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令美一副天要塌了的樣子:“我的天啊宋,你怎麽還讓他搞那個呢?廣播站是高考能加分啊,還是他將來要考藝術啊,別在那兒浪費時間了,這都什麽時候了。”宋眠猶猶豫豫,下意識反駁道:“他可能已經退了,也不一定在。”唐令美道:“我聽我們家申弘方說,升旗的時候廣播站有人表白,不小心被播出來了,影響挺惡劣的,都被德育處老師找去談話了,不知道跟洮洮有沒有關係,反正不是什麽好地方,現在著急學習的孩子,誰還在那上浪費時間。”宋眠:“肯定不是洮洮,他臉皮薄,根本幹不出這種事。”唐令美強調:“我是說環境,環境影響你懂嗎?本來洮洮最近就叛逆,一看別人都敢在廣播站表白了,那我談個戀愛也沒事了。”宋眠抓了抓頭發,深吸一口氣,被唐令美說的一點好心情都沒有了。“小唐,申弘方這次考的怎麽樣啊?”唐令美噗嗤一樂:“你別說,我給找的那個化學老師啊,真厲害,申弘方說這次化學考的題他都會,肯定沒問題,我跟你說宋,真是錯過這村沒這店了。”宋眠頓時心裏更堵了。她本來就有點選擇困難症,又優柔寡斷容易後悔,別人一說她就容易多想。現在一看申弘方提高了,她立刻覺得當初就是花雙倍的錢,逼著楚洮也該把這個班給上了。但現在人家二十個孩子都湊齊了,也已經上了兩節課了,她想加也加不進去了。“好了唐,我這燉著東西呢,得看火,以後再聊啊。”唐令美愣了一下,沒想到對話這麽快結束,她還有點意猶未盡:“哦好好,那你忙。”宋眠推開廚房的門,看到客廳裏笑的格外開心的兩個兒子,忍了忍,還是沒說什麽。反正說了也無濟於事,家裏三個都沒心沒肺,就她一個人操心。周二發月考成績,氣溫又暖了幾個度,桃花綴滿枝頭,潮濕的泥土上隱約有幾處墜落的花瓣。楊柳拿著年級大榜進教室,拿起黑板擦猛地拍了幾下黑板,才把亂哄哄的喧鬧聲止住。她運了運氣,拔高音量:“就知道玩!月考成績都下來了!”大家懶懶散散的往座位上一坐,對月考這個字眼絲毫沒有反應。開玩笑,高考都不一定讓他們慌一下,更何況是不起眼的月考。三班的人,誰還沒見過世麵。楊柳清了清嗓子,背著手在班級裏來回走了兩圈:“我們班,兩極分化異常嚴重,拖後腿的是真拖後腿,爭氣的是真爭氣!”方盛故作慌張的一拍大腿:“老師這可咋辦啊,咱班以前沒有兩極分化這個毛病啊!”班裏聽他一說,瞬間爆出大笑。“哈哈哈對啊老師,咱班以前明明齊頭並進啊!”“為什麽兩極分化了捏?”“好可怕哦,我們班居然兩極分化這麽嚴重,這相當於國家貧富差距擴大,容易增加階級矛盾啊。”“到底該怎麽解決,急死我了。”“這樣吧,我們求求班長少答幾道題,把兩極分化給解決吧!”“你怎麽不說讓全班多考幾分呢?”“那不能夠,臣妾做不到啊!”楊柳氣的要命,吼道:“都給我閉嘴!你們還有心開的下去玩笑!”楚洮垂著頭,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手背,任班裏如何喧鬧,他都沒出聲。他也知道,楊柳口中的好指的就是他。原本楚洮沒那麽出挑的,原來的班級有楚星寧,還有其他年級前列的同學,他隻是不動聲色的好,不會引起同學的注意,也不會引起老師的注意。但在三班突然,他感覺有人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腰。江涉揶揄道:“班長,苟富貴勿相忘啊。”他從桌子底下伸手過去,偷偷的碰了碰楚洮。不知怎的,一天不跟楚洮摟摟抱抱他就難受,雖然楚洮很誘人吧,但他也不至於這麽禽獸。江涉一邊罵自己禽獸,一邊忍不住去撩楚洮。楚洮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唇,偷偷把手縮下去,背到身後,想把江涉的手指推走。江涉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指尖,飛快的包裹進自己掌心,死活也不讓他抽走。楚洮崩了一口氣,臉色微微發紅。江涉捏著他的手,輕輕按揉,用手指跟他糾纏,從光滑整齊的指甲一路摸到柔軟的指縫和凸起的骨節。楚洮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眼瞼瘋狂的顫動。他的手有些涼,江涉的掌心很熱,一涼一熱,把觸感放大的格外誇張。楊柳眼中帶著讚許,臉色溫柔的看向楚洮:“首先,我要表揚一下,我們班的班長,楚洮同學。”楊柳低頭看了下年級大榜,“這次楚洮考了年級二十,進步了整整二十五名!在前五十進步二十五名意味著什麽,我想你們都知道。”楚洮抬起濕漉漉的眼睛,也被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