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師,您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麽,肯定不單單是一個考古學家。”秦遠一直好奇,再次問道。


    邵連山側臉看著他,笑道:“我真正的身份有那麽重要嗎,你非要知曉不可?”


    “也不是非要知曉不可,就是心裏麵癢癢,您曾經不是教育過我們嗎,做學問要有刨根問底的精神,挖的越深,收獲越大,說不定還會有意外收獲。”秦遠說道。


    “你這臭小子!拿我的話來套我啊!”


    邵連山笑了笑,道:“等到以後,你的境界到了,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現在告訴你對你沒好處。而且,相比起我曾經的身份,我更喜歡現在的,做做學問,教教學生,還有,嗯,還有些雜七雜八的瑣事,都很好。”


    見他不願多說,秦遠也不好再多問,就算問出來了,除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之外,也沒多大意思,反正他隻要知道自己這位授業恩師是位大能,日後砸了攤子可以找他避難就成。


    不過,秦遠不糾結他的身份,但還是有其他問題的,“邵老師,您的修為到底有多高,那始魔青我感覺不在六品以下,您一根手指頭就要了他的性命,那要有多高啊?”


    邵連山看著秦遠,十分無奈,又看了眼漫天的繁星,道:“也還成吧,就是那樣,多少年沒有精進了,若是非要用這個世界的體係來判定,差不多在六品左右吧,也不是很高。”


    秦遠倒抽涼氣,瞧瞧人這語氣,六品還不是很高,這感覺有點像是省長跟農民對話,說自己的官也不算多大一樣。


    不過,馬上他的疑惑又來了,問道:“您也是六品,始魔青的修為不低於你,那為什麽您能夠……”


    “我能夠輕易殺死他?”邵連山猜透了秦遠的下半句話。


    秦遠點頭。


    邵連山笑著道:“你不也是在煉氣境就能屠殺辟穀境嗎?”


    秦遠愣了愣,“這您老人家都知道?”


    “你就在我家後麵二十多裏外殺人越貨,我怎麽能不知曉?”邵連山似笑非笑地說道。


    隔著一堵牆,癱軟在桌子上的陸小觀一個勁兒在心裏鄙夷,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也不知道那天是誰說那是秦遠自己的事情,要他自己來處理。


    然後陸小觀緊接著就一個寒顫,因為他看到了顯示器上,邵連山那笑意吟吟的目光正透過屏幕射在他的臉上。


    “記住了,境界永遠隻是實力的一個劃分體係,但並不代表全部,踏踏實實走好每一步路,才是真正的修行。”邵連山說道。


    秦遠點點頭,若有所思。


    “好了,不跟你多聊了,我還有事情要做,最近不在學校,你小子安生一點,再出現這種麻煩事,我可不給你擦屁股。”


    秦遠剛想著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出了亂子就找他來背鍋,可薑還是老的辣,秦遠還沒來得及表達這方麵的意思,邵連山竟然先一步要離開。


    邵連山看著秦遠那苦巴巴的樣子,無奈笑了笑,又說道:“年輕人能折騰是好事兒,但不能太過。你小子現在折騰的就有些過了。不過,黃城市馬上就要有一場亂局出現,你若是能在其中折騰出些名堂,必定會對你受益無窮。”


    秦遠聽到這裏,眼睛不由一亮,連忙問道:“什麽亂局?”


    “大妖出世!”


    這是秦遠第二次聽到這件事了,第一次他是從那黃三強嘴中聽到的,還因此拉到城主沐清雨的這張虎皮做大旗,但是他自己真沒有往這方麵去打算。


    大妖出世就出世吧,他才不去瞎折騰,到時候遇到黃家人那還不是直接撞在槍口上嗎?


    不過,這話從邵連山嘴裏說出來,那他就要多考慮考慮了。


    邵連山笑道:“你們這些小子啊,一個個太急功近利,沒有將基礎夯實牢靠,就一味冒失進階,境界倒是提高很快,但是真正的實力卻差了很遠。”


    “當然你算是不錯,煉氣境的修為可以力戰辟穀境,但終究隻是在黃城這個小地方稱雄,放到外麵,還是差了很多火候,不說一般大家子弟,就是那從各種秘境闖蕩而出的無背景的尋常修士,都要比你強上許多。”


    “而這次大妖出世,正巧有讓你可以將基礎夯實牢靠的東西,你若是得到,實力必然還會提升一步,日後像我一般也並非不可能。”


    邵連山說完這些,沒有再過多言語,快速掐了一個訣印,一道煙花般的術法絢爛炸開,花雨般的點點術法落在倒在地上的一眾人身上,周嘯虎,滿天羽,夏詩雨還有那雌雄雙盜的臉上具是露出茫然神色。


    “走了!”


    邵連山不等秦遠繼續發問,大袖一揮,一道煙塵騰起,秦遠眼前一陣恍惚,再等到視線聚焦過去之時,便看到邵連山剛才落腳之處,已經空空如也。


    秦遠咂摸一下嘴巴,對邵連山那如同鬼神般的神通羨慕不已,什麽時候他才能修行到這種地步啊!


    回味剛才邵連山與他說的那些話,秦遠感覺字字珠璣,收益極多,這遠比他再去弄死幾個黃三強更加讓他滿足。


    他雖然有辛午的經曆藏在腦海之中,但畢竟辛午是自學成才,中間走過極多彎路,而且又是一人深居大山巨壑之中,與狼豺虎豹為伍,很多地方並不適合秦遠,而邵連山的這番話恰巧解決了他最近的一些困惑。


    這種思想認知上的提升,才是他當前最需要的。


    當然也並非是說辛午的經曆沒有用處,恰恰相反,那才是他真正的依仗,但畢竟有不適合之處,而邵連山恰巧將其彌補。


    他打定主意,等到邵連山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弄上幾瓶好酒,弄點好野味,跟他好好聊聊。


    老家夥喜歡什麽來著?嗯,上了年份的茅台,肥嘟嘟的燒雞,清水煮的鐵杆山藥土豆和紅薯……,等到自己和他都有了空閑,秦遠就準備拉上陸小觀跟他好好嘮上一嘮。


    “秦遠,秦遠,你沒事兒吧?”


    就在秦遠琢磨著要如何去拍邵連山馬屁的時候,夏詩雨那柔弱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她晃晃悠悠站了起來,身體還是有些不受控製的無力。


    “你怎麽樣了?”


    秦遠一驚,連忙走過去扶著她,夏詩雨身子一軟,倒在秦遠懷中,看著他沾染著血跡的嘴角,抬手撫去他臉上的土屑,說道:“還好那個家夥沒力氣了,不然你要是,你要是……,我該怎麽活啊!”


    兩行斷了線的珍珠般的淚水,自夏詩雨臉頰上簌簌落下,她那嬌俏的麵龐也如那淚水一般晶瑩美麗。


    秦遠心中溫暖,騰起一股憐惜之意,大手將她眼角淚水拭去,道:“這不是好好的嗎,不要哭,一切都過去了。”


    “嗯,一切都過去了,隻要有你在,沒有什麽困難能難住我們。那個長了翅膀的人那麽厲害,不也被你砍了頭嗎?”夏詩雨笑中帶著淚。


    秦遠卻是愣了一愣,問道:“他被我砍了頭?”


    “是啊,你跟他打來打去,最後他自己不知道怎麽就身上著起了火,你一刀就把他的腦袋砍了下來”,夏詩雨有些驚懼又有些崇拜地看著秦遠。


    秦遠咧咧嘴,他知道事情是怎麽一回事兒了,肯定是剛才邵連山施展的術法,將他們的記憶都抹去,同時給他們製造新的記憶,徹底將邵連山的出現抹除,毫無痕跡。


    “哈哈,秦遠,想到吧,峰回路轉,人算不如天算,我這叔叔雖然很討厭,但還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又是一聲嬌喝,那剛才還蜷縮在一邊瑟瑟發抖的唐清蘭立馬生龍活虎起來,不再有驚懼,挺起妖嬈的身段,衝秦遠大聲喊道,拖著受傷的羽翼,緩緩朝秦遠走來。


    “啊呀,彩衣姐姐,你快走吧,不要再糾纏了,秦遠從你叔叔手裏救下了你,身負重傷,你不能落井下石。”夏詩雨著急的呼喊道。


    秦遠算是明白了,邵老師給他們還包涵了他被那始魔青一掌劈飛,大口吐血,幾乎不能站立的場景。


    這唐清蘭想著要報仇來了。


    “你真的不打算現在就走?”秦遠將夏詩雨放在一邊,笑著問道。


    唐清蘭麵帶鄙夷,道:“你一個重傷垂死之人還能把我怎麽樣?老娘說過,要給你帶上籠口,掛在黃城市最高樓上示眾!”


    “對,還要讓他供認罪狀,說清楚了到底是誰殺了黃家的人,奶奶的,我們雌雄大盜還從來沒有吃過這個啞巴虧!”


    林凜然從不遠處的廢墟中伸出腦袋,那始魔青的一掌劈下,不僅僅將秦遠劈飛出去,連帶著不遠處的林凜然也遭了殃。


    這讓他更加氣憤!


    “嗬嗬。”


    秦遠給他們的答複隻有兩個字,而後拿起羿神弓,拉成滿月,在唐清蘭和林凜然不可思議的神情之下,鬆開弓弦。


    一道流光射出,正中唐清蘭肩頭,那唐清蘭帶著驚駭欲絕的神色倒飛出去,滾落在地上,滿臉驚駭。


    “這怎麽可能,你剛才明明已經重傷?怎麽還能驅動羿神弓?”唐清蘭捂著肩頭,不敢置信。


    “嗬嗬,奧斯卡欠我一座小金人你不知道嗎?”秦遠將羿神弓抗在肩頭,很是得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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