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那種情況,都比就這樣待在這裏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做不了好。


    想到這裏原祚點了點頭道,「好。」


    本來還準備了一大肚子話打算勸一會兒的徽媛,「……你答應了?」


    在原祚又「嗯」了一聲後,徽媛終於確定剛才不是自己聽錯了,不過表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她忍不住又喊了一聲,「阿祚?」


    該不會是晚上的表哥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跑出來了吧。


    原祚挑了眉看著徽媛,「表麽喜歡這個稱呼?」


    徽媛,「……」


    「就是隨便叫叫。」她幹笑。


    原祚,「你若是喜歡以後便這樣叫吧。」


    徽媛,「這樣不太好吧。」


    這個據說是他曾經用過的小名,晚上的時候叫叫倒是沒什麽,反正他醒過來也不記得了,但現在大白天的……


    原祚倒是很隨意的樣子,見徽媛猶豫還說道,「不過一個稱呼而已,還是你還想叫別的?夫君?相公?懷遠?祚祚……」


    徽媛在聽到「祚祚」的時候終於繃不住了,打斷道,「還是阿祚吧。」


    到底是已經叫了一段時間了,這樣白天晚上的還不容易串,徽媛想著自己對著比自己高一大截的男人叫「祚祚」的場景,頓時身上就起來一層雞皮疙瘩。


    原祚倒是無所謂,徽媛說完之後便點點頭道,「那以後便都叫我阿祚吧,夫妻間親近些也是應該的,那我以後也叫你呦呦?」


    果然有些事做過和沒做過就是不一樣,徽媛想著不久前這個人還對自己說著要相敬如賓的話,現在居然都說起親近些沒什麽了。


    她能怎麽辦呢,她都叫他阿祚了,難道還不要他叫自己「呦呦」嗎?


    徽媛隻能重新往臉上掛上笑容點了點頭。


    「嗯,那以後就都如此吧。」原祚說完又重新起身道,「我去找吩咐人請太醫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徽媛總覺得她在表哥轉身的一瞬間笑了一下,她又一種掉進了一個坑裏的感覺,可仔細想想剛才的事又覺得沒什麽不合理的。


    原祚吩咐完人就回來了,徽媛看著原祚安靜的坐在自己床邊,又覺得以他的性子,剛才應該就是隨口說的,大概真是自己多想了,她努力忽視腦中傳來的那種警報,和原祚一起等著太醫過來。


    雖然宮中的人確實很多,但太醫並不如徽媛想象中那麽忙,至少此時太醫來的很快,不過這是忽略了太醫院到重華宮的距離之後。


    太醫一來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原祚和隔著床幔躺在床上的人影,他下意識的就認定了床上的那位是病患,便開口問原祚道,「不知五皇子妃怎麽了?」


    徽媛咳了一聲道,「太醫誤會了,是殿下身體有些不適。」


    太醫看看躺在床上的人,和紅光滿臉的坐在床邊的人,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但此時原祚已經走到桌邊伸出了一隻手。


    太醫隻能從自己的小箱子裏拿出腕枕替原祚把脈。


    「嗯……」他邊把脈便擼著自己的胡子沉吟。


    就在徽媛懷疑他會不會把自己的胡子擼下來時,就見他鬆開了把脈的手問原祚道,「不知殿下哪裏不舒服?」


    就他把脈的結果看來,這位五皇子殿下身心舒暢,甚至剛剛才……


    他控製自己的視線不要往床那邊轉。


    「我覺得腦子疼,肚子也不舒服。」他編完這兩句實在不知道還能編寫什麽,最後不情願的加了句,「剛才還流了鼻血?」


    原祚剛說完,禦膳房準備的膳食就送到了。


    太醫看著那滿滿當當一桌的飯菜,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殿下的症狀可能是長時間未進補,有些體力不足。」


    意思就是說你就是餓的,多吃飯就行了。


    原祚臉上不善的看著太醫,「是嗎?原來竟是沒什麽大礙麽?」


    太醫在宮中混了這麽多年,早就學會了看人臉色,他見原祚這個樣子立即改口道,「不過殿下說了流鼻血,這事可大可小,殿下還是應該多請幾位太醫看看。」


    「嗯,說得有道理。」原祚點頭,「還有呢?」


    太醫看著原祚的臉色,斟酌道,「大概需要好好休養休養?」


    「原來如此。」原祚說道,「那還請太醫向父皇那裏說一聲。」


    這是想向皇上示弱了?


    太醫覺得自己明白了五皇子意圖,於是立即答應道,「這是自然的,五皇子身份貴重,如今病了自然是該告予皇上皇後的。」


    原祚沒想到這太醫這麽上道,不僅要通知父皇竟然連母後也帶上了,他多看了太醫一眼,自袖中掏出一樣東西道,「有勞太醫跑這一趟了。」


    「不敢當,不敢當,微臣職責所在。」五皇子的名聲大家都是聽過的,太醫不敢收。


    原祚便道,「剛好禦膳房送了膳食過來,不如太醫一起用?」


    和五皇子吃飯?


    太醫更不敢了,他連忙收下原祚的東西道,「微臣太醫院還有事,不敢耽誤,多謝殿下一片好心。」


    原祚見人把東西收下了,也不再多說什麽,隻說道,「既如此,那便不好再留太醫了。」


    太醫連聲說著不敢,趕緊走了。


    於是第二日整個皇宮,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五皇子病重了。


    直到此時皇後終於過來了。


    雖然原祚和宮裏所傳的病重還有一段距離,不過為了坐實這個消息,他到底沒有和昨日一樣直接大喇喇的坐著,而是在徽媛的勸阻下躺到了床上。


    經過一天的修養,徽媛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所以此刻皇後到來是她接待的。


    興許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澱,皇後看徽媛的目光已經恢複了正常,她見隻有徽媛一人出來,便問道,「五皇子如何了?」


    其實昨天原祚不過就是流了個鼻血而已,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太醫竟說得好像是嚴重的病一樣,當時原祚背對著徽媛,所以她並沒有看到原祚威脅太醫的眼神,心裏隻覺得擔心,哪怕後來原祚和他解釋這隻是他故意讓太醫這麽說的,她仍是覺得不放心,此時見皇後問起,她便如實道,「太醫說病情有些複雜,需要好好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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