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鵬這個人,雖然低調到不能再低調,保守到不能再保守,但是他身上的所知、所會、所能的東西,卻無不令人瞠目結舌。


    而這其中,我尤為感興趣的部分之一,便是他對於徽家祖傳菜刀的掌控和運用之法。


    畢竟,如果沒有那把刀的話,那麽在和吳妖老的“拉鋸戰”中,我的勝算幾乎為零,如果沒有那把刀的話,我也不可能再接下來與時妖,油狼兒,水仙草等餘孽鬼怪的鬥爭中有活下來的希望。


    也因此,我對於刀靈的依賴和期盼很高,而竹詩在我心中也一直是很重的,更是我的準“夥計”,雖然這個小鬼丫頭樣貌不恭,雖然這個小鬼丫頭平時隻會在我耳朵邊子上發出一陣陣稀稀拉拉的嘶鳴,叫吼聲。


    但,她畢竟是我的刀靈,我的竹詩!


    也因為這諸多的原因,當趙海鵬說有辦法令我的刀靈變得更加凶悍殘忍時,我挺興奮的,因為我總感覺她的凶悍就是我的安全,而有了安全,則讓我感覺更加穩妥一些。


    畢竟,安全感,這是我現在最為欠缺的東西……沒有之一。


    帶著這些由衷的期盼,我跟著我的弟弟來到了地下室,而剛一進那道橡木的隔門,我就看見了……非常讓我震驚而無奈的一幕。


    因為這個時候的趙海鵬……正在煮一鍋湯!非常不可理解的湯。


    此時此刻,趙海鵬非常罕見的開了“大柴火灶”,他在用耐火土製造的灶頭上一邊用一口鐵鍋熬製某種腥味極大的東西,另一邊則讓趙水荷不住的往火灶中添加著某種特殊的,味道很重的木柴。


    不得不提,那股燒柴的味道十分特別,因為除了對口鼻的刺激之外,我竟然還在那柴草的味道之間嗅聞道了一股淡淡的果香味,這種香味有些近似於鬆香,但較之為淡,可如果具體去形容……我卻又形容不來。


    雖然這味道很特別,但我不喜歡,而且當他和趙海鵬鍋裏的腥味東西混交在一起時,則更加令我難愛。


    畢竟,我們的廚房是在地下室裏,雖然原本就有可靠的通風係統,我又在此基礎之上安裝了大功率的抽油煙機,但是這燒柴火灶的煙氣也實在是太衝了一點兒,因此總是在我們的地下室中形成一股不濃不淡的,揮之不去的白色煙塵。


    在那一片煙塵下,我看不清任何人的臉,隻能憑借朦朧的表征,衣物和身材來判斷他們的身份。


    借著對老趙的熟悉,我走到了他的身邊,一如既往的沒有打斷,或者詢問什麽,而隻是盯著老趙的行動來看。


    而此時此刻,趙海鵬也正專心致誌的調製著他的湯鍋,麵色嚴肅的盯著一盆子暗紅色,充滿腥味的東西。


    趙海鵬的湯鍋調製的方法也十分特別,我隻見他除了那一鍋紅色的東西之外,還不住的往湯鍋中放置著某種禽類的羽毛。


    趙海鵬的這個行為,我沒法理解,因為自古做吃喝,用什麽材料的都有,卻唯獨沒有吃鳥毛的。


    因此這熬製了一鍋湯,還不停往裏加禽羽的做法我沒法理解,故而在看了好一會兒後,我還是忍不住問道:“趙,趙哥……咳咳……您這是做的什麽呀?熬湯就算了……咳咳……為啥還要加鳥毛?”


    見問,趙海鵬並沒有立刻回答我很詳細的東西,他隻是一邊拿自己的漏勺攪拌這湯鍋裏的紅色液體,一邊簡單的衝我說道:“這不是湯,是陽食咒,先做出來,再說!”


    趙海鵬是一個絕對的五髒廟方丈,他做飯和咒術的時候,我是不敢插嘴的,更何況我插了嘴還被他駁斥了回去。


    因此在吃了閉嘴羹之後,我隻能悻悻然站立在一邊,默默的看著水荷添柴,趙海鵬“熬湯”。


    大概又過去五六分鍾之後,我看見趙海鵬手裏的湯鍋漸漸幹涸了,那裏邊紅色的汁液逐漸依附在趙海鵬撒入的家禽羽毛上,漸漸凝聚起來。


    而到了這整個過程的最後,紅色的液體徹底幹涸了,它們和家禽的羽毛,以及一種半膠狀的東西匯聚在一起,變成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圓團子。


    看著那圓團子,趙海鵬猛然出勺,以最為精準的方式將那圓形的東西打撈出來,最後放進了一個他事先準備好的小醋碟內。


    默默的長出了一口氣後,趙海鵬才命令趙水荷道:“行了,別燒柴了。”


    隨著趙海鵬說完這話,估計早就不想幹這份苦差事的水荷立刻扔掉了手裏的木柴,然後拿出一個她也早就準備好了的塑料水瓶,用那瓶子裏的水快速的將我們火灶裏的灰渣徹底澆滅。


    滅掉殘火之後,趙水荷站起腰肢,露著自己那已然是黑白灰相間的“三花子臉”,不住的衝趙海鵬抱怨道:“你這人也真是的,燒‘紅煞子球’還要用桃木柴,差點嗆死我知不知道?!”


    聽見趙水荷的抱怨,這“大法以成”的趙海鵬無奈一笑道:“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做,怕出差錯,所以就用最保險,最傳統的方法來製作了唄,再說……咱們的火灶有幾個月不用了,在不過過火,我怕潮氣毀了泥。”


    “扯淡!”趙水荷不停的抱怨道:“我看你是閑的蛋疼!好長時間不動彈了,拿我出氣……”


    隨著趙水荷對趙海鵬的一句句抱怨,我卻聽的雲山霧繞,更對什麽“紅煞子球”毫不明白。


    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更為了不讓趙水荷在無端抱怨下去,我立刻挺身而出,先分開二人,又笑著繼續問趙海鵬道:“我說趙哥,您和水荷先別吵了,這紅煞子球到底是個啥呀!和兄弟說說唄。”


    見我問話,趙海鵬還沒說什麽,那水荷卻搶先衝我答道:“我知道你就不懂,這東西是陽食咒的一種,給你那破菜刀開光的。”


    聽見水荷回答,我得意的一笑,扭頭又衝她說道:“其實,我知道你就得答,可既然答了,那就得答到底,把這煞子球裏的原料和門道……都和我說說唄?”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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