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回雪遍尋不著刀子後,忽然拿起床上的枕頭。


    夏無塵呆楞了下,不知道他想幹什麽,而後看他拿起枕頭,就拚命用頭去撞;一邊撞還一邊對自己罵了起來,甚至比罵他更難聽。


    “我撞死你這個白癡、撞死你這個混蛋,竟然跟男人上床,你是頭壞了,還是得了失心瘋嗎?竟把跛腳的臭男人當成漂亮的小姑娘……”


    因為枕頭是軟的,所以再怎麽撞他也不會傷到自己。


    見狀,夏無塵忍住笑的提醒他:“這樣是撞不死你的。”


    耿回雪清醒過來,又想到自己跟這個跛腳鬼同床共寢,他還沒想到要怎麽罵他,他竟敢嘲笑自己;如此一來,他自然不會再跟他客氣了。


    耿回雪轉身便朝他怒罵道:“你很希望我死是嗎?那我就偏不死,告訴你,我就是知道用枕頭撞不死的,才會故意撞的;如果我真要死的話,就會去撞木頭了,還用得著你這個跛腳鬼說話,況且我還要留下自己的命,跟你這個跛腳鬼好好算帳。”


    他現在心情正差,別人說什麽自然十分礙耳;夏無塵也不說話了,隻看他站起來準備要穿衣服。


    耿回雪看到他的動作,怒罵得更大聲:“你赤裸裸的想幹什麽?你不怕傷風,我還怕看了長針眼呢。不準動!頭也給我轉過去,我要穿衣服了,你要是敢偷看我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釘在門板上。”


    他罵得這麽凶,夏無塵也不反駁,乖乖就轉過頭去。


    耿回雪這才把一直攬在胸前的被子放下,急著要找衣服穿,然後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下一刻,他突地就驚叫出聲。


    “怎麽啦?”夏無塵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問。


    耿回雪跳著腳,全身赤裸的衝到夏無塵的麵前,他忘了自己正全身赤裸,隻因他的身體出現了異狀,而且還很有可能是這個跛腳鬼搞的鬼。


    他失聲怒叫:“我的大腿是怎麽回事,這是什麽?”


    隻見他把腳張開,比著自己的大腿處。


    他卻渾然不覺自己的舉止,在明亮的光線下,無疑是讓夏無塵將他秘密又甜得醉人的地方一覽無遺。


    夏無塵的目光火熱起來,他的聲音嗄啞,且充滿無比的熱情:“沒有什麽不對,還是跟昨晚一樣的美。”


    他說的最後一句帶有調笑的意味,但氣得要命的耿回雪卻沒聽出來,他隻是狂怒的指著自己的大腿道:“還說沒什麽,你給我說清楚,這是什麽?這個幹掉、粘在我腿上的東西是什麽?你說,你到底塗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在我的腿上?”


    那是他們交歡後才會有的現象,並沒有什麽特別,但耿回雪竟然大吼大叫的,這不就證明了他的單純。


    而麵對他的單純、天真,夏無塵又笑了出來,緩道:“阿雪,不是我故意塗的,那是本來就會有的。”


    “你這個死跛腳鬼,你以為我是白癡啊,竟然對我說這種三歲小孩都騙不了的話!我活了十八年,大腿上從來沒出現過這種奇怪的東西,明明就是你故意塗的,還敢騙我。”


    “你要我證明嗎?阿雪。”


    “不準叫我阿雪!你要是證明不出來,我就把你的嘴巴給打腫。”


    耿回雪本來還要怒叫,夏無塵竟猛地一把抱住他赤裸的身子。


    耿回雪氣得滿臉通紅,這個混蛋還敢抱他,他火大的抬手便要打他;夏無塵的手立刻撫上他的身子,力氣並不算太重,但是耿回雪卻開始全身顫抖起來,酥麻的感覺讓他手軟得沒辦法打人。


    “天啊,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會這樣?”耿回雪驚駭得不停大叫,被男人抱住,他竟然感覺到手酸腳軟,這不是變態是什麽?


    耿回雪是赤裸裸的,而夏無塵也是不著寸縷,他們赤裸相觸的地方,產生一種麻癢的感覺。說是像被雷劈到,又沒那麽痛;說不是被雷劈到,為什麽他會全身沒有力氣?


    就在他還在驚駭萬分的時候,夏無塵的手指輕滑過他的後背,那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耿回雪不禁慌亂叫道:“你這個死跛腳鬼,幹什麽亂摸我?放開……放開我……啊啊礙…”


    漸漸的,怒罵叫聲越來越弱,到最後竟變成軟顫的低吟;不一會兒,他已經軟癱在夏無塵的身上了。


    夏無塵的手指又輕輕的從他的背部下滑到腰部,令耿回雪的身體開始不安的扭動著,全身熱得像火在燒;他駭得臉色由青變白,但身體傳來濃烈的感受又不像是假的。


    “阿雪,你真可愛,看你的嘴這麽紅,讓我好想親一個。”


    知道他在調笑,耿回雪不禁怒火衝天,“你這個臭跛腳鬼,把你的臭手拿開;再碰我,我就踢死你這個死跛腳鬼!手拿開啦,呼呼……”


    結果他罵到最後,反而變成了曖昧的喘氣聲,那聲音既低軟又嬌甜,好像在要求夏無塵再給他多一些似的。


    耿回雪這一輩子沒聽過自己發出這種惡心又怪異的聲音,他嚇得半死,拚命的掙紮,隻是掙紮好像沒用,他腳軟得更快。


    夏無塵低下頭用唇蓋住了他的,給了他一個熱情的吻;他一邊吻,還一邊陶醉不已的說著甜言蜜語:“好棒啊!阿雪,你的唇好香、好好吃喔!”


    他說這種不三不四的話,而且還咂著嘴,像在品嚐蜜ye一樣。


    耿回雪活了十八年,從沒有人敢對他說這種話、做這種事的,他氣羞的怒叫:“再不放手,我就咬你……”


    說完,他便張嘴要咬,卻讓夏無塵吻得更深,他固定住耿回雪的頭強吻。


    耿回雪隻能不停的喘氣,別說是咬人,他現在連強忍住自己狂亂的申吟聲都很困難,身子也軟得像沒有骨頭似的朝夏無塵身上倒去。


    夏無塵見他如此可人,哪裏禁得住內心裏的狂火猛燒。他笑得很高興,把耿回雪抱起,再次不客氣的將他往床上抱,身子也跟著壓上去……


    在一場激烈纏綿的歡愛過後,耿回雪已經累到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剛才的雲雨似乎沒讓夏無塵覺得疲累,反而更加的神采飛揚,他低笑道:“你要的證明,我給你了。阿雪,這就是我們親愛的證明,現在你知道我們兩個有多麽契合了嗎?”


    耿回雪哪受得了這種話,他實在很想狠狠的揍夏無塵一頓,但是他現在手酸腳軟,加上剛才被一再的索愛;他的下身正痛得發麻,身體每一處也因他過度的愛撫而泛疼,腰杆像是要斷了一樣,已經累得直不起身來。


    “阿雪,你今天比昨夜還熱情,果然有了經驗就是不一樣;我本來還怕自己滿足不了你,沒想到才過一夜而已,你的胃口變得好大。”


    沒力氣打人,不代表不能封住夏無塵的嘴巴,耿回雪拿起枕頭丟向準備離開房間的夏無塵。


    夏無塵閃過了,同時哈哈大笑,但不再調戲耿回雪。


    臨走前他坦白道:“娘子,我們喝了交杯酒,又上床歡愛過了,現在你就算要走,我也不會讓你走的。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而且你昨晚安慰我的可愛樣子,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他這麽一說,耿回雪才知道昨晚他是中了這個跛腳鬼的苦肉計。他氣自己的好心,又恨夏無塵騙他,想追出去打,無奈他身體又軟又沒力,隻能在床上不住的臭罵那個跛腳鬼。


    ***


    夏無塵走後,耿回雪罵到口渴、沒力氣才停止,他不知道自己罵了幾個時辰了,就連婢女進來要幫他更衣,一律被他給罵走。到了中午,他又累又渴,身體更痛得像是要分裂成兩半似的,隻好一手支撐的坐起來。


    哪知屁股的地方一坐上床板,就痛得他哎哎亂叫,令他不禁又大罵了起來:“臭跛腳鬼,你是要死了嗎?敢這麽對我,我非打得你叫爹喊娘不可。”


    夏無塵剛好開了門,聽到他在罵自己,笑道:“娘子,我好心的端飯來給你吃,你卻暗地裏罵我,這是什麽道理?莫非你不想吃飯了?那我端回去好了。”


    耿回雪肚子正餓得很,怎麽可能不想吃飯,他急吼道:“跛腳鬼,把飯端過來。”


    “你又叫我跛腳鬼,我最討厭別人這麽叫我,不給你吃了,喂我家的狗去。”


    聽他要把飯菜拿去喂狗,耿回雪怒叫道:“你把我的飯給狗吃,難道你就是把我當狗嗎?不然你昨晚怎麽不找你家的狗,卻讓我的屁股痛得要死。”


    他說得這麽粗俗,夏無塵臉上的笑容還是不變。


    “阿雪,早上是你要證明我給你看。說實在的,應該是我比較累,像你這種又幹又瘦又沒料的身子,抱起來硬得跟石頭似的;我是沒辦法,想昨夜既然已經犯下大錯,跟你有了夫妻之實,你再怎麽難看,我也隻好認了。”


    夏無塵大大的歎了口氣,接著又頗為哀怨的說道:“說實話,我覺得我家的狗看起來也比你可愛多了。”狗比他可愛?這分明是在侮辱他,耿回雪自然氣得頭上冒煙。“你家的狗好,那你去找你家的狗啊,竟敢嫌我,還讓我……”


    夏無塵不讓他說完,急忙搖頭,“不對,阿雪,今早我隻不過是碰了你一下,其它的都是你自己要求的。你叫得我耳朵都快聾了,還往我身上咬了好幾處,我才是真正命苦的人,都早上了還要如此操勞。”


    脾氣好的人大概也聽不下去他的胡言亂語,更何況是耿回雪這種脾氣暴躁的人。他顧不得身子痛,隨即衝下床,準備對夏無塵拳打腳踢;想不到才碰到夏無塵的身體,他就手軟腳疼,而且就像被雷給劈到一樣,他驚叫的退了兩步。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早上碰到夏無塵的時候也是如此,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是現在又發生了一次,怎不教他再次臉色發青。


    夏無塵看到他突然變臉,笑道:“娘子,怎麽說不過我,就臉色發青了嗎?”


    下一刻,耿回雪指著他厲聲道:“給我脫衣服!”


    夏無塵不知道他是怎麽了,但是一個人脫衣服,如果不是要洗澡,就是做那檔子事。他沒想到耿回雪竟然這麽熱情,要他當場脫衣。


    他語帶曖昧地道:“真的要我脫嗎?”


    “要你脫就脫,廢話什麽!我一定要搞清楚,我究竟是怎麽了?”


    夏無塵還沒脫,耿回雪已衝過來要解開他的衣結、脫他的衣服。


    夏無塵因為他的舉動而失笑出聲,但他也不掙紮,乖乖的讓他脫下他的上衣。


    等他上身赤裸後,耿回雪隨即用力抱緊他。這一抱,讓他被電得頭昏腦脹,快感跟麻癢感混合在一起,雖然又麻、又難受,卻有說不出的舒服;跟早上被他撫摸的感覺相似,他的欲望竟立即挺起,與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感覺相比,仿佛多了更強烈的快感。


    “哇,好麻、好酸。”他不信,這一定是錯覺。


    他馬上往後退,然後急忙脫去自己的衣服;但他才脫一半,夏無塵就上前抱住他。他赤裸的肌膚與夏無塵裸露的上半身相碰,與剛才穿著衣服的時候相較,這樣的碰觸嚇得耿回雪的心狂跳,怎樣也想不透為何這種奇怪詭異的事會發生在他身上。


    他喃喃自語著:“別人一定也會,我不可能隻對這個跛腳鬼有這種感覺而已,若是跟別人碰,我一定也會……”


    忽地,他突然穿起衣服就衝出房間;夏無塵搞不懂他想做什麽,隻好馬上跟了出去。


    ***


    正午,許多婢女、仆人正在忙著,所以長廊上很多人在走動。


    耿回雪不管看到誰,就衝上去死抱著人家,偏偏抱沒一會兒後,隨即又改而抱另一個人;而那些被他忽然抱住的人,全都立即發出驚叫聲。


    於是驚叫聲此起彼落,而且有男有女有小孩。


    每抱過一個人,耿回雪的臉色就越來越蒼白,他一邊抱,一邊像得了失心瘋般的大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麽沒有一個人能電得我又麻又酥?”後來大受刺激的他,竟呆呆的坐在地上。


    夏無塵看到他這些奇怪的動作,也不作聲,隻是使個眼色,要下人下去,然後才一拐一拐的走向他。


    “阿雪,怎麽了?你怎麽亂抱人?”


    他每靠近一步,耿回雪就嚇得倒退一步,跟著吼道:“不要過來,你就站在那裏,有什麽話在那邊說,千萬別靠過來。”


    夏無塵笑道:“怎麽,為什麽我不能過去?”


    “因為你一碰我,我就全身不對勁的想往你身上靠過去,我是堂堂男子漢,竟然想跟你裸著身子抱在一起,這還得了?我死也不要,我要的是美麗可愛的小姑娘,我不要男人;縱使你長得再好看也不行,所以你千萬不能過來。”


    或許是駭到極點,耿回雪竟把自己的弱點說得清清楚楚。


    聞言,夏無塵笑得更俊了,“阿雪,天下的男人那麽多,我不靠過去,還有別的男人也會靠近你身邊,難道你就沒感覺嗎?”


    “就是因為隻對你這個跛腳鬼有感覺才讓我嚇得半死!拜托你,千萬別靠過來;你一靠過來,我就全身酸麻沒力氣,想吻你的嘴、吻你的身子,吻你所有不該吻的地方。所以既然你不愛男人,隻愛你的小師妹,而我又是個男人,所以你讓我走吧!我們最好不要再相見,今早跟昨夜的事麻煩你全都忘掉吧。”


    他急著要撇清關係,令夏無塵不禁朗笑起來,然後柔聲道:“我從頭到尾沒說我愛小師妹,更沒說我不愛男人啊!阿雪,事實上,我覺得你挺可愛的,我還滿喜歡你的。”他一邊說,一邊迅速接近耿回雪。


    耿回雪嚇得要跑的時候,就被夏無塵一手給拉進懷裏。


    夏無塵故意在他耳邊呢噥低語:“阿雪,你想吻我的嘴、吻我的身子,吻我所有不該吻的地方,你早點說不就好了;我是個大方的男人,很願意讓你吻的。走,我就讓你吻個夠才讓你吃飯。”


    “天啊!我……我不要……我不要啦……唔唔……”


    耿回雪的慘叫聲響徹雲霄,但那聲音到了最後,卻變成顫抖的嬌吟……可想而知,他的香唇又被夏無塵給毫不留情的霸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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