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試探一下原祚,徽媛故意把那幾樣顯然不可能是管家準備的東西都一一指了出來道,「這方硯台,還有這個紅寶石頭麵,這兩匹雲錦……這些外祖母那裏都有,換成旁的吧。」


    果然徽媛一說完這話,原祚的嘴角就不自然的向下拉了一下,眉頭也皺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用有些冷硬的聲音道,「隨你!」


    徽媛仔細的看著原祚的表情,在原祚即將忍無可忍的時候才說道,「不過我想想這些東西放著也不嫌多,既然是殿下準備的,那還是備著吧。」


    徽媛說完這話沒有看原祚,而是繼續低著頭看了一遍手裏的那份單子,看完之後才說道,「殿下準備的很周到,我沒有什麽想增減的,就這樣吧。」


    她說著把那份單子又遞給了原祚道,「殿下可要再看看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不必了。」原祚直接接過那張單子就放到了一遍,「既然你說行就行了,若是後麵還有什麽想添置的再補上就行了,也不必再往單子上列了。」


    原祚說這話時徽媛注意到他緊皺的眉頭明顯的鬆了許多,顯然自己的這個舉動是合他心意的。


    這是有話不好好說,非要讓自己猜嗎?


    徽媛覺得心情有點複雜。


    她點了一下頭,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她還是想知道原祚究竟是怎麽準備出這些回門禮的,但是看他的態度又不願意多說。


    徽媛看了看原祚,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有些糾結,到底要怎麽問他才會跟自己說呢?


    她覺得表哥和自己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千絲萬縷的牽扯。


    就在此時她突然聽到原祚開口問道,「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徽媛正在自己的思緒中被這聲音驚了一下,可就是這被驚嚇到的一瞬間突然讓她想起了她被晚上的表哥嚇到的那種感覺。


    白天的表哥不肯說,那麽晚上的呢?


    雖然他們的記憶並不相通,但徽媛能感覺到有些事他們又分明是互相有感覺的。


    可是晚上的表哥出現的毫無規律,自己又該如何見到晚上的表哥呢?


    徽媛抬起頭直直的看著原祚。


    原祚被徽媛看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重新問了一遍,「怎麽了?」


    徽媛搖搖頭,看著原祚的臉腦中卻在迅速回想著讓晚上的表哥出現的辦法。


    在丞相府的那幾次表哥都是突然出現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在這之前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而在這裏……


    這裏晚上的他隻出現了一次,那一次是他喝醉了。


    喝醉?


    喝醉可以嗎?


    徽媛幽幽的問道,「表哥酒量如何?」


    原祚被徽媛這語氣弄得驚了一下,以為是什麽大事,結果是喝酒?


    他不解的問道,「怎麽了?是去丞相府要喝酒嗎?」


    徽媛原本還沒想到用什麽借口讓原祚喝酒呢,結果他自己送給了她一個借口,於是她就順著這話說道,「是的,那時候表姐跟我說舅舅和表哥可喜歡在回門的時候灌人酒了。」


    原祚懷疑的看著徽媛,「不曾聽過丞相大人愛喝酒,何況我若沒記錯的話你是丞相府裏這一輩第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家吧。」


    徽媛既然決定了用這個理由,編起瞎話來也是一本正經的,她毫不心虛的說道,「是啊,我是第一個嫁出去的,但是聽我娘說當年我爹帶著我娘回門時,我舅舅可是生生和他喝了三壇子酒,而且當時我表姐定親時,表哥也說了要和舅舅當年一樣。」


    三壇子酒?


    原祚思考了一下自己的酒量,瞬間臉色就變了變,隻是在徽媛麵前他還是硬撐著說道,「我酒量尚可。」


    這下輪到徽媛懷疑的看著原祚了,「要不,我們今晚先喝點試試?畢竟舅舅能喝三壇子呢,要是表哥也能喝三壇子怎麽辦?」


    徽媛說著,臉上的擔心仿佛情真意切,充分證明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原祚被徽媛的這個表情打動了,隻是他還是有些猶豫的說道,「那就……晚上你看著就行了,不必陪我喝。」


    徽媛大方一笑,「沒關係的,我喝個幾小杯還是沒事的,怎麽能讓表哥一個人喝呢。」


    徽媛沒說的是當年他爹確實和他舅舅喝了三壇子酒,不過有兩壇子半都是她爹喝的,說她爹是個酒缸都不為過。


    而這個酒缸在她娘的嚴防死守之下把他唯一的女兒也鍛煉成了一個小酒壇子。


    雖然在大部分場合下徽媛為了維持禮儀和她娘的心髒,都沒有喝過什麽酒,但每次真正遇上了需要喝酒的場麵,徽媛也從來沒有醉過。


    但這些原祚顯然並不知道,他還擔心的說了一句,「那就隻需喝個一兩杯。」


    徽媛微笑,乖巧點頭。


    原祚放下心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徽媛定好將人灌醉之後看看晚上的表哥會不會出來的計劃之後也不管原祚此刻在想什麽了,她心裏正暗戳戳的想著晚上應該搬多少酒過來。


    皇子府應該有專門的酒窖,自己或許應該去看看。


    對了,也不能全選烈酒,這樣就表現的太明顯了,最好是那種入口醇厚甘甜,但後勁卻很足的酒。


    徽媛腦中把自己知道的一些酒的名字都想了一圈,在原祚離開去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就讓人把管這方麵事情的請來了。


    府裏確實有酒窖,而且因為原祚不怎麽喝酒,但宮裏宮外常常會送酒過來,所以酒窖的酒不僅多,而且種類也很多,徽媛想到的那些都有,於是徽媛便讓人在晚膳的時候把酒溫好了送過來。


    廚房聞弦聲而知雅意,當晚不僅溫了酒,而且準備的菜也都是下酒的。


    徽媛看著一桌子菜,又看看旁邊因為她的專門吩咐而放置的溫酒的爐子。


    她拿起溫好的一壺酒給自己和原祚一人倒了一杯,然後對著原祚舉杯道,「這杯酒徽媛敬表哥,雖說婚姻之事實在身不由己,但這些日子感謝表哥的照顧,未來我也會盡到一個妻子該有的責任。」


    一個妻子該有的責任?


    這話說的原祚舉起酒杯的手遲疑了一下,但看著徽媛淺笑嫣然的樣子,他還是虛虛的和徽媛碰了碰杯,「你不需要想太多,從前如何,你在這裏還是可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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