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奇門如今正是風生水起之時,何來遇到前所未有之危機一說?”海掌櫃側臉看向秋玄月,直視著她不是很大,但卻極為明亮的眼睛,稍稍欠身,略帶恭謹地問道。


    秋玄月笑了笑,道:“我說是假如,假如三奇門遇到了危機,海叔叔會老將出山力挽狂瀾,還是作壁上觀,依舊享您的清福?”


    海掌櫃曬然一笑,道:“人老了,心也疲了,本該安度晚年不問世事。不過三奇門若是真的遇到你所說的危機,我這一把老骨頭也是閑不住的,破船總算能打出兩斤爛釘子,我無論如何也要去湊湊熱鬧。”


    “有海叔叔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秋玄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隻能算是清秀的麵龐卻因這抹笑意而變得光彩照人,那種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讓人極容易忽略她算是出彩,但算不上多麽出彩的麵容。


    “對了,海叔叔,你能向我們講一下那個秦遠嗎?聽那楚漢楚漢說起過一些,說實話,我還是不太相信一位小小辟穀境修者,便能將那天煞收服。”


    秋玄月帶著疑惑地神色說道,這個問題一直在她心中存在,在剛才海掌櫃與塗山與秦遠交談之時,秋玄月仔細留意了一下,並沒有看出他哪裏有所不同,隻不過是也就是根底比較紮實的普通修者而已。


    或許秦遠的根底在很多人看來已經紮實的不能再紮實,可是以她的眼光來看,還是算不得驚人。


    單若從表麵來看,勝過他的世家子弟還有許多許多。


    塗丘憨厚一笑,道:“小姐說的不錯,俺也沒看出那秦遠有多大能耐來,哪怕是同等境界,俺也能一錘子把他打成肉餅!”


    海掌櫃看著兩人,笑著說道:“好多人都覺得能一錘子把他打成肉餅,可最後的結果證明,誰這麽想誰都將倒黴,這幾個月來,他可是沒少越階挑戰,當然,越階挑戰一般修者,那是很多大勢力的子弟都可以做到的,但是越階挑戰夜叉族小公主,以及他們的隨從,那可就不是一般世家子弟能夠企及的……”


    ……


    秦遠辭別海掌櫃等人,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幾人又發生了一場關於他的不算激烈的討論,他回到駐地,將他們幾人馬上要與眾人分開的事情敘述了一番,眾人也早就有些準備,知曉秦遠不可能一直帶著他們這多的拖油瓶行走在這機緣遍地之處,可有些人還是情緒不高。


    “秦先生,我們知道不該耽誤您的事情,可是您也看到了,我們都是些老弱病殘,沒有多少戰鬥力,若是遇到像這隻毒蛟一樣的猛獸,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會十分危險。”


    掉了一隻胳膊的李老頭苦著臉說道,他這兩天跟在秦遠屁股後麵收獲極大,但從價值方麵來看,已經抵消了他這條胳膊的損失,可他並不想要有命賺錢而沒命花,秦遠不在,他的總覺得沒有安全感。


    花妖薔薇笑了一聲,道:“危險倒是不至於,我們這麽多人一起,沒幾頭瞎眼的猛獸敢真來觸黴頭,就算有,我們一百多號人都無能為力,秦先生在不在其實都是一樣。”


    “薔薇姑娘,您是說,您不隨著一起離去對嗎?”李老頭眼睛一亮。


    薔薇說道:“我的機緣已經找到了,暫時不需要去往太深的地方。而且,這裏的奇花異草無數,也足夠大家采集,我們也不用太過深入。”


    無量道人點點頭,同意花妖薔薇的說法,道:“薔薇姑娘說的不錯,我們安守此地,應該不會有太大差錯,我擔心的有兩點,一個再有天煞這等凶險之物出現,另外一個則是我們該怎麽出去!”


    無量道人的擔憂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天煞之劫他們已經經曆過一次,誰也不想再去回味體驗,而從何處出去,這是很多人自從進入此地時就在擔心的。


    他們進來之時,有一層光幕引導,又有秦遠等人點龍高手開啟門戶,所以說非常順利,可是出去怎麽辦?


    那四道天幕並未一起跟著進來,時至今日,他們也沒有發現可以從此地走出去的出口。


    其實這件事也是秦遠所憂慮的,進來出不去那可就是一錘子買賣,不過與眾人不同的是,他更相信邵老師會另有安排,不會真的將他們送進來不管,任他們在這個鬼地方繁衍後代,另外建立一個族群部落。


    所以秦遠相信,出口必然是有的,或許是隱藏在此處的某個地方,也或許到了時間,便再會有那四道光幕出現。


    “若是有心去其他地方探索的道友可以自行離開,其他人願意留在此處的便留在此處,用千裏鈴保持聯係,再遇到天煞可以立即通知我們。而我若是找到出口,則會通知大家趕來。”秦遠做出了一個折中的決定。


    那一百多位修為不高的修者雖然仍舊不甚放心,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秦遠做的已經仁至義盡,總不能要他做他們的貼身保姆。


    “那好,就按照秦先生說的辦,大家願意離開,想去其他地方探索盡管去,我們這些人留在附近,不過無論是哪一方發現離開的出口,一定要通知另外兩方。”


    一個領袖離開,便會有另外一個領袖站出來,而暫時充當這一百多人領袖位置的,就是那位被秦遠一拳差點砸斷鼻梁骨的無量道人。


    “這樣最好不過,秦先生多保重。”


    "對,仙緣很重要,但性命更重要,秦先生別嫌老頭嘮叨,您天賦了得,有大好前程擺在眼前,一定不要做那瞻前不顧後之事,凡事量力而為。"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著這些道別言語,大部分都是在叮囑秦遠要注意安全,不要因小失大深入險境。


    秦遠聽著感動,向他們再三保證,一定將他們帶離出去,而後帶著大山常龍等人便要離去。


    不過沒等他們走出幾步,那位自家孩子身患怪病的中年女人快步走上前,從懷裏取出一枚觀世音菩薩吊墜,塞到秦遠手中。


    “秦先生,這是我替我弟弟求的,一直沒來得及給他,您且帶著,雖說咱們修者不大信這一套,可總歸有一個念想,若是真的遇到危險,念幾句‘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興許她老人家還真能聽到,幫您化險為夷。”


    中年女子沙啞著嗓子說道,粗糲的麵龐帶著樸實的笑容。


    秦遠笑了笑,覺得這事兒有些扯淡,觀世音菩薩也不過是位修者,頂多境界比他們高上一些,求她還不如求自己來的妥帖靠譜,不過他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真誠道謝一聲,將玉墜收了起來。


    秦遠等人離開,手裏摩擦著那枚菩薩吊墜,仔細端詳幾眼,發現還真是開了光的。


    所謂開光,指的便是由高僧大能加持法力的金玉銀飾,佛家不怎麽繪製符籙,但是會有念力加持,通過經文將高僧的念力加持在這些飾品之中,以達到驅災辟邪,健體安康的效果。


    秦遠手中的這枚玉墜用的是上好羊脂玉,潔白通透,圓潤細膩,而加持的念力也是中正渾厚,在秦遠開啟豎瞳的情況下,可以看到絲絲金色光芒溢出,再仔細看去,便能隱約看到一位端坐蓮花座的菩薩虛影。


    這些他倒不在乎,他更在意的是這枚玉墜的雕工,纖毫畢現,栩栩如生,線條極其流暢,多看上幾眼,仿佛便能感受到雕刻者的心態,渾然通達,毫無阻滯,似是潺潺流水般和諧,這是秦遠現在所達不到的。


    想了一下,他還是將其帶在了脖子上。


    帶著幾人離開,找到了還停留在原處的海先生一行人,會和在一起後,便往前麵又趕了十幾裏路,這才開始休息。


    秦遠要了一天的休整時間,一個是連番大戰之下確實需要休整,另外一個則是擔心白肖薇的狀態,而第三個原因是他需要花一些時間將那畢方之血煉化吸收。


    白肖薇看出秦遠擔憂所在,笑了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血癮發作需要很長時間,至少七八天,這些天裏我會是一個正常人。”


    秦遠點點頭,笑道:“七八天後你也是個正常人,就是我倒黴了些。”


    “嗬嗬,誰讓你秦供奉長了一副好心腸呢,好人就要吃虧啊。”白肖薇嬌笑一聲,容顏俏麗,看的秦遠微微一怔,她平日子都是板著個臉,科長的架子十足,可一旦放下身段,露出笑容,竟是有一股說不出的美麗,端莊與嫵媚融合的恰到好處。


    秦遠幾人的駐地與海掌櫃等人間隔了一段距離,除了這位海掌櫃之外,其他人都是初次見麵,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再說,秦遠吸收這畢方血肉,更是需要安靜的環境。


    他讓大山常龍一前一後守好,不得讓任何人任何事來打擾,而他則是鑽進帳篷裏,開始煉化那畢方血肉。


    這還是他第一次煉化這麽大一塊畢方血肉,不僅僅是畢方之血,還有它的部分骨和肉,秦遠先是布下了一個小小的陣法,防止它再如上次一般亂跑,這才切開外麵的硬殼。


    “哢嚓!”


    硬殼破開,一股巨大熱量生出,緊接著秦遠耳邊響起一道鶴鳴之聲,那畢方血肉竟是化成了一隻單足火鶴,潑灑出大片流質般的火焰,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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