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那湘雨夫人對他有沒有惡意,他都是要些準備的,未雨綢繆,遇事不慌,即便是目前沒有明確的敵人,他也要多給自己添一些底牌。


    自保性的手段總不會嫌多。


    整整一晚上的時間,秦遠都悶在書房裏,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夏詩雨有些心疼,親自與彩衣一起下廚,為秦遠煲了一鍋翡玉雞湯,這些天來,先後大戰,又為了胡不良兄妹跑來跑去,晚上還要點燈熬夜,她真的怕秦遠撐不住累倒。


    秦遠修煉《地師真經》,體格健壯如蠻獸,隻要靈氣補充足夠,這點苦累並不在話下,而且他從小就苦慣了累慣了,並不覺得難熬。


    可是夏詩雨將那一鍋香噴噴的翡玉雞湯端來的時候,他還是心中湧起無限溫暖,心中發誓,一定要好好對待這個姑娘。


    他們兩人從確定關係,到彼此相知,時間極短,回想起來連秦遠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換一個角度考慮,這不正是兩人相互吸引,才能造成如此快速的相戀嗎?


    第二天清晨,一夜未休的秦遠帶上從始魔清蘭那裏繳獲來的一張逼真麵具,獨自出了一趟門,用特有的聯係方式,找到海掌櫃有意無意透露出來那個“走私犯”,說明白自己的來意。


    出乎秦遠意料的是,本以為深通此道的應該是個老油條,可他見到的卻是一位文質彬彬的白麵書生,叫聶良,沒有太多的多餘言語,秦遠交了二十萬靈璧定金,他則保證三日之後取貨,要多帶些人,貨會不少。


    秦遠從海掌櫃那裏了解了一些東西,知道他們交易之時,並不敢大張旗鼓,總會以其他東西作為掩飾,夾雜其中,也就答應下來。


    回到家中,天色剛剛放亮。


    秦遠練了一趟石流拳法,忽然感覺自己這些天的奔波並沒有白費,修為竟然又有了些精進。


    石流拳法更加得心應手,一拳三重力也是收放自如,他感覺,若是再給他些時間,他便能一拳發出數道拳印,哪怕不如辛午後期使用起來,一拳打出如同山體崩塌而下的驚人氣勢,可再遇到那地魔空,他興許可以不用兵刃,便能夠與其硬撼。


    修者最得心應手的武器永遠是自己的身體,而當身體的堅硬程度超過武器之後,那戰力便將會增長到一個可怕的地步。


    “老板,我美嗎?”一個聲音從秦遠背後響起,秦遠下意識的以為是彩衣反形化形完畢,回頭一看,差點沒把眼珠子驚掉。


    玫瑰化身金剛芭比,長發披肩,身穿黑色彈力背心,露出來的雙臂還有肩膀,肌肉如同雕塑一般線條分明。


    彩衣站在她身後,如瀑的長發有兩束是七彩之色,與那精致稍帶嫵媚的麵孔相得益彰,帶著一種活潑的美麗,隻是她那大大的眸子之中,寫滿了幽怨。


    那本該是她的台詞,被玫瑰給搶了。


    “咳咳。”


    秦遠連忙幹咳幾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衝這位審美獨特的玫瑰大姐伸出大拇指,道:“漂亮極了,大山那貨肯定會被你迷得魂不守舍。”


    玫瑰氣哼哼的撇嘴,道:“那憨貨才不懂欣賞呢,他竟然說我肌肉少了,還不是光頭,不好看,他的眼光要是有老板一半就好了!”


    秦遠險些摔倒,尼瑪,果真奇葩之人自有其奇葩審美,這大山也是夠了。


    沒多久,幾位大妖陸續從各自房間中出來,除了那奇葩大山之外,所有人的腦袋上都有了頭發,神采奕奕,顯得非常高興。


    生出毛發顯然是小事,真正讓他們發自肺腑感激的是能夠顯露本體,站立大增。


    畢竟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修行界中,拳頭才是最大的道理,很多人也受夠了秦遠一人戰鬥,他們幫不上半點忙的那種無力之感。


    ——


    三日後,秦遠帶著常龍,大山,玫瑰,警長還有李追風,一人帶了一張麵具,風塵仆仆趕往接貨地點。


    本來秦遠不想帶李追風的,一個小孩子淌什麽渾水,但這家夥和牛哄哄死纏爛打,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秦遠磨不過,隻能帶著他,讓他多見識一些還是好的。


    隻是那牛哄哄說什麽都不成,這家夥還是一隻白色小牛模樣,一出去保準會引起極大注意。


    “老板,你說他們會不會黑吃黑啊,在老港片裏,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李追風一路嘰嘰喳喳個不停。


    秦遠冷笑一聲,道:“借給他個膽子!”


    他與聶良約定的地點是在黃城市東郊的一處山坳之中,遠遠的走在路上,秦遠便看到遠處停著兩輛小箱貨卡車,那書生聶良坐在前麵的駕駛室中,閉著眼睛打盹。


    秦遠心中稍稍高興,看樣子那聶良做的不錯,真把他需要的藥材弄到手了。至於那兩輛卡車,隻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老板,等一下,情況不對,有血腥味兒。”就在秦遠準備快步上前的時候,李追風忽然停下腳步,鼻孔翕合,凝重說道。


    “小李子,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謊報軍情,可容易出大事兒。”常龍寒著一張臉說道。


    李追風看著他有些憤怒,道:“我雖然喜歡開玩笑,但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上前看看。”


    無論有沒有意外,小心總是無大事,秦遠吩咐了幾人一聲,就緩步向前行去,可他身後的幾人卻沒有聽從他的命令原地待命,而是緊跟在他身後。


    “如果真有埋伏,我們距離你遠一些近一些,改變不了什麽。”常龍知道老板是為了他們好,但還是堅持說道,事實也的確如他所想。


    而且老板的行為已經刺傷了他的自尊心,讓他覺得自己像個沒用的廢物。


    “那都小心一些,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妄動。”秦遠淡淡說道,身上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氣息,幾人感覺老板在那一刻仿佛變了,變得十分高大,可以硬撼山嶽。


    這裏是一條鄉間公路,來往行人車輛雖然不多,但此時卻是一個行人,一輛路過的車輛都沒有,這讓秦遠忽然之間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幾人緩緩走上前,直到靠近那輛卡車,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秦遠敲了敲車窗,裏麵端坐熟睡的聶良一動不動,他猛地拉開車門,而後臉色一變,哪怕是他,也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忽然之間,秦遠瞳孔驟縮,大喊一聲:“全部後退!”


    話音未落,他已經夾著身邊的李追風,拽著常龍的胳膊,猛地跳將出去十幾米,大山玫瑰和警長也在秦遠剛剛行動之時,快速躍出。


    “轟!”


    就在幾人剛剛躍出,坐在駕駛室裏一動不動,如同熟睡的聶良,竟是猛地炸了開來,強大的爆炸力將其炸成粉碎,血肉骨茬飛濺,整個卡車車頭都被炸碎。


    而後麵的那輛卡車差不多相同模樣,同樣發生了劇烈爆炸,骨肉橫飛,車頭消失。


    若是秦遠幾人再晚一步,哪怕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媽的,這王八蛋是傻逼不成,用生命在玩黑吃黑啊!”李追風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沾著被濺射到的鮮血,破口大罵。


    秦遠早就起身,瞭望四周,警惕戒備。


    他是拉開車門那人,知道聶良並非是在“用生命黑吃黑”,而已經死去,隻不過有人在他的屍體中安防了爆炸物,給了他們一個巨大的驚喜。


    “嘩啦啦。”


    就在秦遠等人落腳處十幾米外,那裏種著花生的田地中發出一陣陣流水般的聲響,三個人從地下緩緩“長”出,兩邊的泥土如同流水般順從流開。


    “是你?”


    秦遠麵色一寒,殺機四射。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白衣飄飄,麵容俊美到妖冶,小小年紀的臉上寫滿了陰沉之色,正是那日在點龍會上與其唇槍舌戰的小紀!


    “哈哈,不錯,就是我,秦供奉很意外吧?”小紀笑眯眯說道,很享受秦遠那驚詫惱火的樣子。


    秦遠冷笑一聲,道:“當日留你一條狗命,沒讓貪狼衛追究,你不僅不思悔改,竟然還還敢送上門來,就不怕你那關在貪狼衛大獄中的師父,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你竟然還有臉提我師父?要不是你與那沐清雨狼狽為奸,我師父豈會鋃鐺入獄,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血,來洗刷我師徒的恥辱!”


    小紀那妖冶的麵孔因為憎恨而發生扭曲,聲音之中帶著無盡的恨意,若是可能,他恨不得現在便將秦遠大卸八塊。


    “小紀道友,不要與他廢話,他們還在那裏嚴陣以待等著呢!”


    小紀身邊的一位青衫文士忽然說道,沒等秦遠等人明白過來什麽意思,他便猛地一跺腳掌,數道光線從他腳下快速蔓延。


    “不好,他們事先在此地布下了陣法。快退!”


    常龍大聲喊道,本能的感到心悸,那是野獸對危險的提前感知,可是幾人剛剛有所動作,便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瞬間漆黑,像是所有光線都消失,耳畔響起陣陣風聲,再到睜開眼睛之時,他們已經不是在那片花生地裏,而是在一片青山綠水的山坳之中。


    移山陣!


    他們被陣法扭曲空間,傳送到了別處!


    而那裏,十三個人手執各種兵刃,嚴陣以待,殺機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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