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媛不是很相信這話,但想到他和自己那莫名相似的口味突然又對錦繡這說法抱上了三分期待。


    等錦繡替她梳洗好時,原祚果然和廚房的人一起過來了。


    隻是兩人的方向並不一致,由此也讓本來懷了一點不可描述的心思的徽媛明白過來這飯不可能是他做的,怕是剛才他去了哪裏,然後廚房早膳做好後派人通知過他,所以兩撥人才會如此湊巧的幾乎同時過來。


    即便如此,徽媛看見從食盒裏端出來的飯菜時眼睛還是亮了亮。


    因為待會兒要去宮中,所以廚房送來的東西都比較簡單,一小鍋幹乾扇貝粥,一碟四個雞絲湯包,一份果醬金糕,還有醬桃仁等好幾份配菜。


    這些對於一位皇子來說幾乎算的上是勤儉了,但徽媛每樣嚐了一口之後卻頓時明白了東西貴精不貴多的道理。


    粥熬得軟糯可口,既有海鮮的鮮美,又沒有半點腥氣,不知是用的什麽米,喝完嘴裏還一股米香味,至於湯包,則是一口咬下去便全是鮮美的湯汁,裏麵的餡料顯然也是精心醃製過的,既保留了雞肉本身的味道,但同時又不覺得自己是在吃雞肉,就連那些配菜也都十分鮮香美味。


    等把桌上的東西都吃完了,徽媛甚至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隻是感受到自己仿佛緊了一些的腰封,她隻能努力吸了吸肚子。


    但是在去宮裏的路上徽媛還是忍不住問道,「府裏的廚子都是宮裏出來的嗎?」


    徽媛想到前兩次晚上她給自己送的吃食,有些懷疑那些其實也是他府裏的廚子做的。


    原祚搖了搖頭道,「都是外麵聘的。」


    徽媛看看原祚,感覺他不像是熱衷於吃食的人,那為什麽要聘一堆手藝如此好的廚子?


    她心頭疑惑,但看著原祚不願意多言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再問的打算。


    不管原因如何,反正自己以後可以跟著沾光了。


    她在丞相府雖然有外祖母疼她,舅舅舅母對她也很好,但很多事情上她還是努力捏著分寸,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自己是五皇子妃了,是五皇子府上的女主人了,雖然這個男主人不一定喜歡自己,但找廚房多給自己做兩頓飯總可以吧。


    想到這裏,徽媛嘴角都彎了起來,一副高興的樣子。


    原祚見了,低聲告誡道,「不要以為宮裏是個好地方,進去了要小心一些,就算是我母後那裏也不可失禮。」


    皇後那裏自己自然是不會失禮的,徽媛覺得原祚這話說的奇怪,為什麽還要特意提一下自己的母後?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原祚一眼,但對方並沒有跟他解釋的意思,隻是繼續叮囑道,「母後問什麽你便如實說,不必替我遮掩。」


    「遮掩?」徽媛重複了一遍,有些更不明白了。


    「我早上說的那些話,若是母親問了你都可以跟她說。」原祚難得解釋了一下。


    早上的話?


    哪句?不要太親密那句?


    這麽想著,徽媛也問了出來。


    原祚點點頭,「對,除了這句,別的也可以說。」


    他說完這句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皺了一下眉說道,「昨晚沒洞房的事就不必說了。」


    父母不都是希望自己子女家庭和睦,夫妻美滿的嗎?這種事就算皇室也不例外的吧,可對方這話分明就是想讓自己告訴別人他們一點都不圓滿。


    徽媛滿心不解的點點頭,帶著滿滿的疑惑跟著原祚進了棲鳳宮。


    兩人剛到棲鳳宮門口便被早已在宮門處等候多時的宮人迎了進去。


    「殿下和五皇子妃這邊請,皇上和皇後已經在裏麵等著了。」宮人一邊在前麵引著路一邊說道。


    太後在早些年就去世了,當今宮中沒有太後,原本按照規矩,徽媛和原祚入宮該是先去皇帝處請安再來皇後處的,但皇上卻是親自來了皇後處,免去了他們到太和殿請安。


    知道這些消息的人無不是再一次震驚於皇上對五皇子的寵愛,其中自然也包括徽媛。


    她原本就對皇上莫名其妙給她和原祚賜婚的事有些耿耿於懷,此時得知皇上也在此處時心裏頓時就更緊張了。


    兩人是並肩走著的,徽媛下意識的就看了旁邊的原祚一眼,然後拽緊了自己的袖口。


    隻是不多時她便感覺到有一隻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徽媛反射性的看了一眼前麵引路的宮人,見她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後,才抬頭看向旁邊的人。


    原祚並沒有看她,甚至是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路,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徽媛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那隻大手,要不是那溫熱的觸感如此明顯,她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徽媛下意識的捏了下拳,帶著幾分疑惑低聲喊道,「表哥?」


    原祚聲音嚴肅,「宮內不得喧嘩。」


    徽媛,「……」


    行吧,原來她這種聲音也算喧嘩,難怪整個皇宮都幾乎聽不見聲音。


    她把自己被握住的手往回抽了抽,又抽了抽,還抽了抽……


    徽媛忍不住再一次喧嘩了。


    她用比剛才還低的聲音說道,「表哥,我的手。」


    「什麽?」原祚皺著眉,一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的樣子。


    等順著徽媛的視線看到兩人交握的手時,他突地一下就鬆開了,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說道,「哦,沒留意到。」


    徽媛,「嗬嗬……」


    這也能沒留意到?


    而且剛才為什麽越抓越緊?


    徽媛溫婉一笑,低頭,迅速把自己的手收進了衣袖裏。


    經過這麽一出,她那點緊張感是完全消散了,隻是等進了內殿她才發現除了皇上和皇後外還有一個年輕男子在內。


    聽著原祚喊皇兄,徽媛才明白過來這是二皇子原致。


    她跟著原祚一一向皇上、皇後,二皇子行了禮。


    皇上似乎一點也不覺得給一對在他麵前表現的相看兩生厭的男女賜婚有什麽不對,甚至給了見麵禮後還笑眯眯的說道,「朕就知道你們兩個合得來,如今看著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雖然在皇上麵前不能表達對這門婚事的不滿,但徽媛很確信無論是她還是原祚,兩人的臉上都算不上高興,也不知道皇上是從哪裏看出他們合得來的。


    兩人默契的沒有對視,連跪下謝恩的動作都是徽媛看到原祚跪下後才跪的,一前一後,怎麽看都十分心無靈犀一點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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