,推門進去現葉宗清已經到了,正坐在那裏翻菜譜點菜呢。看見丁齊進門,她站起身道:“我沒別的事就早來了,剛剛點了幾個菜,丁老師有什麽喜歡吃的?”


    丁齊接過菜譜讓服務員報了一遍已經點的菜名,隨手又點了兩道最貴的,便讓服務員出去準備了。包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葉宗清又問道:“丁老師自己帶酒來了?”


    丁齊笑道:“是的,請葉穀主吃飯,怕飯店裏的酒不夠檔次,所以我自己帶了。葉穀主難得來一趟境湖,這次是公幹路過,還是特意來的?”


    葉宗清答非所問道:“丁老師,你知道五心穀內外總共有多少人嗎?”這事丁齊哪知道啊,她緊接著又自問自答道,“天地秘境中住了三萬,外麵還有兩千。”


    丁齊真是吃了一驚:“這麽多?”


    在丁齊去過的方外世界中,麵積最大的當然是琴高台了,差不多有兩千平方公裏。琴高台中有大片山野是當地居民無法涉足的,所以如今的總人口在五千左右。麵積第二大的則是小境湖,差不多有琴高台世界的一半,但除了丁齊他們幾個,裏麵並沒有別人。


    麵積第三大的則是禽獸國,差不多又是小境湖的一半,但也相當不小了。如今除了方外門的曆練弟子以及周末的訪客,平日也沒有人常駐。


    如果說常駐居民最多的,則是他剛剛去過的九放離空島,全族人口總計一萬三千多。九放離空島的麵積則不太好計算,水域廣大,但九座浮空島的6域總麵積加起來隻有兩百多不到三百平方公裏,大致又是禽獸國的一半。


    而五心穀的天地秘境中,居然有三萬多居民,這簡直有點出想象了,放在古代就是個獨立的小國家啊!


    但葉宗清介紹這個情況的時候,並沒有炫耀的意思,反而顯得有些犯愁,她接著說道:“丁老師可以想象五心穀中有多麽人多事雜,而且要內外兼顧,所以平日難有時間往來交流。這次既是處理其他事務路過,也是專程有事前來……等菜上齊了再細說吧。”


    服務員開始6續上菜,還不到關門談正事的時候,葉宗清便給丁齊敬酒,丁齊也回敬了幾杯。這酒確實好喝呀,幾杯下去便臉色微紅有些出汗,酒勁散得很快,人卻沒有什麽醉意。


    假如冼皓沒有事先叮囑那一句“別看人家長得漂亮就想調戲”,丁齊可能還不會特別注意觀察葉宗清,可是想起這句話就看了幾眼。葉宗清的形容在三十左右,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少婦,模樣和身段都相當迷人,加之眉目之間添了幾分酒意,別有一番嬌媚。


    丁齊當然不會去調戲人家,但是欣賞一下總沒關係吧!等菜上齊了,葉宗清主動起身把門給扣上了,這動作搞得丁齊還有點小緊張,趕緊問道:“葉穀主,您究竟有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葉宗清看出丁齊有點不自在了,給他斟了一杯酒露出笑容道:“丁老師,你好像有點怕我呀,我又不會吃了你……來,再敬你一杯酒,真是好酒!”


    丁齊幹了這杯,加重語氣又問道道:“你到底有什麽事呀?”


    葉宗清看著他道:“丁院主上次請我參觀了金山院,我想請你也去參觀五心穀,不知道可不可以?這可不是五心穀對外開放,就是請你私人去參觀,而且暫時隻請丁院主一個人!”


    這要求丁齊怎麽會不答應呢,立刻又斟滿一杯道:“求之不得!至於什麽時間,就看葉穀主方便,我再敬你一杯!”


    幹完這一杯之後,每人差不多都喝了二兩了,葉宗清放下酒杯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丁老師一聲,假如有可能,也請你幫忙留意。”


    丁齊見她的神色鄭重,也坐直身體正色道:“有事您說,能幫忙的一定幫忙!”


    葉宗清應是施展了某種秘法,攏住了聲音不會傳出去,悄然道:“五心穀最近有一人外出時失蹤,本來今天參加方外聯盟工作例會的人應該是他,但他沒有趕到境湖市,在半路不見了,所以我才會來。”


    丁齊眯起眼睛道:“什麽時候的事?”


    葉宗清:“昨天的事。”


    丁齊:“就是昨天?能確定是失蹤嗎,或許生了別的意外。”


    葉宗清:“我可以確定他上了飛機,從大理沒有直飛境湖的航班,他計劃先飛到南京然後坐高鐵過來,昨天晚上就應該到了,可是他卻沒有到。此人身上帶的一件東西比較特殊,按說他每到一個地方就要匯報行程的,在南京剛下飛機的時候也確實匯報了。


    晏斌彬在他下飛機半個小時後又打過電話,問他什麽時候能到,當時卻聯係不上了。我連夜派人去找了,從機場到高鐵站這一路上的交通意外都查詢了,但是沒有查到任何線索,這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


    丁齊追問道:“這個人帶了什麽特別的東西?”


    葉宗清伸右手指著自己的左胸部道:“丁老師你看。”


    七月的天氣炎熱而衣著清涼,葉宗清穿了一件短袖緊身t恤,領口雖然開的不低,但是衣料輕薄貼身,勾勒出了成熟性感的曲線。丁齊有些尷尬,幹嘛指著那裏讓他看啊,不過呢……確實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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