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職高總拉著人占那片球場,有時候他們去的晚了,人家都打上了,所以最近經常有摩擦。龐才閑的沒事,還準備攛掇幾個人下午去打球,但一聽場子還沒搶過來,他有點發怵。許博學正在前麵打水,聽到龐才的話,不太樂意:“你說誰廢呢,這段時間全校扯大旗號召學習,各班看得那麽緊,去打籃球的當然少了,人少怎麽跟人家爭,職高又不學習。”龐才嗬嗬一笑,手插著兜,鬆鬆垮垮一站:“不是,有我們三班在,還用得著別的班出手?”戴文簡也手癢癢,忍不住道:“對啊,哪怕咱們不用,那地方也不能給他們,再被他們占幾天,以後要都要不過來了。”許博學接完水,跑回座位,問徐園:“哎,圓哥,怎麽回事啊,這事兒就不管了?”徐園最近也沒怎麽打球,主要是淮市春天總下雨,地上經常濘著水,籃球場也不例外,打籃球要濺一身泥點子,所以他也沒關注這個事兒。許博學一提,徐園抬起眼,皺了皺眉:“誰說不管了,沒騰出工夫。”許博學把水杯一放,一拍大腿:“下午體育課啊,得給他們得教訓吧。”徐園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隨後站起身,輕描淡寫道:“我給阿涉說一聲。”許博學趕緊附和道:“對,涉哥去了根本都不用動手,他們就嚇跑了。”畢竟上次小胡同的事還曆曆在目,雖然動手的不是江涉,但把大家從派出所解救出來的是江涉啊。這關係,是一般小混混能比的嗎。徐園把玩著手機,慢慢悠悠的往前走。江涉正埋頭寫著什麽玩意兒,班長轉過頭來跟他說話。“阿涉。”徐園輕飄飄叫了一聲。江涉沒聽到。徐園:“……”他又往前走了走,不厭其煩的開口:“阿”他看見江涉麵前擺著一張卷子,一張如假包換正宗高中化學卷子。帶title的,《淮南十二中聯合一模化學考試題》。徐園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自己確實沒瞎。這張卷子,江涉已經做了一大半了,卡在一道簡答題上。江涉對著班長嘟囔,略有些不耐煩道:“這什麽東西,是人答的題?”他一邊卡著一邊轉著筆,筆轉的飛快,修長的手指靈活的抖動著。但他隻有注意力極其專注又無從動手的時候,手指會轉筆。方盛也整張臉撲在卷子上,哀怨道:“哥,放過弟弟吧,這一切又不是弟弟的錯!”自從班長逼著江涉開始搞學習之後,方盛作為江涉的哥們兼同桌,被迫承擔起了有難同當的重任。由於江涉受不了自己學習方盛在一邊玩手機,所以硬逼著方盛跟他一起學,這種備受折磨的日子,方盛已經過了一周了。楚洮側著身,盯著江涉的卷子,靜默半晌,緩緩道:“超氧化鉀和二氧化碳反應的化學式不是很簡單嗎,你不會說明這一類型題你都沒有掌握,年老師講過的。”江涉深吸一口氣,筆鋒一頓。若是以前有人強迫他做什麽,還把他死死按在座位上,他早就炸了。但一看麵前的是楚洮,他氣就又卸了,轉而好脾氣的笑:“那你再給我講一遍。”楚洮把身子探過去更多一點,從江涉手裏接過他的筆,對一邊的方盛道:“你也來聽。首先你得知道他們的化合價,然後會生成什麽,你心裏應該大致有個概念”徐園呆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江涉和方盛聽楚洮講了一道題,然後各自按著楚洮教的方法,開始配平。徐園咽咽口水,拍了江涉一把:“阿涉,你怎麽了,有什麽心事要跟兄弟說,別憋在心裏,一日不見,都他媽憋瘋了?”方盛白了他一眼,吐槽道:“還一日,我們都瘋一個星期了,你自己在後麵逍遙快活,操了。”江涉冷冷掃他,眼神銳利:“你說什麽逼話?”方盛撇撇嘴,擠出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露出八顆白牙,隨後話鋒一轉:“呸呸呸,徐園你就後悔去吧,我和阿涉已經找到了指路明燈,尋到了理想目標,我們正跟隨著班長大人的光輝指引,避開企圖,走向光明美好的未來,徜徉在知識的海洋。我們的幸福,已經不是你這等凡夫俗子能領悟得了,有朝一日,等我和阿涉金榜題名,班長就是我們的再造父母!”楚洮:“……”江涉抬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罵道:“滾,你要認爹你自己認。”徐園嘴角抽了抽,指指他們桌麵上的卷子:“你們不會是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楚洮仰起頭,認真的問道:“你要加入嗎?”徐園立刻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生怕楚洮一時興起,讓他來陪江涉。好哥們一生一起走,但生活的苦,還是得江涉自己扛。江涉正了正臉色,直起身,靠在椅背上,按了按發酸的肩膀:“找我什麽事?”他也寫了半天了,他從小到大都沒寫過這麽長時間作業,累得渾身不得勁。真佩服楚洮,從小到大這麽學也沒累死。徐園抓了抓頭發,用大拇指往後一指:“許博學說的籃球場的事,老校區那片,被職高給占了,想著找個時間奪過來,正好下午體育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