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衡沉默地看著阿魯一瓶一瓶地喝著,直到起到第四瓶時,他起身,奪過了阿魯的酒杯:“可以了。”阿魯卻滿眼通紅,小聲道:“對不起……那個時候薑遺拐走了薄梁,讓我們幾個分崩離析……緊接著祝深也出國了,酈蘿也走了……我不該對你撒氣……不該……你是薄梁表弟,那時總見你去薑遺班上,還見到你和薑遺說話……我以為你是知道薑遺他們的事的……”鍾衡瞳孔驟然猛縮。祝深微怔,從前他和薑遺可是一個班的。如果說鍾衡總是去薑遺班上,那麽也就是去自己班上啊。他看向鍾衡:“你總是去我們班?為什麽我從來都不知道呢?”鍾衡輕輕皺眉,沒有說話。隻見阿魯打了一個酒嗝,搖搖晃晃地走到鍾衡麵前,再次鞠躬說:“真的……對不起。”哪知這麽一彎腰,頭就直不起來了,身體直直地栽向沙發。李經夏忙攬住阿魯,歉意地對鍾衡道:“他喝高了……”隨即便低聲道:“叫你別和這麽高度數的,三瓶就倒,丟人啊!”阿魯喝得迷迷糊糊,嘴上還說:“對不起……”祝深卻愈發好奇,暗恨為什麽過去的事情,他從來都不留心呢?“鍾衡。”祝深眉宇裏有化不開的疑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他以為過去自己和鍾衡的交集不過是數麵之緣而已,可阿魯這麽一說,卻又好像鍾衡常常來自己班上一樣。也無怪祝深沒有印象,從前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畫室的,偶爾沒有靈感了才會去班上。鍾衡比他們大一屆,兩個級部並不在一棟樓,如果說鍾衡常來自己的班上,那絕非是偶遇,所以……他是為了找誰?聽阿魯的意思,鍾衡是知道薑遺和薄梁離開灩城的事情的?祝深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有太多太多迷惑,縈繞在他的心頭了。剛將視線轉向鍾衡,卻見鍾衡手機響起,他低聲說了一句“抱歉”,然後起身走向門外。祝深看著鍾衡的背影,喉嚨一緊,不由得抬手抵住自己的胸膛。撲通,撲通。李經夏也沒想到是這麽個情況,特意叫人從國外空運過來的食材,剛剛做好,還沒來得及吃,便有一個把自己給喝趴下了。剩下的幾個,一個眉眼帶愁,一個冷臉相對,他揉著額頭,實在是不知該怎麽調解了。阿魯躺在沙發上,已是神誌不清了,祝深卻還不死心,輕輕拍了拍阿魯:“你還好嗎?”阿魯點頭:“對不起啊……”祝深越想越不對勁,忽然想到從前阿魯還說到鍾衡和薄梁的過節,問阿魯:“鍾衡以前是不是還和薄梁打過一架?”一旁的李經夏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來了,點頭說:“好像是有這麽回事。”祝深忙問:“為什麽?”作者有話要說:十萬字了耶!誇我!其實這篇文我是滿心歡喜存了十四萬發的,但是發到第三萬的時候不大滿意,於是差不多重新寫了= =我好像總是這樣,存稿很多,但是發出來的和存著的是兩回事hhhhh反正就是不容易啦!明天我可要喝奶茶慶祝!兩杯!(其實就是肥宅絞盡腦汁找借口喝奶茶第34章 盡管時隔多年, 可李經夏一想到鍾衡那時發狠的眼神,心中還隱隱有些後怕。他回憶道:“其實具體的我也不記得了,畢竟當時我隻是和阿魯路過而已。就記得當時鍾衡挺狠的, 一拳一拳都往薄梁身上砸, 我和阿魯兩個人愣是沒把他扯開。”祝深聽著李經夏這樣的描述,不由得心一驚,忙問:“他受傷了嗎?”“薄梁傷得可狠了,連——”“我問鍾衡。”“……”李經夏幽幽地看他一眼。祝深被他這麽一看,不由得咳了一聲, 移開了眼神。李經夏繼續說:“沒有, 後來薄梁就把我跟阿魯都給支開了, 他和鍾衡平複下來以後就在操場說了會話。”祝深蹙眉問:“你確定?”疑惑更多了。薄梁和表兄弟們其實並不大熟,並不像是能在被打以後還拉著人家在操場聊天的關係。李經夏見祝深一臉不信, 忙說:“當然確定啊!他們打完架以後,鍾衡一直到高考前都沒有再出現過了。”頓了頓,好像在找一個佐證,沉默片刻, 他說:“當年我不是在追一個學委嗎,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月考就是她拿的第一, 她上台發言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鍾衡沒參加這次月考,所以我撿漏了’。”“是什麽時候?”“高考前一個月——那就是在五月吧。”“五月?”祝深想了想,鍾衡和薄梁的高三, 那就是他和薑遺的高二。高二的五月……那個時候,薄梁好像和薑遺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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