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認得我?


    我愣在門口,一看李涼生大步走進去,我也就跟著朝裏邊走,心想小姑娘跟李涼生是一夥的,知道我名字也正常。


    進了大門,是一座露天的院子,有很多花草綠植,還有葡萄架,整個院子很幹淨,而在裏屋的走廊上,一個人躺在長椅上,掌著芭蕉扇在休息。


    “許先生,我跟國強來了。”李涼生離躺在長椅上的人三米多遠,很恭敬的彎腰鞠躬。


    我挺直腰杆站在沒動,死死的盯著那個人瞅,五短身材,黑色的褂子,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布鞋,寬鬆的褲腳卷在襪子裏,悠閑的姿態好像上個世紀的地主大爺,他慢慢坐起身子,我一瞅他那張歪歪的嘴,頓時臉就黑了,我尋思李涼生帶我來見誰呢,竟然是在鎮長家告發我的歪嘴男!


    我氣的牙癢癢,李七兩也驚愕的不行,說:“爸,怎麽是他啊?”


    “喊許先生,不得無禮!”李涼生臉一黑,語氣很凶,李七兩頓時不敢吭氣。


    “就是你給我下的套?”我問,一股子想上去揍他的衝動,我死死拽著拳頭,看著他歪嘴在那笑,我也不知道他笑什麽東西!


    “馬清洋找到了嗎?”他問。


    突然問這麽一句,我沒明白他意思,歪嘴許顯得的很滄桑,從他粗糙的外表看應該有六十歲往上,他見我沒回答,直接朝我走過來,笑眯眯的說:“李青風那個老頭應該死了吧!”


    “你到底是誰?”我問。


    歪嘴許撅著厚厚的唇,他搖搖頭沒吭氣,但他將手握著拳頭舉在頭頂上。


    我一看他這姿勢,頓時就明白了,這家夥也是個學道的人,而且道法比我高深的多,他給拳頭舉過頭頂就是意味他的道法高我不止五個檔次,我如果跟他論道法,右手握拳也隻能放在丹田的位置,而他這個動作也是在提醒我,讓我客氣點說話,如果想動手,我還不夠資格!


    “李涼生,你惹的好亂子,這下子整個鎮子恐怕都要毀在你手裏咯。”歪嘴許一邊說話,一邊走向涼生叔,嘴角雖然帶笑,但我瞅著心裏膈應,涼生叔頭低的更沉,忽的一下就跪在歪嘴男腳下,說:“許先生,事情我辦了,還請你幫幫我化解這一難,往後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爸!咱不是有國強幫忙嗎?”李七兩疑惑的瞪著他爸背影。


    “七兩,你爸這幾年做的事,你都不清楚?”我問。


    “我一直在上學,半年前才來我爸這的。”李七兩說。


    我心裏也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李涼生的主意,他連自己的兒子都騙,忽悠我從老家過來,也就不難理解,我仔細一想李涼生身上有無頭神像,估摸他就是被迷惑了心智,簡單點形容李涼生,他就好像是進了傳銷,然後騙兒子,騙村裏人,唯一的不同是他確實賺到了錢,但喪失了良心。


    李涼生就那麽安分以五體投地的姿勢跪著,我心裏好像有一把火在燒,如果涼生叔不是我長輩,我鐵定一腳給他踹死過去!


    歪嘴許瞅他一眼,沒有吭氣,而是看向我,說:“馬國強,你也別怪李涼生辦事毛躁,這幾年他賺夠了本,膽子也越來越大,養屍的邪門歪道他都敢做,他怎麽說都是你本家叔,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你?”


    “李媛現在成了飛屍,我幾斤幾兩的本事,你心裏鐵定清楚,我想救,可沒那個能耐!”


    我這話的意思是無能為力,不是不願意救他父子,而是不敢攬這個活,既然你嘴歪的那麽厲害,而且是個先生,幫一幫李涼生應該不在話下,我笑了笑,有些譏諷他的意思。


    “我可以幫他,但這個人情他還不起,不過國強你可以幫他還,總的來說還是你幫了他!”


    歪嘴許這話一說,又讓我陷入了被動的局麵,而他拍了拍李涼生的肩膀,說:“別對我跪著,能不能幫你,得國強說了算。”


    李涼生等著救命呢,他瞬間就聽明白了歪嘴許的話,屁股一挪,腦袋就朝我轉過來,噗通噗通的磕頭,腳踩的地麵都是青石板,李涼生腦門很快就見血,鮮紅的流滿整張臉,駭人的不行,李七兩一看他爸這幅德行,而我無動於衷,他跟著也朝我跪下,抱著我腿,喊:“國強,你說句話,幫幫我爸爸。”


    我深深吸了口氣,最他娘的見不得這種局麵,我扶起李七兩,說:“我盡力。”


    歪嘴許哈哈一笑,給娃娃臉小女孩說:“柳兒,去泡茶,最好的茶葉。”


    那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小女孩答應一聲,蹦躂噠的跑進裏屋,李涼生見我不計前嫌再次答應他,仰著滿臉是血的頭,衝我不停的說感恩戴德的話,我這時候心裏很不舒服,歪嘴男他娘的又算計了我一道,跟他這種老江湖比,我始終是個初出茅廬的單純小夥子。


    歪嘴許客氣的將我們請進屋,坐在茶桌邊,他說:“飛屍我可以製住,但也得拚了半條命,我一把年紀還沒活夠呢,所以幫李涼生是用我下半輩子命來拚,國強,你懂我的意思。”


    “直接說吧,我能幫你什麽?我不喜歡才啞謎,咱直接點!”我喝一口茶,懶得跟他廢話,這糟老頭子壞得很,哪有好心思?


    “竹胎!”歪嘴許一言出口,怔怔的看著我,接著說:“陳憶華是你的朋友,我需要她師傅藏的那枚竹胎,你幫我搞到手,我就幫李涼生處理飛屍!”


    我一聽他這話,剛灌進嘴裏的茶水,差點一股腦的噴在他臉上,我心想這家夥居然知道陳憶華師傅有竹胎的事?他到底是什麽人啊?


    陳憶華跟我說過,她師傅將竹胎一直都是供奉在臥房裏,而能進她師傅的臥房,除了僅有的幾個弟子,外人是不可能知道陳憶華師傅臥房裏的情況,而且歪嘴許寧願用半條命換這個竹胎,那麽竹胎到底有什麽神奇之處呢?


    我在望鄉台獲得一枚竹胎,在福地洞天的那個洞室裏突然成為了白玉色,雖然稀奇古怪我沒破解其中的意思,但也明白它不是簡單的東西,難道那枚竹胎真能孕育出個東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能詳細說說嗎?”我問。


    歪嘴許哈哈一笑,喝一口香茶,說:“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拿到手,給我送來就行!”


    “陳憶華早就離開句容茅山,而且那東西我都沒聽過,怎麽能信你!”我這話一說,其實是不想答應歪嘴許,但我又沒理由拒絕,李涼生以及整個鎮上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歪嘴許的手上,他拿不到那枚竹胎,不願意處理李媛的飛屍,那麽這個鎮子將會血流成河,冤魂無數。


    “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不過我可以先處理飛屍的事,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今夜肯定有一場大好戲,如果沒人出頭解決,那麽後果,你能想象的到吧!”歪嘴許衝我一笑,他輕輕的端著茶杯,放在嘴邊卻又不喝,靜靜的瞪著我瞅。


    昨晚上,李媛已經吸食了一家子精魄,而下午的時候,她又盯上了鎮長一家子,我心底一想這事,總感覺有些奇怪,但又一時半會說不上來到底哪奇怪,我看向李涼生,說:“涼生叔,李媛的屍體,你養了多久?”


    李涼生狠狠咽一口唾沫,說:“沒多久,五年多吧,我這也是遵照無頭神的安排,幫忙照顧,我也沒想到屍體能發生這種變化啊!”


    “你還裝可憐,把你的小聰明收起來,坐在我這裏的沒有糊塗人!”歪嘴許朝李涼生一吆喝,涼生叔腮幫子咬的緊緊的,喉結不停的聳動,我看他這樣子就清楚他還有事慢著我,隻是他不說,我也不能逼著問,以他混跡社會的經驗,十句話能編出九句假話,想騙我也不是難事。


    “國強,現在離天黑還有三個小時,你仔細想想,答應我就能救全村人的命,而不答應,那個竹胎對你來說一點用沒有,但是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幾百號人就這麽喪命嗎?”


    我心急糾結急了,歪嘴許的道法比我高深的多,如果我騙他,這家夥能輕易的收拾我,而我答應他,又怎麽能對得起一直陪伴我的陳憶華,難道要我將自己的那枚竹胎送給他?


    “行,我答應你,許先生處理完飛屍,我就將竹胎親手遞上,不過到時候,希望徐先生能告訴我其中的緣由!”我滿口答應下來,沒的選擇。


    歪嘴許一聽我這話,頓時激動的大笑起來,舉起茶杯說:“以茶代酒,咱們幹一杯,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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