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鵬說,他五世祖趙卜準可是他趙家的古往第一牛人,不光贏了狐妖,還成功“反殺”,把那妖精娶回家裏,當了媳婦生了娃。


    借著這一層關係,白狐精向趙卜準展示了許多隻有妖才能涉獵的東西,也讓趙卜準明白,這個世界上的妖獸,是如何一步步變成人的。


    那些經曆和內容匪夷所思,常人也很難理解,因此趙卜準大開眼界之餘,也有了著書立說,把他妖精媳婦修煉和渡劫的內容都留存後世的想法。


    可這個想法,卻在付諸於行動之前,被他的妖精媳婦勸阻了。


    那女妖告訴趙卜準說,這種“修煉”的法子,本身就是逆天而行,是機緣巧合下他們偶然得到的,甚至違背倫理,怎麽能留存後世呢?


    而且,如果後世人知道這種能“改換物種”的事情行得通,以人類的聰慧貪婪,又自然會大加模仿,肆意妄為。


    到時候,整個世界便會“乾坤顛倒”,人不是人,獸不是獸,連人獸都不分,又如何能去維護正常的倫理綱常,民生安泰?


    總之,將那些法門留存於世間,所能帶來的,僅僅是世界的混亂。


    趙卜準能娶妖精,那自然是大賢大智之人,他聽了妻子的話後,也由衷讚同這女妖的想法,並從此絕了逆天的念想,一生都沒有再去窺探和記錄那些奇異的法門,更沒有修煉。


    之後的日子平靜中帶著和美,但趙卜準必定是人,他又拒絕狐妖的加持和修煉,因此許多年後,還是要死。


    臨死之前,他知道自己一去,這狐狸精也會遁入深山,永不複出,到時候好好的一個家,隻會剩下趙狐兒,趙正白兩個後生苦苦支撐。


    而這兩個孩子打從小起,便對自己的身份非常芥蒂,甚至心病。


    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親娘是妖精,自己的身份在大明朝尷尬而低劣,在這個人的社會,他們從小便承受著異樣。


    因此,趙卜準這位老父親在臨死前,決定試著解開他們的心結。


    於是把他的兩個兒子全叫到了病榻之前。


    見麵,他便問兒子道:“你們可曾見過自己的母親變狐?”


    兩個兒子搖頭。


    趙卜準笑,又問自己的兒子道:“那你們可曾看見自己長出尾巴?”


    兩個兒子愕然,隨後繼續搖頭。


    說至此,趙卜準哈哈大笑,隨後猛然做起來,拍著兩個孩子的肩膀道:“起來吧!你們是人,生而為人,不是狐狸,永遠不是……”


    “可……”大兒子心中最後疑問道:“我們不會有一天又變回狐狸吧?”


    這一句話,是兩個兒子最大的擔心,也是他們心中陰影的真正來源……


    對此,他們期待著父親的解答,也期待解答不會太壞。


    聞言,趙卜準嫣然一笑,用最後的力氣說道:“你們的娘……是妖……妖……不是獸……”


    語罷,趙卜準閉目長逝,永絕天年。


    ……趙海鵬意味深長的重複著那句話道:“……妖不是獸!這說明這些妖擁有某種方法,能讓自己變成人。而且是變不回去的,隻不過這種方法……我們暫時不得而知!”


    聽完趙海鵬家的離奇經曆,我整個人有點石化的感覺。


    不由自主的,我很想知道那趙卜準到底在自己的妖精老婆身上看見了什麽不一樣的東西?又到底是什麽樣的“天機”能讓一隻畜生連基因序列都改了,從裏到外變成人的樣子。


    滿心疑問,無從訴說,而就在這個時候,陰女梅那急診室的提示燈突然滅了,隨後一個醫生模樣的男人走了出來。


    那人見了我們三,便開口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我立刻站立起來,舉手道:“我!我是她男朋友!她怎麽樣?”


    那醫生看了我一眼,隨後說梅子現在剛脫離危險,體溫依舊很低,而且腦電波不活躍,讓我們去交錢,並且……做好病人“腦死亡”的準備。


    “腦死亡?”我愕然道:“什麽叫腦死亡?能不能和我說點我聽的懂的?!”


    看著我的急切,那大夫擺手道:“這位家屬你別激動!通俗來說,腦死亡就是‘植物人’,主要你妻子腦電波特別低,而且有越來越弱的趨勢,我們正在找原因,會盡量挽救的……”


    說完話,這醫生似乎是怕我情緒失控,於是快速帶上口罩,又回到急救室去了。


    餘音繞耳,我一個人幹愣愣的站了片刻,腦子完全一片空白。


    想什麽呢?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麽。


    那種狀態中,在過去了不知道多久或者多短的時間之後,一隻手突然耷拉在了我的肩膀。


    隨後,我耳邊響起趙海鵬的聲音道:“梅子的魄不在她身體裏,她丟了一魄,你還記得麽?她現在是鬼糧娃娃。”


    聞言,我急忙回身,看著老趙陰鬱的麵孔,後知後覺道:“你的意思是說,女梅的魄還在廟頭口七星墓裏的某種陰邪扣著?對麽!”


    “對!”老趙說話間,回身看了一眼他放在凳子上的鬆木食盒道:“但是萬事有因果,我們必須的有足夠的物證和線索,才能知道那裏到底發生過什麽,知道了,我才能對症下藥。”


    趙海鵬說話間,一直在過道椅子中小憩的阿四突然睜開了眼睛。


    “……物證!哎呀!”阿四說話間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仿佛回想起什麽一般坐立起來。


    隨後他匆忙摸索著上衣兜,片刻後拿出一張卡片交給我。


    那是……一張身份證?


    身份證是一代身份證,古老不說還有進水的痕跡,那身份證上畫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具體名稱看不見了,除了後幾位身份證號碼,唯一可見的信息是出生年月和半個籍貫住址。


    拿著那身份證,阿四不好意思道:“這個是在鬆樹林子地下洞裏無意撿到的,估計是缸裏死人身上的東西。”


    看著那張證件,我內心一陣激動,隨後拍打著張阿四的腦袋就罵道:“你今天早晨吃擰了是嗎?這麽重要的東西,現在才給我!”


    “我錯了!”阿四捂著腦袋道:“剛出來那麽亂,我也沒顧上啊!你趕緊看看,看能不能救梅子姐吧?!”


    沒好氣間,我拿過那張進了水的身份證,隨後往那證件唯一,也是最有價值的籍貫住址上看了過去。


    “……靈益縣……##村……”


    當我看見靈益縣三個字的時候,我瞪圓眼睛,咽了一口唾沫。


    這個地方,我還真的知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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