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八仙的名頭,我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八仙的東西?”


    蔡小菜看我那麽嚴肅,“噗嗤”一下笑了:“八仙都是傳說中的人物啦,尤其是漢鍾離,傳說為漢朝神仙,怎麽可能有他的古董流傳下來。就算有,也不會落到東北這麽一個小漁村裏。”


    “那上麵的刻字是怎麽回事?”我眨著眼睛問。


    蔡小菜說:“假的唄。牽強附會者眾多,我估摸這香爐是個有來頭的,但也不是八仙那麽玄,估計是某種很古老的祭品。”


    “我們剛才可是看到了白猴子。”我提醒她。


    蔡小菜若有所思:“這香爐我拿走了,拿回去給師父看看。”


    我頓時一股火上來:“憑啥你拿走?再說了,你到底是什麽人,我都自報家門,你光給我一個不知道真假的名字,誰知道你是哪廟的和尚?”


    蔡小菜瞪我:“你怎麽說話的。好吧,”她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你日後有時間來一趟,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也是有家世淵源的。”


    我看看名片,上麵寫著“遼寧鐵嶺xx集團董事蔡小菜女士。”下麵跟著一串電話和地址。蔡小菜又拿著身份證給我看,上麵的名頭果然是“蔡小菜”。


    “行了吧。”蔡小菜說:“誰也不知道我在一家大集團裏做董事,要不然那些男人更是像蒼蠅一樣圍著我,真討厭,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日後你來鐵嶺,我招待你,誰讓我是你姐的。”


    我還有點不甘心,看著香爐,嘟囔說:“你一個董事還用得著休年假嗎?”


    蔡小菜瞪我:“我也是有工作的好嗎,”她看我不甘,邊說道:“就算把這香爐給你了,你有渠道知道它的出處和淵源嗎?我師父很厲害,他能看出來,你放心吧,我不會貪汙的。日後這東西真要值了大錢,我會轉賬給你應得的部分,看你扣扣索索那樣,不是男人。”


    這鼎香爐算是進了虎口了,想從這姓蔡的小娘們手裏要回來,基本上是不可能。我恨得牙根癢癢,卻也無濟於事。


    今晚我除了弄到半拉丹藥,其他一無所獲。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地方確實和八仙洞有關係。


    幸好蔡小菜啥都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山裏藏著這麽個洞窟,那可完蛋了,到時候肯定搶在我頭裏去,洞裏那些好東西都得讓她打包劃拉走。


    我隱忍不發,讓她先占點小便宜,趕緊給她打發走了得了。


    她拎著香爐,我們離開這間破屋,順著村路往回走。蔡小菜說:“這東西看著小,可帶起來也有些麻煩,不能這麽直不楞登往回拿,讓別人看見。你先回去吧,或許還能趕上篝火晚會。”


    “那你呢?”我問。


    “我去藏東西,然後瞅機會把它快遞走。”她提著香爐拐進一條黑暗的村路胡同,三晃兩晃沒影了。


    我往回走,並沒有跟蹤她,沒意思。


    這時,心念中響起黃小天的聲音:“這小女子有點意思。”


    我長舒口氣:“你們可算開金口了。”


    “這個小女子家學淵源,是有道行的,而且你也看到了,為人很精明。讓她知道我們的存在,弊大於利。”黃小天說。


    “香爐讓她拿走了。”我說。


    黃小天“嗯”了一聲:“拿走就拿走吧,那東西留在我們手裏福禍未定。當時我和程教主不敢用靈氣探測,隻能大約看一下,那香爐是有來曆的,你們能看到老猿獻桃的幻象不是偶然。”


    “老猿獻桃?”我叨咕著。


    “獻果老猴長臂猿,鍾離賜丹在爐前。”黃小天念了一句詩:“八仙裏的鍾離權本就以煉丹著稱,相傳做有《還丹歌》。我猜想事情是這樣的,那熊孩子跑到廢屋裏玩,無意中看到了香爐幻化的老猿幻象,丹藥就在它手裏托著,然後孩子咬了一口,又扔了回去。”


    我這才恍然,剛才還尋思呢,為什麽丹藥藏在香爐裏,原來這個香爐大有玄機。


    我來了興趣:“難道真的有漢鍾離,那香爐就是他的?我考,那是漢朝的東西吧。”


    黃小天嗤之以鼻:“你別做夢了,八仙已成傳說,天下有幾個人見過。”


    “那你們聊起八仙洞,說的這麽熱鬧。”我皺著眉。


    黃小天道:“八仙傳說到現在已經上千年了,這裏肯定有玄機,種種因果天機莫測,或許真正的八仙並非傳說中的八仙。說八仙,非八仙,是名八仙也。”


    “你都給我繞暈了。”我呲牙。


    黃小天道:“說深了你也不明白。反正有一條可以肯定,咱們要找的東西就在此地,注意一點,此處藏龍臥虎,咱們不要節外生枝,找到導氣的方法就行了,然後我們替你打竅,你趕緊出堂這才是正經的。其他東西都不是咱們現在考慮的,自有其緣法在。”


    我回到農家樂,隻有房主在,其他遊客都參加篝火晚會了。我回到屋裏,找了一個布袋,小心翼翼把半枚丹藥收藏起來,放到貼身的裏兜。然後洗漱洗漱,照照鏡子,覺得還過得去,悠然從屋裏出來,一路小跑到了村部場院。


    現在正到了篝火晚會的最高潮,所有的遊客都被邀請到場地裏,圍著熊熊大火,一個挨著一個,隨著音樂跳著兔子舞。


    男女老少能有百十來號,熱鬧勁就別提了。


    我瞅別人沒注意,也混在其中,一邊跳一邊心不在焉地四下看著。所有人繞成了幾個“8”字形,隊伍交錯行進,音樂隨著節奏間歇會停下來,能有隨機兩個人麵對麵的跳舞。


    轉著轉著,音樂停了,我對麵恰好是蔡小菜。我看了她一眼,有點做賊心虛,那感覺就像是我們兩個沒幹好事似的。蔡小菜倒是稀鬆平常,笑笑哈哈:“小馮弟弟,挺快啊。”


    一邊跳著,她一邊拉著我的手,做各種親昵狀。


    蔡小菜在人群裏是比較出眾的女孩子,對她有想法的男人不止一個兩個。此時看到我們這樣親昵,他們眼睛都直了。我在遊客裏屬於小透明的存在,此時和女神有說有笑的,簡直是不像話。


    蔡小菜也是夠壞的了,在音樂結束前,兩人要錯開的時候,她比劃了一個飛吻給我。好幾個男人眼裏冒火。她倒是笑嘻嘻跟著音樂走了。


    我擦擦冷汗,這小娘們真夠壞的。這時,無意中我看到了那個頭上紮著發髻的男人。他沒有參合這樣的群體活動,坐在院子角落裏,孤單影隻。令人感覺不舒服的是,他手裏正擺弄著一朵假花。


    這是一朵紅色的花,一看就是假的,說句不好聽的,像是從花圈上揪下來的,他在手裏把玩,臉色在大火的照亮下,顯得陰晴不定。


    你要是不願意參加群體活動,大可以不來,可他偏偏來了,還這麽孤獨的坐在一邊,和整個熱鬧氣氛格格不入,讓人看了鬧心,好像專門添堵來的。


    也沒人搭理他,估計都知道這人是怪咖,大家玩大家的。


    到了夜裏十點來鍾,篝火晚會結束。很多人意猶未盡,添酒回燈重開宴,自己找地,成群結隊喝酒去了。


    我正要走,過來幾個年輕人,小常就在裏麵,他嘿嘿笑:“朋友,你叫什麽來著。”


    “我姓馮,叫我小馮就行。”我說。


    “走,走,喝酒去,這裏的妞老鼻子了,晚上運氣好能帶回去一個。”有人過來拉我。


    我笑笑擺擺手:“你們玩你們玩。”我好不容易脫身。


    他們哪有那麽好心,還找我喝酒,估計是要套我話,真正的目標是蔡小菜。


    我往回走,誰知道蔡小菜從人群中出來,她竟然拐著我的手臂:“我也回去。”


    我麵紅耳赤:“別,別,你別這樣。”


    “呦,你還矯情上了,”蔡小菜說:“本姑娘拉著你,是給你麵子,你別不識好歹。”


    我使勁拽開她,落荒而逃。蔡小菜在後麵哈哈大笑。


    這女孩夠壞的了,我還有點自知之明,她不可能見一麵就愛上我,這麽搞肯定有她的用意,這丫頭心眼多著哩。


    回去睡了一覺,一晃就是白天,我起得很早,靠在床頭尋思著該怎麽進山。


    村裏的旅遊團這兩天就會離開,他們在村裏呆的時間並不長。等他們走了,我就進山,先把準備工作做好。


    我正想著,忽然外麵有人喊:“大家夥別睡了,都去村尾看啊,出事啦!”


    我打了個激靈,昨夜去的廢屋就在村尾。我趕忙穿衣服下炕,臉都沒洗,跟著一大群人來到村尾。


    村尾的橋邊已經人山人海,我堵在外麵進不去,勉強找了個視線好一點的高處,居高臨下看。在最前麵有一些人,正是神婆和熊孩子的家裏人。熊孩子的媽媽抱著孩子,這孩子已經醒了,隻是還有些打蔫,精神不振,裹著厚厚的。


    神婆正在指揮幾個男人,用汽油澆著廢屋。我大吃一驚,難道他們要燒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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