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自作聰明,決定送水北和李為陽個順水人情,悄悄聯係了李為陽。 就此這身強力壯的師哥來宿舍裏,連夜將蘇水北扛走了。 “你他娘是不是有病。”在李為陽那輛別克車前,蘇水北嗬斥道。 “你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幹嘛非得喜歡直男呢。”李為陽笑著,幫蘇水北打開了車門。 “上車吧,為了他好,就別逞一時之快。” 見蘇水北不動,李為陽又笑道,“去車裏聊聊,大冬天的,太冷了。” 水北思忖半晌,這才上了車。 李為陽上車,打開暖氣,又鎖了車門,吸吸鼻子道,“考慮考慮我,放過他怎麽樣。” 蘇水北隻覺得這小子的話好笑,遂打開了手機看著許山南從未停止的消息,亂糟糟的情緒忽然湧上來。 李為陽瞥一眼笑道,“還沒到父母那一關就僵成這樣。跟樊登說的一樣,這個世界上美好的東西都是輕鬆得來的,如果你覺得吃力,要麽這個東西不美好,要麽你根本就得不到。” “別酸。”蘇水北眉頭一皺道。 李為陽從中央手扶箱中取出一小個小棕瓶,湊在鼻子上吸了幾下,又遞給水北道,“多吸幾下,別回頭感冒了。” 蘇水北抬手拒絕,李為陽那起他的手遞了上去,“很貴的,別灑了。” 蘇水北一聞,這家夥刺鼻的很。 “良藥苦口。”李為陽說道。 毫無防備之心的蘇水北學著李為陽的樣子嗅了幾下,再遞過去李為陽那裏。 沒等過半分鍾,蘇水北忽覺心髒跳得厲害,眼前朦朧一片,頓有飄飄升仙之感。 濕黏溫潤的唇抵過來時,蘇水北並未想抵抗,他急促呼吸著,沉醉迷戀於此。 攻心不行,先拿人。李為陽換了策略,不成想一招製勝。 積雪還在樹枝上搖搖欲墜,路燈的餘光掃過四下白茫茫的雪地,映出或紅或金的光暈。 車子搖搖晃晃。 從樹上彈出一隻飛鳥,帶著簌簌瑩白的雪沫,噗嗤跌落在地上。 一顆星星在天上搖搖欲墜,昏昏沉沉,幾近朦朧下去。 許山南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屋子裏,時鍾滴滴答答的在他身旁響著。 四周一片漆黑,隻有窗外透進些許微弱的燈光,寂寞與寒冷籠罩著形單影隻的他。 清醒之後的蘇水北將李為陽從車裏拖拽出來,按在雪地裏狠狠地揍了一頓。 李為陽任由其打,不躲也不還手。 蘇水北也是打架慣犯,如今一計計的重拳擊打在李為陽身上,叫他險些昏死過去。 迷離朦朧之間,李為陽瞧見那混賬蘇水北正朝馬路中間去,像是報了必死的決心,迎著車流走過去。 一生刺耳的刹車,李為陽陡然清醒過來,連滾帶爬朝蘇水北身邊過去。 那被驚嚇住的司機緩過神,探出頭來大罵蘇水北,言語汙穢不堪。 李為陽緊緊抱著蘇水北欲朝路邊來,蘇水北較著勁,倔驢一樣,一心求死! 實在沒轍的李為陽噗通跪地,祈求著蘇水北原諒自己,一個大男人痛哭流涕地求蘇水北不要這樣。 “報到那天,你塞著耳機去拿飯卡時,我就愛上你了,真的!那天你們宿舍聚餐,我一直在鄰桌看著你吃到很晚!我跟著故意落單的你,我看你軍訓時的一舉一動,我像個變態一樣地尾隨著你上課、吃飯,進宿舍樓,我真的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求求你!” 蘇水北冷眼瞧著這卑微的混蛋,一語不發,僵著臉朝路邊走去。 李為陽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跟去。 兩人行至路邊,李為陽從後麵緊緊地抱住蘇水北,“你要出事,我跟你一起死了。” 這一次,蘇水北並沒有反抗,反而抬起手握在了李為陽的手上。 “今晚,先去我家湊合一夜吧。”李為陽小心地央求道。 水北雖沒有正麵回應他,也是跟著上了車。 水北有被李為陽家的奢華震到。 雖說早就意識到他不像一般家庭出來的孩子,但蘇水北也完全沒有想到他家會在市中心的別墅裏。 院子很大,中間有個很大的池子,噴泉流水聲清晰可辨。 車子進了大門,又行駛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進來吧。”李為陽將水北請進屋子。 幾個幫傭忙忙碌碌的從走廊裏穿過,見李為陽喊了一聲“李為陽回來了。”便匆匆的離開了。 水北麵無表情地跟在李為陽的後麵,走過了一道又一道的門。 行至拐角處,忽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出現在樓梯上,對著水北溫柔的笑著。 “這就是水北?”伯母迎上來,手搭在水北的肩上往樓上迎去,“冷不冷呀,熱水已經給你們備好了,到時候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休息。” 剛踏進李為陽家門的那一刻,水北其實是生了抵觸情緒的,可伯母的平易近人著實令水北放鬆了不少,至少現在不再抵觸。 交談雖沒有幾句,伯母卻張口閉口全是水北,仿佛自己並不是不速之客,而是在這邊久居的主人一樣。 本來水北以為李為陽對自己的隻是一時的新鮮,可聽伯母的言語裏盡是他兒子的執著與敢愛敢恨。 雖然知道伯母或許會對自己的兒子添油加醋,刻意美化。可從平易近人溫柔善良的伯母身上便可以看出李為陽必定不是什麽花花公子。 蘇水北與李為陽皆是穿著睡衣睡的,李為陽幾次想摟著蘇水北,都被他拒絕,最後無奈隻能拉著水北的手。 即便如此,對李為陽而言也是一大美事,連做夢這小子都是笑的。 作者有話要說: 車上這事,蘇水北那倔脾氣是沒有原諒的!他之所以跟著李為陽走,是以他這牛脾氣,覺得自己錯了,就得負責!第10章 求弟弟給哥笑一個 第二天一大早李為陽便帶著水北收拾了行李。 許山南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眼眶紅紅的。 待到蘇水北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完後,李為陽搬著大箱子也下樓去。 蘇水北拿著幾包衣服,正開門走時,許山南上來央求道,“能不能留下來。” 蘇水北耷拉著腦袋,餘光無意瞥到牆上去,打印好的照片已經全都被許山南掛在牆上了,還做了好看的裝飾。 他們在一起曾是那麽的開心。 蘇水北特別特別不想離開!但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雖說是李為陽主動,但蘇水北覺得是自己錯在先,上了李為陽的車便是自己的錯,他有不得不去承擔的責任。 一語不發地掙脫開,關上門離開了。 許山南怔怔地愣子原地,木雕泥塑般地呆呆立著,臉上沒有了一滴血色。 很長的一段時間許山南不怎麽按時上課,甚至很長一段時間,蘇水北全然看不見許山南的人影。 而對於李為陽那邊,蘇水北的態度也總是冷冷的。 可這些李為陽仿佛一點都不在意,正是那句,我喜歡跟你喜不喜歡我沒有任何關係。 每次去宿舍找蘇水北,李為陽總是帶很多很多零食,雪碧可樂更是成箱成箱的搬。 但是這些一樣都沒有蘇水北愛吃的,可李為陽執拗著並不肯再將這些東西拿回去。 就此方浩一眾便成了最有福的舍友,自此零食飲料不斷。 李為陽約蘇水北出門吃飯逛街時,蘇水北每次也都去,隻與他距離不遠不近,從未有過曖昧的舉止。 這些李為陽都甘願受著,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說過,仍舊拿出十分的熱情來對蘇水北好。 元旦那天蘇水北本來是要跟方浩留在學校裏看煙火,李為陽卻非要帶蘇水北回市區。 兩人在恒隆中的茉莉餐廳吃過晚飯瞧著正好是七點多,兩人便留在了廣場看噴泉。 水很大,東搖西晃地濺濕了李為陽的衣服。 本就是寒冬,又在晚上,冷是肯定的,可李為陽這家夥卻發神經似的跑到蓮花噴泉的最邊上,對著人群中的蘇水北大喊道,“蘇水北,我愛你!我,李為陽愛蘇水北!” 水花聲、音樂聲、人群的歡呼聲將寒冷擯退,火熱圍繞著李為陽,仿佛他就是太陽一般。 隨著眾人的歡呼,蘇水北冷著臉看向身後的綠地中心。 他跟李為陽的名字在這三百多米的玻璃大廈上成了今晚的焦點。 李為陽為著自己策劃的這一切洋洋得意,這渾身濕漉漉的小子朝蘇水北飛奔過去,緊緊跟他抱在一起。 那一刻,蘇水北是有被這小子感動到的,隻是這感動似這冬季的噴泉一樣,冷冽又短暫。 兩人隻是在擁擠的人群中,在萬眾矚目裏相擁而已,僅此而已。 本來兩人是要去住酒店一起跨年的,可李為陽渾身全都濕透了,住酒店也沒什麽衣服可以換,所以蘇水北便陪著李為陽回了家。 當時李為陽是實現給家裏打過電話,伯母跟一個幫傭各拿了厚厚的衣服在門口等著。 李為陽將車停下,跟蘇水北一並下車。 伯母和幫傭便匆匆上來,給兩人裹上衣服。 其實蘇水北身上並沒有多少水,隻是沾濕了一點點,但伯母仍舊把他包得嚴嚴實實的,請進屋子裏的時候還一直都在埋怨李為陽不知道心疼人。 李為陽自己裹著衣服隻知道傻樂。 伯母幫蘇水北緊裹衣服的舉動觸動了他心底的柔軟,雖然仍舊是麵無表情,心髒卻在胸口撞得厲害。 回了臥室,李為陽第一個將衣服脫了。 “一起洗澡唄。”李為陽說道。 蘇水北還在方才的緊張中一時沒回過神來,隻哦了一聲,這便被李為陽推著進了浴室。 方才還在笑嘻嘻的李為陽瞧著眼前的蘇水北忽然嚴肅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陣子。 冷酷有力的眼睛嵌在蘇水北那蒼白冷漠的臉上,目光似是一把到,直逼人的心髒,叫李為陽連逃開的勇氣都沒有。 蘇水北亦是盯著李為陽看,兩人一句話也不說。 半晌,李為陽開始幫蘇水北脫下上衣,再然後是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