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烏雲掩去了星月。


    雪晴自太陽下山後,便坐在桌前,動也沒動過,像在哀悼還沒成形便夭折的戀情。


    手裏還緊緊握著宇文恕給她的錦囊,心還撲通撲通地跳著。


    她太意外了,沒想到錦囊裏裝的竟是一隻戒指,一隻黃金打造、手工刻紋精細的戒指。


    那涵意代表著什麽?


    她很清楚,黃金代表著真情。


    他對她竟沒有恨了,這樣說是不是他已原諒父王所做的一切?


    她沒想過他會真的愛她,而這戒指說明了他的心、他的情,那她呢?


    她就要離開了,她給他的回答是非常的殘忍,可是她沒辦法不這麽做,隻因為她有責任與義務,她並非自由之身,她無法做自己的主人,主宰自己的思想。


    若離去是兩個月以前的事,她一定會非常高興,一點也不會眷戀此地。


    如今卻萬分難割舍,不是對此地,而是那人已駐進她的心底。


    教她如何能灑脫地離去?


    教她如何能忘掉與他的一切?


    雙眼哭得紅腫,麵頰上還帶有未幹的淚痕,她該怎麽辦?


    窗外突然傳來二更梆子的聲響,雪晴緊張地揪住胸口,她慌張地把眼神看向窗外。


    “公主?”


    來了,命中注定的事,怎麽也改變不了。


    “公主?”


    門外人聲聲催息,雪晴站起身,將戒指收在錦囊裏和信件一起妥善地放置於桌上,然後拿起包袱,再一次流覽四周,直到門外的人再度呼喊,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希望宇文恕看了信之後,能夠了解她的苦衷。


    &&&


    “恕哥哥……恕哥哥……”


    急促的敲門聲,打擾了剛入睡的宇文恕。


    他臉色難看的起身開門,見到方雀兒,他沒什麽好語氣。


    “這麽晚了,有事嗎?”


    “恕哥哥,我剛才經過雪晴公主的房間,看見……看見……”方雀兒麵色有異,語氣頓了頓。


    “看見什麽?說!”宇文恕一聽是關於雪晴的事,他連忙握緊方雀兒的雙肩。


    “我……我不敢說。”方雀兒別過頭去,像似有口難言。


    “我叫你說,你就說。”宇文恕怒吼,他向來討厭這種吞吞吐吐、不幹不脆的人。


    “我……我看見林樣在雪晴公主的房間裏,他們……他們……”


    “他們如何?”宇文恕的心感到冰涼,難道雪晴背叛了他?


    “他們卿卿我我、行為很親熱,而且雪晴公主還將赤裸的身體貼在林祥的身上。”方雀兒一口氣說完,專注地看著宇文恕的表惰。


    “不可能,雪晴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是你故意中傷雪晴,你嫉妒她。”宇文恕不相信,雪晴怎麽可能會戀上他的下屬?


    一定是方雀兒想挑撥他和雪晴,所以才這樣汙蔑她。


    “恕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剛才還聽到他們說要私奔呢!所以我才趕緊來向你報告。”方雀兒咬牙切齒,她真恨雪晴,為什麽恕哥哥會那麽維護她?


    “私奔?不,我不相信。”宇文恕不停地搖著頭,林祥和雪晴是如何搭上的,怎麽會?


    “恕哥哥,你親自去瞧瞧,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有沒有中傷他們了。”方雀兒眼裏閃過一絲邪惡,可惜盛怒中的宇文恕,並沒有注意到。


    “我這就去,要是讓我發現是你在搞鬼,我絕不輕饒你。”宇文恕撂下話後,便先行離去。


    方雀兒以憤恨的目光,怒瞪著宇文恕離去的背影。


    &&&


    “林祥,我怎麽覺得我們好象老是在寨子裏打轉。”雪晴覺得剛才走過的地方似曾相識。


    “不可能的,公主,是你眼花了。”林祥嘴角揚起一股邪惡的笑容,但處在黑暗之中的雪晴,什麽也沒看見。


    “是我眼花了嗎?但那花朵、還有樹木,我覺得好熟啊……”雪晴覺得事情好象有些不對勁,但她卻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公主,從這個雨道往下走就離開山寨了。”


    雪晴往下一探,心底捏了不少冷汗,那兩道好陡,兩旁是光禿的峭壁,稍有不慎就可能跌落山穀裏,她怕自己沒本事往下走。


    “我……怕……”雪晴猶豫著,不敢向前半步。


    “公主,你放心,屬下抱著你,不會讓你摔下去的。”


    “什麽?”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她還是個公主,怎麽可以這樣。


    “公主,在這危急時刻,請公主放下身段,讓屬下能平安地送你出去,屬下絕沒有非份之想。”


    “我不是指你有非份之想,而是這樣做好嗎?”雪晴為難地看著林祥。


    “公主,除了這個辦法,再也沒有其他的好方法,公主請放心,今晚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免得破壞了公主的名節,請公主盡快決定,遲了就來不及了。”林祥屈膝跪了下去。


    “那好吧!”雪晴勉為其難地點著頭。


    林祥站起身,打橫抱著雪晴,正準備往下走,卻冷不妨遭人點穴,頓時動彈不得。


    “雪晴、林祥,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宇文恕不敢相信,方雀兒說的竟是事實。


    他一路沿著林樣的足跡追來,追到此地,正巧看見這一幕,他怕兩人就此逃脫,連忙使出隔空點穴,製止了兩人的私奔行為。


    雪晴聽言,轉頭一瞧,沒想到來人竟是宇文恕,她一臉慌張,張大著嘴,卻吐不出聲音來。


    瞧見雪晴驚慌失措的模樣,更加深宇文恕心裏的推測。


    雪晴背叛了他!


    &&&


    宇文恕將林祥和雪晴分別關在不同的地方,他怕兩人串供,所以分開審訊。


    “林祥,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來,你說,這麽晚了你要帶雪晴去哪裏?”宇文恕憤怒地盯著林祥,他恨不得將林樣千刀萬剮。


    “大當家,我沒有啊!冤枉啊!”林樣哭著喊冤。


    “沒有?我明明看見你抱著雪晴,還說我冤枉你。”宇文恕反手就給林祥一巴掌。


    林祥無視於嘴角流出的鮮血,他繼續哭道:“大當家,我真的是冤枉的,是雪晴公主誘惑我的,不然我怎麽敢做出對不起大當家的事。”


    “怎麽回事?給我一一說清楚。”他不相信雪晴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今晚我打從雪晴公主的房間走過,她喊住了我,我回頭一瞧,竟發現她……”林祥語氣曖昧,吞吐半天。


    “發現她怎麽樣?一句話給我好好說,別再分好幾次,否則我打得你滿地找牙。”宇文恕心底急得很。


    “我發現她竟然隻有穿著肚兜和褻褲,而且頻頻對我送秋波,那模樣極為風騷撩人,我一時忍不住,便停下腳步,進她房裏,聽她說話。”林樣說完還猥瑣地咽了下口水。


    “你說的是真的?”宇文恕的雙眼像要噴出火來,他現在好想殺人哪!


    “千真萬確,大當家,你也知道,要不是雪晴公主穿得太過火,還有她一直撩撥我,並且做出許多要人命的動作,不然我就算給天借膽,也不敢動大當家的女人呢!”林祥說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破綻。


    “你說,她誘惑你的目的為何?”宇文恕強壓下心底的火氣,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問著。


    “她希望我能帶她離開這裏,因為她說她是當朝的公主,西夏國王的妻子,怎麽可以窩在這個……這個破山寨裏,這樣有失她的身分,還有她得完成她的責任與義務,不然兩國若因她而動幹戈,這罪過她承受不起,最重要的是咱們這寨子怎比得上西夏的錦衣玉食。”林祥精明得很,他說的話裏,真真假假,虛實難辨,故可信度更高。


    “她真這樣說?”宇文恕的心好痛,像讓人狠狠刺了般,他把真心托付給她,而她竟這樣對付他?


    “我說的句句屬實,更何況她不隻說了這些,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是關於大當家的。隻不過那些話我不敢說出口。”林祥加油添醋,方雀兒交待過,要置雪晴公主於死地的。


    “你給我說,每一句都給我說清楚。”宇文恕雙手交疊,鎮定胸口的怒氣。


    “雪晴公主說大當家隻不過是個粗野草莽,哪裏比得上西夏王的身分高貴,她向來讓人服伺慣了,這種什麽都要自己來的生活,她才不想過。”


    字文恕兩眼乍紅,他一把掐住了林樣的頸項。


    難怪她不要他夜裏去找她!


    難怪她將錦囊賤踏於地,將戒指丟擲於桌上!


    原來她對他根本不屑一顧,她根本不愛他!


    “饒命啊!大當家,我是一時昏了頭,請饒命啊!”林祥貓哭子喊叫。


    好一會兒,宇文恕才放過了他,繼而握緊雙拳,指頭上的關節卡滋作響,他用力將雙拳擊在牆壁上,隻見牆上凹了兩個洞。


    林祥見狀,暗吞口水,嚇得一臉蒼白,差點沒把真話說出口。


    隻因方雀兒跟他保證過,大當家絕不會殺他的,頂多受點皮肉苦罷了!


    這是他跟方雀兒銷魂一夜所必需付出的代價。


    “大當家,我沒碰雪晴公主,真的,我發誓,雖然她一直誘惑我,但是我知道她是大當家的女人,所以我隻是幫她逃亡,我並沒有碰她。”林祥趕緊解釋,他可不想因為和方雀兒相好了一次,就枉送了性命。


    宇文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要走,他撂下話。


    “若是被我查出你說謊,你知道寨裏的規矩,我會加十倍再奉送給你。”


    林祥冷汗直流,大嘴緊閉。


    &&&


    關在不見天日的地牢裏,連一扇窗戶也沒有,除了陰濕寒冷的空氣,便是鼠蟻、蟑螂的陪伴。


    雪晴環抱著身子,縮瑟在角落,冷得直發抖,兒時的記憶浮上心頭,嚇得她臉上毫無血色。


    原本體質就嬌貴的她,在地牢待個一天一夜,她就感染了風寒,時時咳個不停。


    “有人真是賤骨頭,明明有舒適的房間不住,偏要來住陰森森的地牢,真是奇怪極了。”方雀兒走在前頭,奚落地說。


    宇文恕並沒有製止方雀兒的嘲諷,他怒瞪著雙眸,焦躁地盯著雪晴。


    “宇文恕,我的苦衷,你不能明白嗎?”雪晴不理方雀兒的挑釁,她衝上前,抓住牢籠的欄竿,哀怨地看著他。


    方雀兒唇角閃過一絲快意,宇文恕永遠不會知道雪晴的苦衷。


    那信件已讓她早先一步給撕毀了,而那錦囊是她所踐踏的,宇文恕根本不知道這回事,當他趕到雪晴的房裏,他隻看見那枚已完全扭曲變形的戒指,被隨意丟棄在桌上。


    “你的苦衷?哼!我問你,你是不是要求林祥幫你逃亡?你是不是想去西夏國做你的皇後?”宇文恕滿腔怒火,無處可泄。


    他來質問雪晴,是抱著最後一線生機,他希望雪晴是遭人冤枉,而不是真的背叛了他。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受不了女人背叛他?


    “我……我不能不去西夏,要是和親政策不成,引發了兩國戰爭,我將是千古的罪人哪!”而且她也不能讓關心她的父王失望呀!


    雪晴話一說完,宇文恕臉色倏白,難道林樣所說的一切全是真的?


    “你真這麽喜歡去西夏嗎?”宇文恕的話透著濃厚的傷心。


    他沒跟雪晴說過,西夏王已經不需要她了,因為他想知道雪晴的心底,到底在不在乎他,不過看樣子,她是一點也不在乎他。


    “我是情非得已,你該明白我的處境的。”難道宇文恕真不懂她的真心嗎?


    就算她的身體是屬於別人的,但她的心卻永遠是他的呀!


    她醒著會想著他,睡著了,夢裏也會有他,他當真要為難她嗎?


    “我不明白,我隻知道你貪戀你的身分地位,你隻不過是利用我對你的心,來讓自己過得舒服些,你對我根本隻是……”驕傲的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貶低自己的話。


    “我沒有,你怎麽可以如此看我、如此說我?”雪晴急哭了,她到底該怎麽表達,宇文恕才會懂她?


    他的指責好傷人哪!


    “我問你,是你央求林祥帶你離開的是嗎?”宇文恕上前握住雪晴的手腕,他心裏還存有最後一絲冀望。


    雪晴怕說出實情,宇文恕會殺了林祥,她為了保住林祥統領的命,故她點頭承認,反正宇文恕說的離事實也相差不遠。


    “你真的這麽不知羞恥?”宇文恕簡直就要氣炸了,一想到雪晴隻著單衣誘惑林祥的畫麵,他就嫉妒地快瘋掉。


    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方雀兒,心裏可樂翻天了,隻差沒拍手叫好。


    這下子,恕哥哥再也不會喜歡雪晴了,恕哥哥又是她一個人的了。


    “我……”雪晴深感莫名其妙。


    “你為何這樣說我?”


    “你深夜誘惑林樣替你帶路,這不羞恥?你眷戀西夏國的權勢地位,你卑鄙虛偽,你朝秦暮楚、水性揚花、下賤!”宇文恕口不擇言地盡情辱罵雪晴。


    他不肯輕易給的真心,竟遭這樣的女人無情踐踏,他情何以堪?


    原本為了愛她,他已打算放下一切的仇恨,讓愛泯去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沒想到她竟然隻是利用他對她的好,根本不珍惜他所給的一切。


    難怪她不屑要他所給的東西,因為她根本看不進眼裏,搞不好連小貞對他所說那些話,都是她所編導的,為的隻是博取他的同情,求得他信任,讓他們主仆二人可以少受點罪,舒服過日子。


    他真傻,竟信了她們的鬼話,甚至還原諒昏君所做的一切,實在是太可笑了。


    父母若在天有靈,想必要斥責他這個不孝子了。


    雪晴沒想到宇文恕竟這樣說她,原來宇文恕是這樣看她的。


    “沒想到在你眼中的我,竟是如此不堪,那我再怎麽辯解,想必你是聽不進了。如果你真認為我是那樣子的人,那我也沒什麽好說。”雪晴突然感到心冷,相愛的兩人若是不能相知,那勉強在一起,也沒什麽意思。


    “你不辯解是因為你心虛,你說不出半點道理是因為你已被我識穿,再也編不出什麽鬼話來,你這心腸狠毒的女子,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被你所迷惑,果然什麽樣的昏君就生出什麽樣的女兒。”看著雪晴那張絕色容顏,宇文恕好想毀了她,毀了這個蛇蠍心腸的魔女。


    “你太過份了,你要怎麽說我都沒關係,為什麽還要罵我父王?就算他真的下錯了決定,你也可以上訴,請求翻案,請求恢複你們宇文家的聲譽,而你沒有,你反而做了沙漠盜匪,強搶商旅的財貨,更是不對。”雪晴再也忍不住,淚水撲簌簌地流下。


    “你懂什麽?你以為上訴是這麽容易的事嗎?官場上是一片黑暗,有誰會助我們宇文家上訴?你以為我願意做沙漠盜匪嗎?你以為我是隨意打劫嗎?我所搶的全是取之有道,你到底懂什麽?”讓雪晴這一激,宇文恕終於忍不了脾氣,他一把掐住雪晴的頸項,用力地勒緊。


    勒死她!再用力一點,她就死了,方雀兒不斷在心底呐喊著。


    好難受,雪晴覺得自己的肺部像吸不到空氣般,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就快被她所愛的人給掐死了。


    看著雪晴的臉色由白變黑再轉紫,宇文恕本能地鬆開了手,他終舊舍不得讓她死。


    再度呼吸到新鮮空氣,雪晴蹲下身,喉嚨咳個不停,心卻感到好悲傷。


    原來他還是想置她於死地,他對她不再有愛了。


    方雀兒心裏怒吼著,為什麽恕哥哥不殺了她?莫非他對雪晴還有眷戀?


    “別以為我心軟,是我不想讓你輕易地死去,因為我要讓你嚐嚐,背叛我的下場是什麽滋味。”宇文恕警告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告訴自己,不能再放過雪晴,否則對不起父母的亡靈。


    雪晴傻愣地蹲在地上,不知道轉眼間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原本該是情人的兩人為何又會成了仇敵?


    方雀兒一直等到宇文恕走遠後,才靠近雪晴,低聲道:“你的信早被我撕毀,那戒指我也弄壞了,更重要的是林祥是我的人。”


    “什麽?”雪晴抬起頭,茫然地看著方雀兒,一時不懂方雀兒的話意。


    “笨女人,這樣說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我所計劃的,你以為真有宮裏的人混進來救你嗎?哈哈,真是笑話,那個昏君八成不管你了,宮廷裏什麽動靜都沒有,林祥是我的人,你想想,我那麽恨你,我會讓林祥在恕哥哥麵前怎麽說。”方雀兒趾高氣昂地大笑,為自己的計謀得逞而興奮。


    看著雪晴痛苦,她比什麽都還要高興。


    “林祥不是父王派來的?他說救我出去全是騙我的,那他這樣做的用意是……”雪晴瞬間明白了,方雀兒恨她,所以故意以這樣的方式,讓宇文恕誤會她。


    難怪他會罵她水性揚花!


    難怪他會罵她朝秦暮楚!


    難怪他罵她下賤!


    原來這一切的誤會全是方雀兒一手造成的,他們都讓她給耍了。


    “你現在告訴我實話,不怕我跟宇文恕說嗎?”雪晴隱忍著怒氣,她知道就算自己咒罵方雀兒,也於事無補了。


    “你去說啊!你以為恕哥哥會信你嗎?笑話,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所說的一切,哈哈哈,有誰會相信你,可憐哦!你還是乖乖等死吧!”方雀兒笑著離去。


    好恨哪!是她太笨,太天真,才會弄出這樣的風波來。


    想也知道,父王從小到大,未曾關心過她,就連她出閣,他也沒來看過她,她還在奢望什麽呢!


    奢求那一丁點的父愛嗎?


    雪晴哭著、哭自己的傻,哭她與宇文恕的決裂。


    哀淒的哭音,傳遍整個地牢,傷心彌漫在四周。


    &&&


    “林祥,你做得很好,我很滿意。”方雀兒趁著四下無人,溜進牢房探視林祥。


    “雀兒,我一切遵照你的意思,你什麽時候可以說服大當家放了我?”其實他本是一個膽小之人,根本不敢瞞騙人當家,會答應雀兒,其實是情非得已。


    要不是那日方雀兒主動到他房裏誘惑他,他也不會吃了熊心豹子膽,而和雀兒相好,卻就此讓雀兒握住了把柄,她藉此威脅他,要是他不肯幫她的忙,她就要告訴大當家,他強暴她。


    寨裏的人都知道大當家對方雀兒和一般的女子不同,雖然他們不知道大當家的想法,但是他們明確的知道,方雀兒是大當家的女人,是大當家的忠仆方宏的女兒,所以無論怎樣也不可以碰的。


    但在方雀兒的存心誘惑下,他就是失了理智,和她相好了一次,但卻被她拿來當成談判的籌碼。


    為了保住自己的命,無奈之下,他隻好答應方雀兒的提議,除掉雪晴。


    “沒那麽快,我還需要一些時日,你稍安勿躁。”方雀兒臉上顯得不耐煩。


    “雀兒,等我出去,咱們再來溫存一番,嘿嘿我好想摟著你的小蠻腰,親親你的小嘴巴。”林祥回憶起當日情景,色性又起。


    “你這混蛋,在胡說什麽?沒有下回了。”林祥算什麽東西,她的人和心可是要給恕哥哥的,會和林祥燕好是為了除掉雪晴,不然她那肯委屈。


    “雀兒,你不該這麽無情的,我這樣幫你,寨主夫人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你也該給我點好處嚐嚐才是,不然,萬一哪天我口風不緊,將這事說溜出去,那可就不是我的錯了。”哼!方雀兒想撇下他,沒那麽容易。


    她會威脅他,很好,他也可以用其人之道還治彼人之身。


    “你!”方雀兒怒瞪著林祥,她早知道林祥這張嘴是靠不住的,終舊是個禍害。


    “雀兒,我的要求並不過份,我隻不過要你在閑暇之餘,也安慰安慰我寂寞的心靈,難道說這樣你也做不到。”


    “當然可以,不過那也得等你出來再說。”方雀兒回以燦爛笑容,虛以委靡。


    “那我就靜待你的好消息了。”


    方雀兒轉身離去時,已立下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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