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地人’三陣在黃炎大戰之時曾為炎帝一方立下卓著功勳,阻擋黃帝一方六月不能寸進,黃帝軒轅費盡心力無數,才與眾人聯合破除,在破除陣法之後,饒是以軒轅黃帝的通天修為,也不由感慨:‘此陣法委實據陰陽之理,奪天地之妙,我等能破,天意也氣運也!’……”


    玉北辰對這“天地人”三陣竟是了解很深,侃侃道來其來曆過往,秦遠靜靜聽著,他本身就對陣法極感興趣,這“天地人”三陣更是傳自上古,較之辛午出生年代還要早上許多,他的興趣被熊熊點燃。


    “隻可惜啊,後世曆經戰亂無數,這‘天地人’三陣幾經流轉,最後失傳大半,現今存在的,隻有叛逆手中的這一角而已。”


    玉北辰歎了口氣,甚是惋惜,忽然,他側臉看向秦遠,道:“秦城主,帥軍行陣,以你現在的經驗與道行是為難你,那這破除‘天地人’三陣的緊要事情交到你手中,你可有把握?”


    秦遠微微一怔,想都沒想,道:“有沒有把握,說了您也不信,總該看過再說。”


    一位跟在玉北辰身後的軍官模樣之人站了出來,道:“秦城主,此時非比往日,沙場爭鋒,動輒便關乎千百將士生死。我不想弟兄們因為己方地師無力,而命喪異界他鄉。”


    這話說的相當露骨了,言辭之中是“地師無力”,真正表達的意思卻是“地師無能,累及將士。”


    秦遠笑了笑,看著他道:“這位將軍,除了我之外,你還有其他人選嗎?不錯,泱泱華夏,人才輩出,臥虎藏龍之輩數不勝數,但敢說有百分之百把握破除這陣法的人,恐怕找不出幾個吧?”


    “秦城主可知軍中無戲言?”那位軍官冷冷地看著秦遠。


    他在來此之前已經聽說過秦遠的種種事跡,秦遠來此短短幾日便打探出如此之多的重要情報,也讓他刮目相看,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要相信接下來的事情秦遠依舊能夠勝任。


    要知對方主帥可是一位連玉尚書都要高看一眼的梟雄。


    “若是不能三日之內不能破除這陣法,在下願意聽任閣下處置!”秦遠一掃之前的推讓,竟是主動請纓。


    “好,我尉遲鋒便等候秦城主佳音!”


    尉遲鋒的眼睛如同冰凍做的刀子,沒有半絲感情,冷的可怕,“可若是秦城主不能如約完成,在下隻能按照軍法從事!”


    “好!”


    秦遠痛快地答應。


    此間事畢,雖說沒有將那武魁成功策反,但也是除掉對方一員猛將,少了一個武魁,便等於數十位乃至百位將士提前保住了性命,可以稱得上是首戰告捷。


    經過一番探討,眾人兵分兩路前進,一方五百人馬浩浩蕩蕩向著初日城殺去,另一方二百人則是在海叉哥幾個的帶領下前往暗海小道,作為奇兵殺入。


    乘坐在一艘巨大的虎頭軍艦之上,玉尚書迎風而立,衣衫獵獵,淵?s嶽峙,氣勢逼人。


    費長明站在其身後半個身子位置,道:“大人,那滑頭小子平日裏精明的要死,有危險絕對不是第一個衝的人,怎麽您一來他就頭鐵了,連軍令狀都敢立下?”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好大一會兒,實在是想不通。


    他自認自己看人的眼光頗準,以往秦遠也的確不是腦袋裏長石頭的愣頭青,但今個兒卻一反常態,若不是自己都覺得扯淡,他還真以為秦遠是被玉尚書的王八之氣折服。


    玉尚書笑了笑,道:“馭下手段千門萬樣,要看準人行事。秦遠這小子雖然滑頭了些,但絕非是貪生怕死的苟且之輩,不然也不會在黃城和萊城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但這小子又是一個絕對聰明之人,在黃城市時,前任城主沐清雨如何拉攏,他唯恐被人當成槍使,就是若即若離,絕不咬鉤,事實證明,他沒有跟沐清雨走上一條船,絕對是明智之舉……”


    費長明靜靜聽著,心想若是即便如此,在當時如何處置秦遠和周嘯虎也很是傷了一番腦筋,畢竟那個女人做的事情太過頭了。


    刺殺城主,取而代之,能做出這事的不是瘋子就是腦殘。


    “但這次他為什麽答應的這麽痛快呢?因為陣法就是他的軟肋!”玉尚書說道。


    費長明微微一怔,旋即恍然大悟,道:“這小子在陣法一途手段極其高明,但越是手段高明,對新奇而又強大的陣法越是好奇。”


    說到此處,他拍著腦門,胖臉之上滿是諂媚,道:“還是大人禦下有方,一眼就瞅準了這小子的胃口在何處,稍加引導,他便自己上鉤。”


    玉尚書瞥了眼這卑躬屈膝的胖子一眼,冷哼一聲,道:“說秦遠滑頭,你倒是條鯰魚!更加滑不留手!”


    費長明訕訕。


    他倒是忘了,這玉尚書對馬屁這種事情可是不怎麽感冒。


    “哈哈,秦遠也是得償所願,真若是被他破掉了陣法,將這‘天地人’三陣挪移到萊城市修行界,那萊城市修行界可謂是固若金湯。”


    費長明打了個哈哈,不再裝傻充楞,想了一下,還是將自己心中又生出的疑惑拋了出來,道:“可是這‘天地人’三陣乃是上古絕陣,秦遠將其放到一個區區萊城市修行界,是否大材小用了?”


    “放在萊城市修行界當然大材小用,可若是換一個較之萊城市遼闊十倍之地,那就是物盡其用……”


    三艘虎鯊巨艦乘風破浪,快速往初日城方向而去。


    初日城的修者無論是陰山派還是十方宗之人,都已早早得到消息,不管是不是真心情願,他們還是在一位暗銀花紋盔甲軍官的率領下,組成了一個巨大陣法。


    以陣基溝通地氣,將此處山川龍脈引動而出,形成一個巨大的六邊形防禦罩,半徑足有百十米。


    在這六邊形防雨罩之內,一百多名兩派修士手持刀叉劍戟,一個個怒目圓瞪,雙目之中流動血色光芒,似是一隻隻領地被踐踏的凶獸,恨不得將眼前這些人全部生吞活剝。


    而在這一百多名兩派修士之後,還有三百位身穿重盔重甲,手執長槍與巨劍的黑甲士,從氣息來看,他們的修為要遠超身前這一百多位修者,秦遠目測,他們之中最低的都是三品修者,而大部分則是處於四品階段,而最高的則是兩位六品修者。


    “海叉族的聖藥果真不凡,以這麽點資源就能夠打造出一支修者大軍,若非發現及時,假以時日,真有可能會被他翻起滔天大浪。”


    秦遠遠遠看著,心底生出一絲後怕。


    若是一早他們就祭出此等陣容,那他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逃。


    “還好老子鬧騰的不大,要不真懸了。”秦遠看著遠處那些嚴陣以待的兵士暗暗想道,同時他也在疑惑,玉北辰究竟會以什麽辦法來消滅眼前這些人。


    “**戰陣!”


    玉北辰看著遠處,又看向費長明淡淡說了一句,“當年可是讓我們好一個頭疼,陣隨人動,人陣合一,造成了我們大量傷亡,當然也是你的成名之戰!”


    費長明搓動著肥胖手掌,“嘿,當年屬下就是帶人驍勇營的人殺進這個狗日的烏龜陣法,連破兩陣,屬下和弟兄們也是折損甚多,差點回不來了。”


    “是啊,那場戰鬥慘烈的很,驍勇營六百名將士隻剩十餘人,你費長明身中七刀,鮮血四濺,撿回了一條性命。”


    玉北辰回憶起往昔,搖著頭道:“不過這些年符雲平也不是白吃幹飯的,**戰陣必然經過改良,陣中軍士的修為提高了整整一截。”


    “那老東西從來不拿人命當人命,您瞧那些陰山派和十方宗的人,一個個眼睛血紅,分明是服食了神力丹,將修為硬生生拔高一層,且狀若瘋狂,無所畏懼,更是不懼痛苦,很是難纏。”


    費長明一眼便看出這其中的關鍵。


    神力丹乃是一種挖掘人體潛能的丹藥,服食下去,人的潛能在短時間內被挖掘到極致,戰力大增。同時也會影響神經係統,變成一頭頭無懼無畏的野獸!


    在當年的那場戰爭中,這些神力丹沒少給他們添麻煩。


    “以**戰陣的威勢,再加上這些亡命之徒的糾纏,一旦陷入其中,哪怕我神廷軍士裝備精良,恐怕也要折損過半。”


    費長明不無擔心的說道。


    他不由回憶起當年,他帶人殺入**戰陣之內,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兵,卻是忽然間如陷沼澤,雙手雙臂似是被一層層淤泥包裹,行動困難,**戰陣中更有疾風,暴雨,雷電,閃光,幻象與直鑽耳膜的尖銳噪音。


    若是再有這些亡命之徒當肉盾,堵在他們前麵,那損傷將會更加巨大。


    況且,幾十年前的**戰陣和現如今的**戰陣定是不可同日而語。


    秦遠就在他們身邊不遠處,卻是沒有想到這個六邊形光罩竟然有這麽多的名頭,隻是不知道他們會以什麽辦法破陣。


    “費長明,吾已候你多時,可敢破陣?”**戰陣之中,一位身材高大的暗紅盔甲甲士,手執長槍,放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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