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剛子,不是不答應,而是最近實在忙壞了,家裏養的那兩頭錦花水牛道行夠了,馬上就要化形,我這不是正愁著嗎?化形丹太貴重,咱小門小戶的用不起,可沒想到這朱荀果也是貴的離譜,一顆要三十枚靈璧,還讓不讓人活了!”


    見到這靳剛走過來,李老頭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開始抱怨起來。


    靳剛心領神會,一驚一乍道:“三十塊靈璧?我去,這不是擺明了把您當肥豬宰啊?李老,您老人家可是老當益壯,還沒有到糊塗的時候,絕對不能答應。”


    李老頭一副垂首頓足,“我當然沒有老糊塗,可是這小哥倔得很,還異想天開,少一塊靈璧都不賣,你說我能怎麽辦?”


    “讓我跟他說說。”


    靳剛拍拍胸脯子,走到秦遠和胡小仙的攤位前,蹲下身隨手拿起一枚朱荀果,放在鼻前嗅了嗅,一股馨香之氣幾乎要滲透進他的五髒六腑,靳剛不由暗中道了一聲:果然是好東西。


    修行界與凡間其實也差不了多少,隨著資源日益短缺,許多曾經生長於深山老林的藥材都開始人工種植,可人工種植的東西終究比不得充分吸收日月精華,經曆風霜雨雪的,藥效就差了很多很多。


    像秦遠這兩枚一般品相的朱荀果,靳剛已經有好些年頭沒有見到過了。


    隻不過心裏麵雖然很看好,但他臉上卻是一副鄙夷的神色,哼哼道:“兄弟,不是老哥說你,你這東西有些難拿捏啊,一些可以請得起地理師父布置風水局,配合靈藥澆灌,生產出來的朱荀果並不比你這兩枚差啊。”


    周邊幾個小攤販以及看客不由一陣搖頭,這靳剛是什麽玩意兒他們清楚,秦遠和胡小仙這兩個新麵孔,碰上他可就要倒黴了。


    “這兩枚朱荀果都是野生的,是昨天晚上剛從一頭老山魈手裏搶來的,你怎麽能胡說八道!”胡小仙冷冷說道。


    “是不是野生的,那隻是你們的一麵之詞,騙子哪有承認自己的是騙子的!”靳剛很是不以為然,惡毒的繼續潑髒水。


    “分明就是你想賺差價!”胡小仙怒道。


    “不錯,咱就是吃這一口飯的,但是更要為客戶負責,我要是帶人買了假貨,那該如何向客戶交代?“


    靳剛得意洋洋,他肯定秦遠和胡小仙都是新手,從新手嘴裏掏食吃,那是最好玩不過來了。


    既不會太麻煩,最重要的是油水也足。


    胡小仙差點就要殺人,這家夥太可恨了,擺明了就是在壞他們的生意,這麽一盆狗血潑下來,哪怕真有想要買這朱荀果的,也要在心裏多掂量一些。


    “這樣吧,我也不難為你們,三十枚靈璧,兩顆李老全要了!”靳剛笑眯眯說道。


    “做夢!”胡小仙怒道。


    秦遠一把將那朱荀果奪了過來,說道:“滾蛋,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我賣給誰也不賣給你!”


    李老頭有些著急了,他很喜歡這兩枚朱荀果,隻要價錢合適就一定會拿下,可秦遠若是真不賣給他,他那就隻能去買其他的了。


    正如秦遠所講,若是在化形途中藥效耗盡,必然不會成功,那就需要再服用另外一枚,又是二十枚靈璧。


    而他那兩頭錦花水牛偏偏就是這種消耗巨大的靈獸,若是普通的朱荀果,那就真要花費六十枚靈璧了。


    靳剛也是理解李老頭的著急之處,不好逼迫太甚,於是壓低聲音,說道:“要不這樣,李老再加五枚靈璧,三十五枚已經不少了,你們兩個新手以後還要在這三皇街待下去,我呢癡混的久了些,在一些地方可以幫你們幾把,如此大家都好。”


    胡小仙眼珠子轉了轉,似是一時拿不定主意,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秦遠。


    “我說過,賣給誰也不會賣給你,滾!”秦遠態度堅決。


    倒不是說他執拗,而是這家夥欺人太甚,任誰被潑上這麽一灘髒水都不會高興,更何況以後他們興許會常來此擺攤位,第一次來就被人踩下,那以後甭想有好日子過。


    或許日後秦遠會與他們達成某種協議,但是現在絕對不行,必須把跟腳站穩了!


    胡小仙臉上笑眯眯的,秦遠的話十分對她的胃口。


    靳剛臉色忽然冷了下來,盯著秦遠,說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在這三皇街上,還沒有幾個人不賣我靳剛的麵子,你今天得罪了我,日後有你的苦果子吃。”


    “小夥子,差不多就行了,做生意圖的就是個和氣生財,能不得罪人,就別得罪人哦。”旁邊有個擺了兩袋子大米的中年婦人好心勸說道。


    一門有一門的規矩,一道有一道的路數,這個三皇街存在了數百年,也自有著它的鼠道貓徑,若是走岔了,很可能會倒大黴。


    靳剛臉色也緩和了下來,和聲說道:“三十五枚靈璧,你若答應我們日後就是朋友,若是不答應,嗬嗬,你們可能在這裏很難待下去了。”


    他覺得給了秦遠一個台階,隻要他能借坡下驢,那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


    六十與三十五之間足足差了二十五枚靈璧,就算他與那李老頭關係不錯,給他打個折,也能拿上五分之一的差價,那可是五枚靈璧,頂他大半月的收成。


    秦遠回複他的隻有一個字:“滾!”


    他們兩人倒是得了便宜,可他的損失就大了,憑什麽犧牲自己的利益搏別人的笑臉?他又不賤!


    靳剛目光陰冷,說道:“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嘍?”


    秦遠看都不看他,坐在那裏,掏出手機,玩起俄羅斯方塊,話不投機半句多,還有什麽好說的。


    “你,好!”


    靳剛牙縫裏蹦出幾個字,一臉的陰沉。


    可他還真拿秦遠沒有辦法,此處乃是修士互通有無之地,絕對不允許動手作亂,不然自會有人治他。


    秦遠也料定了這一點,所以有恃無恐。


    “剛子,你小子又折騰什麽?”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短發根根直立,挽起袖子露出了粗壯手臂,方正國字臉,青胡茬泛出幽光的男人走了過來,懶洋洋說道。


    “哎呦,周爺?您今個兒當值?”靳剛一看見那位周哥,瞬息之間便換了一副麵孔,覥著笑意,點頭哈腰道:“我哪敢在三皇街折騰啊,您這可是冤枉我了,三街十四鋪,哪一個不說我剛子在您老人家以及其他貪狼衛大爺教導之下,安分守己奉公守法啊!”


    其他人圍觀之人也都是整理了一番神情,即便不像靳剛這孫子見了爺爺般的畢恭畢敬,但也敬畏有加,不敢造次。


    那個李老頭見到來人,不由滿臉堆笑,連聲招呼,而這位周爺也隻是淡淡點頭,拒人千裏。


    秦遠也在打量他,自從來到這個三皇街,除了幾個店員和那位撫琴女子,很少有見到才穿著一身古代長衫招搖過市的。


    也恰巧在此時,那位周爺的目光看向了秦遠和胡小仙,懶洋洋問道:“他說的是實話嗎?”


    靳剛趕緊擠眉弄眼,不住朝秦遠使眼色。


    秦遠自是不理會,上下打量他一番,說道:“你是哪位?是那些個必須要賣他麵子的人嗎?如果是的話,您還是去別處轉悠吧。”


    嘶!


    這話一出,周圍響起一片喘粗氣的聲音。


    真不知道這個毛頭小子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缺心眼!


    “哈哈,你不認識我?”周爺大笑,“我叫周山虎,貪狼十八鐵衛之一,今個當值三皇街,現在認識了吧?”


    秦遠心裏一驚,聽胡小仙說起過貪狼衛,掌管整個黃城市修者治安,每一位都是了不得高手,製式兵刃斷魂刀更是強大無匹,是超越法器的法寶,在凡間界極其難得。


    不過,他仍舊裝出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說道:“我就問你,用不用給他麵子,他可是說過,這三皇街上,沒有幾個人不敢給他麵子!”


    被秦遠指著,靳剛的臉都綠了,恨不得掐死他,可是在這裏,在周山虎麵前,他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不用等他掐住秦遠,周山虎就可以一隻手掐死他!


    “剛子,幾天不見,能耐見長啊?”周山虎冷聲說道。


    靳剛一個哆嗦,連忙拱手道:“周爺,您可別聽這小子瞎扯,我就是一隻小蝦米,哪裏敢說這個大話,不怕撐死我啊!”


    “你剛才還說,如果不把這朱荀果低價賣給你,你就讓我們在三皇街待不下去!”胡小仙恰到好處的添油加醋,“我們還以為這個三皇街都是你的呢!”


    這一下,靳剛那張發綠的臉直接變成慘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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