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雨那邊出現了什麽麻煩,秦遠又要做好什麽準備,範超凡隻是順嘴提了一句,秦遠再想多問,他卻是緘口不提,隻是告訴他,等他出去以後,肯定會知曉。


    見他不願多講,秦遠也隻能作罷,與兩人約好了再次見麵的時間與地點。


    當秦遠說出地點之時,範超凡微微一怔,旋即歎息,因為秦遠約見他的地點便是位於那另外三塊畢方血肉中間位置。


    秦遠是從那陶百榮處知曉的,而範超凡和苗鳳卻是以為三奇門早就將這些事情打探清楚,為此他還是自嘲了一番:自認什麽事情都盡在掌握,實際上卻是一招落後處處落後,他輸得並不冤。


    他的確輸得不冤,隻不過不是因為一招落後處處落後,而是因為他的兩位豬隊友,也是因為他碰到了狼一樣貪婪狐狸一樣狡詐的對手。


    送走兩人,那一直處於神秘狀態的三奇門的帳篷掀開了神秘麵紗,紀山,海掌櫃還有秋玄月三人同時走了出來。


    見到那兩人被秦遠忽悠走了,這三人臉上都是一片複雜之色。


    海先生看著秦遠,深表憂慮地說道:“這就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秦遠啊,希望你以後不要與我三奇門為敵。”


    紀山捋著胡須,鬢間幾縷灰白頭發在山風中飛揚舞動,“像這等人直接殺了便是,用的著這般囉嗦麻煩?就算是域主府的人又如何?殺掉之後,大火一燒,骨灰一揚,除了閻王老子的功過簿上有記載,這世上還有誰會知道!”


    秦遠看著他們,挨個回答,先是對海掌櫃說道:“海先生您多慮了,咱們華夏國度連小兒都知道一句話,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刀叉伺候,既然三奇門是我的朋友,那我自然好酒好肉招待,這些天可是沒少燉蛇羹,您也沒少喝我的杏花釀,說句小家子氣的話,您們可是相當不地道,哪裏有一方土豪卻要天天在窮人家裏蹭吃蹭喝的?”


    海掌櫃老臉一紅,怒道:“我三奇門家大業大不錯,可論起享受,照你這毛頭小子差遠了。我也是很納悶,其他修者來這大妖出世之地,恨不得將所有物品都扔在家裏,多多騰出些行李空間,以便來此多帶走些物品。你秦供奉倒好,蛇肉不說,杏花釀帶了上百壇,調料廚具一應俱全,甚至連泡菜浴缸這等物品都隨身攜帶。老夫真想不明白,你是來冒險發財的,還是來此度假遊玩的!”


    “冒險發財不代表不能度假遊玩,心情舒暢才能幹活有勁兒,我家裏的那位剛剛晉升辟穀境的大管家都知道這個簡單的道理,你老人家也該到享受的年紀,咋就不知曉呢?”


    秦遠笑眯眯看著海掌櫃,海掌櫃咧咧嘴,很想說這是歪理邪說,但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有那麽點道理,正待再想要多說些什麽之時,秦遠已經將目光轉向了紀山。


    “紀先生,您是背靠三奇門這棵大樹好乘涼,像我這種無依無靠之人,隻能在這吃人的世道中艱難行走,多一位朋友多一條路,日後無論我是在神廷裏混,還是自個兒出來討飯吃,這兩位域主府的人還都能用上。”


    秦遠一臉的辛酸無奈,似是飽嚐世道艱辛之苦。


    紀山不屑冷哼:“那你就不怕東窗事發,被他們知曉你殺了他們的兩位隨從?”他沒有看到秦遠親手斷送那兩人的性命,但卻很容易猜得到。


    “嗬嗬,這事除了你們三位之外,還有誰知道?”秦遠笑吟吟地看著他。


    其實他的打算並不僅僅是無人知曉便萬事大吉,而是在知道了那赤足道人和陶百榮與這兩位不是一路人,所以才會盡力結交,哪怕日後對方知曉此事,也不會產生太多反感。


    說起來秦遠還幫他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隻是這些事情沒有必要與紀山多言,秦遠也便無所謂去多說。


    紀山又是一聲冷哼,怒視秦遠,“好心幫你,卻是惹來一身腥臊,這世道好人就沒有好報。”


    秦遠笑道:“哪能呢,你們隻是幫我圓了一個小謊,我可是送給了你們這裏的四成利益,無論是那畢方血肉,還是這方秘境,那可都是天大的財富。”


    紀山的臉色好看了一些,的確如此。


    秦遠進那帳篷與他們商量的事情,便是聯合奪取畢方血肉,聯合開發這方小秘境。本來秦遠準備的是他和三奇門各方占四成,剩餘兩成送給那範超凡和苗鳳,隻是後來紀山為了效果逼真,硬是從那兩人嘴裏摳出來了半成。


    以他現在的實力,肯定保不住這麽多的財富,那還不如送出去一部分,主動靠在一顆大樹之上。


    墨秋水看著秦遠,忽然說道:“既然世道這麽艱難,那你為何不選擇一個安穩的環境?做我三奇門的地理師傅,負責秘境開發,靈田地爐的點醒,錢財少不了,資源少不了,為我三奇門做事也不丟人,最關鍵的是,那裏很安逸,很閑適。”


    秦遠笑了笑,終於等到了這番話,便用早就想好的措辭,恭敬回答道:“墨門主,男人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墨秋水看著他那恭敬異常的態度,聽著他這異常不恭敬的回答,稍稍蹙了蹙眉頭,最後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沒有與男人有過太多的交往,更不理解男人的世界,但是有一點她知道的清楚,一個沒有雄心抱負的男人,那肯定不是一個好男人,哪怕他們會碰壁,會失敗,會淒慘崩潰,但他們至少會去奮鬥,也奮鬥過,這種人才值得尊敬。


    她第一次開口邀請,或者說算不上邀請,其實隻是一番試探,秦遠則是幹脆利落的拒絕,這份拒絕卻是沒有讓她不愉快,相反卻讓她對秦遠更感興趣。


    “那範超凡和苗鳳既然答應了你的條件,那你為何不趁熱打鐵,現在便去,而是要等到兩天之後?我知道你肯定有不希望給他們造成我們太急迫,從未引起他們懷疑的打算,但是你難道就不怕夜長夢多嗎?”


    她現在的身份是一位三奇門普通人員,而不是那位名滿華夏修行界的三奇門門主,既然是喬裝打扮,那就要喬裝打扮的徹底,將這戲份做足。


    不過雖然如此,她還是不喜歡聽從他人的安排行事,更討厭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這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秦遠笑道:“兩天時間,我們需要多做些準備,雖然有紀前輩和海前輩壓陣,可我還是有些擔心,可能會發生大事情。”


    “會發生什麽大事情?你的根據是什麽?”墨秋水問道。


    “沒有根據,全靠感覺。”


    “感覺?”


    “對,就是感覺。這說來可能很扯淡,你們也會覺得我在故弄玄虛,但是你們應該要相信我,因為我是這方秘境之中最高明的地理師傅,能夠讓我這位最高明地理師傅產生憂慮的感覺,那一定不是普通的感覺。”


    秦遠說繞口令般地說道。


    墨秋水看著他,半晌之後,終於說道:“或許你還真是這方秘境之中最高明的地理師傅。”、


    “什麽叫或許,本來就是!”


    秦遠擺擺手,不再與他們多言,轉身往自己的駐紮營地而去,沿途拽下一根草莖,叼在嘴裏,唱著一首足夠經典,也可以說足夠老的老搖滾《假行僧》,歌聲豪邁,粗獷大氣,在這青山綠水之中悠揚飄蕩。


    待得秦遠走遠,三奇門三人站在原地,久久未回。


    墨秋水是三奇門門主,她沒有回去的意思,其餘兩人當然也沒有回去的意思。


    紀山看了眼那近乎長在秦遠身上的墨秋水的雙眸,笑道:“門主,我現在越來越喜歡這小子了,要是有可能,一定要把他拉到我們三奇門中。”


    海掌櫃掏出年頭久遠,已經包了一層漿的老煙槍,“吧唧”兩口,“嗬嗬”笑了兩聲,沒有多說什麽,但神情中的自得卻是分外明顯,仿佛要隨著他那煙鍋之中的青煙嫋嫋飄起。


    紀山似是不悅地說道:“老海啊,這可是你的失職,那秦小子這般能耐,你為何不早點上報?之前你跟我說,他為了躲避仇家的威逼追殺,與沐家丫頭不知做了什麽交易,這才做了這名不副實的黃城市供奉,當時你怎麽就沒有把他拉到我們手下?難道咱們諾大一個三奇門,還比不上沐家小丫頭的那點名聲。”


    海掌櫃瞥了他一眼,道:“我之前說他是個人才,好像某人還滿心疑慮,嗬嗬,現在倒是忘了個幹淨!”


    紀山怒道:“那是我不了解這小子的情況,你在黃城市這麽久,為何也不了解?這當然是你的失職!”


    海掌櫃不跟他掰扯,而是拿出一張金算盤,劈裏啪啦地打了起來,嘴中念念有詞,大多都是此行的收益算計之類,那紀山不由更怒。


    墨秋水笑著搖了搖頭,道:“海叔叔,等到回去之後,我們三奇門與他做交易之時,再給他打些折扣。”


    海掌櫃有些不情願:“小姐,再給他升級,可就相當於域主的待遇了。”


    墨秋水道:“難道海叔叔認為他日後的成就會小於域主?”


    海掌櫃微微一怔,卻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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