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祚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努力撐著一張一本正經的臉,故作不在意的問道,「這些你可喜歡?」


    都是廚房費了不少心思做的,徽媛自然是喜歡的,她點點頭。


    原祚也像是送了一口氣似的,「那就多吃點。」


    這麽多的東西就算再多吃也吃不完吧?


    徽媛隻能說道,「表哥也多吃點。」


    她說著還拿把自己麵前的一份羹湯放到了原祚麵前。


    原祚二話不說的就吃完了。


    徽媛見原祚吃得快,又端了一份給他。


    原祚又是默默的吃了。


    徽媛看著原祚這樣子突然來了投喂的興致,一直不停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往原祚麵前放。


    表妹給的東西原祚也不好不吃,何況自己剛剛才做錯了事,現在又帶著賠罪的心態,原祚更是不敢不吃,直到東西都堵到了嗓子眼,他看著徽媛還在不停的往他碗裏放東西,表情頓時就十分複雜。


    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徽媛其實一直都在注意著原祚的表情,見他這樣子,此時也覺得自己的心氣舒暢了不少,何況這麽多看起來十分美味的東西她都還沒好好嚐過呢,她頓時就放棄了繼續為難原祚的心思,反而問起他吃完的感想來。


    好在原祚雖然吃的勉強,但卻深知徽媛的口味,所以每次吃到一樣他覺得會符合她口味的東西的時候他便會在心裏留意一下,此時徽媛問起來,他倒是能一一把那些食物都挑出來。


    原祚說一樣,徽媛便吃一樣,確實每個她都十分喜歡,一頓飯吃的分外滿足,對著原祚的不滿也少了不少,於是便開始擔心起他的身體來。


    隻是此時錦繡和慧娘還守在旁邊,她便先讓他們退下。


    昨晚殿下和娘娘喝了許多酒,今日又起晚了,何況早上娘娘脖子上還有了那樣的痕跡,雖然說是新婚燕爾,但慧娘還是擔心自家姑娘受不住,眼看著姑娘此時居然還要屏退他們,慧娘便大著膽子十分隱晦的對原祚說道,「我們娘娘身子弱,還請殿下多體諒些。」


    「身子弱」的徽媛被說的滿臉通紅,想到今日早上起床時被慧娘看到了痕跡,帶著點撒嬌意味的把慧娘推出了門,「你說些什麽呢,我們就是說說話而已。」


    慧娘被徽媛推到門口還小聲跟她叮囑道,「這男人剛娶了妻貪歡是正常的,但是娘娘也要顧慮自己的身體,不能一味縱著,何況娘娘還需學會吊著殿下些胃口,這樣才能長長久久。」


    徽媛這下子連耳朵都紅透了,她也不確定原祚有沒有聽見,隻能對著慧娘道,「我知道的,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慧娘頓時就露出一副你什麽都瞞不過我的表情,甚至連一直一言不發的錦繡也適時補充了一句,「娘娘還是要多考慮自己。」


    徽媛頓時覺得自己怎麽也解釋不清了,她把兩人推了出去,直接就把門一關,把她們絮絮叨叨的聲音留在了門後。


    等轉過身看到默默注視著他的原祚,她有些懷疑他其實都聽見了。


    這樣一想,徽媛的臉頓時更紅,支支吾吾道,「她們亂說的。」


    原祚目前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人哄好呢,此時自然不會再作死的說些什麽,隻是順著徽媛的話點了點頭。


    這副自然的模樣,終於也讓徽媛臉上的熱度退了不少,她也有心思說起正事來,「現在這個情況要和表姐夫說嗎?」


    原祚點頭,「再讓他來一趟吧。」


    隻是十分不湊巧的是不過是隔了一日而已,給五皇子府看病的那位太醫就已經回太醫院正常看診了,於是這件事隻能不了了之。


    等太醫走後,原祚看著徽媛愁眉不解的樣子安慰道,「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實在不必著急這幾日。」


    話是這麽說,可分明剛剛才看見了點希望,卻又被打破,這比什麽都沒有還讓人著急,可徽媛也知道昨日蕭玄參來是湊巧,要是現在他們專門去尋他便顯得太刻意了。


    不管是二皇子還是六皇子,甚至是大皇子,說不定大家都在等著抓原祚的把柄,他們不能掉以輕心。


    徽媛隻能點了點頭,又帶了一絲希望的問道,「你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嗎?」


    原祚雖然昨日和蕭玄參說毫無進展,但事實上也並非是一無所獲,其中有一隊到西域調查的人傳回消息說在西域和中原交界的一片小寨子裏,他們發現了一群自稱巫族的人。


    據他們調查,這群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這整個寨子基本都是他們這一族的人,他們姑娘不外嫁隻招婿,為的就是把他們的能力一代代的保留在他們族裏。


    自然,這樣的寨子是十分排外的,原祚派去的人所打探到的消息也基本都是聽別人說的,他們進不去那個寨子,寨子裏的人也不怎麽出來。


    但是據說這一族的人都擁有迷惑別人的能力,尤其是他們的巫女,更有操縱人心的能力,隻是他們世代不出,所以也沒什麽人知道。


    徽媛聽著原祚說著,越聽越覺得他們像是古籍裏記載的人,但原祚分明從小生活在宮中啊,怎麽會和西域邊陲不世出的人有關係呢?


    徽媛把自己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


    當然這也是原祚曾讓那隊人馬著重調查的,想到他們的調查結果,原祚說道,「他們曾經有一代巫女出來之後再也沒回去。」


    據他們調查來的結果,那位巫女當時不過是趁著采購的時候想出寨子看看的,結果就再也沒有回去。


    巫族的人派人尋了好久,都沒有尋到,他們以為巫女已經出意外了,便又在寨子裏重新尋了一個巫女。


    原祚算算時間,那個巫女的年紀和照顧她的那位嬤嬤有些出入,但既然有這樣一個人流落在外,興許是旁人學會了她那種奇怪的能力也說不定呢。


    徽媛聽著原祚的話也覺得有這個可能,昨晚本來打算通過另一個原祚來了解導致他生病的原因的,沒想到卻沒實現,此時聽著原祚的分析,她忍不住問道,「你還記得那個嬤嬤對你做了些什麽嗎?」


    原祚搖搖頭,當時他年紀還小,本身就不是特別記事,加上他現在再想想,似乎對那段時間的記憶也十分模糊,這種模糊已經幾乎到了想不起來的地步,現在回頭來再想想,這似乎也有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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