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鎮雄臊眉耷眼向白肖薇認完錯,又捏著鼻子來到秦遠麵前,說道:“小秦,之前我做的很欠妥當,忘了原則,你不要見怪,以後我們在一個部門工作,相處時間很多,希望我們能夠放下這個芥蒂,大家好好為華夏的考古事業做貢獻。”


    他心裏麵恨不得把秦遠從這六樓上扔下去,可礙於白肖薇的顏麵,仍舊不得不向這個小兔崽子賠禮道歉,憋屈的那是不要不要的。


    “嶽哥,您這話嚴重了,我以後還要向您多學習才是,今天是我一時嘴快,說了不該說的,您千萬不要記在心上,我一個新人,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跟著好人學好事,跟著邵連山學習了三年,秦遠也變得相當謙遜,姿態放的極低,可嶽鎮海差點沒氣暈過去。


    這尼瑪是新人能做出的事兒?


    還沒入職呢就給他上眼藥,而且上一次剛剛過去,這一次就來了。


    他的確想的是來日方長,有的是折騰這兔崽子的機會,可遠還沒等他動手,這王八蛋就已經開始提前做文章,當著白肖薇的麵,說什麽胳膊擰不過大腿。


    尼瑪,誰是大腿?白肖薇才是大腿,他就是一個粗一點的胳膊肘子!


    “嘶,小秦啊,嶽哥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肯定不會報複,我做人還是有原則的”,嶽鎮海一腦門子冷汗,但偏偏不得不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勢,“白科長和邵老師都在,我向你保證,日後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打擊報複,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哦,嶽哥言重了,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呢,開個玩笑,說說玩,你千萬別當真。”


    秦遠嘴上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可心裏就把嶽鎮雄的話當個屁,你的原則就是要把老子弄殘半年下不了床?


    這貨最好別惹他,不然非要他吃不了兜著走,他堂弟已經“夢遊跳樓”,堂哥再跳下去也說得通,家族遺傳病嘛!


    “老嶽,相對於秦遠來說,你是我們科室的老人,更應該以身作則,要是因為這點事就心懷不滿,企圖打擊報複,那別怪我到時候不客氣,我們是來工作的,不是勾心鬥角的,別把其他科室的那些烏煙瘴氣帶到這裏來!”


    白肖薇又是幾聲訓斥,警告意味極濃,嶽鎮雄連連稱是,保證不會,但心底下是怎麽想的,誰也說不上來。


    “秦遠,我已經跟你們學院的領導溝通過,你和陸小觀不用依照學院的安排,直接來文物局實習,具體單位就是我們的二科室,隻要好好幹,實習結束之後留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白肖薇終於把秦遠等了這麽長時間的消息告訴了他。


    不長時間工夫陸小觀過來,也是得到了一樣的話,與秦遠一樣,這個小黑胖子也早就得知了消息,雖說沒有多少驚喜,但也是十分高興。


    幾人閑扯了一會兒,嶽鎮雄向白肖薇說明情況,堂弟住院他必須要去看看,能等到這個時候,嶽鎮雄已經相當有耐性。


    白肖薇自是不會不同意,嶽鎮雄道了聲謝後離去。


    看著那座被完美複原出來的煉丹爐,秦遠心中暗自歎氣,這東西裏麵還儲存著不少的精純靈力,他前幾次隻不過吸收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已,若是能夠全部吸收完,他的修為畢竟又會邁上一個層次,可以節約好幾個月的苦修時間。


    隻不過讓人可惜的是,這東西今天下午就要被送走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秦遠很是可惜但也無可奈何,圍繞著這尊將要被放入故宮博物院的煉丹爐,轉了一圈又一圈,不適東摸摸西砰砰,一道道精純的靈力被吸納進丹田,而後沿著經脈,化成無數道細流,最終滲透進骨骼。


    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


    這些天他一直在苦修當中,根基已經十分紮實,此時快速吸收些靈力,日後再夯實一番,並不會造成境界不穩。


    所以秦遠借著這個機會,能吸收多少是多少。


    邵連山偶爾看幾眼秦遠,不時笑著點頭,似是對這個學生的勤學好進十分滿意。


    秦遠在他眼裏是一個可造之材,並非僅僅是因為他的聰明伶俐,他更看重的是他這份隻要有機會就會提高的心性!


    ——


    華大附屬醫院,華東省最好的醫院之一。


    嶽鎮雄趕到時,堂弟嶽鎮海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外坐著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他們是嶽鎮海的父母和哥哥,也是嶽鎮雄的大伯伯母以及堂哥。


    “大伯,鎮海怎麽樣了?”嶽鎮雄問道。


    嶽鎮海的母親林清怡聲音低沉,道:“不怎麽好,十字韌帶和半月板撕裂,腿骨兩處骨折,很嚴重。”


    嶽鎮雄心中猛地一驚,經常運動的他知道這種傷勢的嚴重性,哪怕以現代醫療技術,也要開刀手術,沒個一年半載好不了。


    “鎮雄,不是我說你,小海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怎麽還會讓他發生這麽危險的事情?”林清怡愛子心切,慌了神,不分青紅皂白的埋怨道。


    嶽鎮海是家裏的小兒子,從小被她捧在手心,要多寶貝有多寶貝,手指頭劃個血口她都要心疼好些天,像這麽嚴重的傷勢,更是從未有過。


    看到小兒子被送進手術室時那慘白的小臉,因為疼痛惶恐而滲出的冷汗,林清怡別提多難受了。


    “伯母教訓的是,是我疏忽,讓鎮海受委屈了。”


    雖然堂弟“夢遊跳樓”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這份工作都是幾年前大伯找關係得來的,被埋怨兩句就埋怨兩句了,心裏麵憋屈也要忍著。


    “鎮雄,別聽你伯母胡說,這事我已經從鎮海那裏知道了一些,跟你沒關係,都是他自己的錯!”


    嶽鎮海的父親嶽良盛冷這一張臉說道,他也心疼小兒子,不過他始終要沉穩一些,沒有失去理智,是非還是分得清楚。


    “沒事的大伯,也怪我不知道鎮海有夢遊的毛病,不然我早就幫他調換床位了。”嶽鎮雄繼續小心應承著。


    “放屁,鎮海從小到大就從未有過夢遊!”


    嶽鎮海的親哥哥嶽鎮濤冷斥一聲,神色冰冷,嶽鎮雄雖然聽了這話很不舒服,就像是他在撒謊似的,但也不敢多反駁。


    這位堂哥從小便離經叛道,堪稱他們家裏的混世魔王,十二歲輟學去少林寺學武,半年後又去了鳳仙山學道,據說小有成就,嶽家人雖然恨鐵不成鋼的把他抓回來好幾次。


    可他性子執拗古怪的很,最後竟是不知怎麽就說服了大伯,放棄千萬家產,回到鳳仙山學道去了,一學就是快二十年。


    他這離經叛道的行徑讓嶽家人還是無光,所以不好向外多說,又因為他在武夷山學習道術的同時,又習練得一手好字好畫,所以嶽家人一直對外宣稱他是一位畫家書法家。


    也的確如此,他的書法和國畫造詣極深,可入名家行列。


    “我且問你,鎮海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嶽鎮濤留著長發,一身月白色長袍,狹長的眸子裏泛著冷光,不知為何,被這目光盯住,嶽鎮雄竟是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那種感覺仿佛是被毒蟲猛獸盯住一般。


    “呃……”,嶽鎮雄猶豫了一下。


    嶽鎮濤冷哼一聲,道:“難道有什麽不好說的嗎?”


    “不是不好說,是那個,鎮海最近得罪的人比較多……”


    嶽鎮雄想了一下,將他所知道的,與嶽鎮海關係不怎麽樣的人都捋了一遍,首當其衝的就是秦遠,接著便是陸小觀等人。


    他也沒忘將德道武館的事情說了一遍。


    嶽鎮濤聽完之後冷笑連連,說道:“如此說來,最大的嫌疑就是那個小家夥和德道武館了對吧?”


    嶽鎮雄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因為他實在不知道這與秦遠陸小觀和德道武館能扯上什麽關係。


    嶽鎮海總不可能是被德道武館的人或是被秦遠從樓上扔下來的吧?他就算睡得再死,有人挪動他的身體,他也能知曉吧?就算他不知道,宿舍裏其他的人也不可能什麽事都不知道吧?


    他真不明白這家夥學道都學了些什麽,腦袋簡直有問題!


    “不是我多疑,而是疑點太多,所有的疑點都證明了鎮海的傷勢並非從高處跌落所致。”


    嶽鎮濤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冷聲說道:“他的傷勢全部集中於右腿膝關節處,落地的雙腳,趾骨跟骨等沒有半點傷勢,身上更是沒有一絲的擦傷,你說,這怎麽可能是睡夢中從高處跌落所致?”


    能證明嶽鎮濤猜測的,還有其他幾處證據,比如說嶽鎮海身上的那道護身法咒的消失,這是所有證據中最大的一個。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嶽鎮濤卻是清楚,這道護身法咒有多麽強大,別說是從樓上跌落,就是被卡車撞擊,也不可能破掉!


    當然,這是他不能告訴嶽鎮雄的,雖說他也是嶽家人,畢竟不是一個嶽家,有些事情還是有所保留比較好。


    “難道真的是那姓秦的,或者是德道武館所為?”嶽鎮雄此時已是憤怒不已。


    嶽鎮濤冷笑一聲,道:“到底是誰,暫時不能確定,你帶我去會會他們,我見到之後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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