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城——


    “白玉樓”坐落在南陽城郊,白河畔旁。


    “白玉樓”雖名之為“樓”,事實上,卻是一座占地極為遼闊的大莊院,莊院之內有溪流,也有田地,以一棟高為三層,簷角飛翹的八角形巨樓為中心,四周綿延無數櫛比的精巧房舍,呈放射狀向外擴建,儼然形成一個規模不大,卻自給自足的小市鎮。


    “白玉樓”就是以這座建築宏偉的宅院而聞名於江湖。這日,堯臣與小跳來到了南陽“白玉樓”,而伯倫他們也匆匆南下趕回衡山——在堯臣派探子暗中保護下。


    堯臣與小跳並沒有明顯地改變裝扮或易容,因為所有的蒙麵殺手在堯臣的兩道指令下,全進了“鳳篁門”在賒旗鎮附近的隱密地牢中,當然,飛往南陽的信鴿也全都被射下來烤來吃了。可見堯臣在目睹小跳受傷後有多憤怒。


    所以,堯臣十分肯定莫海寧絕不可能知道在賒旗鎮發生了什麽事,更不知道他從“無情門”找來的殺手為何無故消失——“無情門”這件事是後來他手下逼問出來的。因此,他與小跳根本沒必要易容嘛!


    他們跨進熙來攘往的氣派大門內,門簷正中懸有一塊氣勢磅礴的巨匾,上書“白玉樓”三個雄渾有力的鬥大金字。堯臣放眼望去,發覺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們兩人,於是,他拉著小跳的手,走向一名看似總管之流的五旬老者。


    而小跳則被如此熱鬧的場麵震撼得無以複加,隻差沒流下她那盈眶的淚水。


    天殺的!哪來那麽多的“目標”?害她興奮得渾身發顫,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不成!不成!她得好好精挑細選一番,才不辜負堯臣大老遠帶她來這裏的用心良苦,小跳趕緊瞪大圓眸,以嚴格的目光盯著每一個經過她身邊的人。


    “這位大叔,我們想拜見‘賽孟嚐’莫海寧樓主,可否麻煩你替我們通報一下。”堯臣雙手作揖,不卑不亢地將拜帖遞給他。


    “當然!”文總管笑容滿麵地接過拜帖,看見眼前這對璧人氣質出眾,舉止雍容,且衣著質料是上好的綢布製成,直以為他們是名門望族之後——文總管還未聽到小跳三不五時冒出來的髒話,所以有此錯覺。


    但是,當他低頭一看拜帖上的署名時,歡迎的笑容褪去了大半。“劉公子,你們伉儷從北京來,不知找敝主人有何貴幹?”


    哼!默默無聞之輩竟有臉說要拜見他家主人,也不先秤秤自己有幾斤兩。


    堯臣故作尷尬地道:“呃……拙夫妻聽聞莫樓主德高望重,特來‘白玉樓’瞻仰他的風采。”


    堯臣存心要這名總管瞧不起他們,這樣,才能達到住進“白玉樓”,而不引起他人注意的目的。


    果然,文總管一聽他們是來“白玉樓”吃閑飯的食客,不禁露出輕蔑的嘴臉。


    他撚著顎下那綹花白胡須,神情高傲地道:“我們主人最近忙著與各大門派掌門人商量一些大事,可能抽不出時間接見你們,不如你們先入內休息好了。”


    對於這種來吃白食的客人,他每天至少會碰上五回,盡管他心裏輕視他們,但仍照主人的吩咐,客氣地對待這些人。


    真不知道主人在想什麽?為何收留一堆專吃白食,卻愛裝闊的廢物?例如眼前這對夫婦。


    “謝謝,不知怎麽稱呼大叔?”堯臣再次打揖,以“感激涕零”的口吻道。


    小跳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家夥與平時絕然不同的神情語態,心裏大大不平衡起來。可惡!這家夥平常對待她這偉大的幫主都沒那麽必恭必敬。


    這小嘍〉降字不知道誰才是幫主啊?


    “這裏的人稱我為文總管。”他隨口回答,看到遠處有一名廝仆走來,喊住了他:“小伍,把兩位客人帶到後廂房休息。”


    名叫小伍的仆人好奇地看著他們一眼。“是的。兩位客人請跟著我走。”


    雖然帶多了這種看似富家子弟的客人到後廂房,但以這對夫妻的氣質最為獨特,不像窮途末路之人。不過,外貌衣著有時是會騙人的。


    “謝謝。”堯臣的嘴角含笑,牽著小跳跟在那名仆人身後。


    ???


    “白玉樓”占地極廣,自然房舍也就多,大約可以分成五區:正中那棟八角形巨樓是“賽孟嚐”莫海寧一家子的住所;巨樓前方那莊嚴雄偉的建築物是莫海寧的“迎賓堂”和“議事廳”。


    左區疏落有致地蓋有六、七十間的雅致精舍,主要是給來“白玉樓”作客的貴賓居住;右區的房舍較為簡樸,供給傭仆使用。


    至於最後方的屋舍有一個特色,那就是緊密地建在一塊,共有五排,大概可容納上千人,所以又稱為“後廂房”,堯臣和小跳就是被安排住進這裏。


    現在正值秋天,故後廂房大概隻住了五、六百人,等天氣一冷,這裏馬上就會塞滿了落魄的江湖人,有時還會兩、三個人擠一間房呢!


    小跳一進房門就脫下鞋襪,整個人懶洋洋地躺在床鋪上,打算好好睡一頓。


    堯臣見狀,將木門的門閂插上,脫去外袍、鞋襪後,躺在小跳那柔軟的嬌軀旁,溫柔地摟著她,道:“你累啦?”


    他嘴唇忍不住在她的耳際頰邊遊移細啄,嗅著她那淡雅的馨香。


    “嗯!”小跳被他那暖暖的雙唇吻是很舒服,不禁將眼皮眯了起來,她有些納悶地問:“我以為隻有小狗、小貓才會舔人,怎麽你也喜歡舔人啊?”雖然半個月前她才初識雲雨,但基本上,她仍是一個天真單純的小丫頭,對他這親密的舉動根本沒往“情欲”那方麵聯想。


    堯臣哭笑不得地翻身疊在她的上方,以不正經的口吻道:“我不但喜歡舔你,更喜歡吻你,怎麽辦?”


    自從那晚在樹林裏與她纏綿後,堯臣就再也沒機會“碰”小跳了。起初是因為堯臣體貼她的不舒服——那天夜裏小跳受淫藥刺激,而過於急躁粗魯,把自己給弄傷了。


    後來,又為了救“衡山三英”而受傷,那時,他擔心得眉頭都快打結了,所以,更不可能與小跳親近。


    小跳明亮的瞳眸瞪得圓圓的,這怎麽可能?


    “你說你是狗狗,可是不像啊!”她急著想知道他的解釋。


    堯臣被她打敗了!


    整個結實的軀體癱軟在她嬌軀上,挫敗地想一掌劈死自己。看他造了什麽孽啊?


    他一句挑逗的情話竟被這小笨蛋“扭曲”成這種地步,她分明是在“糟蹋”他嘛!


    “喂,你很重耶!快下去啦!”


    小跳被他壓得快喘不過氣來,試圖在有限的空間推開他笨重的身軀。這莫明其妙的家夥,明明是他承認自己是狗狗的,怎麽現在翻臉的也是他!


    堯臣翻個白眼,沒啥好氣地道:“小跳,你用點腦子好不好,我怎麽可能跟狗扯上關係呢?”


    如今他終於領悟一個殘酷的事實:小跳真的真的不把他當作男人看待,否則,他壓在她嬌軀上頭那麽久,為何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有惱怒,沒有嬌羞,有的隻是她聒噪的抱怨聲——


    “大笨牛,你快起來啦!人家的‘黑皮’快被你壓死了。”小跳忽然驚慌地想到她的“心肝寶貝”正受苦受難,連忙更用力地掙紮。


    “別動!”堯臣粗暴地低吼一聲,這笨丫頭以為他是鐵打的嗎?沒事在他身下扭來扭去,誘得他情欲勃發,下體嚴重疼痛悸動。


    唉!他滿是挫折地歎口氣,以不自然、僵硬地姿勢離開她的嬌軀,整個人挫敗地躺平在床上,沉思“事情”怎麽會演變到這種地步,莫非他沒有男性魅力?


    在堯臣的身子離開她後,小跳果然火速地起身坐在床沿邊,緊張兮兮地從懷中掏取一根長竹管,倒出了一隻頭昏昏的小黑蛇,見“黑皮”平安無事,她才鬆了一口氣。


    “黑皮”可是她從“鐵牙幫”帶出來的好夥伴,一直窩藏在她懷中,直到半個月前她受了傷,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讓堯臣知道它的存在。哼!要不是她無法下床張羅“黑皮”的三餐,她也不會為了哀求堯臣替她照顧“黑皮”,而沒尊嚴地答應他兩個條件:第一,在沒有得到他允許前,不能任意下床亂跑;另一個條件是,得替“黑皮”找舒適的窩,免得它嚇壞其他人。嗚……她可憐的“黑皮”,就這樣住進一根小不隆咚的竹管內。


    唉!都怪這小嘍∮來愈狡猾無禮了,連她這無比崇高的幫主都敢威脅,也不想想看看,當初若不是她憑一念之仁收他入幫,他早就餓死在路邊了——忘記從頭到尾都是她的小嘍≡凇把”她——他沒想到感恩圖報,自己也就認了,現在他竟然以“黑皮”來做交換條件,真是太可惡了!


    堯臣雙臂枕在頭顱下,好笑地望著小跳嘰哩咕嚕地向“黑皮”大吐苦水,內容無非是:他這小嘍∮卸嗤恩負義之類的嘀咕。更可笑的是,蜷縮在她白嫩掌心小黑蛇竟煞有其事地點點蛇頭,一副通靈乖巧的模樣。


    不過,堯臣倒是覺得“黑皮”很可憐,它竟然被小跳“洗腦”過久而喪失了判斷是非的能力。唉!它真是無辜啊!堯臣伸個懶腰,決定振奮精神再試一次,他可不希望今晚憋著滿腹欲火,去探查仲倫聽到怪聲的那個後花園。


    “‘黑皮’今天看起來好像很疲倦,你何不讓它回竹管休息一下?”首先,他得“鏟除”橫在他們中間的“障礙物”——“黑皮”。


    說也奇怪,“黑皮”聽了他說的話,竟然立刻裝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蛇頭頻頻打瞌睡。嗯!這才對得起他三不五時地塞一些好料給它補。


    “是嗎?”小跳狐疑地望著“黑皮”從精神抖擻的狀態突然變成委頓疲困的模樣,這過程前後隻一眨眼的時間。咦……好怪喔!


    小跳搔著螓首頂端猛想,可惜就是想不出到底怪在哪裏,她專心得連堯臣把她手中的“黑皮”放到地上都不知道。


    堯臣賞了一顆靈藥給“黑皮”,示意它銜著靈藥到角落享用,自己則脫得隻剩蔽身的衣物,含笑地坐在小跳身旁。“你在想什麽?”


    他溫柔但堅決地替小跳寬衣解帶,為了怕她誤解自己的意思,堯臣連她裏頭那件繡有小花的粉紅肚兜也脫了,而陷入苦思的小跳根本沒“閑工夫”去理會他在做什麽,整個人不自覺地配合他那無聲無息的動作,所以,堯臣才能如願地剝光她的衣物。


    堯臣見她皺著柳眉沉思,雖不知何種重要大事困擾她,但他立刻把握住這珍貴的機會,暗暗偷笑地把她橫放在床鋪上,男性的身軀隨即覆蓋上去。


    當他抵著她那嬌軟柔滑的玉軀時,差一點控製不住他那火燙亢奮的反應,他咽回一聲衝到牙關間的呻吟。


    堯臣努力地使自己冷靜下來,因為他決定給小跳一個難忘的回憶,免得她都是忽視自己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嚴重侮辱到他的男性自尊。


    他低下頭開始輕啄小跳那粉嫩的雪額、俏鼻、頸項、香肩……一路吻下去,他恨不得能夠吻遍她嬌軀的每一寸。


    小跳是被體內那股異樣的騷動給喚回神的,她瞪著那正在吸吮她酥胸的黑色頭顱,忍不住好奇地問:“小嘍。你為什麽又在學狗狗舔我啊?好像滿好玩的耶!”


    最後一句話是她觀察堯臣依依不舍的神情所得到的結論。


    堯臣輕笑出聲。


    “你喜不喜歡我舔你呀?”他將帶有暖意的男性雙唇貼在她耳下,眷戀地含吮她那小巧的耳垂。


    “喜歡呀!好像喝醉酒後那種酥麻的感覺。”小跳覺得小腹源源不地傳來燥熱的奇異暖流,奔竄到她全身上下,她尷尬地發覺自己想要小解。


    “小嘍。你別壓著我,我想要去小解。”小跳急著捶打他的胸膛,赫然發覺兩人都光溜溜的有如初生的嬰兒般。“咦!你脫掉我的衣袍幹嘛?真是莫明其妙!”


    堯臣渾身滾燙地望著她純真困惑的表情,察覺到她那毫不造作的反應,更令他血脈僨張——她已跟他有過肌膚之親,但她的清新甜蜜竟然如此吸引他,讓他達到前所未有的興奮狀態。


    他粗嘎地道:“我想要跟你雲雨一番。”他顫抖的大手解開腰間的布條,釋放男性的堅挺,讓它有力地嵌入她柔嫩神秘的玉腿間。


    小跳口中逸出一聲嚶嚀,終於明白兩人為何“裸裎相見”了,她的粉頰飛快染上一層豔彩,但她仍老實地要求道:“那人家先去小解完,再回來陪你。”


    “不用了,你這是自然的反應。”他的話一說完,立刻熾熱地吻住小跳的紅唇,輕嚐她的甜蜜,把她支支吾吾的抗議聲全吞進肚裏。


    堯臣急切地索求著,原本撫摸她腦勺的大手突然鉗緊,另一隻手同時自她柔膩的背部滑下,溫暖且堅持地停在她那光禿禿的俏臀上。


    小跳忘了自己在抗議什麽,整個腦袋像是被豆腐渣塞滿,根本無法思考,她發覺自己的唇瓣在堯臣急促的親吻下,如花朵般緩緩綻放。


    一簇灼熱狂熾的火焰在兩人身軀深處冒出了火花,讓幾乎融化在一塊的兩副胴體沸騰起來……


    屋內有小跳的嬌喘聲,有堯臣的低吟聲,更有濃得化不開的春意蕩漾……


    ???


    三更一過,堯臣就放開懷中熟睡的小佳人,悄悄地起身著裝。


    其實,他在戌時(晚上七到九點)已經轉醒,隻是舍不得離開睡得甜美柔順的小跳,見她滿足地沉睡在他懷中,帶給他一股說不出的奇異感受,似愛憐,又似寵溺。


    忽地——


    一副柔嫩光滑的馨香嬌軀撲到他背後,兩條粉藕玉臂勾住他的脖子。


    “小嘍。你偷偷摸摸地想跑去哪裏玩?”小跳騎在他背上,吐氣如蘭地輕聲詢問,嬌脆的嗓音中洋溢著興奮與好奇。


    堯臣暗喊一聲“糟了”。“我去外頭找一些食物,你在這裏等我回來,別亂跑。”


    他稍稍一扭腰,將背後渾身光溜溜的小跳挪抱到胸前,左手依戀地地撫著她那光潔的背部,那種美好的觸感令他下腹又升起一股熟悉的燥熱。


    “噢!”小跳想起她還沒用晚膳,肚子正咕嚕咕嚕餓得發慌,於是沒啥異議地讓堯臣把她放回溫暖的床鋪。“好吧!那你要趕快回來喔!我快餓昏了。”


    “嗯!”堯臣替她蓋好被子,溫柔地道:“你再休息一下,我一會兒就帶著你最愛吃的雞腿回來。”


    “好!”小跳聽話地閉上眼眸。


    有時,她覺得這小嘍√乇鸝砂,尤其是在他自願跑腿到外找食物的時候。


    不過,不知道他記不記得也替“黑皮”帶上一份?


    “小嘍 —”她一睜開眼,就發現堯臣不見了。奇怪!平常叫這小嘍√嫠辦一點小事,他就推三阻四的,怎麽今晚的動作特別快?


    啊!他一定是餓壞了!小跳靈機一動,想到這個可能性,既然如此,她倒也不好意思麻煩她的小嘍≡僮咭惶耍看來她得帶著“黑皮”一起去廚房覓食了。


    小跳匆匆下床,利落地一邊著裝,一邊用眼睛的餘光尋找“黑皮”,所幸她已經適應屋內光線,很快就找到蜷縮在角落的“黑皮”。


    她一把撈起“黑皮”放進懷中,決定既然沒有堯臣的監視,那“黑皮”就不用住進竹管了。


    打點好一切,小跳就開心地展開“冒險”,可是等到她一出房門,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廚房在哪裏。正當她站在房門前打算丟銅板決定方向時,“黑皮”突然跳到地上,往西方徑自滑行過去。


    小跳瞪圓瞳眸,看著“黑皮”那前所未有的行動,心裏的錯愕多於驚喜。天!就算“黑皮”再怎麽感激她的“養育”之恩,也犯不著學狗替她追尋堯臣啊!


    小跳覺得自己有責任開導“黑皮”一下,連忙追了上去。


    誰知“黑皮”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扭著蛇屁股,彎彎曲曲地穿過一個圓形的拱門,朝一座幽靜隱密的花園爬去。“‘黑皮’,你在唔——”


    一個大掌突然捂住她的嘴,小跳震驚得拚命掙紮。天殺的!是誰竟敢偷襲她,等會兒一定要這不長眼的家夥好看。


    “別再咬我的手,我是堯臣。”堯臣在她耳邊齜牙咧嘴地低喊一聲,才趕緊鬆開他那無辜受難的右手,看見手掌中央留一圈深刻滲血的齒痕,就知道小跳的牙齒有多“健康”了。


    “咦!小嘍!”小跳喜不自勝地回身,抱住他結實的手臂,樂道:“我正愁找不到你,沒想到在這花園裏遇到你。”


    堯臣陰鬱地白了她一眼,拉著她安靜地躲到一座假山後,沿途順便撿起在路上散步的“黑皮”,把它塞到自己的懷中。


    “現在我們說話要小聲一點,我問你,你三更半夜跑到花園來做什麽?”他氣自己的黴運當頭,好不容易才把她留在房裏,怎知她竟然不合作地又冒了出來。


    “人家忘了告訴你順便替‘黑皮’帶點食物,所以,打算到廚房提醒你,可是我一出房門,‘黑皮’就莫明其妙地帶我來這裏。你看,‘黑皮’好聰明喔!竟然聞得出來你的位置。”語畢,小跳骨碌碌的眼珠子突然慢慢地轉來溜去,她總覺得有件事困擾著她……“這裏明明不是廚房,你在這裏幹嘛?”總算被她想到了。


    堯臣恨不得捏死條“雞婆”的笨蛇,它以為帶小跳來這裏找他,他會感激得多賞幾顆靈藥給它嗎?


    哼!做夢!


    他悻悻然地胡謅一句。“我來這裏散散心。”此時,他謹慎地探頭觀察花園附近。


    “噢!”小跳才不信他的鬼話呢!瞧他神秘兮兮的舉動,八成是在察看這戶人家的地形及守衛情形,然後等待一個成熟的時機洗劫這一家子。


    哇!小跳愈想愈興奮,遺傳自她阿爹的“土匪血液”使她忍不住摩拳擦掌起來,她萬萬沒想到她的小嘍【穀緔酥倚木≡穡她不過每日照三餐對他耳提麵命一番,要他想辦法發揚“無敵幫”的威名,結果,他真的聽話地打算幹一場大票的,來引起江湖人對’無敵幫”的崇拜與尊敬。


    天殺的!簡直太過癮了!


    堯臣確定小跳到花園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後,立刻走到這片假山外緣,研究它們有無相關。


    小跳歪斜著嬌軀,好奇地打量他怪異的行為,很想告訴他找錯地方,假山內不可能藏有金銀珠寶,但是轉念一想,這何嚐不是磨練他的機會?否則,以後他怎麽獨當一麵。


    堯臣失望地發現這是一座極普遍的假山,莫非機關不在這裏?


    他轉過身,把後花園的全貌看進眼中,察覺角落的那個涼亭滿可疑的,連忙走了過去。


    小跳躡手躡腳地跟在他身後,再次覺得這小嘍∮齙剿,真是上輩子燒的好香。


    他真以為對涼亭的石柱摸來戳去,涼亭就會自動跳出珠寶給他嗎?實在有夠笨!


    就在小跳受不了,要訓他幾句的時候——


    “找到了!”堯臣高興地低喊一聲,發現這根石柱在底下偏左地方是空心的。


    “我幫你看看。”小跳一張俏臉頓時亮了起來,馬上熱心地湊到他身邊蹲下。“在哪裏有寶貝?”


    堯臣但笑不語,在他眼中,機關陣式確實比寶貝還迷人。


    他朝不是實心的柱壁輕輕一推,原來的地方立刻露出一個圓洞,裏頭有一根墨黑的鐵杆。


    “這是什麽東東啊?一點都不像寶物。”小跳失望地輕呼一聲,整個人泄氣地癱坐在地上。


    唉!她實在不應該對他這個外行人抱太大的期望。


    堯臣銳利的黑眸忽地一閃。


    “噓——有人來了,快躲。”堯臣一把抱起小跳,躲到桌後麵。


    但是,令小跳不滿的是,這家夥抱就抱了,幹嘛還捂住她的嘴,簡直是以下犯上嘛!


    小跳憤慨地扭頭瞪向他那張麵無表情的俊臉。哼!不過是耳力比她好上那麽一點,有必要擺出那麽襥的麵孔嗎?


    一個體形福泰的黑衣蒙麵人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涼亭前,他冷笑一聲,走上前扳動柱壁上的鐵杆。


    “這是你們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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