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在我眼裏明明算不得什麽小事兒,竟然導致關芸大怒。


    她對周圍的老百姓說:“我是北方關家的人,你們信我還是信他,如果不聽我關家的話,真出了事兒,別怪我不管你們!”


    我無奈道:“你心眼兒怎麽那麽小?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帶上火把又不費什麽力氣。”


    “不行,我關家說一不二,既然用了我的符,那就得聽我的!”


    “這都是哪門子規矩?21世紀,想法別那麽頑固。你關家的確有點名望,但所有的榮耀,終歸不也是靠著老祖宗打下來的嗎?”


    “你說的沒錯,但我既是關家子弟,就有責任守護這份榮耀!”


    “得了,你不拿我拿總行了吧?”


    幾番爭論,關芸的臉更紅了,尤其當她激動時,身上強壯的肌肉似乎都在跟著抖。


    關雄、關德從旁幫忙打著圓場,意思是取一個折中的辦法。


    經過商議,老百姓最終決定找一台驢車,拉著點柴禾與煤油跟著一同進山。


    彪哥這時候連續接了幾個電話。


    我問他怎麽了?


    彪哥說:“特勤處派人來了,我得接一下。”


    “那好吧,接到人以後在撫圓縣等著我,比武大會咱們一起去。”


    “你自己也得保護好自己,小崽子,現在你可是咱們特勤處的命根子。”


    這麽誇我,也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修行者的確是該整頓了。


    那幫混蛋,放任島國那幫混蛋來華夏搞事情,一個個躲在深山老林獨善其身,就像沒事兒人似的,當前參同契出世,他們卻又跑出來爭奪。


    世上哪有那麽多好事?


    就算有,但也絕對不是免費的。


    孫聖安就像跟屁蟲一樣,時不時給我做一做思想工作。


    要說反應最大的是窮奇,自從踏入林場之後,始終躲在我懷裏睡覺的它,有了幾次翻身。


    每次都會引起關芸的警覺,可能是礙於麵子,她始終沒有主動開口問我緣由。


    樹木林立,大山裏白茫茫的一片,時而會看到有兔子溜過。


    傍晚,林裏的氣溫非常低,大家呈扇子麵兒般進行地毯式搜索。


    過了沒多久,突然,聽見有人喊:“快來啊,這兒有血!”


    我們趕忙跟過去,關芸蹲下身子用手指點向血滴,她雙目微閉,念誦古老的咒語,在她周圍的積雪竟然氣化蒸騰,許多雙眼睛在旁觀看,大家都被關芸這一手給鎮住了。


    片刻後,她指了一個方向,“在那邊,血是麅子的,各位不用緊張。”


    “關大師真厲害!”


    “僅憑觸碰血滴就能定位,太厲害了。”


    “你們以為呢,我從小就聽家裏人講過老關家,那是咱們關外第一仙家,救死扶傷,連以前的張大帥都受過他們家恩惠。”


    “真羨慕關大師有那麽厲害的老仙兒。”


    一各個繼續開始恭維,謙卑的態度,我感覺就差給人家跪下了。


    不知道誰主動提出,前麵的路不是特別好走,建議別攜帶驢車了。


    關芸立刻讚同道:“也好,大家按照我說的做,保證不會有事兒。還有啊,撒網的時候,各位要小心點,一旦見血,我的符也就不管用了。”


    有位青年擔心道:“大師啊,您說二娃子不會是撞到啥了吧。”


    關芸認真道:“那二娃子一定是受到屍毒侵害,所以才會得了失心瘋,而且,現在已經沒有什麽理智,一會兒遭遇的時候,大家一定不要把他當朋友,共同把他製服交給警察處理。”


    “好!”


    百十來號人現在完全以她馬首是瞻。


    當然了,關家也的確有這個水平。


    孫聖安我們倆成了邊緣人,他似笑非笑道:“這姑娘哪都好,腰粗屁股大,但就是性格火爆,如果陰陽二氣平衡之後,應該不至於會這麽衝動。”


    “你也看出來了?”我說。


    孫聖安不滿道:“廢話嘛,你個小兔崽子都能看出來,本大聖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


    活動下筋骨,一會兒還得動手。


    這行屍沒那麽簡單,確切的說,應該叫活死人。


    也就是大腦死了,但人還活著。


    醫學上稱為植物人。


    他有視覺、嗅覺、甚至有觸覺。


    唯獨沒有腦子,一切的行為全由本能去支配。


    而他的本能又是旱魃的本能。


    由此可見,一旦老百姓衝過去,會迎來多強的報複。


    三四個成年人摁不住?就算三五十個一起上也未必是對手。


    而關家合魂修行雖然強大,但對付一個被旱魃心血滋養的活死人來說,恐怕還要欠上一些火候。


    一切如我所料,那二娃子躲在一處避風的洞,雙眼灰白,沒有瞳孔,滿身被汙血覆蓋,正趴在洞裏,大口大口的喝著野獸的鮮血。


    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有些變形,四肢關節要比常人大上很多,指甲尖銳,頭發蓬鬆,咧嘴時漏出的獠牙猶如野獸一般。


    這一幕,令在場中人頻頻後退。


    我本打算出手,孫聖安卻優哉遊哉的攔住我。


    他說:“著急什麽?人家胸有成竹的,大家都相信了,你卻去出手攪局,怎麽招,顯示自己很能耐?”


    “我怕有人受傷。”


    “受傷再治唄,這是活死人,又不是喪屍,充其量不過就病毒感染,回家打點青黴素也就沒事兒了。”


    坦白的講,我自己也沒想那麽多,隻是出於本能反應。


    看他瘋瘋癲癲的態度,卻在不經意間顯露出十分具有城府。


    我再次可以肯定,他的瘋癲完全是故意的,隻不過,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原因究竟是什麽。


    關芸指揮著大家上前,他們像圍野獸那般,齊心協力。


    當大家戰戰兢兢的靠近之時,二娃子猶如猛獸般發出低吼,瘋了似的,一躍蹦出。


    速度很快,帶有強勁的衝擊力。


    靠最近的那人倒黴了,鋒利的爪子,直接撕下一大塊兒肉。


    他倒在地上疼的嗷嗷叫,二娃子不死心,還要上來。


    關芸同樣也是愣在當場,待千鈞一發之際,她將手中的棍子狠狠丟出,隻聽‘砰’的一聲,砸在二娃子的腦殼,對方當場被打了個跟頭。


    她繼續大喊:“大家別慌,快,用漁網把他給罩住,剩下的事兒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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