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平一躍而起,還沒等跑到門邊,忽然,聽見自己電話響。汪平把電話抓出來,一把扯開門,然後,汪平頓在原地。來電顯示-季走。汪平:“……”響鈴一會兒後,汪平接起電話。“汪平哥。”季走的聲音如以前一般溫潤,“已經換好衣服了?”“……換好了。”“好。”季走笑了笑,“那你現在,按我的要求做。”·“搞什麽飛機……”汪平一邊抱怨,一邊還是走到路邊,按要求尋找唐佳林的車——季走要求第一項,就是坐上唐佳林開的車。其實挺好找的,就是季走帶汪平練威亞那輛車,停在路邊,非常顯眼。不是季走開車,汪平不喜歡坐副駕駛。汪平拉開後排車門,拉上安全帶,忍不住問:“你老板到底搞什麽。”唐佳林在後視鏡看了一眼汪平,瑟瑟發抖:“這個,老板說,如果我說了的話,我的工作明天就沒有了。”“……”汪平隻能隨他去了。並且,坐著唐佳林的車,再過一會兒,汪平也真的是什麽都不能想了。唐佳林開車的技術比季走糟糕一萬倍都不止。同樣的路,同樣的車。季走就能開得四平八穩湯都不撒,唐佳林就能開得如同遊樂園土豆機,把汪平的胃都給顛簸出來。一路顛了半個多小時,唐佳林終於停下了他的車。汪平人都快吐了,被唐佳林請下車的時候,還昏昏欲死。昏昏欲死忠,汪平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幻覺就在自己麵前,掛著燈籠,兩個巨大輪子的,是……馬車?開什麽國際玩笑,現代都市,哪怕是荒山野嶺,哪兒來的馬車。“接下來,老板說讓您換馬車。”唐佳林說。“……”還真的是馬車。汪平實在不知道季走在搞什麽幺蛾子,但人都到這裏了——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汪平勉為其難,和車夫打了個招呼,爬進車廂。這輛馬車還挺豪華。車廂內包括地毯,都是軟軟的,裏麵亮著的古風燈也雕梁畫柱,貼著車壁,懸掛著一套漢服,包括披風,一應俱全。汪平看見披風上麵似乎飛著一張紙條,他把紙條拿下來,放在燈下看。是季走的字跡:【請汪平哥換上這套衣服】“這是什麽古風cosy嗎?”嘴上吐槽歸吐槽,但汪平還是聽從季走安排地把衣服取下來。汪平剛準備換,忽然瞥見馬車車窗上,貼著的另一張紙條。【衣服換好了,就可以叫車夫往前,汪平哥記得開窗戶,看看外麵的風景。】這也太玄幻了。汪平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確認自己確實不是在做夢,然後才抖開衣服,一件一件開始往上套。季走選購的鬥篷不知道什麽材質,穿上之後不僅不冷,甚至還比羽絨服更加保暖一些。汪平換好了漢服,爬到車門口,喊車夫啟程。馬蹄聲中,馬車緩緩行駛起來。汪平推開身側的車窗,看向窗外——他還記得,這個屬於影視基地的小鎮上,本來晚上是沒有燈光的。但是現在,車外麵加了柱子和魚線,然後綁上燈籠。黑夜之中,燈籠起起伏伏,馬車如同行走在一片燈海之中。這隻是沿路,漸漸的,汪平好像聽見了什麽音樂的聲音。汪平忍不住將窗戶開得更大一點,他聽著馬蹄聲音改變,踏上了青石板路。馬車載著汪平,駛入他和季走初到四川,練了若幹遍威亞的長街之上。當時,長街每一戶門都是緊閉著的,他和季走忙於練習威亞,也沒有來得及推開欣賞。然而現在,長街每一戶門都打開,每一處人家中,都塞上了人,或者喝酒劃拳,或者賞月吟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