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奴才該死。」小猴子苦著一張臉跪在地上。


    孟長安冷冷地睇他一眼:「自去領罰,滾。」


    小猴子連忙哆哆嗦嗦地走了。


    「督主,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闖進去的。」秦綿麵帶愧色,想替小猴子求情。


    「擅離職守,當罰。」孟長安薄唇森冷地吐出這幾個字。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勾唇冷笑:「膽大妄為,以為本督不會罰你嗎?」


    秦綿的眼前突然閃現他剛剛隨手割肉的場麵,麵上的血色漸漸褪盡。


    見她嚇得臉色發白,孟長安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開了手,秦綿像一隻受驚的貓兒一般躲得遠遠的。


    孟長安見狀嗤笑一聲:「行了,本督讓人送你回去。」


    秦綿咬了咬唇猶不甘心:「督主,小猴子……」


    孟長安眸色一冷:「你若再求情,就不是幾板子那麽簡單了。」


    秦綿隻得住了嘴,孟長安低眸看她一眼,見她身上穿著他的便服,頓時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去。


    「回去後不要提起今日的事,裏麵的人本督審完了會告訴你結果的。」


    秦綿朝他感激的一笑,她被劫走的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必然會名聲受損,孟長安用東廠的勢力為她遮掩,就算有心人查到了也不敢與東廠作對把事情捅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的東廠番役帶著幾個人走過來,秦綿根據他身上的衣服辨認出他的官職應該是一名百戶,等那人走近,她才發現這人正是秦府抄家那一日扔刀鞘救她的人。


    「督主,馬車備好了。」百戶躬身行禮道。


    孟長安點點頭:「高勝,你送秦娘子回去。」


    高勝應聲說是,秦綿朝他點頭致謝:「高大人,還要謝謝你那日出手相救。」


    高勝先是迷茫了一陣,隨後緊張地看向孟長安,果然見他沉了臉色,看他的眼神都露著寒光。


    高勝咽了咽口水,對秦綿道:「娘子說笑了,那日扔刀鞘救您的是督主,卑職反應哪有那麽快。」


    秦綿微窘,紅著臉對孟長安道:「是妾身弄錯了……」


    她正囁喏著不知如何開口,孟長安卻冷哼一聲轉身走進了刑房,秦綿回頭與高百戶尷尬對視,高百戶咳嗽一聲,道:「秦娘子,咱們走吧。」


    秦綿羞窘地點頭,跟在高百戶身後走出了東廠的大門,馬車旁,冬枝和青桃已經在等著她。


    直到上了馬車,秦綿臉上的窘迫才慢慢消退。


    ————


    長寧侯府,榮輝堂裏陳氏正立在一邊小聲抽泣,長寧侯臉色陰沉的看著她;「哭,你就知道哭,無知蠢婦,誰讓你擅作主張去對付秦氏了?」


    陳氏抹著眼淚:「侯爺,妾身不過是想著要斬草除根,本來一切順順當當的,誰知道東廠的人會突然出現救了她。」


    長寧侯手往桌子上一拍,怒道:「上次孟長安替秦氏出頭我就告訴過你,不要輕舉妄動,秦翰的事聖上已經拍了板,誰也改變不了。秦氏一個小小的罪臣之女能興起什麽風浪,待過段時日讓澤兒休了她,遠遠地打發走也就是了。」


    陳氏委屈道:「妾身是怕秦氏真的攀上了孟長安,孟長安手握大權,萬一真的替秦翰脫罪,那我們……」


    長寧侯一甩袖打斷了她:「你當孟長安是什麽人,他就算真的看上了秦氏也不會蠢到沾惹這件事,無非是給她些便利罷了,咱們暫且忍忍,等三皇子繼承了大統,他的死期就到了。」


    陳氏擔憂:「可是,東廠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長寧侯:「你現在知道害怕了?」


    「來人,帶進來。」長寧侯話音剛落,兩個家丁壓著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婦人進來,正是陳氏的親信宋嬤嬤。


    「夫人,夫人,奴婢對您忠心耿耿啊,夫人,饒命啊。」兩個家丁把她拖過來的時候,宋嬤嬤就已經猜到多半是秦綿那件事出了岔子,她不住地哀求,想求陳氏饒她一命。


    「侯爺,這是?」陳氏看著長寧侯拿出一張紙,命家丁放在宋嬤嬤麵前。


    「讓她畫押。」長寧侯一聲令下,家丁押著宋嬤嬤,拽著她的手就要往紙上按手印,宋嬤嬤識過幾個字,一看紙上的內容,頓時掙紮的激烈起來。


    「侯爺,夫人,饒命啊,夫人,奴婢服侍了您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陳氏明白了長寧侯的用意,這事都推給宋嬤嬤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孟長安追究起來,便可以說宋嬤嬤畏罪自殺,此事與她就沒什麽關係了。


    宋嬤嬤百般掙紮還是被家丁壓著往紙上按了手印,家丁往她脖子上套了一條麻繩,踩著她的後背往後勒。片刻之後,宋嬤嬤就沒了呼吸倒在地上,吐著舌頭猙獰的麵對陳氏的方向,一雙眼睛死死地睜著,怨毒和仇恨凝固在那張憋得青紫的臉上。


    陳氏見狀捂著胸口往後退,一臉的驚恐:「抬走,快抬走。」


    等家丁們把宋嬤嬤的屍體抬出去,她才緩過來喝著濃茶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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