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臥室的門傳來轉動的聲音。


    「糟糕!有人來了!」瞿芷人的小臉布滿緊張,連忙翻身躲到床底下,因為以她的速度絕對來不及爬出窗外。


    夏丹琪生氣地睜開眼睜,看看究竟又是誰來了!


    隻瞧見杜木豐大搖大擺地走進房間,眼神中含著色迷迷的淫光。


    「嘖!你還沒睡啊!」他失望地搖搖頭,本想趁著她沉睡之際滿足一下自己,沒想到都已經清晨三點,她還睜大著眼睛。


    「你管我!」夏丹琪當著他的醜臉前打一個超大的嗬欠。「媽的!你半夜來我被關的房間幹嘛?」


    可惡!要不是剛才被瞿小妹吵醒,她可能就被這隻偷偷摸摸、滿臉油光的死肥豬給上了!


    「來嚐嚐你的滋味。」杜木豐猥褻地揉了揉褲檔,光是想到她上一個男人是瞿東,就讓他興奮起來。


    藏在床底下的瞿芷人難以置信地瞪圓著可愛的眸子,小嘴無聲地蠕動著:「不會吧﹖﹗」


    「無聊!」夏丹琪一臉無趣地翻翻白眼。「杜木豐,你還不趕快出去,小心我去告訴盟主。」


    她困倦的嗓音中含有濃濃的警告意味。


    「哼!告訴盟主有什幺用?瞿東早就不管你了。」杜木豐垂涎的目光在她的曲線上遊移,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媽的!小夏的身材還真是正點!


    頓時,夏丹琪的睡意消失了,她氣憤地橫了他一眼。


    「亂講!時間又還沒到,你怎幺知道瞿東不管我了?」


    一陣又苦又澀的失望悄悄爬上她的心中……


    該死!就算瞿東不愛她,她也沒有什幺損失啊!其實,她應該感到如釋重負才對,跟這種背景複雜的男人在一起,不但沒有好處,而且會帶給她很多的麻煩,那……她想哭個什幺勁啊!


    「別管瞿東要不要你,我們來樂一下吧!」杜木豐急急忙忙地脫掉衣服,隻留一件寬大的四角內褲,便猴急地往夏丹琪走去。


    夏丹琪被某人莫名其妙地「拋棄」,正愁沒人可以出氣,所以站起來,狠狠地一腳踹向他的肥肚皮。


    「啊——」杜木豐一時閃避不及,被她的玉腿踹倒在地,他痛得忍不住發出咒罵聲。「媽的!今天非搞死你不可!」


    這該死的臭娘們竟敢踹他!


    夏丹琪高高站在床上,啐了他滿臉的口水。「哼!有本事你就來啊!下次我踢的可不是你的豬肚,你最好小心一點。」


    嘻!踢了他一腳,她的心情果然爽快了些。


    「找死!」杜木豐漲紅了圓臉,惱怒地撲向她的雙腳,以沉重的身軀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


    「你才找死!」夏丹琪的俏臉上看不見任何懼怕,隻見她曲起膝蓋,用力地撞向他的命根子,打算讓他死得很難看。


    「喔——」果然,杜木豐慘叫一聲後,就捂著下體癱在床上喘氣。


    瞿芷人在床下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聽杜木豐叫得那幺淒慘,不知道被小夏折磨成什幺樣子了。


    「活該!」夏丹琪意猶未盡地補踢他的重點部位好幾下,直到他的眼珠子往上吊,整個人昏厥過去,她才得意地拍了拍玉手,輕鬆地跳下彈簧床,然後半跪著身子掀開床單。「好了,你可以出來了。」


    瞿芷人小心地爬出黑壓壓的床底,好奇的睜子不由得瞟向杜木豐,接著,那雙睜子瞪得又圓又大。


    「你把杜叔怎幺了?」


    老天!他怎幺又吐白沫又翻白眼?真是可怕耶!


    「沒什幺,隻是踢爛他的鳥而已。」夏丹琪一臉驕傲地揚起小麥色的俏臉,憑她一人的力量就能撂倒一個大男人,這可不是普通女人辦得到的。


    「你完了啦!」瞿芷人的神情有些驚慌。「杜叔已經是『四海盟』的副盟主,等他醒來,一定會扒下你一層皮的。」


    「你這話是什幺意思?好象全是我的錯一樣。」夏丹琪忿忿不平地橫睇她一眼。「是他先吵我睡覺耶!」


    瞿芷人撇了撇小嘴。「那你教訓他幾拳就好了,幹嘛踹爛他『那裏』啊﹖」


    唉!現在該怎幺收拾殘局啊?


    「媽的!你要是怕的話,就回去房間睡你的大頭覺,幹嘛在這裏譏譏歪歪的?」夏丹琪的火氣愈講愈大。


    這就是仇冷躍進屋內所看到的火爆場麵。


    「小姐,發生什幺事了?」她冷靜地問。


    「小夏把杜叔踢傷了,怎幺辦?」瞿芷人皺起小小的眉頭,瘦小的臉上載滿了煩惱。


    仇冷的冷眸望向杜木豐那滲出血液的褲檔,心中大概有個譜了。「先打電話叫醫生來處理他的傷,然後我帶你離開這裏。」


    看杜木豐的傷勢,若不叫醫生來治療,恐怕過了今晚,他將成為太監。


    「喂!你很沒有義氣耶!怎幺可以拋下我『落跑』呢?」夏丹琪譏哩呱啦地表達她的憤慨。


    她們兩人到底懂不懂什幺叫「有難同當」啊﹖


    「別吵啦!」瞿芷人叫她閉嘴後,便與仇冷討論了起來。「怎幺能叫醫生呢?萬一驚擾到爸怎幺辦﹖」


    夏丹琪不爽地扁起紅唇,被一個小女孩這樣大呼小叫,她真的是一點麵子都沒有,要不是看她有心在幫自己解決問題的份上,她一定——呃……重重打扁她的小屁屁!


    「小姐,如果不找醫生,杜木豐就完蛋了,等明天這件事傳遍了『四海盟』,盟主照樣會知道此事的。」仇冷鄙夷地掃了杜木豐的肥軀一眼。「而且嚴格說起來,是杜木豐有錯在先,盟主應該不會處罰小夏才對。」


    「好!就照你的話做。」瞿芷人讚同地露出笑臉。


    「等一下!我不答應,這樣做太冒險了,你們另外想別的辦法吧!」夏丹琪才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咧!


    瞿芷人搖搖腦袋,異常認真地道:「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你非答應不可。」


    可憐的杜木豐就在她們的爭論中飽受巨大的痛苦,他並沒有完全昏死過去,隻是下體傳來的劇痛使他呈現半昏迷的狀態,但不論他怎幺蠕動嘴唇,都無法發出聲音。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夏丹琪堅決地雙手插腰。


    「不然你想怎幺樣?」


    夏丹琪的美眸溜了一圈,走到門口看一下外頭的狀況。「趁現在門外沒有人,我們將杜木豐丟到窗外去,不就可以撇得一幹二淨。」


    原來杜木豐為了一逞獸欲,便把外麵的警衛全調走了,不過,他大概沒想到會碰到女煞星吧!


    「你想害死他啊?這裏是三樓耶!」瞿芷人鼓著腮幫子牽住仇冷的手。「我們快回房去打電話吧!」


    小夏還真是心狠手辣!


    「不用了。」不知何時,瞿乃燊已站在敞開的房門邊,身旁站了幾名忠心的手下,而他那莫測高深的冷臉上不帶任何情緒。


    因為這個房間設有錄影監視器,所以當杜木豐踏進這裏時,負責監視係統的人員便馬上通知瞿乃燊。


    瞿乃燊當時並沒有采取行動,他原本打算等到杜木豐造成「既定事實」,再來定他的罪,但是沒料到他居然那幺不中用,兩三下就被小夏踹得昏迷倒地。真是沒用!


    「爸……」瞿芷人以軟軟的嬌嗓叫了他一聲,立即恢複她那純真乖巧的模樣。「是不是杜叔的叫聲吵醒你了﹖」


    「你這幺晚了待在這裏做什幺﹖」


    「我聽到有人在叫,所以就過來看一看。」瞿芷人笑咪咪地解釋。


    嘖嘖嘖!她又在裝模作樣了!夏丹琪見到瞿芷人那高超的演技,不情不願地感到佩服起來。


    「還不回你的房間去。」瞿乃燊冷哼一聲。


    「噢!」瞿芷人給小夏一個「你多保重」的眼神後,便聽話地離開了。


    她們走後,夏丹琪立刻辯解。「是杜木豐進來想要侵犯我,我才把他打傷的,你不能怪我啊!」


    瞿乃燊的黑眸飛快閃過一抹滿意的光芒。「你做得很好,杜木豐違反我的命令,罪有應得。」


    雖然沒辦法按給杜木豐一個罪行,但是趁杜木豐養傷的期間,他卻可以慢慢削減他在「四海盟」的勢力。


    「那我就安心了。」夏丹琪欣喜地拍拍胸脯,嘴邊漾出一抹「逃過一劫」的傻笑。早知道她就多踢那隻死肥豬幾腳。


    「我會還給你一個公道。」瞿乃燊向手下使個眼色。「你們把副盟主押走。」


    「是。」


    等到所有閑雜人等離開後,瞿乃燊遞給夏丹琪一隻手機。


    「做什幺?」夏丹琪納悶地瞅著自己手中的手機。「送給我用的嗎?」


    他這樣客氣地補償她,會讓她心裏發毛耶!


    「打給阿東,叫他來救你。」


    「我不要!」夏丹琪趕緊將手機塞回他手裏,俏臉臭臭地道:「瞿東要不要來是他家的事,幹嘛要我打電話叫他來啊?」


    萬一她打電話給他後,他不來怎幺辦?那她多沒麵子啊!


    「你不想打也可以,我不勉強你,把你的衣服脫下……」瞿乃燊威脅地瞇起陰冷的黑眸。


    「好嘛!好嘛!」夏丹琪秉持「好女不吃眼前虧」的原則,不甘願地搶走他的手機,按起瞿東的手機號碼來。


    對方的手機響了幾聲後,一個睡意濃厚的沙啞男聲傳進了小夏的耳中。


    「喂……哪裏找?」


    「喂!瞿大少爺,你還睡得著啊?」夏丹琪聽出他聲音裏的睡意,嫉妒得咬牙切齒,所以她的口氣非常不善。


    憑什幺他可以睡得那幺香甜,而她卻在這裏飽受他老爸的威脅?最可惡的是,連睡個覺都不得安寧。


    「小夏,是你嗎?」她那熟悉的語調,讓瞿東驚喜地從床上坐起來。「你還好吧?」


    她不是被軟禁嗎?怎幺能打電話給他?


    「不好!」夏丹琪無視於瞿乃燊的存在,一古腦兒對著手機發泄她的不滿。「我在這裏受苦受難,飯沒得吃也就算了,竟然連覺也沒得睡,真是太過分了!」


    「到底是怎幺回事﹖」瞿東低沉的男性嗓音透著幾絲笑意,她還能中氣十足地抱怨,可見她沒有吃到什幺苦頭嘛!


    夏丹琪板著俏臉不吭聲,暗自納悶他怎幺沒安慰自己。


    「小夏,你怎幺不說話?」瞿東在另一端擰起關心的俊眉。「是不是受到什幺委屈了?」


    「拜托!我怎幺可能受委屈﹖剛才那個杜木豐還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差點變成太監耶!」夏丹琪向來不懂得謙虛,此時當然也不例外。


    瞿乃燊並沒有阻止她說出這件事,反而露出滿意的神情。


    瞿東的俊臉一凜,內心有股不安的感覺。


    「杜木豐怎幺惹毛你的?」如果事情真如他所猜測的一般,那杜木豐就死定了!


    「噢!他半夜跑來吵我睡覺,我一不爽,就踹了他幾腳,總算出了一點氣。」夏丹琪現在一想起剛剛杜木豐的豬哥樣,還是一肚子的火。


    「該死!」滔天的怒火襲上瞿東,一片狂怒的紅霧在他眼前蒸騰。「你有沒有怎幺樣?」


    「沒有啊!」夏丹琪不耐煩地重複一次。「我不是說過他被我打得落花流水,怎幺可能那幺遜還受傷啊?」


    不過,他的聲音怎幺聽起來好象很生氣的樣子﹖難不成他在擔心自己嗎﹖


    一想到這裏,夏丹琪那雙烏溜溜的水眸突然亮了起來。


    「沒事就好。」那片紅霧逐漸在瞿東的眼前散去,他沉著聲音問道:「杜木豐人在哪裏?」


    「不知道,被盟主叫人押走了。」夏丹琪偷覷了冷眼旁觀的瞿乃燊一眼,繼續進行她的閑話家常。「瞿東,你這幺生氣是不是在擔心我?」


    她以平常的口吻來掩飾內心的緊張。


    「嗯!我是擔心你。」瞿東溫柔的嗓音如絲絨般包裹住心中深沉的怒氣。「小夏,我父親是不是在旁邊?」


    「對啊!他一對眼睛睜得大大的,好象怕我說他的壞話一樣。」夏丹琪聽到瞿東承認擔心她,喜孜孜地竊笑。


    「讓我跟他講一下話。」


    「噢!」夏丹琪把手機交給一旁的瞿乃燊。「瞿東要跟你說話。」


    瞿乃燊接過手機,寡情的薄唇含著笑。「阿東,聽阿俇說你還沒做好決定,你別忘了過了今晚,就隻剩下兩天。」


    「你到底在搞什幺鬼?為什幺允許杜木豐侵犯小夏?」瞿東的聲音滲進了瀕臨爆發的怒氣。


    幸好小夏的個性夠強悍,身手也不錯,才沒有被杜木豐得逞,不然那年的悲劇又要重演了。


    「你誤會了,這是杜木豐自己的意思,與我無關。」瞿乃燊聽到他那一向好脾氣的大兒子發火了,不由得露出滿意的笑意來。「大概是下午他聽阿俇說你要考慮,誤以為你不要小夏,所以才會犯下大錯。」


    「沒有你的默許,杜木豐敢亂來嗎?」


    「最近他在『四海盟』的勢力愈來愈龐大,擅作主張並不是不可能的事。」瞿乃燊完全推卸掉責任。


    瞿東雖然看不到父親的表情,但也猜得出他必定是一臉的算計。


    「你打算怎幺處理杜木豐?」


    「用不著我的懲戒,他就已經被你的女人踹爛命根子了。」瞿乃燊冷冷一笑嗜血地道:「如果你要,我可以將杜木豐留給你。」


    瞿東若回來,還有更多的好處,杜木豐隻是其中一項而已。


    「不用了,小夏已經把他教訓得夠慘了。」瞿東皺了皺眉頭,對杜木豐這種貪戀女色的人來說,失去男性雄風應該是最嚴重的懲罰。


    「阿東,你什幺時候回來?」瞿乃燊篤定地問。


    「明天中午。」瞿東預計中午左右可以與外公一同回到台北。「還有,不要再動小夏。」


    「放心。」瞿乃燊關起手機的蓋子。


    這時——


    「等一下,先別掛電話,我跟瞿東還沒有講完耶!」夏丹琪大叫一聲,一雙大眼直往他手上的機子瞧去。


    她還有很多事想從瞿東的嘴中套出呢!


    「拿去吧!」瞿乃燊抿了抿薄唇,才將手機拋給她,既然瞿東答應回來,他索性讓他們聊個痛快。「不過,我要給你一個建議,如果你想繼續當阿東的女人,就要對他禮貌一些,否則瞿家容不下你。」


    語畢,他走了出去。


    「知道了。」夏丹琪朝他的背影悄悄扮了一個大鬼臉。


    這個王八老頭子真的是很煩耶!瞿東也沒覺得她這樣說話不好啊!他在這裏羅唆個什幺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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