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女子第一次都會疼,表妹要是疼哭了自己應該怎麽辦?她那麽愛哭。


    原祚低著頭,雜七雜八的想了很多。


    他又想起他剛才在書房還特意把那本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他房裏的書重新認真看了一遍。


    頓時又想道,書裏那些都靠譜嗎?那樣表妹會喜歡嗎?要是不喜歡怎麽辦?


    原祚想著想著忍不住抬起頭看了徽媛一眼。


    徽媛正在看著自己的肚子出神。


    原祚看見徽媛一頭鴉青的頭發散落肩頭,其中隱約露出一截細長的脖頸,想到書裏的那些描寫,頓時便覺得身體有些發熱。


    他啞著嗓子叫了一聲,「表妹。」


    徽媛從自己的肚子上抬起頭,看著原祚,用眼神詢問,「怎麽了?」


    明明是她有這個想法,現在卻又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原祚在心裏告誡了自己一遍,女孩子都是害羞的,然後才語氣的正常的說道,「表妹可要先沐浴?」


    剛吃飽就沐浴?


    徽媛不解的看著原祚,「還是先消消食吧。」


    「消食?」


    原祚聽見這兩個字,心裏想到的卻是剛看的那本書裏消食的法子。


    這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原祚咳了咳,有些放不開的說道,「這……不太好吧。」


    哪裏不好了?


    吃完飯消個食不是應該的嗎?


    徽媛想了想,問道,「那表哥覺得應該如何?」


    原祚的視線和徽媛對上,頓時就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他故作正經的又咳了咳,道,「我們還是先按部就班的來吧,你先沐浴,我去隔壁房間沐浴。」


    按部就班的……沐浴?


    這是哪裏來的規矩。


    徽媛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勁,但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見原祚已經吩咐人去叫洗澡水了,隻能滿頭霧水的取了幹淨衣服和原祚分別去沐浴。


    房間裏有地暖,此時雖然已是深冬,卻也不顯得涼。


    徽媛吃飽喝足,又泡在暖暖的水裏,整個人險些睡著。


    等她終於洗好出來的時候,原祚早已坐在床邊等她很久了。


    看著眼前人洗的紅撲撲的臉蛋,和泛著水光的眼睛,原祚原本等的有些燥鬱的心情,此時已經隻剩下燥了。


    她看著徽媛換了一身居家的衣服,聲音有些暗沉的問道,「怎麽還穿這麽多衣服?」


    此時外麵的天氣還沒徹底暗下來,因此徽媛根本就沒有往那一方麵想,她見原祚隻穿了一身寢衣,還自認為貼心的說道,「我還有些賬簿沒看完,殿下若是想休息了,便先躺一會兒吧。」


    怎麽昨天看賬簿今天還是看賬簿,底下的人是幹什麽吃的,哪裏來的那麽多賬簿?


    原祚視線掃過徽媛旁邊書桌上放的那一堆賬簿,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他直接不容拒絕的說道,「那些不必看了,你直接過來吧。」


    徽媛看了兩眼那堆賬簿,又注意到原祚不太好的臉色,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到底還是順著原祚的意,向他的方向走了兩步。


    原祚見狀,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


    等徽媛走到床邊時,他突然站了起來,然後對著徽媛道,「坐下。」


    徽媛不明所以的坐下。


    原祚又道,「躺下。」


    徽媛,「……」


    她幹笑一聲道,「殿下,我還不困。」


    原祚皺了眉,「你不是要消食嗎?」


    這和消食又什麽關係?


    徽媛直覺這個問題問出來得到的並不會是什麽讓人滿意的回答,於是她便說道,「剛才洗澡的時候出了一身汗,也差不多算是消食了 。」


    原祚聽到這個答案眉頭皺的更緊,他似乎沒了可以用的理由,維持著這個彎腰看著徽媛的姿勢靜止了一會兒,才說道,「明明是你讓我今晚過來的,怎麽現在倒是推三阻四了。」


    他說到這裏想起什麽似的,又說道,「放心,我知道女子臉皮薄,我也沒有將房裏事跟別人說的興趣,今晚發生的一切都沒人會知道的。」


    徽媛聽到這裏臉終於黑了,她看看兩人的姿勢,又想起他剛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終於明白他到底要做些什麽了。


    她努力擠出一點笑容,咬著牙問道,「什、麽、叫、我、今、晚、讓、你、過、來、的。」


    原祚臉上露出一絲「你怎麽非不肯承認」的無奈道,「你白日送湯給我喝不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嗎?」


    想到那份沒喝到的湯,徽媛頓時心裏的火更大了,她一副完全不怕被原祚發現的樣子坦白道「我不知道那份湯有什麽不一樣的,那都是廚房做的。」


    聽說是廚房做的,原祚的臉也黑了,他眉目陰鶩,低著聲音問道,「你不是說那是你親手做的嗎?」


    徽媛半點不心虛的點頭,「雖然食材是廚房提供的,但東西是我親自放進陶罐裏,看著火燜煮好的。」


    原祚的視線直直的看著徽媛,在意識到她說的確實是實話後,一瞬間臉上的表情跟凝結了一樣。


    維持著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用平靜的仿佛闡述事實般的語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想必也不介意和我一起完成一下新婚夜未完成的事。」


    這話一出,徽媛的臉色立即就變得五顏六色起來。


    她知道原祚說的是事實,原本一個女子聽到這樣的話會害羞,會不好意思,但是被原祚用這樣仿佛完成什麽任務一樣的語氣說出來時,她又覺得萬分生氣。


    徽媛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她知道這事情若是原祚堅持,她是躲不過去的,於是也沒一口拒絕,隻是低著頭說道,「現在天色還早,不妨等到晚上?」


    原祚剛剛才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誤會,此時又被徽媛這副不情願的語氣所刺激,於是直接毫不留情的說道,「何必等到晚上,這種事什麽時候做不一樣呢,難不成我們還要先訴一番衷情不成?」


    這話說得簡直想讓人直接一拳頭揮過去。


    徽媛也確實這麽做了。


    她直接一拳頭掄在原祚的胸口,看見原祚不可思議的神情,她十分自然的說道,「表哥看,這不是也可以試試先打情罵俏一番嗎?」


    「這叫打情罵俏?」


    徽媛這一拳頭不說盡了十分力,至少也有七八分,若是個女子,此時恐怕都能被她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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