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奇門遁甲,就如同擁有駕馭天地法則之力,彈指間能駕馭天威為己用。世上,除了它之外,沒有任何一種術法可以包羅萬象,推演天機。


    當年的劉伯溫,隻不過是得到其中一部分的真傳,便可以輔佐朱元璋奪取大明江山,古時候奇門之術乃是皇家掌握的學術,足以見得其中的利害。


    眼前的八卦八局,會令中局者迷失一年四季之中,“他”被我指引踏入冬季,而冬至為一陽之始生,陽氣上升,陽遁順行,迎接了生氣,所以他才會在奇門遁甲局內有了一線生機。


    並且冬季由“六甲位”開始,通過坎至離停止。


    這種情況是可以想象一下小時候玩的水果機,當陽遁局開始,順時針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循環,到了夏至為一個輪回。


    夏至是陰之始生,陰氣下降,因此轉變為陰遁逆行,迎殺氣。


    陰陽十八局包羅萬象,可令萬物寂滅,神機鬼藏。


    而我在顛倒變局之後,應了最後一句話“一氣化三元”。將三百六十天視為一大周天,五日為一元,十五則是三元,由上中下三元調動奇門遁甲中的二十四節氣流轉,方可掌握天機,能駕馭難以想象的威力。


    隨著逆轉陰陽的作用,“他”被我限製在原地。


    冬季藏火,外冷內熱,木生急火,急火攻心,心火克肺。


    哪怕他沒有身體,也沒有五髒,但不要忘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在身之時可化五髒為形,待脫離肉身,五行將會化作誕生自身的一種能量。


    所以,他仍然被我牢牢的困住。


    “你特麽的對我做了什麽!我是殺不死的,殺不死的!”


    顛倒陰陽之後,他被我以山澤不通氣,水火不相容,雷風不相射,架空在一個很尷尬的局麵下,就算他是無形無相的心魔,可處在兩種能量氣場的中間,固然也是沒有辦法繼續移動的。


    隻見他開始不斷的向我咆哮,瞳孔化做漆黑的顏色,樣子十分邪惡,像極了那種喪失理智的野獸!


    深呼了口氣,天啊,難道說我的內心真的是這樣麽?


    盯著腳下變換的八卦圖,既然是陰陽生死圖,破局的本意便是由死而生。


    回過頭來仔細想想,既然人一生的命運被卷入到了車輪,他如果想要脫離宿命,那隻能洗牌,由死到生,隻要避過天機死過一次,命運就有了選擇的機會,否則不管你怎麽跳,也跳不出宿命。


    我輕輕撫摸著腳下石板,在陰陽魚的中間部位是空的,底部有一尊水晶透明製成的盒子,盒子裏麵有著兩條魚,一黑一白,彼此交融。


    我知道,這就是陰陽生死圖,如果將他取出,那陸家嘴的旱日魚肚白將會再次開啟,許多年前被島國埋下的武士刀,會削掉長江水口的財氣。由於刀的煞氣很重,不管對平凡的路人,還是天災橫禍,都會增加發生的機率。


    剛剛能破開奇門遁甲的陣法,覺得與玉佩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它吸取了我的血液,自然我就成了手持鑰匙的人,憑借著粗淺的理解,誤打誤撞破了限製。


    水晶箱子,正是五元換一元所形成的陣眼,當然,我覺得它其實就是生死圖。


    盯著兩條遊蕩者鯉魚,生與死本來就是糾纏不休的,兩條被困在一起的魚,水少的緣故,它們沒有辦法脫離彼此,唯有相濡以沫那樣互相依附於對方。


    “他”是真的急了,盯著我憤怒的大吼:“張明,快,幫我的忙,將我分離出去,離開你的魂魄,成為獨立的人!隻有這樣,你才能殺死我,快來啊,殺了我。”


    他計算錯了,我一開始的確想殺死他,但隨著接觸奇門遁甲奪天地造化之法,我改變了主意。


    因為奇門遁甲不僅能占卜天機,還可降服心魔,局內已經形成天地,身處其中,他對抗法陣猶如對戰天地。


    我說:“其實,我也不想繼續當前的生活,改變自己的現狀,成為快樂無憂的人,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但是,我不得不這麽做,生死圖不該存在於世上。”將那枚代表鑰匙的玉佩緩緩抬起,將其放在了那兩條魚的上麵。


    這一刻,“他”真的急了,瘋狂的大吼大叫。


    我們彼此心裏都很清楚,代表玉佩的鑰匙象征著什麽。


    沒有鑰匙,陰陽生死圖會永遠留在這裏,任何人也無法夠動它,從此以後,它的責任隻有一個,將長江水口帶來源源不斷的財氣供給華夏大地。


    “我雖然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但如果青老還活著,他一定希望我這麽做。”


    鬆開手,當它緩緩滑落到地坑的瞬間,玉佩刺激到生死圖的陰陽之氣,奇門遁甲也開始瘋狂變換,它沒有規律,令人完全無法捉摸。


    當天幹地支互相交替,九宮飛星彼此變換,“哢”的一聲巨響,生死圖上的石板將它緩緩蓋住。


    隨後,那座大門打開了,洶湧澎湃的江水灌入到此。


    我被江水衝的七葷八素,好不容易穩住身體,拚命向外遊去。


    “他”還困在局中,水火未濟變成了純粹的坎卦,這裏沒有火,其中陰陽更迭被埋葬在遁甲局中的最深處。


    就像奇門遁甲的最終含義,甲為王,將其隱藏之後,收斂鋒芒,才是真正的遁。


    借著大門大開,廢了好大的力氣總算逃了出來。


    上浮的速度非常快,沒過多久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水下雖然漆黑,可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腳。


    隨著一腳蹬開,我意識到了,抓我的並不是人!他有著鋒利的爪子,手臂很長,力氣非常大。


    繼續逃亡時,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兩枚雞蛋大小的發光眼球如同探照燈一般將我鎖定,搞得我心裏一緊,怎麽越看越覺得它像一種叫河伯的妖怪。


    傳說裏的河伯是神仙,但還有一種河伯是指橫死的凶靈化作而成,這樣的河伯眼睛越大越厲害,要說最厲害的可能就剩下一個巨大的眼球,甭提多詭異了。


    在水裏麵,我哪裏是人家的對手。


    拚命掙紮時,河伯仍然緊追不舍,他的手很銳利,隻要是有任何的肢體接觸都會有種鑽心的疼。


    媽了個雞的,怎麽好端端的這裏會出現河伯呢?


    長江很大,按照神話傳說來講,此處是華夏水府的根據地。


    而且,這個河伯明顯是個妖怪,抓我的目的就是想要弄死我。一時不慎,突然被他上了背部,我有預感,那雙鋒利的爪子能夠輕而易舉割破我的喉嚨,真到了那個時候,或許連死都是不明不白。


    胡亂掙紮時,我本能的再次抄起八咫鏡,可當我輪回去照他時,腦海裏竟然聽到了聲音!


    明明在水下根本不可能聽見有人說話,但我偏偏聽見了。


    “聖物,聖物,聖物竟然在你那!”


    同一時間,我躍出了水麵,飄在水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結果還未等緩過勁兒來,視線的前方正有一艘掛著紅燈籠的小船緩緩行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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