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祚向徽媛的方向伸了一下手,又縮回來,最後語氣有些沉的開口道,「你想知道些什麽?」


    徽媛立即轉過頭來,「表哥願意跟我說了?」


    原祚點了點頭。


    徽媛立即問道,「表哥為什麽會被父皇召進宮中?這事又和我爹又什麽關係?」


    「進宮是因為有人向父皇上了折子,至於嶽父是被人陷害的。」原祚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見徽媛神色間似乎沒太聽懂的樣子,又把這件事從頭到尾和她說了一遍,隻是略去了一些比如他直接將人殺了的細節。


    徽媛聽完神色複雜,她開口道,「所以皇兄從頭到尾都沒懷疑過我爹,還因為這件事給人留下了把柄?」


    一個皇子故意包庇一個手握兵權的大將,這件事除了兩者有所勾結之外幾乎沒有別的解釋理由,原祚卻在當時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個會讓皇帝猜忌的選項,可是明明那時他剛退婚失敗不久……


    徽媛想到那時他還特意到府中提前安撫自己,她頓了頓開口道,「徽媛會一直感念夫君的恩情的。」


    不管對方對自己有沒有情誼,也不管兩人以後會如何,但此時作為一個丈夫來說,原祚所為她做的早就已經超出了徽媛對於「夫君」這個身份的預期了。


    這是徽媛第一次如此鄭重其事的叫原祚「夫君」,原祚被這一聲弄得滿臉不自在,隻能盡量讓自己冷硬著說道,「沈老將軍的為人大家都是清楚的,這事就算我不這樣做,也沒人會相信沈老將軍會做出私扣戰利品,中飽私囊的事來的,你不必多想。」


    徽媛卻搖了搖頭道,「不管這件事到底如何,殿下是因為我才會這樣的。」


    原祚看著徽媛一副想報恩的樣子,擰起了眉頭道,「你既然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嶽父若是出了事,我照樣會受牽連,所以你實在不必想太多。」


    徽媛看著原祚的臉色,順從的點了點頭,卻仍舊是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


    當你對一個人有偏見的時候,他做什麽事你都會覺得他別有目的,可是當這種偏見被逐漸消除時,往常一些被忽略的細節就漸漸浮現出來了。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帶自己逛街,雖然表情不厭其煩,卻從不曾把她隨便丟在半路,他在知道外麵的流言時會特意讓自己不要看話本,他府裏廚子做的菜永遠都那麽合自己的口味,他在床塌之上也會因為自己的一點不情願而選擇自己忍受……


    一樁樁一件件無不在告訴著徽媛眼前這個人對她那些不為人知的體貼,即便這隻是出於一種男人對女人的照顧,或者表哥對表妹的照顧,徽媛也覺得這人絕不像他表麵上所表現出來的那麽冷心冷情。


    想到剛離去的六皇子,又想到到現在為止竟然隻有六皇子過來過,徽媛這次主動握住了原祚的手,表情認真道,「我會陪著表哥的。」


    她不知道原祚晚上的病是什麽造成的,但白天的他一定是孤獨的,父母兄長都對他那麽冷漠,又讓他能如何對待別人呢。


    既然自己已經嫁給了她,或許也可以試著成為他最親近的人。


    徽媛內心想了許多,原祚卻被他這突然起來的動作弄得愣了一下,還有些不自然的動了動手道,「這是做什麽?」


    徽媛搖了搖頭不說話。


    原祚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最後自己低聲道,「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粘人了?」


    徽媛沒聽清,問了一句,「什麽?」


    原祚收回落在兩人手上的視線,語氣正經道,「沒什麽,你想握就握吧。」


    徽媛狐疑的看了看原祚,隻是也看不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隻能收回了視線。


    她感受著掌心的溫度,第一次有了一種已經嫁人的真實感。


    她千裏迢迢從西北來到京城待嫁,即使心裏再怎麽告訴自己要看淡,但心裏的忐忑仍是避免不了的,而又因為自己這樁婚事是聖旨賜婚,所以她心裏就算有再多念頭也不敢跟親人說,就算新婚丈夫性情冷淡,對她冷漠,她也隻能獨自承受。


    可是此刻她卻終於明白或許在這樁婚事裏她才是被遷就更多的那個,而不是她遷就別人更多。


    他手握著的這個人即使被至親之人冷漠對待,以至於他對任何人都維持著冷淡的態度,可他的溫柔卻是藏在心裏的,而現在這份溫柔被自己感受到了。


    自己的夫君原來也是一個會對妻子溫柔的人啊。


    徽媛帶著笑意,抬頭看著原祚。


    原祚隻覺得被徽媛看得頭皮發麻,一張臉頓時崩的更緊了,還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摸了下自己的臉問道,「可是我臉上有什麽?」


    徽媛笑著點點頭,在他臉上摸了一下,「好了,沒有了。」


    原祚感受到手指溫溫涼涼的觸感,耳朵不自覺的動了動,隻是語氣還是故作嚴肅的問道,「是什麽?」


    徽媛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頓時就更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她笑著道,「表哥覺得會有什麽呢?」


    原祚當真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便聽到了徽媛的笑聲,他立即就反應過來這是被戲弄了,有些惱怒的盯著徽媛,「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徽媛並不害怕這樣色厲內荏的原祚,她笑著道,「表哥生氣了嗎?我給表哥賠罪好不好?」


    說完他就在原祚臉上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口。


    原祚看著徽媛笑意盈盈的臉,眸光越來越深,最後一低頭對著她的嘴就吻了下去。


    不能說自己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後果,畢竟入宮之前,以及這幾天晚上原祚都已經表現出了一種迫切的感覺,所以此刻徽媛並沒有掙紮,隻是順從的任他動作,甚至在被吻到腦子有點發蒙的時候還回應了他一下。


    原祚一驚,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鬆開了嘴,抬起頭來語氣鄭重的問道,「可以嗎?」


    徽媛閉著眼,滿麵羞紅,輕輕的點了點頭。


    原祚一下子激動起來,也不顧此刻還是白天,直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徽媛在衣服被一件件解開最後隻剩中衣時還是下意識的擋了一下,隻是在意識到原祚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後,她又放開了手,盡量放鬆自己。


    原祚一點一點的吻著徽媛,動作十分溫柔,甚至在最後關頭還忍著先對徽媛說道,「要是疼就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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