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風雲變色,電閃雷鳴,一條金色巨龍穿梭在雲霧之間,起初圍繞在他麵前的四位傀儡毒囊接連炸裂,金龍立刻變得不可匹敵,猶如閃電般飛速割開天空。


    白魁嚇得麵色大驚,而當那金龍貫穿在我的頭頂之時,我清晰感受到了一股浩然正氣,身體微微酥麻,無數的蹩蟲像是遇到什麽可怕的事情,拚命向身體外鑽。


    麵對金龍躍出的氣魄,我似乎是真的看到活著的巨龍!


    龍本為鱗蟲之長,擁有著無上威壓,區區蹩蟲怎敢忤逆龍威。


    我甚至懷疑畫家見過真正的龍,否則又怎麽能清晰的複製出如此天地之威。


    “嗷!”


    眼看著金龍貫穿白魁的身體,他的靈魂被攪的四分五裂。


    金光退卻,李道子半跪在地下,身邊散落許多的碎紙屑,他臉色蒼白的嚇人,低著頭自言自語道“我要與她天長地久,更要相伴踏遍祖國山河,區區一個再生村短短幾十年,不值當。”


    我上前攙著他的肩膀,將人拽起來,由死到生的經曆讓我心頭感慨,“謝謝道哥相助。”


    “沒事兒,我隻是一直都討厭他們五毒教而已,與你無關。”他咳嗽了幾聲,捂著胸口,“快點走吧,青蚨蟲會隨著你的衰弱而增強,剛剛的動手,怕是已經露餡了。”


    四周還傻站著四個人,他們麵無表情,也不知道會不會主動出擊。


    聽李道子講,白魁帶來的五個人不是人,應該叫做“人器”,一種將人煉成容器的方法而已,當沒有白魁的操縱,四個人等到太陽出來,自然會爛做一團。


    此地不宜久留,在李道子的指路之下,我跟著一起去了他的家休息。


    在路上我問了他剛剛金龍的事情,畢竟,那龍雖然小一點,可實在是太過逼真了,每次閉上眼,我也是曆曆在目,就像真的有巨龍盤旋在麵前。


    聽他講,這龍雷圖是夢中所創作,他有次酒後熟睡,夢裏看到一條金龍穿梭雲端,四周電閃雷鳴,毀天滅地的意境讓他記憶猶新,因此在蘇醒之後,便借此意境畫了這幅“龍雷圖”。


    此圖做成之後,畫中金龍每次都像是要飛出來,李道子便將它封在了筆杆裏,他也沒想到今天還真的用上了。


    而畫家隻畫一個女人傳言並不完全準確,他隻是人物畫當中僅畫一個女子而已,悟道所畫的其他場景還是照常的。


    天色還未全亮,我跟著他一起去了住所。


    那是一戶至少有二十多年房齡的老樓,入了家門,他便一頭栽倒在床上,叮囑我用“吞天葫蘆”接一些井水,然後再放在他們家的窗戶旁,說完了以後昏睡過去,不管怎麽教,也叫不醒。


    但在城市當中找井水非常不方便,我也是跑了好多地方才搞到。


    一切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讓葫蘆受到太陽光照射,而李道子則一直在睡覺,直到傍晚蘇醒,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吞飲,眼瞅著煞白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


    有了力氣,他凝重的對我說“張明,五毒教任天青非同一般,教內弟子上萬人,現在連地龍派的掌門皆已經出動,今天我們幹掉了白魁,但第二天就會有他人來頂替白魁,其餘四門派同樣不凡,任天青既然許諾五毒教教主之位,我怕你很難保證周全。所以,我想問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短短的幾天時間,我也感受到了五毒教的怒火,這些王八蛋現在擺明了就是想置我於死地。


    李道子重情重義,僅僅一次飲酒,他將我視之為知己,也是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我說“道兄也知道真龍出世的事情,龍家的人來到華夏,金陵文殊法劍被青三姑帶走,而我在前些日子偶然得知,聚義堂已經對文殊法劍誌在必得,而且,各大名門正道各懷鬼胎,一心想以龍殃珠來顛覆華夏風水,張明現在隻有一個牽掛,便是遠在東北的爺爺!隻要見過爺爺安然無恙,我縱然是孤家寡人,也絕對不會讓那些王八蛋得逞。”


    “真龍出世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尋龍家族把事情搞的沸沸揚揚,還有人來請我出麵,甚至還許諾山神令。”


    “不瞞道兄,山神令在我這兒。”


    我順手在腰間拿出了在龍茵茵手中得到的山神令,現在與李道子之間剛剛經曆了生死,他既然知道的多點,沒有什麽不可以拿出來聊聊的。


    注意到他震驚的目光,隨後又說“我早就聽聞真龍出現在北方,代表著無盡的財富與地位,而如果誰能拿著山神令前往東北神山,將北方群仙放出來降服真龍,可成為華夏守護神,小明,你年紀輕輕能有如此機緣,未嚐不是個機會。”


    機會?我自嘲的笑了笑,現在能自保就已經很不錯了,我隻有一個人,曾經還答應師父去鏟除鬼王派幫他報仇,現在一個五毒教都已經搞的焦頭爛額了。


    “別說我了,道兄因為我得罪了五毒教,如果繼續留在蘇州是不是會很危險?”


    “我孤家寡人,沒什麽可怕的。”


    “那道兄的意思是?”


    他執著道“我等的人還沒來,我又怎麽能離開!”


    “唉,不明其中緣由,弟弟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勸勸你,但你一直在這兒等下去,到底何時才是個頭兒啊。”


    他異常堅定的說“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三十年、五十年,總有一天,我相信一定會等到的。”


    李道子的堅持讓我再次體會到了,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癡者如魔,癡者如佛,人生在世,活的不就是個執念麽。


    心中感慨萬千,我情不自禁的舉起雙手,認真道“道兄執念是張明生平僅見,今日一別,生死難料,我不想給自己留個遺憾,鬥膽想和道兄結拜。”


    “哦?”李道子非常痛快的繼續說道,“我李道子孤家寡人,沒想到還能有個兄弟,好!”


    “但,不知道大哥今年多大?”見他眼神疑惑,我連忙又說“是這樣的,終南山鍾自灼與我生死之交,道兄與我也是如此,此人心性淳樸,為人端正。”


    李道子爽朗道“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鍾自灼不嫌棄,咱們就一起結拜!我李道子今年剛31歲,記得聽人說過鍾自灼應該是29歲。”


    我欣喜道“好!大哥,今日咱們三個結拜,我就替二哥多磕一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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