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繡眼中立即蓄滿了眼淚:“阿衡哥哥……”祝深適時挽住了鍾衡的手:“那誰能討得了你媽的歡心?”鍾衡看他一眼,聲音無奈又寵溺:“明知故問。”祝深明知道自己是在幫他做戲,卻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鍾衡又對楊莎說道:“二嬸在我還在霓城度假時安排她進我的辦公室實習,但實習也該有個限期,我看就到今日為止好了。”楊莎麵色一白。楊錦繡喃喃道:“阿衡哥哥……”“你該叫我鍾衡。”祝深抬眼看著鍾衡的側臉,刀刻一樣的麵孔,拒絕人時是這樣不留情麵不留餘地,他不由得在心底輕輕歎了口氣。隨即,麵上再次勾笑,他這是在為誰歎息啊?祝深朝楊莎輕輕點頭,配合鍾衡唱起了白臉:“我和阿衡該去看看媽媽了,就不留幾位午飯了,實在抱歉。”楊莎想了想,隻好說:“今天實在是打擾了,希望你們能幫我勸勸萱姐。”“應該的。”祝深笑說,“誤會罷了。”直到目送著幾人出了病房,進了電梯,祝深才漸漸鬆開了鍾衡的手。鍾衡抿緊的唇,就像是一條線。“問題解決了。”祝深再次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了一隻腳,看向鍾衡,懶洋洋地問他:“你該怎麽謝我?”第33章 鍾衡朝前走了兩步, 足尖抵在沙發腿時停了下來,然後便見到他低下頭,凝望著祝深, 漆黑的眸子裏好像盛著一夜璀璨星光。祝深嘴角的笑意未減, 食指輕輕地在沙發扶手上點著,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可心裏卻暗笑自己多想。轉頭一看陽光明媚的窗外,哪裏來的什麽星天。“問你呢。”祝深輕輕晃了下足尖,腳背蜻蜓點水般地擦過鍾衡的腿, “該怎麽謝我?”一瞬間西褲的布料被輕壓著蹭了一下, 鍾衡神色不變, 低沉地開口:“你想要我怎麽謝?”祝深歪著頭,卻做出一副認認真真思考的樣子。怎麽謝?食指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 於是室內隻能聽見“噠噠”的聲音。這個人,看似薄情,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其實總習慣將事情埋在心裏。心裏不知道有多軟。祝深突然想要挖一挖。從前的鍾衡……又會是怎樣的呢?【從前就有一個喜歡得……】那句沒說完的話又是什麽?喜歡得要死?喜歡得不行?喜歡得想把全世界都拱手相讓的人?——會是誰?驀地, 祝深皺起了眉頭, 隻見他直起背,仰著腦袋, 看向鍾衡:“你從前……”話音未落,就見何萱大咧咧地推門走了進來。當她看到兩人挨得那樣近,不由得捂住了眼睛:“哎呀!我什麽都沒有看見!你們繼續!別管我!”祝深:“……”鍾衡:“……”實在也不能怪何萱, 隻因從門外看,兩人的距離有些微妙。一人坐在沙發上, 仰臉對著另一人的褲縫。任誰看了不得遐想連篇?祝深撓著脖子站了起來,鍾衡也扶著牆壁輕咳一聲, 直到走出醫院,兩人的目光都沒有匯攏到一處去過。上了車,祝深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李經夏。鍾家和宋家有個非常重要的項目在合作,本該是長子接手,可鍾衡卻力排眾議指名要次子負責,於是坐了多年冷板凳的次子一下就走進了大家視野。而那次子,就是阿魯了。李經夏便攢了個局,當了回和事佬,詢問祝深能否帶鍾衡去出塵,一起聚一聚,權當是為從前的誤會賠罪了。祝深有些意外,問鍾衡:“你指了阿魯負責項目?”鍾衡目不斜視,輕道了一聲:“嗯。”祝深說:“他們想請你去出塵喝一杯做賠罪,當然了,你要是沒有時間也可以——”“我有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