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之空頭也不回扔給他一句:“找靈感。”“……”蔣哲輝抬頭看一眼,又低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也不知道賀星追著孫晨軒跑出去多遠,過了幾分鍾兩個人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孫晨軒追著賀星打,手裏還有席之空備受蹂躪的語文書。眼看著自己的語文書從孫晨軒的手裏以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飛了出去,一句“臥槽尼瑪”還沒落音,書就直直撲在了進來的陳旭聰腳下。全班頓時鴉雀無聲。陳旭聰低頭看了一眼,抬起頭四處瞄了一圈,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他身後站著的男生上前一步蹲下身撿起來,翻了第一頁後看到了席之空的名字。陳旭聰問:“誰的?”男生把書合上,嘴角是淡淡的笑容,聲音出來也是緩慢溫柔的,“是一位叫席之空的同學的語文書,陳老師。”席之空立刻感覺到幾十道箭一樣的目光向自己射過來,他被其中一道晃得睜不開眼轉學生的目光隨著其他人的也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大腦突然停止運轉似的空白,在周遭一片的寂靜中與那人的目光接上。正好那人也在友好的看著他笑,席之空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打通了,前幾天憋了好久寫不出來的東西這會兒突然有了靈感。陳旭聰手裏拿著他的語文書揚聲問:“席之空,你語文學好了是吧?”“不是,老師我”“給我把後麵的古詩詞抄十遍!周五之前交給我!書還給他。”轉學生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向席之空,江宴隱隱覺得席之空狀態不對,歪著腦袋看他臉上的表情,果然看到他片刻的呆滯。於是江宴不動聲色的又把目光落在那個走過來的人身上,細細打量著他。“同學,是你的書嗎?”轉學生站在席之空麵前,禮貌笑問。席之空點頭,接過語文書說了句謝謝。上課鈴響,男生回到陳旭聰身邊站著,其他人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席之空還盯著桌上的語文書若有所思。“給同學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班的新同學,舒霽月。”陳旭聰掃了一眼下麵,特意又補充道:“六中轉來的。”席之空皺眉。六中,不就是江宴當初差一點點考上的重點嗎?他悄悄回頭看江宴,發現那人正轉著筆盯著講台上的人看。“大家好,我叫舒霽月,很高興能夠和大家成為同學,接下來的三年還請大家多多指教。”從進門到現在舒霽月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笑,他落在每個人身上的目光都是一樣的柔和,隻有在看向江宴的時候眼神中有了一絲幾不可察的波動。被席之空盡數瞧進了眼底。旁邊一排有個空位,恰好就在江宴的旁邊,舒霽月背著書包直直朝江宴走過去。舒霽月周身都有一種儒雅氣質,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清風霽月,如清風又如清冷的月亮,想接近又像是高不可攀。席之空在手邊的稿紙上寫下“清風霽月”四個字,放下筆手撐著下巴又重新看向窗外。恰好一陣清涼和煦的風迎麵拂過來輕輕打在他的臉上。舒霽月在座位上坐定,把課本拿出來偏過頭問江宴:“同學你好”“江宴。”席之空聽江宴利落打斷舒霽月,隨即無聲地笑了笑。而麵對江宴這樣的態度,舒霽月似乎一點都不惱怒,反而語氣更加溫和地問:“江宴同學,請問班裏上到第幾單元了?”席之空扭頭小聲對舒霽月說:“第二單元。”而後他笑起來,嘴角兩個淺淺的酒窩。江宴從他那眉眼的笑意裏像是吃到了糖,又像是喝了一瓶醋,兩腮一酸咬緊了後槽牙。舒霽月這要放在古代那活脫脫就是個謙謙君子,他十分有禮節地向席之空道謝,還還以一個更溫和的笑容。江宴手裏的筆蓋應聲而碎。高中生始終是比較矜持除了席之空。下了課他就把江宴攆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強占了他的位置。剛在舒霽月旁邊坐下,席之空嘴上的閥門就徹底開啟了。孫晨軒坐在蔣哲輝的桌子上一臉看戲的模樣,低頭就在幾個人的qq群裏開了個投票。江宴手機振動,他拿出來點開qq界麵一看,順手拿剛剛捏爛的筆蓋朝孫晨軒扔過去,對蔣哲輝說:“你管管?”蔣哲輝突然被點名,抬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為父是管不了了。”賀星補了句:“為娘也管不了。”“你說什麽?”孫晨軒從桌上跳下來,兩人剛剛平息的恩怨又起,追打著滿教室的跑。席之空正耐心且細心的和舒霽月介紹班裏的情況和學校的情況,舒霽月也在認真地聽,兩個人親切交談的畫麵看上去非常和諧。江宴心想,真他媽的防不勝防。他咳嗽兩聲,站起身來走到席之空身後戳了戳他的肩膀,道:“這位同學請回到你自己的座位上去。”“又沒上課!你先坐我那兒,等會兒的。”席之空把人推了回去,又說:“沒看見我正幫助新同學認識大家麽,你怎麽這麽不懂事?”江宴氣笑了,他反手抓了席之空的手腕轉了個人把人按在他自己的凳子上,而後迅速坐回了座位,朝著舒霽月眨了眨眼睛,說:“舒同學,有什麽不明白的盡管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席之空咬牙切齒正準備拍桌起身,好巧不巧上課鈴響了。孫晨軒和賀星一臉興奮又驚訝的表情一前一後從門口跑進來,帶著一陣風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賀星迫不及待地開口:“哎哎哎!你們知道咱們學校來了個音樂老師麽?!”